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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想站起来走动走动,可是刚坐起身子,头就被狠狠撞了一下。原来这地方的高度还不到一米,伸出手四处摸索,发现整个空间的面积也不过两三平方。
我突然觉得口渴,但是这里找不到一滴水。我豁出去了,使劲敲打四壁,喊道:“有人吗?我要喝水!”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头顶上那块让我吃了苦头的板壁被掀开了,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了贤叔的脸。
接过贤叔递来的一瓶水和两块面包,我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我想上去走动走动。”
“你现在是非法入境,就委屈一下,待在夹舱里吧。”
“我去一趟卫生间总行吧?”
贤叔指了指我手中的水:“喝完水之后自己解决吧,如果不够,我再去拿一个空瓶子给你。”
我哭笑不得,对经常在五星级宾馆下榻的我来说,这算是什么待遇?
“今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有些话我必须要提醒你。”贤叔的表情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上了岸之后,就别叫老大了,改叫财哥,至于为什么你不要多问。老大的脾气你也见识过了,千万不能和他顶撞,更不要动什么逃跑的念头。把你以前的身份忘了吧,忠心替老大做事,哪一天老大发达了,可能会把你放了。”说完将头上的板壁放下,锁好。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这么说,我从此就是黑社会的一员了?自从被绑架以来,我所受的精神折磨和肉体折磨都是这辈子从没有遭遇过的,现在又要逼我加入黑社会,还不如让我去死呢!但是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我曾经遇到过的难题还算少吗?到最后还不是一一迎刃而解。我也不是没和黑帮打过交道,只是现在对手换成了香港的黑帮。黑帮的作风固然是心狠手辣,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不管你是叫老大还是财哥,既然你不肯要我的命,我就应该对你有所报答。凭我的智慧和在香港的关系,难道就找不到一个逃跑的机会?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调整心态,不要被这些意外的事件击垮了。眼前受的这些苦,就当作一种另类的生活体验好了。而且回去还可把这段冒险经历和小雪说说,让她在瞠目结舌之余,也对我作出与众不同的评价。
我开始心情愉快地喝水吃东西,我要养精蓄锐,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就这样,我住在了夹舱里,只在夜深的时候才被带到甲板上透透气。
这一天,阿基和另一个人来看我,对我宣布说快到香港了。我想上甲板,从海上看一看香港,阿基嘲笑说:“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以为是到香港度假呀?”我识趣地闭了嘴。阿基又说:“老大怕你上岸的时候不安分,吩咐我给你打一针镇定。”说着取出了一支装了药液的针管。
我待要抗议,就看见另一个人摆出了虎视眈眈的架势,可想而知,如果我反抗,他们会强制执行的。
我只好摆出一副泰然的模样,眼睁睁地看着药液注射进我的手臂。
“好好享受吧!”阿基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走了。
一股倦意倏地袭来,可我居然没有睡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想答应,但是出不了声。
接着就听见上面脚步声杂乱,有人在到处翻找东西。“是这里了,把锁砸开!”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接着板壁被掀开,一个人跳了进来。“你还没死吗?”秀气的小鼻子,整齐柔媚的短发,不是陆欣还有谁?
“你这么希望我死呀?”我笑道。“早死早好,省得我操心,还要带人来救你。”陆欣的话引起了她身后几名警察的窃笑。再一看,陆欣的眼泪已经扑簌扑簌地落下,可她还要逞强:“看什么看,还不是海风吹的,借你的手巾用用。”说着走上前来紧紧搂住我大声抽泣起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逗笑,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依偎在我身边,陪我登上前来营救我的巡逻艇。上岸后,配合警察做完简单的笔录,就在警车的护送下直奔机场。归心似箭,时间也过得飞快。当飞机在兴州国际机场降落的时候,欢迎的人群一拥而上。才踏出舱门,一股红色的旋风卷了上来,就在舷梯上截住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用一阵热吻封住了我的嘴,弄得我浑身酥软。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来,才埋怨道:“柳依,别闹了!”可是她不依不饶地拷问我:“老实坦白,在外面有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我说:“过分了吧,我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你不安慰安慰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柳依笑道:“难怪你刚才反应那么激烈,原来是想要我安慰你。你有胆做,我就有胆陪,是不是要我现在就脱衣服?”“你疯了,”我急急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省委市委领导都在下面呢!”柳依白了我一眼:“要不是你贼胆包天,单独去和别的女人约会,抓你的人有机会下手吗?有了这次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我生气了:“信不信由你,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搀住我的手臂,陪我走下舷梯,边走边说:“回去再和你算帐。现在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想要害你的人全部落网了,一个也没逃走。”我说:“他们罪有应得。”和领导们寒喧完了,我和柳依、陆欣向我的劳斯莱斯走去。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眼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池若婵和丁楚云靠在我的车子旁有说有笑。两大美女在靓车前一站,吸引了不少游离不去的目光。但是最让我惊讶的是,她们怎么会认识?丁楚云见到我,就冷不丁地说:“回来了?身上没少什么零件吧?我正在和你夫人商量,准备告你重婚罪,让你去大牢里安安分分地呆上几年。”我调侃道:“我好象没和你结婚吧?怎么可能构成重婚罪?”四个女人站在一起,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我提议道:“你们想不想见一见我二十年前的旧情人?
想见的话就一起上车。”小雪的住所转眼即到。她穿了一身素白的礼服已经等候我多时。我介绍大家认识,然后用戏谑的口吻对四女说:“你们都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像小雪。”小雪突然说:“我突然很想掐人。”四女也异口同声地说:“我也想掐人。”我不及逃走,被她们团团围住。奇怪的是,她们掐我并不疼,相反,越掐越舒服,就是把整个世界给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快乐,我索性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五女都不见了,我伸出手大声喊:“你们去哪了?你们去哪了?”没有人回应,摸来摸去只摸到一个矿泉水瓶。
夹舱还是原来的夹舱,黑暗还是原来的黑暗。
我怎么会产生如此美妙的幻觉呢?到现在心情还是那么愉快,真想让阿基再给我注射一针,好让这种美妙持续下去。
大脑的意识在混沌之后渐渐苏醒了,我意识到了某种很严重的东西,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普通的镇定剂可能让人产生如此美妙的幻觉吗?这帮混蛋究竟对我干了些什么!不,这不是真的,又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幻觉。
当天晚上,我上了岸,被安置在仓库旁的一间简陋小屋里。这里积满了灰尘,墙上尽是污秽的涂鸦,但毕竟有床有桌子有马桶,比原来在船上的待遇要好得多。可是想想我第一次来香港的时候,是以兰亭房地产总经理的身份和香港一帆国际谈判,乘兴而来,凯旋而归,多么风光快意;现在呢?简直跟难民囚犯没什么两样。人生的际遇也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们给我拍了照,说是要做身份证;又扔给我几盘磁带,让我学好粤语,免得出去做事给财哥丢脸。
然后锁上大门走了。
我开始整理房间,想要找一件趁手的工具。然后我就装作肚子痛,把看守诓进来后给他一下,这是最简单有效的逃脱方法。可是我不久就发现屋角装了个监视器,原来的计划只能作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全身乏力,嗓子眼像有什么东西堵着,鼻涕直流。这些天被他们这么折腾,怕是得了重感冒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拍门求救,好半天才有人开门。“我要看医生。”我说。“不用了,这个拿去。”那人不容我详细解释,塞给我一个小锡纸包和一个打火机,就将门关上了。
待我看清了手里的东西,原本已经站不稳的我一跤跌坐到地上。我就像见到魔鬼一样,将手中的东西抛到了地上,拼命往后退。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知道它怎么使用—;—;电影电视教会了我这些。但是,我决不能接受这种诱惑,否则一辈子都完了。可是身体却越来越难受,像有许多蚂蚁在身上爬,要把我每一寸肌肤咬烂。我狠掐自己的手臂,想要用痛觉驱赶一切可怕的感受,开始还很有效,可是渐渐地连痛觉都消失了,整个人濒临死亡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爆炸。一个声音劝道:“算了,别折磨自己了,先熬过这一次再说吧。”又一个声音说:“与其做一辈子被人利用的行尸走肉,还不如去死呢!”两种声音搅得我不得安宁。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向那个锡纸包扑了过去……
很奇妙的,我的病在点完火之后全好了,不仅如此,我还觉得精神百倍,思维敏捷,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我。
我总以为自己的意志力比别人强,所以能成人所不能之事,可是在如此厉害的药物面前,也不过是病鬼一个!
在我第三次吸食了白色的粉末后,财哥亲自来看我。贤叔递给我一张身份证:“你以后就叫吴一凡,是财哥最近在九龙收的小弟,你的身份要牢牢记住,见到警察最好躲开,你原来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
还有,今天你是第一次跟财哥办事,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警醒些。”
财哥不耐烦了:“别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又指着我说:“现在,你,把那箱水果抬上车,到前面的路口我会让你下车,你步行到这个地址,把货交给连老板,然后回到下车的地方等我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我点点头,将那箱水果扛在肩上,和财哥坐进了一辆面包车,车里已经有两个人,神情都很严肃。
黑帮会做水果生意,打死我都不相信,但是我不会傻到去点破它。
面包车果然在一个路口扔下了我,扬长而去。
他们真的那么放心我?还是因为对白粉有信心?我扛起水果慢慢往前走。
这条街很繁华,人来人往,我不免东张西望。
“嘿,你,叫什么名字?”两名警察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的心快要跳出了胸腔,我可以得救了!我要向警察说出真相,然后将财哥他们一网成擒。
然而,另一个念头提醒我:我所认识的财哥是那种办事粗心的人吗?不是。
于是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警察:“吴一凡。”
“身份证。”警察似乎怀疑我是某个嫌犯。
我老实地掏出身份证,指望着他们分辨出身份证的真伪,把我抓到警局就安全了。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说,把身份证还给了我,又问:“干什么去?”
“水果店送货。”
“我们要检查一下。”警察撕开了纸箱上的胶带。
我问自己:如果真搜出什么违禁物品,我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我想好答案,警察已经完成了检查,还真是一箱苹果。他们向我表示了歉意就走了。
我不免有些失望:让我送一箱水果来考验我的忠诚,未免太瞧不起我。财哥是不是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听说黑帮入会要送个“见面礼”,就是让你去犯个案,留下案底,从此以后才会死心塌地为帮会服务。
比较极端的,还要杀个人才能入会。这种倒霉事最好不要轮到我。
这么想着,很快就到了连老板的店铺。哪知连老板坚持财哥没亲自来他不收货,我又没有财哥的手机号,只好在店里干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财哥的车子到了。驾驶座旁的玻璃不知为什么破了,驾车的那位兄弟还负了伤。财哥怒气冲冲地下了车,见到我就责问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解释了原因。他只说了一句:“到车上等着。”就带着一位兄弟和连老板进去了。
我上了车,问驾车的兄弟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有人想劫车,但是一看到财哥在车上就吓得跑了。
我不再多问,静静地在车上等着。
还没坐两分钟,驾车的兄弟突然递给我一个纸袋,对我说:“如果财哥二十分钟内没有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我将手伸进纸袋,摸到了一把枪。
我顿时紧张起来,推脱道:“可是我不会打枪。”
“很简单,开了保险,看见不是自家兄弟的就开枪。”他简单给我示范了一下。
这简直是发疯,让我去杀人?恐怕我还没开第一枪就被人家做了。
慢着,我现在手里有武器,又会开车,只要制住前面这个人,就可以成功解救自己。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事情有那么简单吗?如果我是财哥,怎么防止手下的兄弟反水?
我留心观察了四周,街上有五六个人每隔几秒钟就打量我们的车子一次,前面有一辆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