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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提到她的名字了!净月心里一跳。他们正在谈的事情,好像非常重要,而且还关系到她父亲。为此,净月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继续听。
“你真的很聪明,风允天。我本想只将你夺魂针的伤治好九成,留一成来威胁你交出图;不过我现在不想要那张图了,我只想知道,屠尚是不是你杀的?”
“屠尚死了?”
“果然不是你。”医尊叹了口气。“夺物又杀人本来就不是你的作风。看来,孔家人的复仇之手,下一个就要伸向我了。”
孔家人要杀楚大叔?她是否听到太多不该听的事了?净月怕自己叫出声,忙捂住嘴巴。
“我可以冒昧问个问题吗?”风允天的态度变得严肃。“那秘图上的东西真的那么吸引你们,能让你们犯下灭门的滔天大罪?”
“不是这样的。这事儿,要从二十几年前开始说起—;—;”
医尊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语气沧桑颓废。
“二十几年前,有五个年轻人在江湖上闯出了点名号,相识之后气味相投,便义结金兰。为了求取更高深的武功,就趁着武林第一高手淮阳子闭关之时,去盗取他祖传的武功秘图。后来虽然东西到手了,五个人之间的感情却也起了变化,个个都想独吞。结果,有一天晚上,其中一个人带着秘图逃走,其他四个人发现要追赶时,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我没猜错,偷秘图的那个人姓孔吧?”
“是姓孔。为了找他,四个人花了数年的时间,终于发现他定居在洛阳;本来那四个人只想夺回秘图,但因为他全力抵抗,有一人一气之下下了毒,结果这件事就演变成灭门血案了。”
“那秘图呢?”这是风允天最关心的。
“事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独吞的事,秘图便一分为四,再用丹青略为加工成四时风景图来掩饰,一人保管一份。”
“那四个人之中,我想,下毒的是屠尚,一个是你,还有两个呢?”有四个人,所以在四季吟中,一句便代表着一个人,难怪商不孤说一句一句各有意涵。
风允天终于明日四季吟为什么是四季吟,以及师父何以要他取回秘图的原因。现在只要找到剩下的两个人,就可以完成师父的遗愿了。
“我不能说。”
“那你至少告诉我,商不孤是谁抓走的?”
“我还是不能说。”
“好吧,那我换个方式问,商不孤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这几个问题,同样也是净月心中的疑问。
“……商不孤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医尊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你别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风允天出声:
“既然我们都弄清楚了,也该回去了。我想你排的这个阵式,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走就可以出去了吧?”“你……我实在不该太低估了淮阳子的徒弟。”医尊惨然一笑,从怀中窸;窸;窣;窣;地拿出东西。“这幅春景图还给你吧,不属于我的,总归不属于我。”
“你这么轻易就交给我?”
“我不知何时便将为年轻时的贪欲付出代价,留着图又有何用?况且你才是图真正的主人。”医尊再度深深叹气。“如果我有什么万一,惜之是最无辜的,这些日子你和她朝夕相处,想必对她也是有情,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吗?”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答应你。”风允天的答复坚决肯定。
朵朵朵
风允天的承诺,让净月的心,碎了。
树林里,早没了谈话的声音,但她却仍然怔在原地,满脑子都在想:风大哥对楚姐姐有情……风大哥对楚姐姐有情……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呢?他们郎才女貌那么相配,风大哥不止一次夸赞楚姐姐的美貌及才识;楚姐姐也表明她对风大哥的欣赏,事实不是很明显了吗?
那她算什么?既无美貌也无才情,光会抚琴唱歌,楚姐姐会的,她一样也不会,更不懂如何一笑就勾人魂魄,毫无情趣可言,难怪风大哥根本不想理会她。仔细想一想,从见到风大哥开始,她好像就一直在拖累他,如果他不需要替她救出父亲,或许早就拿回他想要的什么秘图了。
净月把背重重地靠向树干,否则地会失去站立的力气。霎时间,她才恍然领悟到那些椎心刺骨的痛楚是什么—;—;她爱上风允天了,爱上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商净月,你这个呆子,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哈哈……”比哭泣还难听的笑声,传遍了夜晚的林间,让夜显得益发凄迷哀怨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记得小时候学诗,她曾经问过父亲:“爹,什么是爱呢?”“爱?”商不孤只作了简单的解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这一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你看,如果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神仙又有什么值得羡慕?”当时她年纪小,还不懂得诗中的意境,可是现在她完完全全懂了,要和所爱的人相守,有多么困难。她根本不奢求能和风允天在一起,只要他的心里有一点儿她的存在,爱恋的眼光能分给她一些些,不能成为比目、鸳鸯她也甘愿。可惜他对她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即使疼爱有家,却和男女这情始终不同。她不应该再继续绊着他了,总有一天,风允天的身边会倚着楚惜之,那她将以什么立场面对?虽然她并不怕她知道她的爱慕之情,但也根本没把握自己能笑着祝福他们,与其让风允天日后为难,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远离这些是非。
至于救父亲的事,再另外想想办法吧!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有相见的一天。
“四季吟的第三句……景盛桑麻无锡府……”
第五章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吹落眼前花。
风允天拿着手中纸条,有些失神地喃喃念着:“山月不知心里事……你是在怪我吗?你不是我,怎能我不知你心里的事?”
净月走了,走得无声无息,仅留下了两句词,短短两句,诉尽了心里的无奈。风允天可以理解她一点都不恨,不恨他不解风情,否则大可将‘千万恨,恨极在天涯”,也写于留书之中。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净月采取的手段竟是一走了之,空余万般惆怅。倘若没有他和楚惜之这一桩事,他还真不知道她柔弱外表下的性子,竟是如此刚烈。
他悒悒地行至窗边,凝视着远方的山峦。“再过一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你难道就不能再多等一天?唉,到底是我不懂你,还是你不懂我?”
一阵钗玉交击之声缓缓行至房门口,停在没有掩上的门扉前,静静地注视着风允天的背影。
“她走了,是吗?”
是楚惜之。
转过身来,对于她的话,风允天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表达什么。
“你曾说过,我和净月本来就是不同,我想你现在应该彻底明白,我和她在你心目中到底哪里不同了吧?”楚惜之踏进房中,今天她仔细打扮过,看起来艳光逼人。“是你下的情感不同。这一点,我想我永远争不过她。”
“楚姑娘找我有事吗?”避开她的话不谈,风允天没承认也没否认。
“风允天,你在逃避。”楚惜之莲步轻移到他身边,盈盈地转了一圈。“你觉得我今天如何?”
“唔,盛装打扮。”现在再美的美人出现面前,他也无心欣赏。
“我今天会如此,是为了替人送别。”对她精心修饰的装扮反应这么冷淡,楚惜之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替人送别?落霞小筑的客人,好像只剩下我吧?”当初他是靠净月才进得了落霞小筑,现在净月走了,他也要被赶出去了吗?风允天不禁自嘲地想。
“今天小筑里来了一位你的访客,”楚惜之神秘地笑了笑。“是一位老爷爷。”
“偷爷?”风允天直觉叫出这个名字。
“爷”字话声还未完;那位老爷爷果真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呵呵大笑:
“老头子最近总觉得耳朵痒,原来是风小子在想我。”他戏谑地朝楚惜之眨眨眼:“美人儿,真是对不住,老头子不想在大厅和你那个成仙的爹大眼瞪小眼,就自己找来了。”.
“算算到此也过了一个多月,凭你老爷子的脚程,怎么现在才来?”虽然称不上它乡遇故知,风允天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难道,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呸呸呸,你才不中用。老头子辛辛苦苦替你找大夫找了好些天,回龙兴时居然发现你和小净月不见了!后来好不容易找上了武陵山,要不是被那些树林给搞得七荤八素,老头子早就杀进来了。”说到这里,偷爷也有些赧然。“咦?我的小净月呢?”
“这个……”风允天惭愧地将净月的留书递给偷爷。“她走了。”
偷爷一头露水地从风允天手中接过纸条观看,再抬头看到站在风允天身后的楚措之,于是他明白了,也随之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个喜新厌旧的臭小子,把我的小净月搞丢了!老头子当初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薄情、负心汉……”
“别再骂了。”楚惜之看风允天并不反驳,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挨骂,忍不住站出来为他说句话。“老爷子,你明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他已经够自责了,你又何必对他多加责怪呢?”
“嘿嘿,”面对美人,偷爷立刻转怒为喜,笑面迎人。“我知道风小子不敢回嘴,所以这几句是替净月娃儿骂的。她吃了那么多苦救活了这小子,却落得伤心离去,你说他不该骂吗?”
“确实该骂。”风允天苦笑。如果这能减轻一点他心里的内疚,就算刺他几剑都无所谓。无奈偷爷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加重他的负担,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真成了个薄悻的人。
“你们……算了。”楚惜之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索性转向风允天,回到她一开始说的话题:“风允天,偷爷来了,我想这就代表着你要走了,所以我说今天是来送别的。”她深吸了口气,也不管偷爷在场,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我今天费尽心思打扮,就是想在这一部留你……你愿意为了我留下吗?”
“你……对不起,楚姑娘。”相见恨晚,风允天只能辜负美人恩。
楚惜之正要答话,门外突然有人抢在她之前开口:
“所以我一开始施展美人计,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风允天你还是要记得你的承诺。”跟着,医尊飘逸地踏进门内。“净月那小姑娘确实令人喜爱,我到底错估了这一点。”
一般有人敢叫他楚大叔的,怕不都被他丢到沅江里喂鱼了,净月可是破天荒头一个。“好啦好啦,现在主客都在这儿,要道别的快道别,要哭的快哭,我和风小子要起程了。”偷爷的话有些不客气,不知怎么着,他就是看医尊不顺眼。
结果没有人哭,反倒楚惜之为偷爷的话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当然是先把我的小净月找回来。”偷爷故意看了风允天一眼。
“你们知道她在哪儿?”
“如果不是回大同村或洛阳,那就只有去‘那里’了。”风允天摸摸鼻子,无奈地朝偷爷一笑。
***
无锡,北倚长江、南拥太湖,自古以来便是著名的鱼米之乡,物产丰饶,景物怡人。最重要的,无锡气候温和,蚕桑发达,盛产丝绸,尤其无锡的绣品更是连皇室中人都爱不释手。
闹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炎热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大家都想找个阴凉歇息的地方,最好还能有佳肴美酒。而无锡府中首屈一指的酒楼“迎宾楼”,就是这么个好地方。
在这楼里,有说书的、唱曲的、耍杂技的,太湖肥美的水产及长江沿岸丰盛的蔬果肉品,更是一大盘一大盘奢侈地摆上桌,场面热热闹闹、沸沸扬扬。若是出得起银子,还可以在迎宾楼二楼指定厢房,不必和楼下食客挤成一团。
便如此刻,尽管大厅嘈杂不堪,仍有隐隐约约的歌声从二楼的某间厢房里传出: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付,愿随春风寄燕然……”
弹琴者很用心地替旧词谱了新曲,但歌声中却隐约透露着哀怨,语语沉痛,令听者荡气回肠,不禁涕泪……是心里头藏着太多事,出口的歌声,就自然而然愁苦了起来。
“对不住.各位大爷。”净月难过地低下头。“大爷不喜欢这首,那我换一首‘春游乐’好了。
调了调弦,净月敛敛心神,专注地想唱好这首春游乐:
“游童苏合弹,倡女蒲葵扇,初日映城时,相思忽相见……”
“停!”小胡子又拍了下桌子,横眉竖目地瞪着净月:“一首好好的春游‘乐’都被你唱成春游‘怨’了!”
“总管,我还是觉得很好哇……”倒丧眉像是不懂得看脸色,不怕死地说道:“您瞧这妞儿,唱得好又长得俏,这迎宾楼有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呢……”
“嗯?被你这么一说—;—;”小胡子从头到脚将净月打量了一遍。“还真是个美人胚!刚才光和你们闲嗑牙,倒没住意到……啧,娇娇嫩嫩的。算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