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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得抽空常去拜访他,听见了吗?”
新宇似乎是在等着爸爸的话结束似的,“吗”字还没有落地,他已经站起了身。
“真的很累,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便匆匆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脸色宛如冻僵的茄子又紫又硬。
新宇的这一举动瞬间带来了冷场,刚才的热烈气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李世焕社长转而重重地皱着眉头,又看着玫珞,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玫珞想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看着孙女士小声说道:“我看,新宇他的表情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
“是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要不,我上去看看?”
“你上去?那也行。”
孙女士的话刚说完,玫珞便刻不容缓似的匆匆起身走向了新宇的房间。
新宇就那么和着衣裳趴在床上。
“这么早就睡?”
随着话音玫珞走进新宇的房间,拉过写字台前的椅子坐到了新宇的床前。
“你有事儿吗?”
条件反射似的弹起来的新宇,俨然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盯着玫珞的眼神儿不只是不耐烦,另有不寻常的寒气。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玫珞边说边努力地露出笑容,可那笑容尴尬得令人不自在。
“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的眼神儿变得越来越尖锐。玫珞愣了一会儿,随即异常刺耳地说道:“你怎么说话呢?”
“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
新宇盯着玫珞,愤怒地说道:“你不要再让我遭罪了,你给我出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新宇厌恶地把脸转了过去。玫珞的反应异常地沉稳,只是静静地盯着新宇。
时针又走动了一会儿。突然,新宇从床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没听到吗?你怎么还不给我出去?”
新宇的眼睛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可是,玫珞仍然静静地看着新宇说道:“你冷静一点儿,他们还在客厅呢。”
“吴玫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体谅别人了?”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我见了惠琳?”
新宇的嘴角上掠过了一丝冷笑。
“你真了不起,吴玫珞。随随便便地把那可怜的女人叫出来,口无遮拦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乱倒一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了什么女皇帝似的那么爽快?”
刹那,玫珞猛然站起了身。
“醒醒吧,李新宇。我只不过是说了些该说的话而已。有些话,天塌下来我也得说!”
“该醒醒的是你,吴玫珞!你想掺和到什么时候?我不是说过吗,你不要出现在惠琳的面前!你不要再掺和在我和惠琳之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缠着不放?”
“我不能那样。为了你,我什么事儿都敢做。”
“为了我?那也是为了我?”
“那当然,还能为了谁?你跟那样的女人混在一起,你以为我会一直放纵下去吗?”
“什么?”
“那样的女人怎么能让你……”
“住口!”
新宇的眼睛里冒出了闪闪火花,挥动的右手瞬间划过了长空。
“啊!”
随着短促的尖叫声,玫珞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倒退一步扶住写字台才使她的身子找到了平衡。
“什么叫那样的女人!你怎么敢诽谤她!”
新宇晃动着白眼球儿,歇斯底里地叫喊。这时哗啦一下房门被打开,李世焕社长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房间。
“你这是在干什么!”
刚要走近玫珞的新宇愣了一下。李世焕社长来回看了一会儿玫珞和新宇,严厉的目光停在了新宇的身上。
“在哪儿学的这些臭毛病?你这个臭小子!”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世焕步步逼近新宇,玫珞匆忙跑过来挡在了李世焕社长面前。
“好了,李社长。我们没什么,我们只是争论了一些事儿。真的没什么。”
“是为了跟你幽会的那个丫头吗?是为了那个臭丫头吗?”
李世焕社长的眼睛里在喷火,宛如要一口气吃掉新宇似的。新宇似乎要想说点儿什么,看了一眼爸爸的脸色,随即又把头转了过去。
“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做的哪一件事儿让人满意?你给我说说看!”
李世焕社长的火气难以消退,玫珞拉着李世焕社长的胳膊恳切地说道:“消消气,您先出去吧。可能是我太过分了,我们已经没事儿了。”
“没教养的家伙!”
余怒未消的李世焕社长在玫珞的劝说和推动下,无可奈何地走出了房间。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们一家闹得上下不愉快。那,你就休息吧。”
玫珞声音柔软得有些凄惨。新宇盯了一会儿玫珞,二话不说,匆匆跑出了房间。
“新宇!”
玫珞焦急地呼喊着,新宇却像逃避瘟疫似的匆匆跑出了家门。
黑夜空荡荡的大街上,新宇在漫无目的地跟着脚步走。无处可去。正因为没有什么好去处,他只好就这么徘徊在夜幕下。
醉意已经完全消退,大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从无忧无虑的醉梦中回到清醒的现实,更让新宇觉得痛苦不已。为了忘掉这些痛苦,新宇还得借助于酒的力量。新宇走进了路边的夜市排档。买了一瓶烧酒,也不用酒菜,也不必倒在杯子里,就那么拿着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即使是这样,新宇还没感觉到醉意。没办法,只好再买一瓶。就这样喝着喝着,新宇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变软,慢慢又觉得头重脚轻。这可真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对,还是酒醉了人。第二瓶酒,新宇喝了不到一半儿,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排档。
好不容易才叫住了一辆出租车,新宇跟司机说了自己的目的地,便失去了知觉。司机叫他的时候新宇才睡眼惺忪地醒来,左手扶着前椅的靠背,右手把着车门,下了出租车。他垂着手,整个身子又开始跟着脚步走。
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到了惠琳所住的公寓。可是,新宇走到公寓的门口,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是否有人在拉住了他,新宇未能继续往前走,就那么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惠琳房间的窗户……呆呆地望着已经熄了灯的窗户。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难以启齿的痛苦
惠琳蹲在那里跟一个男孩儿认真地说着什么,那个男孩儿撅起的嘴唇能挂一桶水,惠琳说得有声有色。末了,那个男孩儿把自己坐着的秋千乖乖地让给了女孩儿。惠琳抚摩了一会儿那个男孩儿的头,又拍了拍那个男孩儿的肩膀。就那么一会儿,那个男孩儿撅起的嘴唇早已土崩瓦解,蹦蹦跳跳跑到滑梯上玩儿去了。
允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颇有意思地欣赏着惠琳哄小孩儿的技巧,禁不住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惠琳笑容满面地来到允基跟前坐了下来。
“惠琳,让你马上去当幼儿教师也蛮不错。你哄孩子的技巧可真不简单。”
惠琳用手当梳子把头发往上捋了捋,接着允基的话茬说道:“是吗?其实,我跟孩子们在一起觉得特别有意思。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念幼师专业,早点儿当幼儿园老师好了。”
阳春的天色晴空万里,今天惠琳的脸色是万里晴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对允基来说,可真是好久没看到惠琳如此明快的表情。在公寓的院子里也能浓浓地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就这样重归大地的阳春,也使惠琳找回了那曾经失去的生机。
这样明快的脸上,决不应该再布满阴云,跟从前一样,她那脸上的笑容总是不会凋谢才好。即使是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允基焦虑的心并没有那么轻易地松懈下来。允基注意到,惠琳那明快的脸色的背后,依旧是那令人心酸的阴影。
惠琳像孩子似的天真烂漫地笑着说:“这几天,我天天到这游乐场来玩。我跟那些小孩儿一起玩,觉得真有意思。我真笨,为什么不早点想到怎么好的主意呢。”
“照这样下去,你不成了这个游乐场小嘎豆子们的大头目了吗?”
“那有什么不好。能回到童年,该是多么高兴的事儿。”
“那倒也是。活在人间,能始终保持着童心,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我跟这些孩子有了相当的感情。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真舍不得这些孩子。”
“就要离开这里?谁要离开,到哪儿去?”
允基瞪大了眼睛,惠琳难为情地说:“这个嘛,其实……我们明天搬家。”
“搬家?搬到哪里?”
“只是,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没打算告诉别人,可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别人可以不告诉,允基你就不一样了,我不能不理睬这十多年的交情。”
“突然搬什么家?搬到哪儿去?”
“我不是说过嘛,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什么地方?新宇他也知道吗?”
惠琳未能自然地接上话,她的脸上慢慢地爬上了暮色。随即,惠琳把头低了下来,掩饰着表情的变化。
允基提高了嗓门儿:“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没告诉新宇?”
“我没跟他说。我没勇气再见到他。我只想悄悄地离开这里。让我就这么生活在这里,实在是太累了。”
“惠琳!”
“见到新宇哥,你替我好好跟他说。我感谢他对我的照顾……”
“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你想就这么在新宇的眼皮底下逃走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跟新宇真的能分手吗?”
惠琳慢慢地抬起了头,脸上似笑非笑,咽了一口苦水,吃力地说道:“这事儿,我想了很久。想来想去,最佳的选择还是分手。要想彼此都能过得舒服一些,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惠琳,你这叫什么话?你以为你想分手就分手,这个事儿能那么简单吗?”
“这也没什么复杂的。我只是想,彼此选择更实际的路。我已经想通了,也想开了。”
“不要说这些没边儿的话!这样绝对不行!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在新宇心目中的分量?”
允基真生气了,这是他和惠琳十年交往中第一次生气,原来,他生气的时候是那么吓人。
惠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允基调整了一会儿情绪,放低声音平静地说道:“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为什么偏偏把事情引向极端?难道你不知道新宇他多么爱你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惠琳又慢慢地抬起了头。
“不要再说了,允基。已经结束了,早应该这么结束。现在我倒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
惠琳脸上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把一口苦水咽到了肚子里。
允基不知道接着说什么才好。他怎能不明白,惠琳那似笑非笑的背后,在那咽下去的苦水溶液中,所隐藏的难以启齿的痛苦。正是因为知道此刻惠琳的苦衷,允基才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允基抬头看了看惠琳。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不上明智的判断
“你们搬到哪儿去?这能告诉我吧?”
惠琳犹豫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决定搬到塞雨。那里还有爸爸的熟人,他帮我们找房子,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允基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可是山青水秀的好地方。从恢复健康角度来看,当然要比汉城强得多。不过,要上医院可就不方便了。”
“医院又不是天天去。现在只是一周去一次,接受常规检查就行了。”
“反正我是搞不清楚。是该祝贺呢,还是该劝你呢。”
“我们搬到塞雨这事儿,你不要跟新宇说。既然就这么分手,彼此之间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更好。这事儿拜托了。”
允基没有任何回答。大脑像一团乱麻捋不出头绪,更谈不上明智的判断。有个什么事情正在陷入糟糕的泥潭,那肯定是无法挽救的错误。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程度结束,允基怎么也理不出思绪。心憋得慌,他也要发疯。
“姐姐,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