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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的小情人？”我睁大了眼睛。
“是啊！”祝老板回忆道，“昨天我们见你醉了，想先送你上楼去享受一下真空服务，也许可以让你清醒过来。可是才走到半路，一个高贵的女人突然跑过来扶住你，大声质问我们：“你们把他怎么了？’我们说你喝醉了。她又问我们要把你送到哪里去。我们假意说，本来想送你回家，可是外面风大，酒醉的人见不得风，所以让你在这里过夜。她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想叫几个小姐来陪陪他？’我们当然说不敢，不敢。可是她又说：“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他，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了。你说，有了她这句话，我们还敢让你去享受真空服务吗？所以就找了一个清静的房间让你休息。唉，真是可惜了！这‘真空服务’真是名不虚传！是男人的有过这么一回，做什么都值了！这样吧，改天趁你那个小情人不在，我再请你一回。”
我连声说：“不敢，不敢！怎么能让祝老板破费？下一回由我作东，请祝老板一定赏光！”但我的心里直犯嘀咕：是谁跟我开这种玩笑？居然敢冒充是我的情人？
祝老板笑道：“客气，客气！谁请不都一样吗？”
我又问：“其他人呢？”
祝老板满脸笑意：“那个叫毕海的和那位卢总昨天喝完酒就走了，其他人现在还在温柔乡里，不愿醒来呢！”
我客气地说：“昨天真是要感谢祝老板的盛情款待。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改天再请祝老板，请祝老板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哦！”
“好说，好说！我送送你。”祝老板仍然是那样热情。
“不必了，你这身衣服不大方便。”
“说的也是。那我就不送了。”
“你回去休息吧！”
“走好，走好！”
离开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昨天的开销。发现单是“真空服务”这一项，那些人就开出了七万三的小费！
究竟这“真空服务”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些人开出这么高额的小费？这下祝老板可要大大破费了！
这次的醉酒和莫名其妙的小情人让我觉得后怕。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什么“蝶恋花歌剧院”了！
第三十四章 冤家
天气渐渐冷了。阳光成了人们争相追逐的享受：办公室的职员得空就向窗口跑；居民区里的老人们走出了老人活动室，端着棋盘来到了开阔地；就连乞丐们也宁愿放弃人流量大的地下过街通道，躲开城市建筑的阴影，到处转移落脚点。孩子们也有了新的乐趣：在公共汽车的窗玻璃上呵一口气，用稚嫩的手指完成他们伟大的画作；在浅浅的水洼里踩上几脚，希望能听到几声脆响。只有穿着短裙的少女们依然在捍卫着上一个季节的时尚，引来无数敬佩的目光。
一连五天过去了，我还是没请到祝老板。早知道我从蝶恋花歌剧院出来的那一天就应该马上派人紧紧跟着祝老板，否则也不会让其他房地产公司抢了先。我和沈弘章也曾亲自到祝老板下榻的宾馆拜访，但宾馆的服务台小姐也说好几天没见他了。我估计一定是哪家房地产公司请他到某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了。我只好派人24小时在宾馆留守，我就不信等不到个人！
左右无事，就先去看看唐青树吧，不知道我给他出的主意是不是收到了效果。
兴兴超市一派忙碌的景象：几个店员在门口布置圣诞树，大门两侧的玻璃橱窗上已经贴上了圣诞老人笑容可掬的形象。我这才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圣诞之后是元旦，元旦之后是春节，这是商家一年中大搞促销的最佳时机。
唐青树一听说我来了，连忙从总经理室里迎了出来。
“吴老弟，你来的正好。”他嚷道，“我正想找你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他支开了其他工作人员，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递给我道：“前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报纸上印着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兴州上演精彩商战，兴兴隆隆势成水火。”
唐青树兴高采烈地说：“本来我还嫌这个记者多事，想派几个人去警告他一下。可是这篇报道一出来，我们这两家超市的客流量和营业额明显上升。我现在倒是想派几个人给这位记者发奖金了。当然了，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你。你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
“少来吧！”我说，“我告诉你的计策还好用吗？”
“好用！好用！”他说，“我们超市有很多商品和隆隆超市不同，自从我们允许持有隆隆超市会员卡的顾客在我们超市享受会员价格以后，还真有很多人来投奔我们。”
“我何阿姨有什么反应？”我问。
“那还用说？肯定是生气啦！”唐青树得意地说，“让她气一气也好。上一个回合是她占上风，这一个回合也该轮到我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敲门声响。
“进来！”唐青树立刻恢复了威严。
“总经理，不好了，我们的很多顾客都跑到隆隆超市那边去了。”来人说。
“怎么回事？”唐青树厉声道。
“今天隆隆超市在搞抽奖活动……”
“我们不是也有抽奖吗？”唐青树打断了那人的话。
“不一样。”那人说，“我去侦察过了。他们的抽奖不是分为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而是分为鼓励奖和幸运奖。抽到鼓励奖的人可以得到一份小礼物，这和我们一样。但是抽到幸运奖的人还可以再抽一次，这时他们会得到一张写有五种商品的纸条，然后以家庭为单位，五个家庭为一组，每个家庭最多三个人参赛，在限定的时间内找到纸条上写的所有商品，带回领奖台，第一个到达的人可以得到全部五样商品，第二个到达的可以得到四样商品，依次类推，最后一个到达的只能得到一样商品。而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找齐所有商品的，只能得到鼓励奖。现在隆隆超市已经挤满了人，就算不买东西的人也去看热闹了。”
听完这番话，我不由得大加佩服—；—；何阿姨居然把游戏引入超市经营中来了，真是太有创意了！难怪唐青树常常会落在下风。
“你先出去吧。”唐青树向那人道。
再看唐青树的脸，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取而代之的是望向我的求助的目光。
“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笑着安慰他说，“我先去看看情形，再帮你想个办法。”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他这才面露喜色，“我送你出去。”
“你比我还着急啊？”我笑道。
隆隆超市果然热闹非凡。尤其是领奖台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我进门的时候，正好有一组得到幸运奖的家庭站在领奖台等待出发。这五个家庭穿着不同颜色的马夹，一个个神情紧张，摩拳擦掌，就像战场上准备冲锋陷阵的士兵。最有趣的是这些人中的孩子们，他们双手握拳，站在最前列，摆出了赛跑的架势，还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自己的对手。只听一声哨响，他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旁边围观的人群传出了“加油！”、“快跑！”的喊声。此情此景简直跟百米短跑的赛场没有什么分别。周围洋溢着浓浓的家庭氛围，让人心醉。
我也去买了一百多元的东西，得到了两次抽奖机会，其中一次，我抽到了幸运奖。看来，这个幸运奖的中奖机率还是满大的。
又等了一会儿，凑够了五位获奖者，他们就发给我一件黄色马夹，一个店员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吴勤勇，就你一个人啊？”一个人走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认出是何阿姨的女儿雷蕾。
“对，就我一个人。”我有些尴尬地问候道，“你也在这里啊。”
“他们都是三个人，你才一个人。那你不是输定了吗？”她分析道。
“不要紧，重在参与嘛！我又不是为奖品来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不行，这样不公平。”她突然热心起来了，“这样吧，我来帮你！”向旁边的店员要了一件黄马夹穿在身上。
我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我手上的纸条看了一遍，然后附在我耳边说：“我们分工，你只要拿两样东西就好，其他的由我来拿。记住，牙膏在最右边倒数第三排的货架，太空杯在饮料正对面的货架上。你先去拿牙膏，等回来的时候再拿太空杯，两样东西都拿到后，不要停留，直接跑回领奖台等我。记住了吗？”
我不得不点点头。
一声哨响，我们出发了。
我很快找到了牙膏，但是太空杯却费了我一番工夫。我找遍了货架，并没有发现太空杯。拦住一个店员问了一下，才知道就在这个货架的背面。拿起太空杯，我往回就跑。
再冲过五个货架就是领奖台了。
“吴勤勇，快跑啊！”雷蕾已经早我一步在领奖台前为我加油了。
“老爸，快跑啊！老爸，快跑啊！”一对穿着蓝马夹的母子就站在雷蕾旁边，那个十五六岁大的男孩子双手圈成喇叭状大声喊着。
周围的人群也骚动起来。
我知道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那位穿着蓝马夹的正在从另一个方向向领奖台飞奔，我们俩谁先到达，谁所在的队就是冠军。
超市的扩音喇叭中传来了甜美的声音：“亲爱的顾客们，我们现场的幸运抽奖大赛出现了戏剧性的场面，蓝队和黄队的最后一名队友正同时向领奖台跑来，他们谁能获得冠军呢？让我们为他们加油吧！”
这么一宣布，我和那位穿蓝马夹的对手更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雷蕾的喊声也更响亮了，似乎要和那个男孩子在嗓门上一较高下。
我豁出去了！侧身闪过一个个挡在前方的购物者，向着领奖台电射而去。
眼看再穿过一个货架就可以摆脱拥挤的人群了，一辆购物车不合时宜地从旁边的过道缓缓推出，挡在了正前方。
闪避和刹车都来不及了。我不假思索地用上了跨栏的技术动作，凌空一跃而过。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当我冲上领奖台，将奖品放下时，我还在后怕—；—；这个跨栏的动作是我学生时代学过的，已经有好多年没练习了，成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十，万一刚才这一跨失败了，摔个头破血流、筋骨扭伤，岂不是出尽洋相？
然而，雷蕾已经冲上前来，紧紧拥抱我，说：“你真的好棒！”
周围传来掌声和喝彩声，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过来拍我的肩膀，和我握手。
能让别人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
当领奖台宣布我们获得冠军时，雷蕾又蹦又跳又和我击掌，活脱脱一个孩子。
我们领取了奖品，向超市大门走去。
她突然说：“今天没有我，你能获得冠军吗？”
“不能。”我说。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她狡黠地说。
“你不用留下来帮忙吗？”我问。
“我又不是这里的员工，帮什么忙？我只不过是来看看热闹而已。”她说。
“那，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我识趣地说。
咖啡馆里，我们品尝着浓香的咖啡。
“这些奖品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你怎么会这么兴奋？”我饶有兴趣地问。
“你是在说我贪财是吗？”她虎起了脸。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孩子气。”我赶紧声明。
“孩子气有什么不好？”她辩解道，“你难道不觉得今天又刺激、又好玩吗？如果你感觉不到这一点，那我真为你悲哀，因为你的心理年龄已经老了。”
“有这么严重吗？”我咋舌道。
“还不止这些。”她煞有介事地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成功，但生活并没有给我们太多机会，通过这样一种活动，让很多人获得了成功，虽然这样的成功很廉价，但却增强了他们生活的勇气和信心，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吗？”
“你很有哲学天赋嘛！一件小事也让你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我说。
“你也很有献身精神嘛！一件小事就让你这么卖命，真不知道该夸你勇敢呢，还是笑你傻。”她也调侃道。
我本来想说：“如果不是怕你乱喊乱叫把嗓子喊哑了，我才不跑呢！”但是一想这么说有些暧昧，还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妈最近还好吗？”
“好是好，就是最近被那个糖豆包气的……”她说。
“糖豆包？”我听不懂。
“就是兴兴超市那个姓唐的。”她说。
“你是说唐青树？”我问。
“就是他。”她点点头。
“你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我诧异地问。
“你不觉得他的体形是又好看又好吃吗？这还算是客气了，我没有叫他唐老鸭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你看他走路的样子，大摇大摆，简直就跟鸭子一样！”说完，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道：“你怎么能这样挖苦人家？”
“只准他气我妈，就不准我说他两句？”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说有没有这么缺德的人？自己没本事还敢吹牛，说什么‘凡是在本超市所购商品，价格高于隆隆超市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