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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说的地方在哪里,立刻有军官来引路。众官目送何进,又送李成到府前,这才四散离去。
宅子很大,很静,仆人见新主人到了,赶紧忙碌起来,李成酒足饭饱,洗漱更衣,倒头就睡,一夜无梦,睡得极是香甜。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成才起床,匆忙赶到总督府,何进竟然已在吃午饭,旁边还有一人手持一个大铃铛。何进说:“这是我设的晌午官,一年中任意一天,只要过了午时我还没起身,晌午官就去叫醒我,以此提醒自己,不要放纵,不要无度,毫无节制的生活是慢性自杀,是自我毁灭。”
话倒是说得好听,何进还是大摆宴席,广邀诸官。一连几日,李成见只是大吃,并无甚事,也就懒得再去。就在自己大宅院里自宴自饮,吃了喝,喝了睡,睡得不知上午还是下午,醒来再吃。这般日夜颠倒,荒乱无度的过了十来天,很是无聊,遂想起成洁来,寿春一别,算来也快一年了,她还在不在楚国呢,忽然又想起烟花糖,想起她说自己是一名学生,只因被捕才卖笑谋生。一念及此,换上正装,直奔襄阳监狱。
典狱官见是贵客,很是客气:“不知李大人来有什么事呢?”
“你这里有女学生么?”
“有啊,大人的意思是”
李成有些语塞:“唔,你们有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典狱官会意,奸笑着说:“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带来我看看再说。”
很快十几名女子被带了上来,高矮胖瘦,美丑俱全,有难得的美人,也有不上台面的。李成指着一个说:“这么丑的你们也抓?”典狱官说:“美有美的用处,丑有丑的好处。美的就用来孝敬各位大人,丑的嘛,给她家里带个信,就说是共进乱党,要出钱赎罪,也是一笔收入嘛。”
见里面没有成洁,李成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叹一口气,顿失兴致。典狱官讨好问道:“大人看上哪个,点一下,我马上给您送去。”
李摇头道:“我不要了,你也别要了,把她们全放了。”
典狱官有些为难:“这个,很多长官点名要送的”
门外忽然响起炸雷般的声音:“老子要的人怎么还不送来?!”
典狱官慌忙过去阻拦,连面都见着,那人又叫嚷起来:“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老子抢女人?!”
一打面,李成一怔,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那人见了李成一哆嗦,赶紧赔罪:“不知李大人驾到,口出狂言,小人瞎了狗眼,请大人恕罪。”
本来被他的超大嗓音给吓了一跳,心中有气,现在人家左一个不是,右一个赔罪,李成有气也发不出来了,说:“我也不管你是谁了,现在你要的人,我全都要了,有意见么?”
“没意见,没意见。”
刚要走,李成又转回来对典狱官说:“如果你以后碰到个子没我高,但比你高的,长相一般,皮肤有点黑的,一根指头都别动,直接来报我。”
典狱官还没应承,那个大嗓门又开口了:“原来大人好这一口啊,我的小姨子跟大人说的很像,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意思?”
成洁确实说过有远方亲戚的,不会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吧,李成问:“你那小姨子姓什么?”
“姓冯,那个身材好的啊就连下官几乎都忍不”
李成一挥手:“罢了罢了,我走了。”说完丢下两人,骑上马,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
一到大街,民众认出来,呼啦啦全都围上来,有很多是慕名的,要握个手啊,说句话啊,李成心里不愿意,也不能翻脸,只好微笑点头,逐一握手,学着何进,略问几句:“你家住哪啊”“家里几口人啊”“过的怎样啊”一批人好容易才散去,又围过来一拨人,都是来申冤告状的,房子被拆的,地被没收的,人被抓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李成更是不乐意,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全部收下。
一连几天,出门都是如此,虽说不空虚了,却也把李成累得够呛,也不想再出门了。看着身边积累的一堆申诉材料,好歹也是人家心声,李成不想就这么扔掉,问:“襄阳谁能办案子的?”
随从会意:“巡捕总长。”
“那去把他叫来。”
人倒是很快就来了,结果一进门,居然是上次在大监狱里找典狱官索要女学生的大嗓门,李成一呆:“你就是巡捕总长?”
那人赔笑:“正是。”
“这里有些案子,你拿去办了。”
巡捕总长上前略一翻看,说:“大人,有些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这些案子,下官也经常接到,唔,里面牵扯太多,还有一部分,恩,与何总督有干系,所以不大好办。您要下官全办掉,这个”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李成也不是不懂:“那你回去看,能办的,都办掉,实在办不了的就算了,荆州的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那下官这就回去为民伸冤了。”
李成去总督府,何进依旧大鱼大肉,面前舞女翩翩,眼花缭乱。原本李对这种舞蹈很没兴趣,觉得看了没感觉,只是乱扭乱转而已,可坐下看了许久,突然看出了门道,这些女子个个都是美艳绝伦的,服饰也很单薄,如何进般好色之徒,这舞蹈正好是介于情和色之间,欲得未得之时,恰恰是最吊人胃口的时候,而何进也确实看得眼放异光,口水直流。提升一层来说,这舞蹈是思想与现实的最完美的结合,舞出了线条,舞出了风采,李成仿佛能看到一群仙女在飞舞,听到艺术的灵魂在空气中碰撞的美妙声响。美酒佳肴,轻歌燕舞,真是一大乐事。
舞到浓时,人报小丰县县长在门外等候,何进令歌舞暂停,让县长进来。那县长满面笑容,说:“小丰县也没什么特产,下官带了一千个鸡蛋,五百只鸡,略表心意,还望总督大人笑纳。”
何进环顾左右,笑道:“县长这么客气做什么,说吧,有什么事?”
“近来水灾频发,河堤几近崩塌,小丰一县难撑,还请总督拨些款项,调些人马来,实在荆州之福,小丰之福,万民之福。”
何进一拍大腿:“小丰是我治下,义不容辞,这样吧,你去财政司申报,回头我签个字去领钱,明天我派三千士兵过去。”
那县长千恩万谢得出去了,一名军官进来,递上一封信函。何进拆开看完,脸色一黑,把纸纂成一团,眉头大皱。这时又报毛坦县县长求见,何放进。那县长满脸和气,说:“下官带了一千个鸡蛋,五百只鸡来,略表心意,还望总督大人笑纳。”
何进一抬眼,说:“有什么事?”
“近来水灾频”
“你是什么意思?”
县长一呆,何进继续说:“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你给我一千个鸡蛋,要我补蛋?”
那县长还没反应过来,何进又说:“还送这么多鸡来,你当我是黄鼠狼啊?”
气氛突变,李成大感蹊跷。县长张口结舌,何进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混蛋给我关起来。”卫兵上来,不容分说,把人拖了下去。
美女继续跳舞,何进吼道:“跳什么跳,老子心烦,滚出去!”舞女们应声退出。大堂鸦雀无声,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下,何进闷了许久,把纸张递给李成。
信函是寿春所发,要何进尽快依约赶去参加新春例会。李成说:“原来是这个消息让何兄动怒。”
何进长叹一口气:“原本以为忘记了就能让自己高兴些,到头来还是躲不掉,反而让自己更烦恼。”
何进召来襄阳高官大员,吩咐道:“刚才毛坦县长是我太过生气,明天把他放出来,他需要的款项和人力依数拨发。最近荆州水灾频发,你们把工作都做好,各处严防死守,我回来的时候,不要让我听到有一处决口,有人被淹死的消息。”众人喏喏。
何又问:“这次其他总督带了多少人?”
“夏玉龙得了豫章全郡,带了九百人,宁完我带了四百五十人,陈自量带了四百五十人。已全到寿春。”
何进思虑良久,决定:“传令下去,挑选五百精兵,随我同行。”
李成问:“大家都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何进不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天,半晌道:“每一次的聚会,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博呢?”
第二十二章 总督的计划
更新时间2012…7…6 21:13:22 字数:3655
这次何进倒变得不急不慢了,如春游踏青,走走停停,三月二十日才抵达寿春。
西大门外,卫兵一字排开,数十名官员等候旁边。李与何骑马并行,感触颇多,自己第一次和成洁来此门时,被守门军拦住,险些不能入城,现在却是高头大马,昂首挺胸的进门,威风八面,与当日真是天壤之别。
一人带头出迎,声音洪亮:“九江陈自量,奉大执政之命,前来迎接二位。”何进一拳打过去:“你小子也变得这么娘娘腔了。”三人哈哈大笑,并肩入城。
烟花阁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潘公子坐上首,左手是兼领会稽和豫章两郡的夏玉龙,庐江宁完我,九江陈自量,右边是烟花糖,何进,李成,下首是巡捕厅边居谊和司勤班陈名夏。
待众人坐定,潘公子先起身道:“此次楚隋结盟成功,父亲很是高兴,何总督,李将军乃是头功。让我们祝贺二位。”
众人应声而起,两人也匆忙回应。何进顺势说句套话:“这全是因为有大执政领导有方,潘公子英明神武的关系啊。”
陈自量说:“何总督办事不居功,真值得我们学习。李将军这番见面,举止,气质,已经完全是个大人物啦,比初次见面大大的不同。”
李成客气道:“陈总督很是客气,亲自迎接,令我倍感荣幸。”
陈自量一大口酒下肚,说:“非要说起来,李兄弟还是寿春将军,我是客人才对,趁李将军不在,这就反客为主啦。不如兄弟把寿春将军的位子让我坐坐,满城的美女让我享用,如何啊?哈哈哈”
大家酒酣半醉吵得震天,李成看见烟花糖一直盯着自己的碗筷,一会端酒,一会攥手帕,十分紧张,潘公子侧头小声问:“宝贝儿怎么闷闷不乐?”烟花说:“人家这几天不舒服啦,真讨厌。”潘公子笑着捏了她的大腿,又继续斗酒。
宴席结束,李成磨到最后,想等烟花糖问个事。结果人都走完了,烟花还是呆在酒桌上不动。李成无法,只能赶上走在后面的潘公子,问道:“公子,你知道公主在哪里么,今晚怎没看见?”
潘继善躲躲闪闪:“哦,这个,公主回隋省亲去了。”
李成一愣:“那我归国怎没看见她?”
“你们错过了也说不定。”
“哦,那公主几时回来呢?”
“她又没说,我也管不着,或者几个月,或者几年,或者一直就不回来了,谁知道呢。”
公子说完,急匆匆的走了。李成因为是寿春将军,已不需要与何进同住了,就回到当初何进赠送给自己的私宅里。
房子一如往昔,东西也都在,仆人也还在,只是少了成洁,今天又不见公主,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很不自在,翻来覆去,酒力袭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来到巡捕总部,四巡捕司前来汇报,李成得知,一个月前,潘公子已升调防卫厅,留下巡捕次长的职位,按惯例是先由寿春将军兼领,由于李成出使隋国,由北城巡捕司兼领。此后数十日,均是在听取大小事务,等积累一年的公务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才舒展筋骨,轻松了几天。
回到住处,仆人告知庐江总督宁完我派人邀请将军赴宴。李成犹豫片刻,一来确实无事,二来人家好歹也是一郡首长,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要找他呢,一念及此,立刻更衣赴宴。
见面的地方是一处很偏僻的酒楼,看样子已经被包下了,不仅一个客人都没有,连老板和酒保都不在,一,二层全是卫兵。三层的包厢里,宁完我一人对着满桌山珍海味,独自坐着。
看见李成到来,宁完我立即起身,两人客气一番,这才入席。宁完我一直劝酒,客气得很。开始只说风土人情,阿猫阿狗,酒过三巡,宁完我忽然口气一转,问:“将军对楚国,对执政,对公子有什么看法呢?”
李成说:“楚国很好啊,执政也很好啊,公子嘛”
“很无能,很讨厌,是不是?”
李成仿佛闻到一股不安的味道,但又把握不住,想了一会,说:“是!”
“为人臣者,对上不满,就是反意,身居高位,对人厌恶,就是杀机。只凭你刚才一个字,我就可以告到钧台宫去。”
李成顿觉紧张,赫然起身。宁完我安抚道:“将军勿惊,将军勿惊,难道我请你赴宴就只是为了设局套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