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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哎,你主子不是要吃么,这街上可只这一家。”
我又转回来,“好吧,条件你开。”
他笑了,笑得挺奸诈,“和你说话倒是省力气,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不,卖,你。”
“不卖就不卖,我还省银子了呢。”我皮笑肉不笑,伸手就去拿了两支糖葫芦。
他想躲,但街上人山人海,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
我顺利得手还不忘客气,“谢了啊你。”
再挥了挥手把他气了个脸青,末了还不忘夸夸自己,梁曜寒啊梁曜寒,你真有礼貌。
三个人走走逛逛,终于到了福聚楼。位子也是早就订好了的,一进门就直接被迎上了三楼的雅间。
这个位子当街,下面看得正清楚。
皇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呷茶,敬德坐在他旁边,隔着桌子认真地看着我挑鱼剌剥虾。
这兄妹俩都喜好海鲜,没有尚食的宫人,只能靠我帮忙。还好我两世为人都在水乡长大,两双细筷上下翻飞,不但花哨,还很实用,看得敬德连连称奇。
嘿嘿,上辈子为她练的手艺这辈子还能逗她开心,我心甚慰。
皇上挑了挑眉,“你专门练过?”
抬头意思意思,“是。”
敬德眨了眨眼,“要练很久吧。”
我立刻眉开眼笑,“是啊,连睡觉都想着练。”
皇上再挑眉,“有什么说法么?”
低眉顺目,“没有。”
敬德继续眨眼,“那为什么要练?”
“为了逗公主开心啊。”她开心我就更开心,“公主觉得有意思吗?”
小丫头立刻点头,两只大眼睛弯成来真是可爱极了。
我也想笑,可皇上重重咳嗽一声,跟着就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一抬头立刻收到他一记警告的目光。
敬德是公主,由不得我动心。
嘁,多虑,我对我妹动心干嘛。
我咧嘴赔笑,指了指长街转移话题,“舞龙来了。”
敬德立刻跳到栏杆前张望,皇上跟着上前揽过她的肩膀牢牢护住。
我本想站在敬德的另一边,他目光一扫,我缩了缩,还是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皇上的嘴角撮起一丝恶笑,我视而不见,专心地把目光投在了舞龙队上。
旱船开路,大头娃娃作护,一条彩帛锦龙在鼓乐声中沿街翻腾。
引龙的是两只彩狮。
一龙两狮,不停地争抢一只七色绣球。
最惊讶的便是那枚龙戏珠了,手持绣球的少年竟然就是我在茶馆遇见的那一个。
我抿唇笑了起来,那少年正好抬头,对上我的目光时邪邪一笑,玩味地眨了眨眼。
要报仇回来么?我倒真拭目以待。
少年顿了顿,展开轻功围着龙头翻转腾移。
两个狮头也凑上去一起随他摇头晃脑。
少年轻轻跃上一只狮头,晃动着绣球挑拨逗弄着龙狮。
一狮一人叠起了罗汉,他脚下的狮子跟着绣球起伏腾跃,晃得他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要摔跌下来。
每摇一次都引发一阵惊呼,掌声雷动。
少年勾着嘴角,一翻身又跃上了龙头。
他轻轻一踏,龙身立刻烟火四射,整条街顿时烟雾弥漫,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敬德拍着手,兴奋地指着楼下又笑又跳。
我半靠在围栏上,陪着她一起拍掌胡闹。
巨龙在烟雾中晃了晃,猛地冲天而起。
那少年踏在龙首上高高跃起,像条跃水的鱼。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
少年做了个漂亮的空翻,跟着就扑了过来。
绣球炸开了,少年凌厉的掌风迎面而至。
昏,他是剌客。
太恶俗了,竟然挑在这时候剌杀皇上。
本想躲得远点,可一瞄到敬德还是出了手。
以皇上的功夫自然是死不了,可这少年出手阴寒,若是内力扫上敬德,这孩子必定大病一场。
看不出掌法,我只好扯住皇上的衣裳,带着他转身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皇上把敬德往我怀里一带,抱住我们俩又旋了身子。
这家伙竟然替我抵挡,他还是不是皇上?
我吓得立刻伸脚去踢那少年。
非常没品的踢法,踢中了肯定他家断子绝孙。
可是没办法,皇上要是出了事,我也没得活了。
少年窒了窒,还是转手格挡我的突袭。
脚腕寒凉,他的掌风像刀,足以断骨裂肉。
皇上反手一挡,堪堪护住了我。
真气对冲,皇上带着我和敬德一起扑在地上。
少年点上围栏轻轻一顿,收住势子又扑上来。
一掌下来,怕是都得去了半条命。
还好几个人影抢了上来。
真气对碰,空气嘶嘶作响。
我把敬德护在怀里,伸手扣上她的背心只怕她被震伤。
皇上压在我的身上,也伸手扣上了我的背心。
真气形成无形的压力,震得人筋脉激荡。
很难受,但也不过一瞬。
高手对招,机会转瞬即逝。
少年占不到便宜,飞快地逃之夭夭。
我扶起敬德,看着她完好无损,长舒了一口气。
敬德慢慢回过神来,一转身,扑在了皇上的怀里,嘤嘤嗡嗡地哭了出来。
居然不是扑我?明明是我抱着她哎……
我心里失落,忍不住狠狠剜了皇上一眼。
一看抽出一口冷气。
皇上的一只袖子已经被掌风绞碎,裸露的手臂皮肤乌紫,连肌肉也发了僵。
伸手一摸,果然硬如磐石。
皇上对我笑了笑,“别怕,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可看了看他怀里哭得厉害的敬德,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人家皇上都不怕,那我怕啥。
。cmfu。
第七、八章
七、
笔贴式改当私人看护,我对秘书的工作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
尚书房,我小心翼翼地替皇上用艾罐疗伤,他悠然自得地批他的折子,一点不耽误。
“曜寒?”
“在。”
“你对后宫怎么看?”
我一愣,“后宫?臣不懂的。”
“总是应该有点想法吧,说吧,朕想听听。”
皇上想听,不能不说。
我立刻站在一边,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式,低头整理思绪。
虽然我无意皇上的家事,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现在握着后宫的,一个是姚侍,一个是董妃。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这一男一女却斗得不可开胶。两人都背景深厚,一个是姚派头子姚中书的儿子姚子贤,一个是董帮老大董国公的女儿董婷。
还听说姚侍君是皇上的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如胶似漆。董妃则生了个讨喜的龙子,又会邀宠,把小皇上哄得团团转。
反正都被宠得厉害,万万不可得罪,还是打个太极的好。于是我回答说:“后宫是皇上的家,先圣有云,治国齐家平天下,臣料想这治家和治国的道理应该差不多。”
“那朕只要臣子就好了,倒省了另费心思。”
听口气,像在开玩笑,看脸色,也不错,在笑。
我也笑了,“皇上,臣是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好搬出圣人照本宣科了。”
“没想过自己的家么?”
“没想过。”
“那现在想吧。”
我倒,他一个皇上和我谈家庭梦想?够诡异。
默了默,我见他要拿新折子,这才插空说话。
“臣要娶一个心疼臣的老婆,生几个调皮可爱的小孩,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还要买个景致尚可的宅子,最好能有个水池子。”
“要水池子做什么?”
“养药莲,药莲可以入药,也可以酿酒,若是调琴赏月,也算是一番好景致。”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兴致,眼睛专注在折子上,开始提笔写御批。
不理我最好,我继续施针。
“那你对魔教怎么看?”
“魔教?”我又一愣,皇上时常会让我越权说上几句政务,我为了能唬住他也着实下过不少额外的功夫,但魔教算是江湖事,我没研究过,不懂。
“行剌朕的,是魔教。朕当年清扫流寇时,也顺手打击了他们的势力,心里记恨也是难免的。”
我虚应了一声,原来他是想自己说话,那我装个洗耳恭听的样子就好。
“魔教在南方势力根深叶茂,不仅仅是蛊惑人心,而且遍布农商,把持行会,这些行会举足轻重,与当地民生息息相关。正因如此,朕才头疼,治狠了怕是伤筋动骨,治轻了,则白白浪费力气,一松口立刻死灰复燃,曜寒可有办法?”
“没有。”我脱口而出,心思全在他的伤上。
我这样其实很不给皇上面子,完全可以扣个大不敬之罪把我家抄个底掉。
可是皇上今天也犯了胡涂了,他只是放下折子转向看我,“你再想想,先别弄那个了。”
他这一姿势我也确实没法下手了,于是我又站到了一边开始冥思苦想。
他又笑了起来,“倒也不急于一时,看你也累出一头汗,先坐下休息吧,今天朕让人煮了奶茶,三分牛乳七分祁门,加半匙油花蜜。还做了枣肉米糕,中间嵌一层碎核桃,两样都是你爱吃的,来尝尝对不对口味儿。”
他说得随意,我听得却心惊。你想想,一个皇上,没事儿专门做了点你爱吃的赏你,你一不是他的重臣,二不是他的宠侍,还总跟着他抢妹子疼,这可绝对不是好事。
再说他怎么知道我着迷这几样的?尤其是奶茶,这地方崇尚清茶和纯奶,连花茶都没人喝,我这种喝法非常没品,比下九流还下九流,除了我应该没人这么喝才对。难道他去问了江叶不成?那更是不得了。
就算是江叶随口说给他听的也很不妙啊。
这恩绝不好领受。
“也,有一点想法。”我抖了抖,还是开了口,“臣想若是有个‘求同存异,分而化之,取而代之,恩威并施’的法子,也许可行。”
“说说。”他好像挺感兴趣的。
“臣先撤了皇上的艾炙罐再说吧,到时辰了。”
他点了点头,我先撤了艾炙罐,再用布缠好他的肩膀,收好炙板炙碗帮他侍弄衣服。
他坐到靠墙的一排椅子上,那里已经摆好了茶点,还真是奶茶和核桃枣糕,我也随之坐下。
“其它的朕都明白,你就直接说说取而代之吧。”
“嗯,”我点了点头,“臣小时候听过一个骆驼的故事,说的是有头骆驼在沙漠中走得又累又冷。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座帐篷,便跑了过去。但帐篷里已经住了个人。于是它对帐篷的主人说,外面很冷,能不能让它把头伸进帐篷来躲躲风?主人想,骆驼的一个头占不了多大地方,就同意了。过了会儿,骆驼又说,在外面的身子也快冻僵了,能不能进来?主人想,好人做到底吧!又答应了。又过了会,骆驼说,这帐篷太小了,我们在里边很挤啊!不如你就出去吧。一脚把主人踹出了帐篷。”
皇上点了点头,“你要朕先以利诱,渗入行会。然后恩威并施,逐步分化他们。最终各各击破,踢魔教出局。”
我点点头,“就是比较费时间。”
“那倒不一定。”他笑了,“不少细节朕都想过,零零碎碎的也做了不少。”
是吗?这我可不知道。
我赶紧媚上一句,“皇上圣明。”
“别学那些老家伙的油嘴滑舌,朕不爱见你和他们一样。”
我赶紧再点头。
他又笑了,“好了,你先用着,朕再想想,你这主意可是条好线,把朕脑子里那些个七零八碎的想法都串拾起来了。”
真这么好?那赏银子不?
我也笑了,看着他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我知道他这是要下决心,也不打扰他,专心地吃我的小枣糕,喝我的奶茶。
“赵恩。”他唤了一声,我也跟着正坐。
赵恩进来听令。
皇帝简短地说:“晋梁曜寒为秘书省少监,授三品官职,准御前行走,可入议事房。”
我一哆嗦,手里的茶也洒出了不少,赶紧跪了下来,“谢皇上龙恩,但是……”我拉了个长音。
“有什么尽管说吧。”
哥哥喂,我就想听您这么说呀。
这秘书少监,不过是个管出版藏书的大头目,算是个闲缺。它的官职本是从四品上,可现在皇上却将我提成了三品大员。
再说这入议事房,这是把我立成了可处理朝政的重臣,必要之时,是可以提蓝批奏的。我在朝中根基浅薄,顶着无权的闲缺去干弄权的要职,我慌恐。
无故连跳三级超常擢升,我更慌恐。
我俯下头,“臣无功德,倘只凭恩宠怕不能担此重任。”
皇上笑了,竟然很高兴,“你倒是不糊涂,好了,朕乏了,你跪恩吧。”
我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磕头走人呗。
八、
出了宫,我越想越不对劲。
可这事没法找人商量,只能找江叶。
我一进门,江叶就对我笑。
不是好笑法。
他把我带到小室,拿腔拿调,“梁阁老。”
“滚。”我踢了他一脚泄愤,“既然知道了,那你就说说,皇上为什么升我。”
江叶又开始翻眼,“升你还不好。”
“当然不好了,我才十八!”
“十八怎么了,我十八时也入阁了啊。”
“我能和你比么?你那是什么脑袋,我又是什么脑袋?再说我也没想当这么大官呀。”
江叶噗地笑了,“那你想当什么官?”
我叹了口气,“六品,七品,管个不大不小的县,谈不上爱民如子、明断是非,但是个清廉的好官,够了。”
江叶又甩了我一白眼,显然不信,“你?六七品小官?你就这点志向?”
我笑了,“也不是没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