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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盈盈一水间
没想到凌康那晚只是随口一说,凌思琪和聂致远的婚期,居然没过多久就成了凌家家庭会议中的首要议案。一家人都挽上袖子为凌思琪的婚事忙开了,只有凌思琳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自己一个人跑到香港去玩。我的心跟着她一起飞到了罗湖对岸不说,商月月那句“现在办港澳游比去对面单位的那户人家串门还容易”,每天更是以200公里的时速在我脑子里猛转,转得我头晕目眩,转到我下定决心也去一趟的那一刻才嘎然而止!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找到子翰,如果他的音讯全无里另有隐情,如果他还……,只会令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但还是鬼使神差一样回家办了签证。凌康向来对我百般纵容,只说一定要赶回来给凌思琪做伴娘。我败在了他的万般柔情中,摸着自己的良心狠狠地告诫自己:汪芷璇,你只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子翰,看他过得好不好而已!
婚礼如期举行,我按时赶回,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凌思琳不知道是玩得太忘情了,还是刻意为之,居然真的没提前赶回来参加她姐姐的婚礼,直到新郎和新娘在礼堂交换戒指都没现身。凌思琪早就说过,什么‘她不回来更好’之类的话,但是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毕竟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一句“怎么没见思琳啊?”就够你支支唔唔半天答不上话来。直到婚礼结束凌思琳也没出现,凌伯伯和张阿姨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快,但还是忍着,直到回到了家里。
“爸爸,您别生气,小心身体。”这句话不是出自凌康,不是出自凌思琪,而是新郎倌聂致远,他改口改得很自然,一脸的关切。“虽然姐妹俩平时难免有牙齿咬到舌头的时候,但毕竟是亲姐妹,真的就这么记恨思琪,来应付一下都不愿意!”张阿姨一边抹眼泪一边坐到了沙发上。“阿姨,你别生气,今天是思琪的好日子,有什么不愉快等过了今天,思琳回来,我一定说她。”凌康坐到张阿姨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我怎么看凌康怎么比聂致远顺眼,张阿姨果然止住了泪水:“willson,我知道思琳不喜欢我们母女!在这个家,也只有你才会真心疼爱思琪。”“当然,思琪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的。”“好啦,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芷璇,今天晚上你也别回去了,我让张妈给你整理一下客房。”凌伯伯按住沙发艰难地站了起来,刚迈了一步,又跌坐回沙发上,一手支着太阳穴,眉头紧锁。“爸爸!”凌康、凌思琪、聂致远同时叫了出来,凌思琪跑在最前面把凌伯伯扶了起来:“爸爸,过了今晚,我就搬到致远那儿去住了,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陪在您身边,您以后要自己小心身体。”凌伯伯的目光变得很慈祥(平时很难见到):“谁说你要搬出去!让致远搬进来,他的家人又不在深圳,你们两个自己在外面住,谁来照顾我的宝贝女儿?再说,致远要是欺负你,爸爸也好替你收拾他!”凌思琪没等父亲说完,就和聂致远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说,搞定!哼,真是太恐怖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算计,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啊!我下意识又开始拿凌康和子翰比较起来,像子翰是个独苗多好,又没有凌康好性子,一脚就把他姑姑那种势利小人踢得老远,可以省去多少烦恼啊!我正感叹着,凌思琳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抱住凌伯伯:“爸!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大家本来就累得半死,被凌思琳这么一吓,几乎个个都差点摔到地上去。凌伯伯虽然有凌思琪扶着却还是摇摇欲坠,连忙一把推开女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还好意思回来?”“爸,你听我说!”
原来凌思琳虽然在香港玩得兴起,但还是记得凌思琪的婚期,本来准备在最后一天赶回来。谁知道三百年难得去一趟银行,偶然去了竟然撞到枪口上,遇到劫匪持枪抢劫!还有幸被劫匪看中,挑去做人质!还好有一个警察很神勇,把她救了下来,而且还为她挡了一枪!大家听凌思琳边说边哭,顿时睡意全无,犹其是凌妈妈,我想她大概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疼地抱着女儿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只有凌思琪打着哈欠,嘴角的幸灾乐祸被她带着婚戒的右手藏得严严实实。凌康坐到了凌思琳的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那个警察没什么事吧?”凌思琳脸上顿时满是红晕:“他没事,只是伤到了手,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哦,我们要好好答谢他才是。”“不用,他说这是他的职责。”“傻瓜,人家当然要这么说。”凌思琳点点头,一脸委屈地转对凌伯伯:“爸,你该不会还在怪我不回来吧?”凌伯伯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去睡吧。”凌康连忙走到凌伯伯身边把他扶了起来:“爸,我和芷璇刚好准备去一趟香港,正好去医院看望一下那个警察。”凌伯伯一脸倦容,拍拍凌康的肩膀表示同意。凌思琳连声说道:“我也去,我也去。”凌妈妈用手不停地抚着她的头,把话接了过去:“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应该好好休息,让你哥和大嫂去就好了。”“不吗,不吗,我就要去。”“好,好。”凌思琳见凌妈妈答应了,又跑到我身边来:“未来大嫂,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凌思琳的突然友好令我有些诧异,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芷璇,你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帅,枪法有多准!砰!一枪打中那个劫匪的脑袋,可惜他自己先为我挨了一枪,也倒了下去!”凌思琳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地描述着,一脸幸福。我微微一笑,原来她今晚跑来跟我睡,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找个人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部倒出来,只是她为什么不找凌妈妈呢?呵,或许她也想找个机会,不露痕迹地消除彼此心中的芥蒂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突然八卦了起来。“讨厌!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他那么帅!”“肯定没有。”“为什么?”凌思琳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搭在我肩上,很期待的样子。“怎么可以辜负我们家思琳的一片芳心呢。”“讨厌!讨厌!你真讨厌,我不跟你睡了!”(当然她没有走,只是躺了回去。)“到时,我帮你打听打听。”“真的?太好,谢谢你,未来大嫂。”“叫得这么甜,不帮你都说不过去。”“你可不要骗我。”“当然。不过,你不担心你爸爸会反对吗?”“我爸最疼我了,只要我跟他说两句好话,他马上就答应了。再说,他还不是一样接受了你,他比起从前真的改变了好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凌思琳很怕我不帮她打听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今天不知道有多开心。”“是不是和我哥做伴郎伴娘,也很想嫁人啊?”“有点。”“那我找机会暗示一下他,让他赶快跟你求婚。”“你要这样,我就不帮你了。”“为什么?难道你想嫁的人不是我哥?”问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一下愣住,我想嫁的人是凌康吗?“芷璇,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啊?”“你有没有和你爸爸提起过我哥?”我勉强一笑(爸爸?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过这个词汇了!):“没有。”“为什么?”“我发现你今天很喜欢问为什么?好像我是《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我好奇吗,你什么时候带我哥去见家长?”“快啦,快啦。”我躺到床上,蒙上被子口齿不清地说。凌思琳却不肯放过我,钻到被窝里继续提问,我“嗯、啊”应付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记忆之门随着我闭上的眼睛渐渐拉开序幕:
一张轮廓和我很像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剧情走马观花似的在不停地换,但脸的主人却一直是剧中的主角。他一时正在和一个女人吵架﹔一时正在仓惶从后门溜出去,躲避上门的债主﹔一时正在打骂一个哭泣的小女孩﹔一时正在喝酒,自艾自怨﹔一时正在赌起兴起,毫不理会家中病重的父亲!
就没有温馨一点的剧情吗?
没有!
第十三章 父亲
一无是处的父亲!
重男轻女的父亲!
好吃懒做的父亲!
差点把我打死的父亲!
父亲,血浓于水。
满腹经纶的父亲(经常和那些闲人吹牛不用打草稿)!
英俊潇洒的父亲(年青的时候)!
正义凛然的父亲(帮一个乞丐夺回被抢的钱,不过我只见过一次)!
手把手教我骑单车的父亲(也只有一次)!
这些儿时的记忆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我从不与人提起,以为压进心底就等同早以忘怀。只是骗别人还可以,骗自己,你小子还没睡醒吧?是的,我现在还在梦里!趁现在还没有醒,好好思念一下生我养我的父亲,因为我怕自己一醒来,又只会记得对他的怨恨!只是搜索完储存了20几年的记忆,都没有再找到一件爸爸上得了台面的好人好事或者父爱洋溢的温馨片断,剧情又下意识地在我脑中回播,画面定格在他明明已经放手,还在故意骗我骑快一点,不要怕的那一刻。
思琳翻身的动作按到了我这部影碟机的播放键,画面又恢复正常,一下子跳到还没演完的部分,倒数第三集—签证风波(倒数第二集—驸马是这样炼成的、最后一集—思琳公主香江遇险记):
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终于用完了!我拎着轻便的行李站在家门口发怔,一大帮人突然从屋里涌了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潮,把我一起涌进了屋里。我纳闷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我“衣锦还乡”了!这可不就是当年子翰从香港回来,享受到的众星捧月的待遇吗?咦,既然学不来子翰那种说不甩你就不甩你的魄力,不如咱俗一回,趁此机会和这帮亲戚(大多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邻居(要不是子翰家早已空无一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诱惑力还是相当大的)们八卦一下子翰爸爸当年破产的前因后果。哎,还是算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问他们还有什么意义呢?汪芷璇,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和这帮人打交道呢!“芷璇。”我还在犹豫着,奶奶从人堆里杀出重围,挤到我面前来。我知道她又要开始劝我对那个男人叫一声“爸爸”了(每次回来都会天天劝,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我不为所动,站在大厅用眼角瞄了一眼汪国邦同志开着门的房间,他正在伏案急书(不知道在写什么),可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慌忙将写得满满的信纸收到了抽屉里。我轻轻“哼”了一声,汪国邦同志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写作水平这么没有信心,还怕被人看到?哎,汪芷璇,你再不承认他还是你的父亲,你们都一样喜欢抄抄写写,写写抄抄,自得其乐。只是他真的老了,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有1/3变成银白色。我默然从包里拿出钱递给奶奶,用最少的表情和动作示意她拿给那个男人,接过妈妈给的户口簿,转身就去了公安局,把挤在厅里那一大票忌富嫌贫的闲人甩到了身后!
坐在窗户里面的那个人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我懂他的意思,他还认得我!虽然已经过了四年!“两个星期后就可以来拿,或者多交20块,我寄到你家里或者居住地。”他的表情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多了几条明显的皱纹。我拿出20块钱递给他:“寄到我家(我宁愿去西伯利亚吹冷风,也不愿意再来这个地方)。”他接过钱,开始写收据给我,短短1分钟的时间里,他又看了我两次。我别过脸,烦躁不安地看着墙上的时钟,那可恶的秒针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爬着。足足又等了2钟,他才将一大迭票据从窗户里面递出来给我。我一接到手里就转身飞一般地离开,一走出公安局的门口,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被盘问完了终于判定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一样!但是今天,上天好像故意要跟我作对一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天气,突然说变就变,一时乌云密布,马上就有下雨的趋势。我双眼顿时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和这场大雨一起下个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再想起四年前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夏天: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好消息垫垫底,再听坏消息会比较容易接受一点。好消息,我终于考上了大学,可以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坏消息,汪国邦同志的赌兴是越来越大了,再也不像从前小打小闹,一赌就是好几千!他近乎天真地认为,他的赌运会随着筹码的加大而跟着变大,不幸的是,依然十赌九输!那些人明摆着看你傻,几个人合起来骗你一个,偶尔让你蠃一回,只不过是“鼓励”你来得更勤些,直到骗到你家徒四壁,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