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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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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么尊敬你?” 
“弄蒸螃蟹给我吃啊。” 
“蒸螃蟹?”我诧异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他一脸坏笑,冲我挤挤眼:“你的邻居亨利太太说的。” 
我想死!这家伙在我家附近埋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我会弄蒸螃蟹都知道,亨利太太的那张嘴巴真是什么都说,真不知道她还透露了些什么。 
“快去弄啊,还愣着干吗,我可是久仰你蒸螃蟹的大名了!”耿墨池催促起我来,我说家里没螃蟹呢,得去市场买。“那就去买啊。”他说得很轻松。 
“得去帕克市场。” 
“那就去呗,我陪你去。” 
看样子他是真想吃螃蟹了,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市场,他跟在我后面,我说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他说:“没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帕克市场在海岸码头那边,我们坐电车过去。我该怎么形容那种情景,和他并排坐在电车上,车窗是开着的,感觉西雅图的风跟别的地方的风都不一样,温暖宁静中透着迷乱的爱情味道。坐在我们前排的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上车就拥在一起亲吻,旁若无人,如胶似漆。老外在这方面都很开放,没人注意到他们,可我是东方人,感觉很不自在,耿墨池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们的表演,暗中还握住了我的手。 
“你没有车吗?”我甩开他的手,没话找话,记得他以前开的是辆宝马。他马上苦着脸说:“我现在这么穷,哪有钱买车啊。” 
我上下打量他,很是怀疑,“你身上穿的是阿曼尼的吧,很贵的。” 
“以前的旧衣服啦,我现在穿的都是以前的。”他扯扯自己的衣服说。 
“那待会儿我们买完螃蟹再去百货公司给你买几件衣服吧。”我动了恻隐之心。 
“好啊,反正你现在有钱。” 
“我没钱,是他的……钱。” 
“一样,一样,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嘛,”他转过脸瞅着我,“就是我的。” 
厚颜无耻的家伙! 
帕克市场已经有百年历史,摊贩林立,出售最新鲜的蔬菜、水果、鲜花和海产品。市场的招牌摊位,是入口处一户卖鱼的人家。每当有人买鱼的时候,柜台外的伙计就会非常高兴,大呼小叫着将你选好的鱼,高抛进柜台里面去包装,而柜台里面的人,也会虚张声势,呼叫着去接鱼。这一抛一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鱼非常新鲜,每条都滑不留手,当伙计的自然要艺高胆大,抛接中总能变出些花样来,让顾客看了欢呼叫好。这就是名闻遐迩的“飞鱼秀”。 
去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小伙子在抛鱼,那十几磅的滑溜的鲜鱼在空中飞来飞去,旁边围满了争相拍摄的各国旅客,喝彩声不绝于耳。我和耿墨池也凑过去看热闹,不知不觉中也被那种快乐的情绪所感染,心情自然舒展开来。 
这就是西雅图,悠闲、富裕而不喧嚣,不管是什么职业,人们都在悠闲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与美国其他地区相比,西雅图人显然更接近自然,好似还没有进化的城市动物,倒更像小镇上的居民。很多人拥有自己的船,很多人开吉普车,很多人喜欢穿登山鞋。节假日的时候,主要的娱乐活动不是泡酒吧或去舞厅,而是去郊外钓鱼、抓螃蟹,尽享天然野趣。这里不像纽约,街头巷尾没有高楼的森林;也不像洛杉矶,以 
迪斯尼的热闹与好莱坞的花哨,吸引宾客如云。无论是阴雨霏霏,还是风和日丽,西雅图总是清静得令人遐想,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蓝天、海水和森林组成的自然画面中流连忘返。即便是不眠的夜,也在灯火中静静地闪烁,很多人生过往慢慢沉淀,引人思考,直到清晨迎来新的光明。 
祁树礼当初放弃旧金山的老本营跑到西雅图来定居,可能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悠闲和清静,这里自然淳朴的生活风气很适合他越来越闲淡的心情。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死对头耿墨池如今也来凑热闹了。西雅图的低调和叛逆,自然和随性,好像也很对耿墨池的胃口,我们一进到市场,他就兴奋得直往卖鱼虾的摊贩前挤。给我的感觉是那种过惯了优雅生活的人喜欢一点不同的刺激。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会爱上一个乱吐痰的杰克一样。 
市场里面的人真是多啊,各种海货堆满两边店铺,我在一家常去的店铺里很有经验地选螃蟹。老板Mike早就跟我很熟了,他热情地把最新鲜的螃蟹拿到我面前,我在选的时候,耿墨池则在旁边用英文跟他闲扯。 
老板问耿墨池:“Are you also from China?”(你也是中国来的吗?) 
“Yes,we e here together。”耿墨池的英文相当流利,一口纯正的威尔士口音,指着我说,“She is my girlfriend。”(当然,我们是一起的,她是我女朋友。) 
老板很诧异:“Really? But who is the man that often e with her?”(是吗?那以前经常陪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耿墨池回答:“He is her uncle。”(那是她叔叔。) 
“耿墨池!”我蹲在地上,回头狠狠地瞪他。 
说的是中文,老板听不懂,忙问:“What did she say?”(她说什么?) 
“She said that your crabs are gorgeous!They are very fresh!”( 她说你的螃蟹简直太棒了,非常新鲜。)耿墨池给他翻译。 
老板很高兴,眉飞色舞:“Of course !I have just got them from the boat;those are the most fresh in the market!”(当然,我的螃蟹是刚从船上运来的,是这市场里最新鲜的!) 
我气得直跳,指着耿墨池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当螃蟹蒸了!” 
老板还是听不懂,耿墨池又给他翻译:“Oh,She said she would cook the crabs immediately;and she would e next time。”(哦,她说回去就马上把你的螃蟹蒸了,下次还会来。) 
老板连连点头:“OK,wele back next time。” (OK,欢迎你下次再来。) 
我气呼呼地从市场出来,站在大街上跟耿墨池吵架,真是气死我了。他竟然说祁树礼是我叔叔!我叉着腰冲他嚷嚷道:“他是我叔叔,你是我谁啊?” 
“反正不是你叔叔。” 
“祁树礼知道了会把你蒸了!” 
“那我先把他蒸了!” 
“你这只臭螃蟹!” 
“你这只母螃蟹!” 
耿墨池什么时候认输过啊,我真是没记性,每次跟他交锋,哪一次不是败下阵来,吵到最后,我口干舌燥,而我面前的这只螃蟹却越吵越来劲,神气活现的,一只手提着螃蟹,一只手拽着我:“走,回家去,给我弄螃蟹。” 
“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去干什么?我不欢迎你!” 
“你家就是我家。” 
“是祁树礼的家!” 
“那你住他家干什么?” 
我立即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怪声怪气地说:“因为他是我叔叔。” 
“切!”耿墨池气得把螃蟹甩到地上了,“不许你再住他家,跟我住船上去……” 
“你那破船我才不去呢!” 
“破船?400万美元买的是破船?” 
“什么?400万美元?”我张着嘴,瞠目结舌,“你……你不是说你破产了吗?破产了住400万美元买的船?” 
耿墨池目光闪了闪,狡黠地说:“我是说那船屋是船主花400万美元买的,不是我买的,听明白了没?” 
“那你花了多少钱租的?” 
“不是很贵,也就几千美元一个月。” 
“这么便宜,船主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叔叔。” 
“耿墨池,你这臭螃蟹!” 
“你这母螃蟹!” 
我们差不多是一路吵回家的,本来还要带他到百货公司给他买衣服,拉倒吧,就他这德性我才懒得给他买衣服,他就是穿成个叫花子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悲哀地发现,跟这死螃蟹走在一起我比较像叫花子,你看他一身ARMANNI(阿曼尼)的名装,皮鞋锃亮。我却是布衣布裙,脚上也是普通的平底鞋,头发扎成了两股麻花辫,唯一的亮色是我身上的披肩,图案妖艳,围在肩膀上活像个印第安姑娘…… 
“你穿得真像个叫花子,你叔叔不给你钱买衣服的吗?”耿墨池很不屑地打量我,进了家门还在打量。 
“你叔叔不给你钱买衣服的吗?”我反唇相讥,“让你整天穿旧衣服。” 
“我这旧衣服也比你身上的好看。” 
我正想再顶他几句,电话响了,想都不用想,是祁树礼打来的。我慌了神,赶紧跑过去接,祁树礼关心地问我的生活起居,还问我琴学得怎么样,我都一一作答。耿墨池忽然也跑了过来,把耳朵贴在我话筒旁边听,我一脚踹过去,他就掐住我的脖子,祁树礼在电话那边问:“怎么了?你身边有人?” 
“没……没有,我刚买了螃蟹进门,该死的螃蟹爬我身上来了。” 
“螃蟹啊,你又弄蒸螃蟹吗?”祁树礼连声说,“哎呀,我太没口福了,好久没吃你的蒸螃蟹了。” 
“没关系,你回来我就给你弄。” 
“好啊,一言为定哦。” 
“你什么时候回来?” 
“真是抱歉,Cathy,可能要推后几天了,因为我要去多伦多一趟,有笔生意要谈,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把你带过来的,我好想你……” 
耿墨池在旁边脸都绿了。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你在外面要多保重,回来我就给你弄蒸螃蟹。” 
“真的吗,太幸福了,Cathy,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幸福,”祁树礼在电话里简直语无伦次。因为我很少跟他说这些贴心话,他又问,“哦,对了,听大卫说你给新来的钢琴老师加了100元薪水?” 
“是……是的,对不起,我没跟你商量,我是看他弹得很好就……” 
“没关系啦,这点钱算什么,只要你开心,花再多钱都值得。那个钢琴老师教得怎么样?” 
“他……他就在这里,我刚才去买螃蟹就是准备招待他的。” 
“嗯,是要这么以诚待人的。” 
“Frank,我……” 
“让他接电话,我跟他说几句。” 
耿墨池不慌不忙地接过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砸过去:“你好,是祁先生吗,我是Cathy的钢琴教师Steven……” 
我奇怪地瞅着他,紧张得直冒汗,可是他却是很轻松的样子,很有教养,不卑不亢地跟他的“雇主”侃侃而谈,英文说得那么纯正,别说祁树礼,就是正宗美国人都听不出来他是个中国人。其实刚才很想说出耿墨池的事,可是却找不到机会开口。我也把耳朵贴在话筒旁边听,耿墨池没有拒绝,还让我听,不听便罢,听了我差点吐血: 
“Steven先生,以前在哪里学习深造?” 
“法国。” 
“来西雅图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 
“还习惯吗?” 
“这里非常不错,我很喜欢。” 
“劳烦你费心了,Cathy就拜托你了。” 
“哦,当然,我会好好教她的。” 
“听大卫说,你是亚洲来的?” 
“是的,我一直生活在日本。” 
祁树礼大惊:“日本?日本哪里?” 
“东京。” 
“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为什么?你有朋友在日本吗?” 
“哦,有的,有个老朋友在日本,也是弹钢琴的……” 
“是不是叫耿墨池?” 
祁树礼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听Cathy说的,她有个叫耿墨池的中国朋友在日本。” 
“她还跟你说什么?” 
“她说他的琴弹得很好,不过好像得了什么病快死了。” 
“他还没死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他死没死我当然知道,我很关心那位朋友,派人在那边盯着呢。” 
耿墨池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他是您的情敌吧?” 
“对,你怎么知道?” 
“我是男人嘛,猜也猜得到。” 
祁树礼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耿墨池陪着他笑。我一把抢过电话,“还有什么事没有,没事我就挂了。” 
“没什么事了,Cathy,你的这位钢琴老师很有趣,”祁树礼赞不绝口,好像很满意他雇的这位钢琴老师,“你跟Steven说,我回来了请他喝酒。”完了又补充一句,“真是邪乎了,他的声音好熟悉啊……” 
一连好几天我都失眠。 
我不知道怎么跟祁树礼讲明真实情况,是他回西雅图之前就跟他讲,还是等他回来后再说,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耿墨池倒是每天都很准时地来授课,也不能算准时,因为他总是天刚亮就来了,而回去的时间却越来越晚,除了没在这睡,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这儿,难怪祁树礼对他这么满意。他差不多要把半个家搬到我这来,嫌我家的沙发坐着不舒服,就把他的超大型羊毛靠垫拿来;嫌我家的拖鞋穿着不合脚,把他灰色锦缎拖鞋也拿来了;嫌我家喝水的杯子看着不顺眼,把他的绿色水晶杯子也拿来了;嫌我家的咖啡不好喝,把一大罐手磨咖啡粉也拿到我家来……总之每次来,他都不会是空手,这真让我于心不忍,200美元一小时的薪水,他全拿回我家来了。因为据他说,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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