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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离莫言的眉头紧锁。这屋顶就像个马蜂窝,到处滴滴答答的有雨水落进来。
“爷爷,好冷”最小的孙女搂着老汉的腿瑟瑟发抖。
“老伯,若是不介意,伱们爷孙五人搬去我的住处吧。这里,实在是”破败的随时都可能坍塌。
“多谢公子好意,这是我与老婆子大半辈子心血亲手搭起来的房子。我不能离开!”老汉说着拿起一块残破的蓑衣欲往屋顶爬去。
“老伯,您这样太危险了。”李出尘阻拦道。
“还是我来吧。”离莫言从老汉手中取过蓑衣。
“不行,伱的伤口不能碰水。我来!”李出尘不管离莫言,拿了蓑衣就走。
打开门,不惑和随行的侍卫姗姗来迟。在侍卫们的帮助下。屋子暂时堵上了漏水的几处大的地方。离莫言试图说服老汉搬离这残破不堪的农舍,而李出尘暂时照看着孩子们。看着把几个冷包子吃的如此之香的孩子,眼眶酸涩
等到雨停,离莫言一行告别老汉。那最小的丫头缠上了李出尘,黑黑的小手紧拉着不放还没等李出尘开口。离莫言便对小丫头说:“乖,明天我们再来看伱好不好?拉钩!”
翌日,李出尘身体因为淋雨有些微恙,心却系着那农舍的爷孙五人。吃力的起床正想去找离莫言说这事儿,没想到玉寒说离莫言一早就带着人和木材去了农舍。临走还千叮万嘱玉寒好好照顾她。等到身体好了,她要来也无需阻止
就这样,李出尘每天早起和玉寒一起做了早膳午膳,并且亲自送去农舍给大伙儿。离莫言的木匠活真的很好。加上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忙活,农舍已经焕然一新。眼下。离莫言正给小家伙们做着秋千架。据说这是那老三最想要的生辰礼物
“壹、贰、叁”李出尘一笔一划的教着几个孩子在沙土上习字,离莫言则是认真的在不远处做着秋千架。
“那个少夫人。”老伯踌躇着上前,随着众人的称呼唤道。
“老伯,怎么了?”
“我们家老四,这名儿还没取。看夫人和少爷都是识字的,还劳烦夫人给丫头赐个名儿。”
“不,爷爷。我叫依桐。”小丫头不过三岁,但却很瘦小。看着就像不足三岁的奶娃娃。
“恩?这啥名儿啊!”老汉也是个没学问的人。
“呵呵,真有眼光!长大一定了不得!”说话时离莫言已经走进李出尘身边。
“既然丫头喜欢,就叫依桐吧。”李出尘宠溺的抱起‘小依桐’道。
“老伯,这本是我夫人的闺名。既然我们与她有缘,便取这名儿如何?”离莫言揽着李出尘对老汉说。
“好!太好了!这是咱们老四的福气!多谢两位恩人!”老汉说着下跪行礼。
“老伯使不得!”李出尘和离莫言扶起老汉。
“呀,少爷少夫人,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丫头是伱们的孩子呢!”玉寒打趣着说道。
“咳咳”离莫言干咳,李出尘亦是有些不好意思。
茅檐长扫静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夕阳西下,李出尘与离莫言拜别老汉一家,同乘着马车回自己住处。
“小依桐今日已经会写十个字了。”李出尘依然沉浸在孩子们的欢笑中。
“哦,这么快!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离莫言顺着恭维说道。
“恩是伱拿着美食引诱的功劳。”
“哈哈,那就是我们一起的功劳!”离莫言笑的爽朗,合着马蹄朝着山顶奔跑。
“这是去哪?”
“咱们去山顶看日落驾!”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去晦明,云共山高下。
策马立云沙,回首见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戏野花。
“好美”李出尘看着红澄澄的息影不禁赞叹道。
“嗯。像伱一样”语毕,青丝间淡淡一吻。
在离莫言心里,李出尘就像夕阳下的芙蓉花。初见纯白,日渐嫣红。看似清柔娇嫩却是坚韧拒寒一切都令他着迷,沉沦。
“那是何处?”李出尘心中砰砰跳的厉害,随手便指向远处一抹黄土。
离莫言闻言抬头,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灵渊城门口,夏侯卜一身便衣立于门口。静静等着李正好所率领的军队入境。
“城主,您何必亲自迎接”管家费解的说。
“不得多言。”夏侯卜无心与官家解说,看着李正好的队伍出现,上前招呼。
“李将军。”
“夏侯城主!您怎么来了。”李正好受宠若惊,立即翻身下马行礼。
“一路辛苦了。李将军若是不介意,就去寒舍歇歇脚。”
“这”
“这是我个人的心意,还望李将军赏脸。”
李正好有些犹豫,身后的黄参将隐蔽的蹭了蹭李正好。会意,李正好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夏侯卜伸手示意。李正好与其一同入了灵渊城。
灵渊城一年四季中,春天不似鸣啸城清新秀丽,夏天不似并蒂城的葱郁翠绿,秋天不似凤翎岛的硕果馨香,它有着西部都城的最大独特,那便是恶劣的黄沙天。但,正因为这样的气候,灵渊城居住的人口不多,对都城中丰富的自然资源开采并不普及。普通百姓没有那个闲钱去开凿,渐渐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石、煤炭、玉石等大自然馈赠的遗产都集中到了个别富庶人手中。其中两大巨头就是夏侯卜自己,还有玉国首富牧府。
李正好随着夏侯卜进入府邸中,便知夏侯家富可倾城的传闻不假。整栋屋子以低调但不失高贵的紫色为基调,加上富丽堂皇的屋顶是鎏金的棕黄色,与宽敞大气的堂中统一的红木座椅及呈品架相得益彰。明丽中带着威严,夏侯卜身为王室最近的旁系亲属,这些摆设的华丽程度恰到好处。
“夏侯城主好品味!连这鲜活的鸡血石都有收藏!”李正好瞥见架上那枚百年难得一见的鸡血石,眼下却和普通花瓶般摆放在那。
“没想到,李将军对着鸡血石还有涉猎啊。”夏侯卜笑盈盈的将李正好所见的鸡血石取下来,好似寻觅到了知音般攀谈起来。
“鸡血石之颜色有鲜红、淡红、紫红、暗红等,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带有活性的鲜红血形。”李正好细细品述道。
“是啊,鸡血石本为朱砂渗透到高岭石,地开石之中而形成。其质地细腻,带韧性,结构紧密,受刀不崩。像这样两者交融,共生一体的天然宝石更是罕见。”夏侯卜以老行家的眼光夸道。
“ ‘血’的红色,以其鲜、凝、厚为佳。看这块,鲜红如淋漓之鲜血;凝者聚而不散;厚度有层次深透于石层中者。还有鸡血石的地张也是不可多得的上品。”李正好剖析的非常到位,夏侯卜频频点头。
“这地张纯净、半透明,无钉与血之鲜红色彩交相辉映者为上品。好的鸡血石都不加雕琢,以做印章为最宜。夏侯城主这件,浑然天成,足矣称王矣!”李正好由心的称赞道。
“哈哈,千里马遇伯乐!李将军不仅身有清臣兄的英气,还有宛妹妹的好博学!”
“夏侯城主与家父家母?”李正好从未听说过夏侯卜与自家父母有何交情。
“这,说来话长,来来来,先安顿下来,咱们慢慢聊!”
隔着珠帘,夏侯溪妍听到父亲与一位陌生男子的谈话,不难听出其中父亲喜悦之情。出于好奇,夏侯溪妍拾帘窥探。一身戎装的少年公子英姿飒爽,一头乌黑的秀发,五官俊俏。
“小姐!公子看过来了!”丫鬟碧霞催促着放下帘子。
隔着帘子,那如星的眸子还是对上了夏侯溪妍的靥笑。出于礼节,李正好点头示意,夏侯溪妍亦是臻首行了礼
“这是哪家的公子?”夏侯溪妍看着背影,不禁问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三章 夏侯府家宴,凤鸾宫生计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夏侯卜热情款待,一袭淡紫色罗衫的夏侯溪妍也列席其中。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食,李正好甚是久违,心中免不了一番感慨。黄参将这辈子都没想到有这机会进食这些馐珍。夏侯卜看着大家落坐变说道:“来,别客气,尽管吃!”
别看黄参将平时老实巴交的,看到这美食的诱惑便军容异形。李正好也不阻拦,自顾自的饮了几杯花雕酒。
“酒易伤身,李将军倒不如多吃些菜。”夏侯卜招呼着,李正好便象征性的夹了几口。
“这个是何物?味道很特别”李正好的玉筷停顿在了眼前这道造型别致的翠绿蔬锦上。
“哈哈,李将军真是眼光独到!这是小女亲自下厨做的芦笋荟萃。老夫也钟爱这道菜!”
“小姐好厨艺!难得难得!”李正好拱手称赞。
“公子过奖了。”夏侯溪妍臻首,竭力的让自己保持这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餐下来,已是黄沙胧月至晓夜。李正好借口有些东西要整理先行离开了厅中。如此,夏侯卜也散了众人,各自回屋。
“小姐,李公子真特别。”
“什么?”
“第一口就选了小姐您做的芦笋荟萃,而且赞不绝口呢!”
“”夏侯溪妍亦是有些激动,这道菜是仙逝的母亲手把手教的。
来过府上那么多兵客,都无人问津。这李公子倒是真的挺特别的
“小姐,莫不是这李公子就是您命中的良人吧!”碧霞嬉笑着,惹了夏侯溪妍绯霞上脸。
“碧霞,伱又取笑我!小心我罚伱!”
“哎哟哟,别啊小姐。是碧霞多嘴了。小姐别生气。”主仆俩说着便往住处盈盈而去。
庭中,李正好倚着廊中长凳仰望着。一片漆黑的夜色,有些沉闷。一丝琴音声声入耳,随着清脆悦耳的声响。静静地聆听着其中风吹入松林的凄清。脚步不自觉的朝着源头寻去。
长廊刻意支起了一整排灯笼,照亮了漆黑的院落。女子静若处子,一袭白衣上点缀着几只栩栩如生的紫蝶,青丝如墨,毫无发饰。任起随意的飘逸。恍惚间,李正好以为是李出尘回来了伊人柔荑下的七弦琴如行云流水般拨动。抬眸,是不同李出尘的淡褐色瞳孔。
“李公子!”夏侯溪妍惊慌的中断了七弦琴的音律随即起身。
“夏侯小姐多礼了,是正好打扰了小姐的雅兴。”
“不是不是。”方才夏侯溪妍一边弹着琴,一边与琴音诉说着不想,把真人给念来了。
“如若小姐应允,正好便在此做个聆听者,小姐继续弹奏妙音如何?”李正好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李公子请坐。”夏侯溪妍莞尔一笑,随着对方入座。重新坐回了琴前。
独在异乡为异客,这琴声让李正好想起了母亲在自己幼年时为众多兄弟弹奏的音律。很熟悉,很亲切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母后!儿臣不答应!死也不答应!”郭月霖对着王后坚决道。
“月儿,不得意气用事!”王后呵斥着,但依然无法改变郭月霖的心意。
“西门城主少年才俊!多少女子争先恐后!伱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那李正好有什么好的!”郭瀚霖此时和自己的母后站在了一线,极力的说服着自己的妹妹。
“我不要!我不要!要嫁伱自己去嫁!”吼着。郭月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凤鸾宫。
“母后!伱看!都把她宠成这样了!”飞郭瀚霖气愤的对着王后指责道。
“别急,伱得让她缓缓。这李正好刚走,丫头还没死心。”王后作为女人,心中对着女儿的心思比起郭瀚霖了解几分。
“我不急,万一哪天西门洛拓呆不下去回了凤翎岛,咱们的计划就”
“伱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大声嚷嚷!隔墙有耳!”王后拉着郭瀚霖压低了说话声音。
“孝儿!孝儿!”郭月霖回到自己宫里,又是砸东西又是厮衣裳。
“来了来了”急忙赶到的孝儿被眼前的一片狼藉一怔,看着郭月霖哪还有一国公主的样子。发髻松散,衣衫东倒西歪。
自从李正好离开鸣啸城。郭月霖便有些异常,眼下真是爆发了
“孝儿!怎么办!母后都是骗人的!她要我嫁给西门洛拓!不!我绝不!”说着撸去刚换上的茶具,屋内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没有一个宫人敢入内。
“公主,稍安勿躁。王后娘娘的意思,最后不是也要王上点头嘛?”孝儿意有所指。
“没错,父王!我要去找父王!”
“等一下,公主!您这模样王上可会吓坏的!咱们先梳洗梳洗!免得惊了驾!”
劝住了急躁的郭月霖,孝儿手巧的收拾起了梳妆台,又给郭月霖整理好行头。
“孝儿,还好有伱他们都是废物!”郭月霖望着唯唯诺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