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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几次,他都至始如一,也就由他上不了台面,于是他依旧翻看他的翻看,熬夜他的熬夜,任父母娇妻在耳边说骂,仍坚定不移,看书无悔。
风无边与孙尚林虽都爱着书,又有所不同。
孙尚林是纯粹地被书迷惑,囫囵吞枣,生猛海鲜,不顾一切地看,虽然潜移默化地掌握一些学识,仍是只为看书而看。
风无边是好写。在漫无边际天马行空的写作中,总带着对现实反抗的意识,在这里意识多少有点故意放纵对现实的轻忽,以及标榜自己遗世独立人格的寡情成份。如今他虽未向外界投递过一纸半字,大家认为那是迟早的事情。
今天孙尚林携来的他的小妻子柳耀东,两人才发“昏”不久,所谓早睡晚起的蜜月还未过去。
两人同来,亲密无间。
结婚对现代人来说,本只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然而男娶女嫁的宾礼仪式、三姑六婆的条例款项弄得越来越繁索多事,弄得孙尚林与朋友喝酒时总厌烦地问:“新中国成立五六七八十年了,还受这种罪。”
如今新婚燕尔,怎么看他俩都充满着幸福的感觉。
只瞧得风无边十分羡慕里含着一分苦涩。
他的春天却在何时呀?
月儿来了,春天还有多远?多长时间?
第三章(二)
四人入屋坐不过一刻钟,又有人来,同样在外面扣门不止。
风无边不由骂笑:“这帮家伙,从来没有敲过门,今天都转了性子了。”
孙尚林也笑:“我跟她处对象时,你们来我家不也用这招,害得她一见你们脸就红。”
柳耀东娇喝道:“胡说,明明是你挂了门。”
孙尚林得意地笑:“我当然是存心不良了。”
“呸,坏蛋!”
风无边走出笑道:“这回不关门了,让你们随便进出。”
四人出迎。
这次一下子来了两对。
王宏伟与妻子尤丽,王庆奎与妻子窦桂萍。他俩家相隔一条街,一约同至步行而来。
王宏伟在邮电局工作,是办公室的科员,尤丽和柳耀东都是小学教师,只不过一个是实验二小的班主任,一个是光明小学的英语专科。王宏伟有个才满两岁的儿子,十分得意。
王庆奎原本是个黑界人物,窦桂萍却在政府绿化办工作,一个是搞过世间小乱,一个是专门绿化城市,两人看似矛盾却相处甚好,有个四岁大的女儿,女孩活泼可爱,美丽动人。
王庆奎未进门就先声夺人:“老实交待,大白天关门,是不是某个人存心不良。”
当他听见院里有好几个人的笑声,不大好意识地拍拍风无边的肩膀,“误会哥哥你了。”
风无边在院中介绍完毕,一面请进,一面拉过孙尚林、王宏伟、王庆奎在后,依次低声嘱咐说:“别忘了昨天我说的,你不准酒后闹事,你不准一副悲惨世界,你更不准到处跑黄腔!”
王庆奎佯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玩意儿!
风无边忙合什躬礼:“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了。”
欧阳月在门口等候,见状奇问:“你们在谈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王宏伟忙说:“他求我们中午要去本地最好的酒楼。”
欧阳月说:“不要听无边瞎说,我初次来到这里,见到各位大哥大嫂,该由我来作东才对呢。”
王庆奎笑说:“哪能让妹子你请。”
王宏伟也说:“听风无边说你做菜手艺极好,哪天一定尝尝你做的,今天得依我们来。”
孙尚林则在一旁说:“不管谁请,只要有酒。”
王宏伟恨恨地说:“灌死你这个酒鬼。”
众人笑着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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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屋内炕上地下满是人,八人分成男女两帮各居一处,正说笑着听见摩托车响。
孙尚林吟道:“张建国来也。”
风无边示意欧阳月,准备出去迎接。
孙尚林拦住两人去势,“门不是开着吗,看看他怎么进来的。”言意之下是对方会不会因开门而冒失进来。
王宏伟赞同说:“对,别去。”
王庆奎在一旁助兴,“我打赌,他不敢进来,不服的,赌!”
众人不敢赌。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对着干的吗?”王庆奎夸张的表情仿佛怀坊不遇于天下。
唯欧阳月说道:“我赌一斤——瑶——”遂问无边,“那叫什么糖?”
“瑶稀糖。”
“对,一斤瑶稀糖。”
“OK!赌啦。”
说话间摩托车声停,张建国与妻子孙丽新到。
张建国专卖家电,兼修理电器。孙丽新在市场卖小百。他俩在朋友中年龄最大,结婚几年了,至今仍没有任何生产项目,一直成双结对地出入。
昨天风无边从张处借了一辆摩托车,今天他俩人便合坐一个车子来了。
张建国看见大门四畅大开,欲走进却双踌躇迟疑着,伸手在门板上“当当”地敲了几下门。
静等。
众人忍笑不动。
他又敲。
众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宏伟说:“张建国经验多,阅历广,轻易不会冒失进来的。”
王庆奎说:“这场赌局我早就知道肯定赢,所以他们都不赌,只有你才会上当。所以——怎么说——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但是,但可是,一斤瑶稀糖却是免不了的。”
欧阳月拱手,笑说:“小妹愿赌服输。”
众人又笑。
这回张建国听见屋里笑声,遂进,边骂道:“这帮混小子,没事耍起大哥来了。”
众人于是迎出。
张建国见着风无边就说:“为什么不关起大门,跟我耍空城计,玩我呀。”
风无边忙道:“老大,谁敢逗你,来来来,给你俩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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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十人在屋内谈笑,虽然男女有别分成两帮,当然风无边和欧阳月被刻意地安排,接肩连踵地在一起。
谈意浓。
男声壮,女声细。
即亲近又熟络,格外融洽。
聊过一路北上的见闻,有人开始讲近日来得到的笑话。
王宏伟说道:“我在单位听的,有只老鼠喝醉了酒,它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众人猜不中。
他解说道:“老鼠会拿起一块板砖,叫道:猫上哪去了!”
众人笑声未止,王庆奎也说:“那进过消协的鸡又会说些什么呢?”
皆蒙不中。
王庆奎说:“它会郑重声明:我承诺,我下的鸡蛋,绝对有蛋壳、蛋清、蛋黄,请消费者给予监督,若举报假冒者,奖励一支鸡腿。”
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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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也笑得颜开。
红晕生脸。
这一笑,真的美。
这一笑,充分流露出她的内涵。
这一笑,不由笑痴了众人。
且不提女人间的感觉。
且说几个男人。
毕竟一个女孩的美,总是被异性先知先觉。
这种知觉,如同春江水暖鸭先知二月红花早上头的道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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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奎感觉这个女孩很小。
年龄小,身材小,下颚小得匀美,面容白净略带羞意,眼睛挺大,头发挺长,更只衬出她的脸小。
在这满目小的印象中,又有五份娇。
娇嫩、娇美、娇艳、娇丽、娇玉。
有小有娇,真是娇小的女孩儿。
看她笑红的脸色,只担心如此小如此娇的女孩,不知经不经得起他的玩笑,经不经得住风无边的爱意。
希望可以。
也可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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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先考虑劣处缺点的王宏伟,看着展颜一笑的欧阳月。犹如怒绽的春花,心头顿时一亮。
她柔顺白皙的脸庞,充满了投入和真诚,那双明目,如烛如火,如汪洋的塔灯,如黑暗中的光源。
她一定能照耀着自己的美丽,也照亮了别人的心灵。
王宏伟想,她是个给予人希望的女孩,能够让人沉海生浮,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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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的恋爱史如一株大树,枝叶繁多,只是没有结果子;又如他的一生履历表,条条款款项项目目的可列上一大排。
他被这一笑记出了往日的片段。
忘记哪一年跟哪个女孩交往过,她家有一盆水仙,亭亭玉立的正盛开着美丽。
那时他看着花,着实惊叹一阵,而今仿佛又欣赏到了那支水仙,一时间甜蜜与往事,回味与惊艳在他心中纠缠得不成样子。
后来,他提起这段事,说那晚自己独饮,以往事当菜,喝了一个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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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林看过欧阳月的许多照片。
她已有较从前略显丰满的身材,腰肢袅动生姿,两绺刘海儿微微掩饰了秀美的额头,笑颜在她的脸颊上泛起飞红,好一会儿红晕才退。
孙尚林感叹。
对于朋友,情份上他不会说什么,但心底的另一个自己在作另一番感触:风无边配不上她。
她应是照过那些凡尘俗世的明月,供人敬慕而不敢玩狎。
可是她若不归属于他,不把她留在这帮朋友之间,心又不堪承受。
孙尚林转望风无边,发现对方更看得一副呆像。
好痴的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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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被众人看得难为情,低下头,藏起脸,眼帘直垂脚面。
众人不由尴尬。
可巧电视正播着一条老幼皆知的妇女用品广告,王庆奎借机叫道:“这就是一条迹语,你们若猜着了,今天一切花费我请客,如果猜不中,对不起,本人光带一张嘴去。”
大家借此转移,都感兴趣,跃跃欲试。
王庆奎说:“就是冈才那条广告:妇女卫生巾,打一个行政机关名称。”
窦桂萍笑骂他:“缺德。”
“这怎么能叫缺德,这才是凭知识的力量吃饭呢。”
于是猜解。
“交通部?”
“卫生部?”
“红十字协会?”
“社精办?”
“……”
风无边想出一个,欲说间看见欧阳月微红着脸,巧笑地看着他,忙咽下,又顺口说了一句:“人民代表大会”
最后终于认输。
王庆奎这才解出谜底:“妇女卫生巾就是挡中央。”
众哗然大笑。
有的便叫放:“去,江泽民怎么没把你抓起来。”“明天我就告你污蔑光辉伟大的卫生巾。”
众人说笑着,再看时间已到,收拾一下,一哄而去。
第四章相信(一)
(一)
黄昏的天光懒慵慵地挂下来,现代的晚霞就像冒牌的首饰不经琢磨便失去金色的光彩——斑驳陆离。
幸好有阵阵吹来的风倘轻柔温顺,不会因黄昏没有无限好而显得特别沉闷。
时间因为没有外界事物的干扰介入,显得无限无尽,风无边坐在才展开叶的两排竽头前,呆呆地发愣。
想着许多无可奈何以及许多有可奈何的事。
天色终在时间的运转下暗淡,他感觉到了,再看天际黄昏无边,残霞余红啊。
不由轻轻叹了一下。
他的轻叹,在风里微小的听不见,却又仿佛能随着温热的斜阳传遍千里,万里。
他再想,却是愈想愈乱,怎么也理不顺。
脸上忽现一种如浸泡了千百年的疲乏神情,跌坐下来,望着越来越紧阖的暮色,只想哭。
“看什么书呢?”
这清脆俏丽的一句,仿佛来自无尽无垠处那寺院里敲动的钟鼓,远在天边,却又分明声声音音地响在耳边。
他忙回头。
正是那张姿色中隐透一种水莲般的楚美,更有一片清丽而带初醒的憧懂。
自古美人小睡乍醒的风姿绝代神态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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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酒楼的中午。
欧阳月被风无边那几个朋友刻意地灌了几杯酒。原本她有些酒量,但抵挡不了这帮东北无赖的招数,终于带了几分醉。
饭后他们又刻意地留下二人一哄而散。
风无边素有酒量,尤其白昼间饮酒于朋友中可算第一,今天中午这顿酒下来,他虽喝了不少,但心情甚佳,只微有醉意,看到欧阳月脸上已是一片红霞,便打消游玩的计划,打车回家。
他安排她睡下,拉上窗帘,又在床头柜上放了罐可口可乐,然后随手抽出一本书,坐到前院的小棚下一直至今。
欧阳月喝醉了酒有睡倒的习惯,加上因为长途跋涉导致的疲惫身心尚未恢复,这一觉便至黄昏方醒。
而且是在朦胧睡意中意识到这是在无边的家中才猛然醒起的。
酒意已全消。
她一面轻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