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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凝视着江对岸的惠琳,接着说道:“相中了吗?”
“到惊叹的程度……”
“南汉江与支流、车岭山与支脉相交的地方。老早就想来,今天……”
“以前经常来吗?”
“初中的时候,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
“不是故乡?”
惠琳轻轻地摇了摇头。
“临时住了一段时间……”
惠琳没说为什么临时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好像她不愿意提起那一段过去的往事。
潺潺流水反射着阳光,江面像银色的鱼鳞闪闪发光。山下的江边上,有几位垂着鱼竿的钓翁。
新宇把目光从江面移过来,问道:“还能钓不少鱼?”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以前可真多。爸爸一有空就钓鱼,一钓就是好多,给我们做鲜辣汤。那个鲜辣汤可真好吃,妈妈也非常喜欢吃……”
“真是个好地方。”
“山青、水秀,可是……”
惠琳突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新宇回头看了看惠琳,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南汉江的尽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笼罩着阴影。
俩人对坐着,默默地喝着咖啡。浓浓的咖啡香,随着秋风悠悠地飘荡。银色的鱼鳞渐渐地从江面上消失掉,深秋寂静的傍晚已悄悄地降临到俩人的周围。
经历了漫长的沉默。新宇划着火柴点着了烟,惠琳用手指着水库那一侧说道。
“那个教堂怎么样?好看吧?”
沿着惠琳又细又白的手指,看到了河坝上侧的教堂。建筑物以白色为基调,尖尖的塔顶似乎有点让人担忧。新宇点了点头。
“真的很好看,像画似的……”
“小时候去过那个教堂,要诚心地祈祷……”
“……”
“妈妈的身体很不好。临时在这里住,也是为了妈妈。妈妈的宿愿就是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病久了,身体也相当虚弱,所以她才想这样的地方。我想为妈妈做点什么事情,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到教堂祈祷。”
“……”
第一部分:一丝阴影大波斯菊
“一有机会,我就跑到教堂祈祷,祈祷妈妈的身体早日康复,可是,上帝没有接受我的祈祷,虽然我是那样的真诚……”
惠琳的眼里,挂上了泪珠。新宇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在埋怨上帝,惠琳那么恳切地祈祷,上帝还是从幼小的惠琳身边,把妈妈给抢走了。
惠琳掉了一滴眼泪,迅即用手帕擦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新宇说道:“我不该说这些,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这样……对不起。见到这里的情景,才想起了妈妈。”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突然想起了妈妈。每当想起妈妈的时候,总是先想到这里。”
“以后,我可能也要常来。”
“这个山野上,随着不同的季节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春天开映山红、山踯躅花,把山野染成一片红,不知道有多好看。靠江边的地方还开狗尾巴花,沿着灌木的枝条还开着牵牛花,我们也叫马莲花。到了秋天,到处是野菊花、大波斯菊。妈妈虽然被病魔折磨,但是每当看到那些花,她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干脆就在这里过算了。”
“有时,我也那么想过。跟这里的野花做伴儿,跟这里的山川做伴儿。”
“在这样的世外桃源生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羡慕的……”
新宇自言自语似的,再把目光投向了江面的远处。这江水并不那么湍急,江边钓鱼的人似乎也是大川的一部分,仍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哇,现在还有大波斯菊!?”
忽然,惠琳发出惊叹,猛然起身,似乎在问。脸上哪里有过什么阴影?早已是烟消云散。
院子里残留的大波斯菊,摇晃着细细的枝条,抗拒着初冬的来临。惠琳把脸贴进了大波斯菊,似乎要把残留的野花香统统吸过来。惠琳笑着对新宇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大波斯菊,你不觉得新奇吗?”
“可不是嘛,可能是为了恭候你,特意留到现在。”
“我太激动了。”
“你那么喜欢大波斯菊?”
“当然。你看这花,又细又长的枝条,衬托出这么美丽的花,怎能不喜欢呢?”
惠琳低头亲吻了一下大波斯菊,抬头又向新宇笑了笑。在新宇看来,惠琳的脸又是一朵大的大波斯菊。虽然不是特别华丽,但是觉得特别充实的大波斯菊……
惠琳又回到新宇的身边坐了下来。
“哥,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个深秋,我到哪儿去欣赏大波斯菊?”
“那我就得感谢这个大波斯菊了。多亏了它,才有这样美丽小姐的计划外的呈谢。”
惠琳的眼睛往上瞟了瞟,耸了耸肩说道:“是那样吗?”
“多亏了你,我才能到这么好的地方来。若不然,我可能不知道咱们国家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你能那么想,那可真是万幸。我还担心过,到这里来,对于你是不是无聊的,是不是让你白白地受苦。”
“这样的受苦,花钱买我都干,多多益善……哈哈哈。”
新宇的笑声回荡在山野上,他好久没有这样大声地笑过,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爽快的感觉。
惠琳看了一会儿新宇说道:
“哥,你笑的时候真好看,我就是想看到你这样的笑容。”
“我在你面前一直是愁眉苦脸吗?”
“倒不是那样……”
新宇和惠琳一时间再没有说什么。秋风沿着江面轻轻地吹了过来,随着秋风传来了悠悠的野花香。可能是在某个山坡盛开的野花香,也有可能是对面坐着的惠琳身上散发的香气。
新宇在那个香气中陶醉了一阵儿,开口说道:“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跟你说过,允基他给我做了一件大好事。”
惠琳看着新宇说道:“想起来了。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让我见到你。”
“哥,别让我难为情。”
惠琳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转向了江面。
“现在想起来,对这件事情,我得永远感激他。”
新宇向着惠琳的表情深沉又真挚。惠琳的视线停留在新宇的身上,清爽的秋风伴随着惠琳的视线。
第一部分:一丝阴影大波斯菊
允基眨巴着眼睛,来回看着新宇和惠琳。
“还不快坐?好像是到了不该来的地方似的。”
惠琳瞪着允基说道。允基一屁股坐在新宇的旁边。
“老兄也一直在一起吗?”
新宇无所谓似地点了点头。
“在一起,问这个干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不至于怎么奇怪,不过,总觉得这幅画有点陌生……”
惠琳放下水杯,冲着允基说道:“让你出来,并不是让你指点那幅画。你先说说,想吃什么?”
“惠琳你怎么了?这么关心我?”
新宇接着允基的话说道:“你们都是十多年的朋友了,请一顿饭,至于那么激动吗?”
“谁不说是呢。我始终在表示无私的友情,不知道允基他是怎么想的。”
惠琳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允基却在那儿哭笑不得。
“吃顿饭,不知道还得挨什么说。”
新宇把刚刚喝净的空酒杯递到允基的面前:
“别这样,惠琳对你可不一般。今天我们要想吃点可口的,惠琳非要把你叫出来。”
“那么说,老兄你是坚决反对了?”
“不至于吧?虽然没提过反对意见,我倒觉得你这个人在也可,不在更可。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允基舔了舔嘴唇说道:“我的这个老兄……还是我们的友情经得住考验。惠琳,我们干一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干!”
允基举起了杯,惠琳也举着杯撞了过去。
“为了申允基对闵惠琳的、更加献身的友谊。”
“女孩子怎么都这样,真是个问题。”
允基嘴里嘟囔着,一口把酒喝干了。随即把脸转向新宇问道:“你说的,要解决惠琳想吃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回事,惠琳还没有履行两个义务。”
“听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
这回惠琳代替新宇回答说:
“别什么都刨根问底,不知其所以然,会对你更好。”
“闵惠琳,你真的要跟我这样?”
“其实,上个星期天就想吃海鲜。那天想叫你出来,已经太晚了。我跟新宇哥商量推迟到今天,只为了申允基你才推迟到今天。虽然是十多年的交情,能像我这样关心你的还有几个?”
“那么说,上个星期天你们也在一起?”
惠琳看了一眼新宇,回答说:“你还不知道呢。我跟新宇哥去了塞雨。”
“塞雨?那不是初中的时候你们家临时住过的地方吗?就你们俩,去了那么老远?”
“早知道会是那样,把你也带过去好了……”
允基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来回看着新宇和惠琳。最终,视线固定在新宇的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老兄,到那样的地方,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对不起。不过当时的气氛,你不在场的话,彼此会更好一些。”
允基把头歪过去,咂了咂嘴。
“怎么能这样?我还把你们当作是孤独的流浪汉,想让你们吃一顿热乎乎的汤饭,没想到,我倒成了凉汤。”
“谁说你是凉汤?你怎么不想想,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诚意?好了,多吃点儿。还需要什么?”
惠琳的目光刚才还有相当的力度,不一会儿又变得羽毛般柔和。
“够了,不一定消化得了。我要喝酒。”
允基像真的生气了似的,一仰脖子,把满满的一杯酒全部倒进了嘴里。惠琳和新宇互相望着对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允基一边夹着豆芽菜,一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新宇和惠琳,自言自语似地说道:“真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俩人发展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该祝贺呢还是该制止。”
惠琳睁大着眼睛望着允基说道:“得,别老像光头和尚似的,一个人在那里嘟囔。早知道是这样,不应该叫你出来。”
惠琳把嘴撅得高高的,瞪了一下允基。允基留意了惠琳的表情,慢吞吞地说道:“今天,闵惠琳的表情就是不一样,我在这十多年中,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越来越……什么表情不表情的?有什么不同?”
惠琳的脸色开始发红。
允基虽然露出一副顽皮的表情,不过,在顽皮的背后闪过了一丝阴影。
第二部分:兴奋的情绪四海酒吧
写有“四海酒吧”的霓虹灯招牌映入了新宇的眼帘。
新宇在那里顿了一下,长长地深呼吸。下决心找到这里来,已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是一段矛盾、烦恼、痛苦的时光。也许是再也不能忍受那种痛苦,那是无底的痛苦的隧道。再不从那个隧道中走出来,也许永远都要受那个痛苦的折磨。
新宇迈向酒巴的双腿,重得似乎灌了铅似的。
也许是时间尚早的缘故,酒巴里还冷清清的。只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对男女像刺猬似的对坐在那里。除了那一对刺猬,其他的座位都空空荡荡。
新宇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不知所措,一个女子幽灵般地走近了新宇。是那个在梦里都折磨他的中年女子。
“有请。我说过,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夜色尚早,这个女子已经喝了些酒。
“我来找你,是想听听,你要跟我说什么。”
“先到那边坐下来再说。”
那个女子指着吧台边的座位说。新宇走到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新宇觉得移动身子还是那么异常的沉重。坐到新宇对面的那个女子,起身说道:“稍等片刻,怎么也得喝点儿酒吧。”
“不,我不想喝酒。”
“坐在这儿,也有可能不舒服,怎么能没有酒呢?”
那个女子向着新宇笑了一笑,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新宇感觉不到在她的那个诡谲的笑里,究竟是隐藏着多么可怕的事实。
新宇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