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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异议。如果指控不成立,律师,本法庭必须认定他无罪。”
(郑秀玉 译)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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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科学与软人们
科学幻想小说的魅力之一是在它的领域里一切都可能发生:既然无限和永恒掌握在作家手中,什么都可能被发现,什么都可能实现,什么都可能发生。这不同于纯幻想小说。科幻小说里的可能性经过理性的思索——无论多么异想天开,一切事件都发生在日常经验的宇宙里。纯幻想小说要求读者姑且相信确有其事;科幻小说则说服读者去相信。
一方面是宇宙飞船载着乘客以比光速更大的速度飞向人马座,另一方面是巫婆骑在扫帚把上借着咒语的魔力飞向布罗肯,二者在读者的心目中是迥然不同的,尽管就目前科学所能作出的判断而言,二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这种区别并不是因为科幻作家对故事的情节悄悄说了一些毫无意义的神秘咒语,而是因为故事本身要求读者以一种现实感来阅读。
阿瑟·C·克拉克创立了一条定律概括未来可能出现而至今未知的奇迹:“十足先进的科学与魔法是难以区分的,”他说。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只要想一想这个定律就会认识到这种说法的基本真实性;对于生活在工业革命之前的任何人来说,现代技术就像魔法一样。如果科幻小说不想陷入目光短浅的可怜地步,那么它必须设想未来的发展,这些发展对于当代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如同飞机、电视和电灯对于儒略·凯撒或莎士比亚一样难以理解。
无限和永恒还解放了科幻小说的想象力;尽管科幻小说的想象可能难以理解,但是它们不是纯幻想,而是富有智慧的理念。从宇宙的产生到灭亡,从探索自然界最神秘的秘密到假定对人类经验来说具有独特含义的技术进步,科幻小说作家所要想象的任何事物都可以杜撰成为一篇科幻小说。科幻小说必须以现实为依据,这一事实与其说是一种限制,不如说是一种策略。作家想要让读者去感受还是去思考呢?
然而这样的二分法,其理论意义大于现实意义。科幻小说应当触动理智,有几分冷酷无情或者有几分不近人性,但是由智力理解引发的感情可能像内分泌腺分泌的激素引发的原始本能的感情一样深刻而且更具“人性”。归纳法虽然对分类有用,但是倘若归纳法意味着超自然现象以外的一切都可以归入这一类那一类事物的话,那么归纳法基本上是错误的。因此,把科幻作家划分为新浪潮和旧浪潮、划分为文学艺术家和科学雇佣文人,同样基本上也是错误的。
事实上,新浪潮作家往往根据猜测创作他们的小说,而旧浪潮作家往往靠技巧和内心感受描写人类的经验。波尔.安德森(1926-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1948年毕业于明尼苏达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后马上开始他的写作生涯,至今从未动摇过。他的第一篇小说《明天的孩子》是与F·N·沃尔德洛普合写的,发表于1947年,当时他还是在校生。自那时起他已经写了五十多本书,包括历史小说和主流小说、侦探小说、少年读物、非小说作品和数百篇较短的作品。
安德森在人们心目中首先是一个硬科学作家,他跟哈尔·克里门特一样在杜撰外星世界方面情有独钟。他早期的小说对科学技术的未来发展十分关注,偶尔在故事中穿插些冒险和幻想情节以便使文体丰富多采。他的创作方法属现实主义,风格是直截了当的。十年之内,他成了1959年世界科幻小说年会的嘉宾,十二年以后担任科幻作家协会的主席。
他最出名的早期作品包括《罪恶昭彰的坏蛋》、《助人之手》、《去势的男人》和《大雨》。他的早期长篇小说包括《脑波》(1954)、《断剑》(1954)、《无报答的星球》(1956)、《僚机之战》(1958)、《木卫三的雪》(1958)、《敌对的星球》(1958)、《两个世界的战争》(1959)、《严正的讨伐》(1960)、《三颗心和三头狮子》(1961)、《无限轨道》(1963)和《盾牌》(1963)。他较近期的长篇小说包括《星狐》(1965)、《撒旦的世界》(1969)、《T形座标原点》(1970)、《世界旁边的人》(1971)和《默克海姆》(1977)。
他已经塑造了几组人物(还创作出一部海因莱恩式的未来史):描写了商人尼古拉斯·范·理金和波利索特尼克同盟,描写了多米尼克·弗兰德里和一个银河帝国的衰败,而且跟戈顿.迪克森合作,描写了一种外观像熊的智能生物所组成的种族,称为“霍卡斯”。
他对科学、推断和冒险的关注使他多次获奖,1961年因《最长的航程》、1964年因《与诸王酣战到底》、1969年因《共享肉欲》均获雨果奖,但是在他1971年和1972年分别获得星云奖和雨果奖的作品《空气和黑暗的皇后》和《山羊之歌》中同样表现出他以新浪潮技巧和感受从事写作的能力。
《主啊怜悯我们》1968年发表于《最遥远的区域》,这篇小说表明了,描写超新星和具有非凡能力的外星生物的故事可以同时也是动人心弦的人类经历。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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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怜悯我们》'美' 波尔·安德森 著
在月球喀尔巴阡山脉的一个高峰上矗立者一座伯大尼的圣马大①女修道院。墙壁是用当地的石头砌成的,颜色灰暗’如同山边的悬崖一样峻峭,直立在永远漆黑一片的空中。当你从月球北极飞来,沿着柏拉图航线一路低空掠过,以便使力幕始终处于你和陨石雨之间的时候,你看见高踞在塔尖上的十字架,直挺挺地指向空中蓝色圆盘形的地球。听不到钟声在那里回荡,因为没有空气传声。
【① 马大:女,《圣经·新约》人物,家住耶路撒冷东南约2英里的一个小村庄,名叫伯大尼。耶稣在耶路撒冷时,夜间即在此居住,因此马大经常辛劳接待和伺候耶稣。】
在规定的祈祷时刻你在女修道院内乃至地下室里可能听到钟声,地下室里的机器艰难运转着以维持一个类似地球的环境。假如你逗留一会儿,你也会听见钟声在召唤人们参加安灵弥撒。在圣马大女修道院里,为死于太空的人做祈祷已经成了一个惯例;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死于太空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不是修女们的工作。她们照顾病人,帮助穷人、残废人员、精神病患者,也就是所有被太空击败并退回的人员。月球上充斥着这一类离乡背井的人,要么因为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地球的引力,要么因为人们害怕他们身上可能潜伏着来自某个未知星球的瘟疫,要么因为男人们全身心投入太空边远地区的开发,无法腾出时间来弥补这里的失败。修女们经常穿太空服,这已经成为习惯,她们手里可能经常拿着药箱,如同她们经常手持念珠一样。
但是她们有一些时间用于默祷。在夜晚,当半个月来耀眼的阳光消失时,小教堂敞开了窗户,繁星从光灿灿的苍穹俯瞰着点点烛光。星星都不闪烁,星光寒气逼人。在所有的修女当中,特别有一位修女一有空就到小教堂里,为自己亲友中的死者祈祷。女修道院院长确保每年唱弥撒曲的时候让她出席赞美会,这一赞美会是她宣誓就任院长之前支助举办的。
主啊,赐给他们长久的安息,让永恒之光照耀他们。
主啊怜悯我们,基督啊怜悯我们,主啊怜悯我们。
超新星人马座探险队由五十个人和一把火组成。探险队千里迢迢绕着地球轨道飞行,停靠在ε①天琴座接最后一个队员。随后探险队分阶段向目的地进发。
【① ε:希腊文第五个字母,读作epsilon。】
这是一种佯谬:时间和空间互为外表。爆炸已过去一百多年了拉斯霍普上面的人才注意到这~现象。他们是几代人努力探索外星文明的一支生力军;具备外星文明的生物与地球人全然不同。但是有一天晚上他们眼望天空,看见一道光非常明亮,甚至投下了阴影。
那道光波的前沿将在几个世纪以后到达地球。到那时光波的强度将变得非常微弱,天空中只会多出现一个光点。不过在这期间一艘跳越太空的飞船(光只能爬着穿过太空)能够穿越时间追踪这个大星球灭亡的过程。
在适当遥远的地方,仪表记录了爆炸前存在的星体:最后的核燃料烧尽以后,炽热的星体自行塌陷下去。他们看见了一个世纪以前发生的情况:一场激变,出现量子和中微子风暴,辐射量相当于银河系数干亿个密集太阳。
辐射渐渐消退,在天上留下一个空洞,“渡鸦号”飞船向前飞近。五十光年的距离——五十年时间——向内飞行,飞船仔细观察了像闪电一样发光的一团雾气里渐渐收缩的火光。
二十五年以后中心球体已经进一步缩小,星云已经扩大,变得暗淡。但是由于现在的距离小得多,因此一切事物似乎更大、更亮了。裸眼只能见到一片眩目的光,光线太强,无法直视,相比之下周围灿烂的星座就黯然失色了。望远镜里映出一个边缘呈细丝状的乳色云团,中心闪烁着蓝白色火花。
“渡鸦号”飞船做好最后一次跳跃的准备,即将进入超新星最邻近的位置。
蒂奥多·斯齐里船长做了最后一分钟的巡视。飞船发出单调沉闷的声音,以一个重力加速度飞行,以便达到预期的内速度。动力机械嗡嗡响,调节器吱吱叫,通风系统沙沙作响。他感到所有这些能量都在他的骨子里振颤着。但是金属包围着他,令他感到茫然和不舒服。舷窗面对着龙聚集的星辰——幽灵般横跨太空的银河:处于真空中,到处是宇宙射线,极其寒冷,略高于绝对零度,远离人类最近的炉火,其距离无法想象。他即将带领手下人马到从未有人涉足的地方,进入无人知晓的环境。这是他身上一个沉重的负担。
他见到埃洛伊丝·瓦格纳在她的工作岗位上,那是一个小房间,内部通讯联络系统直通指挥驾驶台。音乐吸引了他,他未能听出其中欢乐宁静的情调。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看见她坐着,桌上放着一台小型录音机。
“怎么回事?”他问道。
“哦!”那女人吃了一惊(他无法把她看作少女,尽管她刚刚过了十九岁)。“我……我在等待飞船的跳跃。”
“你必须戒备待命。”
“我该做什么呢?”她回答的时候不像平常那么胆怯。“我是说,我不是船员,也不是科学家。”
“你属于船员编制,是特别通讯技术员。”
“跟卢西弗通讯。他喜欢这个乐曲。他说这曲子比他对我所了解的任何其他东西更加能够使我们接近一体。”
斯齐里皱起眉头。“什么一体?”
一阵红晕浮现在埃洛伊丝尖瘦的脸颊上。她目不转睛望着桌面,双手扭在一起。“也许这个字眼用得不对。应该用安宁,和谐,统一体……还是上帝这样的字眼?……我领会他的意思,可惜我们还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嗯。好吧,你应该让他快活。”船长又用本想忍住的厌恶神情望着她。他思忖着,瞧她那副内向、不善交际的样子,她是个正派的人;但是瞧她那副尊容!骨瘦如柴,大脚板,大鼻子,金鱼眼,还有那拖拖遢遢的灰褐色头发——说句实话,那娘们的心灵感应能力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说她只能感应卢西弗的心思,这是实话吗?
不。别想这档子事。孤独和其他事情简直能把你烦死,别再猜疑你的同事了。
倘若埃洛伊丝真的是个人就好了。她至少也应该是某种突变体。无论谁,只要能够跟活旋涡交流思想,总应该是个真正的人嘛。
“你到底在放什么曲子?”斯齐里问道。
“单身汉。布兰登堡第三协奏曲。他,就是卢西弗,他不喜欢现代的玩艺儿。我也不喜欢。”
斯齐里心里想着,你是不会喜欢的。他说:“听着,我们过半小时跳跃。无法判断我们将会出现在什么环境里。这是第一次有人接近二颗新近出现的超新星。我们唯一能肯定的是,倘若屏蔽消失的话,本量强烈的辐射将置我们于死地。另一方面,除了理论以外我们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