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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很想拥抱你
第43节:很想拥抱你
你终于说不下去了,目光黯淡的像暴露已久的宝石。我开始后悔,真的后悔。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你不介意的话我讲给你听,从前,有一个男孩深爱着一个女孩,有一天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去邀请女孩参加舞会,可女孩却拒绝了,理由是她没有一支可以带去的红玫瑰。这已是万物沉眠的冬天,冷的能让任何一种生物屈服,于是他开始伤心的哭,孩子的哭声引来了一只美丽的夜莺,夜莺看到男孩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他,它轻声问男孩怎么了,男孩向它哭诉了一切,夜莺答应可以帮男孩寻找玫瑰,于是,它拍拍翅膀飞了起来。
它飞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最终在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一棵玫瑰树,可满树结的都是晶莹剔透的白玫瑰,夜莺含着泪高叫了两声,便把刺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流在了玫瑰上,把它染成了血红色,它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这支血染的玫瑰放在男孩的窗边,便跌落了下去。
第二天便开始下雪,男孩发现了玫瑰。他欣喜若狂的拿着玫瑰去找女孩。他忘了那只夜莺,也许他根本不记得有那么一只夜莺。大雪包裹了夜莺的尸体,这是最好的坟墓,它会慢慢地腐烂,消失,化为永远被遗忘的记忆。
其实这个故事我只想牵强附会的说上一些道理,飞鸟和鱼永远不能相恋,太过美丽的梦终究会在一瞬间破灭。
没有人背叛诺言,也没有人停止不前。就像闹钟,永远不能对抗时间。
窗户到底没能抵抗住暴风雨,在突然之间被粗暴的推倒在地上,迸射出了无数绝望的碎片。
好了,故事说到这儿,你快去睡吧!我来修理窗户,时间不早了。
你叹了口气,缓缓地走进卧室。
哑妹轻轻地走了过来,按住我低垂的脸,然后打了个手势,我们不是明明住了三年吗?你为什么说是四年?我摇摇头,表示我忘了,她又打哑语,做一件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不是很可悲吗?
我看着她,连记忆都可以遗失,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你终于睡了,睡得像个孩子,我突然很想拥抱你,但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毕竟不是阿四。
也许你正梦到你想梦到的那个人。梦中的世界都是纯美的。在那里没人能打扰到你,你像一个沉迷在自己幻想世界的童话公主。你笑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梦啊!你正在与心爱的人步入神圣的殿堂,钻石戒指在你手上闪闪生辉。三年前你就这么爱做梦,怎么叫也叫不醒。
一些辗转反复的东西硬生生的挤进了我的脑海,纵横交错的火光,崩塌的房梁,婴儿的啼哭以及女人的呼救。正如你所说的,我无法用理性去考虑一些东西,所以,我选择了牺牲。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也许你明天早上一起来,会发现自己的中指上戴着一枚有些黯淡的钻石戒指。你会突然间明白一切,跳起来去寻找那个满脸是疤的丑男人。不过你找不到,你一定找不到。
因为我已在天亮前死去。
哑妹的回忆:我和他在这里待了三年,他是一个安静的人,每天总是安静的说话,安静的做事,再安静的发呆。他的脸很可怕,但这阻止不了我欣赏他,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爱的人最终不属于我,我已经不敢再爱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永远的呆在这儿,就算这是个坟墓。
可是有一天,他救了一个女孩,他的着急,他的惊慌使我恍然大悟。他是一个活在回忆中的人,怪我还自以为是的想去改变他,我真傻。
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亲眼看到那个女孩脸上复杂的表情。她发疯似的问我究竟他去了哪儿,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然后她就跑了出去。
直到有一天,我听别人说一男一女相拥着跳进了失恋河,脸上是幸福又平静的表情。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死亡,美丽的有些惊心动魄,我没有去看尸体,因为……说不出的原因。但我相不是他们,那一定不是他们,他们都是那么的热爱生命。
他们不会的。
我相信。
冬天流失布拉格
1。开始寂寞的遇见
我在布拉格的金剪刀里喝掉了我的整个冬天。
开始只是轻浮的片状晶体,或许还不能机械的称之为雪,隐忍住所有的暧昧和不安,布拉格的天空是鱼鳞一般破裂的纹路,幻化成伤口,光线一种喷薄的姿态流泻,流光溢彩的淌满了每个人的眼睛,触觉新鲜。
在冷清的中心广场,喝咖啡最好的时间是16:00。这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感知着从天而降的在等待中焦灼的心情,阳光富裕到令我忽略掉眼泪的温度,有美丽肥胖的捷克女孩低吟浅唱,丰硕的脸上是未经处事的纯真,身旁蹲坐着眼神和谐的老人为她合弦,规矩的笑声在寒潮里波澜不惊,荡漾上童真抑或是苍老的脸。
遥远的看见飞机起飞,寒冷的颜色在阳光里变得工整与饱满,轻浮的云朵捋起它的尘垢,看不见有雪的降落。
我在布拉格过完整个冬天,太过精致的城市令人体会不到寂寞的矜持,意义上的冬天在这里却是一个蹩脚而又陌生的词汇,悬挂闪耀的大太阳,浪费掉了我太多的水分,所以拒绝眼泪。
我在布拉格的冬日里,是一只温暖的甲虫,被一层一层的包裹在这个金色巨大的琥珀里,在柔软和剔透中窒息,气态始终僵定。
清晨的时候去卡夫卡艺术中心,这是个我爱着的男人,有着落魄的眼神和自由的棱角。建筑塑上流金的颜色,颠簸我仰望的视线,焦距汇聚了一点,它的封顶是那么的高,探队者的目光顺着沿壁跌落直坠下来。
第44节:关于未知的坚守
第44节:关于未知的坚守
书店没有臆想中的大,但别致,书台布置成一个硫圆的形状,每一本书都有孤立的位置,是一个个受到特殊呵护的婴孩,服务态度良好的售书女孩问我是否要Caselin的新书,脸上是清澈的表情。细小的雀斑吹落在她褐色的的左眼边,很是巧妙。
圣伟特教堂每周一的礼拜我是从来没有落下过的,我曾一度沉溺于这种繁琐而又程式化的表演,教父和圣徒都有年轻的脸,天主是唯一的依托,信仰是拯救,每个人必须遵守。
中午的时候收到印有〃CHINA〃国际快件,放在那里很久了都没有打开,是一个温暖的桔黄色信封,我浓缩的勇气无法拆开它,我怕它的身体里装满了太多回忆的阴云,会迅速的幻化成不可预知的暴雨,溺死我饱和的生活。
我一直以为我早已离开,不干其它。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扭曲的冬天一点点的流失在布拉格,突然从心底拒怕它的短暂与默然,我干涩的眼睛刚开始湿润,我蹩脚的德文刚开始通顺,可是布拉格的冬天流失的这么绝然毅然,我都来不及等待雪的出生,以及泪腺的冻结,像是一只断掉的闸,一直跳一直跳,最终干死在逃亡的路上。
延,我一直忘记我离开了多久,但我其实从未离开。
2。关于未知的坚守
让我告诉你,我的爱。
那个时候,我在南方。
太阳隐匿在柔情密意的视线里,不知何时就会穿越云朵绽裂成一朵花,通常在下午的时候会起风,涌动无声,南方的天空像是一块打碎的玻璃,在谁的头顶粲耀悬起,隐约可以看到渗出来的蓝,倾斜着坠落。
雨季刚过,这个城市像是一个湿润的瞳孔,一翕一合都像是一场目光的倾诉。
住的地方在机场附近,阳台是分隔式的,谁家种的花,一簇簇的炸裂进来,俯身敲打在窗户上,飞机飞过去的时候,会有巨大的影子压过来。雨,云,阴影,噪声,我的南方生活。
时常会有间歇性的胸闷,头晕,从15岁就已经开始的病症,这么多年来,它始终陪伴着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从江苏到北京再到西藏。长途的旅行其实只是衰老的催化剂,在疲惫与激情中体验幻觉,心之存留即可。
延,你说的对,我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在我吃药的或疼痛的时候,我会想起她,我一直固执的以为那些药上都沾染了她的气味,它们在里面酝酿成幻觉,斑澜之后,在那一刻突兀的出现,我每次都会来不及思想,它像一场雨一样淋湿了我,降临在这一季。
我一直都记得。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纯粹的。
延,我还是时常想会到那座阁楼,有点破旧,寂静的阳光和风穿梭回荡,像是一幅定格的形象,带来那样一声瑰丽而盛大的撞击,阁楼从远处看有一些倾斜,像是一只侧翼的鸟儿,马上就要飞走。我们的脚步曾在那里空空荡荡的响。
我想我是爱着那个地方的。虽然那一直令我着迷的倾斜后来作为危房而拆除的理由。我们直挺挺的躺在阁楼的地板上,她总是穿着豆色的布裙子,压的起了褶皱,阁楼的天窗像是一个倾斜的碗口,覆盖在她睡着的脸上,我们整个夏天在那度过。阁楼的顶部总是落满了栖息的鸟儿,它们在上面无休止的起动。偶尔有一些失重的灰尘落进我们冗长的梦境里,一瞬间,像临空的花朵,骤然绽裂在某一个恍忽的瞬间。
我们不说话,我们很安静。我们的眼光在梦里荡漾,手指的余温是留恋。
延,我猜想我们的那一场梦也许做的太过冗长,我们在梦里哭了笑了,挣扎着不愿醒来,一些遇见的人,彼此停靠了很久,却最终也消失了,一切都无法感知。我把这场梦做的太彻底,以致于我现在往往会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幸福终结在我们彼此停驻的那一刹那,如此的奔腾不息,可是没有人能看到。感知到,把握住,所以它就一头倒进我们彼此对视的河岸之中,那仅仅是一座桥的距离。
可是我们都过不去。
那时候和平广场的后面有一片很大的玫瑰园,在很多个干燥的午后,我们从那里小心翼翼的走过,花朵头重脚轻的迷恋着自己的影子,失重的花粉依附在轻薄的灰尘上,微凉的时候会起雾,在湿润的瞳孔里氤氲,成一片粉色的红。
延,我相信我是一直爱着她的,在很多个那样的午后,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像那些轻浮而又甜蜜的花粉,覆盖了我的整个春天,层层叠叠的花朵在风里招摇,阳光清脆的像水滴拍打在脸上,仿佛会发出声响。
她的眼睛很亮,头发很长,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我对她说我喜欢长发及腰的女孩,然后她就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把头发留长,跑起来的时候一直飘一直飘,后来她的头发一直很长,从我离开到我再也回不来。
很快,她的头发就停止了生长。因为营养不良,分了许多叉,她认真的说这就是长头发的代价。
我们在阁楼里听音乐,阳光穿过窗外伸展的杨树嶙峋着倾泻进来,我从家里搬来大堆的CD,听的最多的是YES的摇滚,震耳欲聋的响,像是黑色的鹏鸟一样穿越我们的生活,然后舞蹈着死去。
喧嚣与混乱,是我们喜欢的样子。
我一直都顽固的把各种我喜欢的东西比喻成鸟儿,我万分的迷恋这个比喻,总是在任何场合卖弄,天空是鸟儿,四月是鸟儿,阳光是鸟儿,她也是。
鸟儿没有脚,鸟儿只能飞翔,鸟儿都是飘泊的亡灵,永远不会死去。
后来在我们分离的时候,她对我说了这一层意思,我拍拍她的头,我说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不死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第45节:我不想打扰你
第45节:我不想打扰你
她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我,她说,可是我会,因为我是鸟儿,这是你说的,你要一直记得,不要忘记。
3。这是一座黄金城
失眠是一种寂寞的感觉,思维像是暗绿色的蔓滕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缠绵成一个负气的圆球,它的粗糙与突兀挫败了我的臆想,伤感是永恒的主题,在潮湿的午夜里幻化成云,等待着回忆的降临。
没有人在我身旁给我慰藉。
延,你不知道这种感觉,你不会知道,我们爱的人,爱我们的人,一个个的消失了,像是一座被倾掉的城,没有人可以停留下来,我们失真的眼睛,看不到永恒的彼端,真正停留下来的,就只有那些穿越虚无的鸟儿,永不死去的鸟儿。
布拉格正在举办艺术节,伏尔塔瓦河上的每天都有拥挤的游人,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有不同的肤色,说不同的语言,拍照,或者观赏,艺者无处可去,就移动着自己小小的摊位,鱼一样的潜行走在迂回的路上。
我来了两个月,却一直没有看到过河上的天鹅,一定是时间不对,或者地点错误,没有污染的河水,明晃晃的阳光碎在上面,河水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暗青色,我一直可笑的认为那些长脖子的动物都住在这河的下面,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幽暗阴冷的瞳孔,我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