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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掐,用圆规扎—;—;她们还真下得了手!
相信很多同龄人都有与我类似的经历。正是因为我们在中学时代忍辱负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培养出了中国新一代有作为的女性。
丁楚云是班上唯一没有打过我,也没有玩折纸的女孩子。
我想,她是那么与众不同,打起人来也一定别出心裁吧?所以就无事生非,找她说话。
“丁楚云,你不会折纸吧?我教教你好不好?”
她优雅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不要我教?那你一定是高手喽,不如你教我吧。”我放肆地盯着她看。
她抵挡不住我灼灼的目光,垂下了头,将手伸进了书包。
哈,她开始生气了!
我的心狂跳不已。她会拿出什么武器呢?
她拿出两张纸,将其中一张放在我面前。
“三分钟,看谁先折好。”她挑战似地看着我。
我吃了一惊,难道她是真人不露相?看到有好事的同学围了过来,我当即不甘示弱地说:“没问题,不过我们要折别人没有折过的东西。”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比她快5秒完成了作品,我折的是一只大公鸡,周围的同学看了啧啧称奇。
我得意地向她的作品望去,表情立刻变成了惊愕,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枝玫瑰,一枝有枝有叶惟妙惟肖的玫瑰!
“你是怎么折的?快教教我!”那一刻我已经将输赢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这样,我学会了折纸玫瑰,而且天天缠着她,要她教我新的样式,她居然也不嫌烦,还送了我一只大菠萝和一艘大帆船—;—;这两样东西折起来挺费事,我虽然学会了,但懒得自己动手,我宁愿看着她折好一个个部件,然后再组装成成品。她那双巧手就像一对白玉的蝴蝶上下翻飞,光这么看着都是一种享受。渐渐地,同学们开始嘲笑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直到我发现老师的眼中也有了异样,这才收敛了不少,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丁楚云虽然很大方地教我折纸,但也不忘提醒我:“下次数学考试我要超过你。”
我虽然嘴上也嘲笑她好胜心太强,但心里充满了危机感—;—;我现在能让她佩服的就剩下数学了,万一哪一天她超过了我,会不会瞧不起我呢?
学校举行的“小发明、小制作”比赛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陈志超建议我做一艘电动模型船,我没同意。做一个很多人都会做的玩具,怎么能体现我的水平呢?
我为这件事情犯愁,周末回到家里还在苦思苦想。
“勤勇,你在那里发什么愣?还不帮忙擦玻璃!”正在做卫生的妈妈叫道。
我欣喜若狂,就是它了—;—;擦玻璃!
我是擦玻璃的能手,在学校周末卫生大扫除时,我是擦得最快最干净的一个,为此老师经常表扬我。在家里,擦玻璃也常常是我的重要工作。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擦玻璃。我为什么擦玻璃这么快,那是因为我想早一点结束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城市里有那么多的灰尘!—;—;衬衣两天就要换一件,皮鞋每天要刷两次。我倒不是怕换衬衣,关键的是那衬衣要我自己洗;至于皮鞋,我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到穿皮鞋的年龄,但有时侯我得帮爸爸妈妈刷皮鞋。难怪古人要将这个世界称为“红尘”了,真是既科学又形象。至于为什么不用“灰尘”,那大概是因为黄土的颜色罢—;—;我不是考据癖,所以懒得深究。
听地理老师说,外国人的衬衣一两周不换,皮鞋一两周不刷都没关系,因为空气里的灰尘很少。瑞士的某一条大街,甚至专门雇人跪在地上用清水一寸一寸地擦—;—;可见其干净的程度。我立刻神往了。后来听说办护照之类的手续要一年多,出了国还要没日没夜地打工,我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
言归正传,正因为我讨厌灰尘,所以我很有必要发明一样东西来对抗它。经过一周的努力,我成功了。我管这个小发明叫“玻璃除尘器”。它的外形有点像猪八戒的钉耙,长长的柄可以自由伸缩,站在地上就可以擦到很高的地方,不必搬凳子、爬窗台那么辛苦。最顶端是一大块长方形的橡胶加一层海绵,外面再包一层布,布擦脏了可随时更换。除尘块与柄之间的角度还可以自由调节,把玻璃的边边角角擦得一干二净,而且站在一个位置就可以擦完整扇窗户,连走路的力气都剩了。有时侯我们要擦的玻璃在好几层楼之上,里面的这一面好擦,但向外的那一面常常要爬到外面去擦,这岂不是太危险了?有了除尘器,只要站在室内就可以把向外的那一面擦得一干二净。我自己试用了之后,发现工作久了手臂很累,于是又加上了一个微型电动机,让它变成了“电动除尘器”。
我的发明参加了学校的“小发明、小制作”比赛,得了一等奖。在学校的推荐下,又参加了全市中学生 “小发明、小制作”比赛,得了二等奖。我一下子成了学校的名人。我发现丁楚云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不同了。
老师同学们都很热心地建议我去申请发明专利。爸爸帮我去专利局打听了一下,说是光审查就要一年多的时间,这还必须是在专利请求书、说明书、权利要求书、摘要及其附图的填写准确无误的前提下。我一听就蔫了,直到现在还害怕和专利局打交道。
虽然专利没有申请成,但从那以后,我和丁楚云的关系更亲密了。
有一天,我趁没人在意,悄悄对她说:“我们星期天去溜冰好不好?”
她问:“几个人去?”
我回答:“七个人。”
她同意了。
星期天那天我很早就到了溜冰场,丁楚云随后也来了。我对她说:“其他人还没到,我们先坐一会儿吧。”
她点点头。
我拿出一个长长的纸包对她说:“送给你的。”
“是什么?”她好奇地接过纸包。
“你打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那是我为她特制的“玻璃除尘器”。粉红色的除尘块,不锈钢的长柄,长柄的末端还坠着一个鱼形的金属饰物,比我参加比赛用的那个更小巧别致。
她看了很喜欢,道了声谢,然后拿起我的双手仔细端详起来。
“真奇怪,为什么你的手会做这么多东西?”
我谦虚了一番,也趁机捉着她的手欣赏起来,还装模作样地和她比了比手掌的大小。
坐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望,奇怪地说:“怎么这些人还不来。”
我也骂道:“就是嘛,说好了的,这时候还不来,真不象话!”然后建议道:“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于是我们又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她问我:“他们是不是把时间记错了?”
“不会呀,我跟他们说得好好的。不如我们先喝一罐可乐再等等看吧?”我说。
一罐可乐喝完,人还是没有来。
她生气了,说道:“明天到学校我一定要狠狠骂他们一顿。”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要答应我不生气。”
“什么事?”她问。
“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你先说吧。”
“那我说了……其实……其实我根本没有让他们来”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她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你骗人!”她用力推了我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走,连我送她的礼物也不拿。
我急忙追了上去,向她赔礼道歉,但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她那种又娇又羞的模样真是美极了,我真想在她的脸上亲一下。
丁楚云生了三天的气,终于还是收下了我的礼物。
我们又和好了。
眼看中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还约好了在填中考志愿时选择同一所高中。
我当时心里计划着,我们考进同一所高中,再一起考相同的大学,大学一毕业,我就要她成为我的新娘。我们一定会幸福—;—;直到永远。
可我又怎能想到,溜冰场上她第一次打我,竟然就是最后一次!
第五章 拘留
我这一生最可悲的是没有学会遗忘。时间可以使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变淡,但同时又使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变得更深刻、更清晰。这个世界的矛盾就在这里—;—;人们最想忘记的往往是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情,可笑的是,人们越想忘记就越是刻骨铭心,于是痛苦就产生了。
明白了这些道理,我已经不再害怕去面对那些往事。学会将伤痛作为自己生命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这才算真正品尝出了人生的真味。现在我要将这一切暂时抛诸脑后,去做一件懒汉最不爱做的事—;—;找工作。
整整一周,我早出晚归,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奔波,拜访大大小小的公司。我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蛮横无理的、敷衍了事的、循规蹈矩的、目空一切的……越是没有本事的人提出的条件越苛刻。比如有一家清洁用品公司,规模不大,但口气不小,他们招聘一位销售人员要求是博士,并且有5年以上工作经验。那位总经理口若悬河地吹嘘自己的公司:“我们公司的软硬件是世界一流的。软件有比尔·;盖茨那么软,硬件有金刚石那么硬……”我立刻明白,这是一位连初中还没有毕业的主。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就走。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总裁、总经理们就是这种水平!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我比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要聪明,可他们却决定着我的饭碗。我就像一个乞丐,伸出瘦弱而又肮脏的手,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贵人们,希望他们哪一位能够施舍给我一碗饭吃。
这一天上午,我跑了四家公司。和以前一样,还是劳而无功。我决定不再委屈自己,先吃一顿好的,然后回去睡大觉。
前面不远有一家饭店,看上去象模象样,尤其是站在门口的两位身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模样可人,我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
我被眼前的一切陶醉了。十几个红色裙装的姑娘,脚踏溜冰鞋,手托盛满各色菜肴的托盘,在大堂里飞来飞去。她们轻盈地停在某一张桌前,放下托盘中的菜肴,然后又轻盈地飞走,就像天边的一朵朵红云。
我坐下来,点了菜,然后开始猜测她们当中的哪一位会在刹那间飞临我的面前。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道:“请问,你是吴勤勇吗?”
我转过身,回答道:“扁豆,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
他就是那位在我刚离婚时,向我兜售“没有离过婚的男人是不成熟的男人”这种思想的那位扁豆。
但是他的反应却十分反常,他睁大两眼盯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不是去委内瑞拉了吗? ”
“我去委内瑞拉干什么?”我不解地说。
“就你一个人吗?”他很紧张地看了看周围。
“我现在又变成单身汉了,难道还两个人?……干嘛,你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你也不用假装镇定了。”他在我身边坐下,很认真地说,“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劝你快去自首吧!公安局已经发出了通缉令,今天早上还搜查了你的家……”
“你说什么?”扁豆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就好象一个神话故事,“喂,这样的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的。”
“你还是听我的话,你跑不了了,可能警察已经在门外等你了。”他继续说他的疯话。
我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得罪你呀!”他吓得脸色煞白,低声哀求道。
“你神经呀!我从来没干过坏事,公安局为什么要抓我?”我放开了他的手臂。
“你……不是和王会计一起跑了吗?”
“厂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有不祥的预感。
“你不是和王会计合谋做假帐,盗走了厂里120万流动资金吗?”
“然后我们就逃到了委内瑞拉?”
“还带着你的情妇。”
“我的情妇?还有委内瑞拉……这究竟是哪个混蛋编的故事!”
“大家都这么说。这是真的吗?”
“你认为呢?”
“可能是他们弄错了吧……要知道那些人最喜欢嚼舌根……我也亲身经历过。”
“什么可能?根本就是造谣!可我不明白,我很少和财务室的人打交道,警察凭什么怀疑我?”
“你辞职的第二天王会计就失踪了。”
“可我没有作案动机呀!”
“有人向他们反映,说你在厂里的时候最爱发牢骚,还和厂长吵过架,还有……”
“还有什么?”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说出来。”
“说你因为养了个情妇花销很大,所以……”
我明白了,这就是我平常没有和那些“关键人物”搞好“人际关系”带来的恶果。
现在警察在找我,声势浩大,志在必得。为了让他们少跑冤枉路,少浪费汽油,我应该主动去找他们。
—;—;这不是自首。我只是出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