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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迹部眼睛笑一点,“可能有些远。你是想明天去还是,现在就去?”
夏树靠他身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点头,“现在吧。”
前些日子,迹部换了辆宝蓝色的跑车。不过,都待家里陪太太了,也没怎么动它。今天,刚好是第三次开出家门。
第一次是才换了新车,带夏树出去玩。第二次是晚上送她去医院。
这一回,是要带她上山了。
七月的富士山(下)
轻井泽别墅区与富士山位于不同的方向。迹部一路驾车过去,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到山脚。上山的时候,夏树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迹部熟练地转动方向盘,看着山脚的路牌,嘴角给了她一个微笑,“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富士山顶?”她歪着脑袋努力回忆了几秒。却发现怎样都想不来。有富士山跳跃闪过的画面,但是没有迹部。
“不是山顶,”迹部摇摇头,“是在山腰。那次我们是去合宿。”他有些惊讶。她是不是全都忘了?
夏树‘哦’一声,点点头,再不说话。
待迹部将车停在山腰的空地时,终于忍不住问他,“我们见面的时候,是晚上?”
“是。”迹部点点头。
“就我们两个?”若是这样,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依稀记得,和忍足在这里见过。
“不是,”迹部从身旁的袋子里掏出一件外套,递给她,“山上温度低,你先穿上。”然后从小型工具箱里摸了支手电出来,打开车门,“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呼呼作响的寒风下,夏树将整个身子缩在外套里。迹部搂着她,打了手电慢慢往前走,指着不远处的房子道,“那是以前圣鲁道夫合宿的地方。”
“嗯?”夏树有些好奇,问他,“我们在那儿见的?”
“不是,”迹部笑起来,拉着她往房子后的山坡去,“我们在小山林里遇见的。”
女孩子一瞬面色变得怪异。大晚上的,她跑去富士山腰的山林里干什么?就为了见忍足?
因为此刻脑部对于多年前到富士山夜游所残存的记忆,就只剩遇见忍足的那部分。T恤外面加了外套,他戴了副眼镜,山高云深的,还是比较好认。
“你拿着手电。”突然,迹部停下来,将手电筒递给她,然后拉拉她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上来。”他说,“上来,我背你。”
“啊?”夏树惊讶地叫起来,“你为什么要背我?”一根手指伸过去,点点他胳膊,“我身体好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
“不是因为这个,”迹部回过头看一眼她,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你先上来。等下我再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夏树听话地‘蹭’一下趴到他背上,两只手绕过他脖子,“你到底为什么要背我?”她嘟起嘴问他。
迹部背好她,转过身往前走,“不要吵。等会儿我自然会告诉你。”
默不作声走了差不多一刻钟,迹部突然叹口气,“其实,后来我一直有些后悔。”
“后悔什么?”夏树好奇的问。
“后悔一开始我没有背你。”
“哪天?”她还是不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你崴了脚,伊武的妹妹问,谁来背你。”说这话的瞬间,他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种委屈的感觉。他总觉得是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了。
“是忍足背我的?”模模糊糊,夏树仰起脑袋望天,想起来一点,“是不是合宿的时候玩什么游戏?我们分到了一组?”
“是他背你的,但不是游戏,”迹部摇摇头,想回过头看看她,“你手电拿好。路看不清了。”
“你放我下来吧,”夏树提议,“背也背过了,现在我可以自己走了。”
迹部不肯,问她,“你真记不清了?”他有点诧异,“那晚你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来的。你们两个人偷偷跑上山。”
“另一个女生?”夏树抿唇想一想,摇摇头,“没印象了。”真一点想不起来了。
“等等,”突然,夏树想起了什么,很突兀的问他,“刚才你说‘一开始’,那是什么意思?”
“是他背你到小木屋的,”迹部很耐心的解释,“不过离开的时候,是我背你的。”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夏树吃惊的叫起来。
迹部停下步子,喘了口气,“你都烧得意识模糊了。怎么可能知道是谁背你?”
“哦?”夏树笑起来,“那我还忘向你道谢了。”然后,整张脸贴到他背上,“谢谢了。”
迹部愣一下,摇摇头,“不用。”
几秒之后,夏树那张没来得及抹妆的脸又飞快的移到迹部耳朵边,有些紧张地问他,“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了?”要真是这样,她觉得自己会哭。
“不是,”迹部停下来,怔一会儿,讲,“我要是喜欢你,最先就去背你了。”女孩子一向很麻烦。尤其是冰帝的女生。他才不想为背一个连名字都搞不清楚的女孩惹一身的麻烦。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夏树不自觉撇起嘴来。这一点很重要,至少单方面她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知道,”少爷摇摇头,又叫她,“手电拿好。”
夏树声音沉一点,绕着迹部的两只胳膊用了点力,“你说实话,你跟忍足打赌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是的话,她一定用力掐他脖子。
“我疯了?”迹部马上抗议,“喜欢你还叫他去找你?!”
“那你说,”夏树嘟起嘴,伸一只手去掐迹部肩膀,“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快点说!”
“这个很重要?”
“很重要!”
“可是我真的不清楚,”夏树不知道,只有在她跟前,迹部才会老实的坦诚。什么自己不清楚、不知道之类模拟两可不干不脆的话。
“可能,”迹部停顿几秒,努力找答案,“是在校庆和你对戏的时候。”
“真的?”夏树有些高兴。
“大概吧。”迹部苦笑几秒,“反正是你论坛发帖子之后。”
“那不错。”夏树搂着他脖子的手松了一点,两只脚不听话的轻轻碰他大腿,“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了,”迹部摇摇头,“让我背你。”隔了一小会儿,有些认真的问她,“我跟你道过歉吗?”
“道歉?”夏树脑袋歪一点,“你是指,跟我说‘对不起’?”
“不是,”迹部停在原地不动。走了快半个小时,他有些累了。
“那是指什么?”她问。
“我的意思是,”他转过身,开始往回走,“以前害你进医院的事。我跟你道歉了吗?”
夏树愣几秒,想了想,说:“没有。”
“那好,”迹部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语气听起来不再疲惫,“我现在跟你道歉。”他说,“对不起。”
夏树眼眶热起来,“你不要跟我道歉。”有资格说原谅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可是我不后悔,”迹部笑起来。他是真想放她下来了。因为他想看看她。
“嗯?”
“我说,我不会后悔。”有些空旷的山林里,迹部重复一次。
夏树嘟起嘴伸手去捏他耳朵,“那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那样做了?”
“当然不是,”迹部笑起来,“我不会再叫忍足去。”有一点坏,“我自己去。”
“你没安好心~”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夏树有些害羞的提议,“你背我这么久,我免费给你唱首歌吧。”
“免了,”迹部慌忙摇头,“上回你在林子里唱歌,感觉像鬼来了。”
“不听算了!”夏树赌气地撅起嘴。腾出一只手使力掐他肩膀。
迹部抬起眉毛,喘了一口气盯着夜空瞧。大概凌晨四点了。淡黄色的月亮隐没。天上的星光却还在不倦的闪耀。连成一片亮色的瀑布。十分柔和。
看了没几秒,他又低下头,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路,生怕摔到背上的那个她。
一时,有风刮过的山林里,树叶摇曳‘沙沙沙’地响不停。
迹部有些高兴。
三年以前,夏树在山里崴了脚,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伊武的妹妹问,谁去背她。他犹豫了几下,往前迈了一小步。可最后背她的人,是忍足。她趴在忍足背上整整四十来分钟。唱了一首歌。歌词迹部早忘光了。那个时候,他只漫不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
时光荏苒。他错过了一些东西,也犯了些错。所以现在要想办法弥补。弥补那个扰乱他心绪很久的女孩子。
他要陪着她很长的时间。还要背着她,顶着午夜的凉风,走完几年前别人背她走过的那条路。
迹部一边想,脸上边浮了点笑。
“下次再有了孩子,”快回到跑车前时,夏树突然叫他,“我就把她生下来!”
迹部笑起来,“还是等你工作稳定了再要。”
夏树脸色绯红一点,“那要等三、四年呢!”好像是长了点。
“没关系,”迹部蹲下去点,将她放到地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那好,”夏树脑袋歪一点,双手绕过去缠住他脖子,“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不要后悔。”她调皮地眨眨眼睛,嘴唇主动贴过去吻他。然后被迹部飞快塞进跑车里,“山上风大,小心身体。”她流产两次了。他是真有些担心。
“我知道,”夏树瘪起嘴,系好安全带后,又转过身朝茶色玻璃呵了口气。然后用指尖在上面写“景吾是个笨蛋”。
迹部坐在一旁不出声的看。双手抱肘,瞪着眼边瞅边笑。
他说,“你选了个笨蛋当老公,不是比我还笨?”
夏树‘刷刷’两下飞快抹掉那一排字,回过身扑过去捶他,撒娇地捏他耳朵,“你嘴巴越来越坏了。”
车子里,迹部抱紧了她,看着对面玻璃外隐约能见的夜色,微笑,“好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他松开手,系好安全带,打开车灯,调转车头,踩了油门慢慢往前开。
那辆铮光闪亮的宝蓝色跑车在无垠星夜里自富士山腰,奔驰而下。过往的三年时光以及刚才的一切,终于也随着凉风下的车轮,消失不见。
爱情是个胖南瓜(一)
星期天上午九点整,夏树牵着四岁的宝贝女儿站在冰帝幼稚园门口,摸出手机打给迹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The call you ……”
听着话筒那边一个温柔的女声流过来,夏树真想扬手把电话摔到地上。
上星期他明明保证了绝对不迟到!
“妈妈~,”女儿在一旁扯她裙子,“我们要迟到了。”
“好,”夏树点点头,弯腰亲亲她小脸,“宝贝,我们现在就进去。”
那该死的合同!缠得迹部连自己女儿生平第一次运动会都迟到!心里夏树一直在骂。
迟到事小,要是一个不小心迹部根本来不了……
女孩子想都不敢想,若是亲子运动会上那个压轴项目‘三人四足’因了迹部的缺席没法参加,不知女儿会是个什么表情。搞不好一连两天都不和迹部说话。
上回迹部爽约没带她去迪斯尼乐园,羽知留就一整天没和他说话。当然,迹部自己以为只是一个晚上。因为白天他回公司去了,不在家。
牵女儿进到幼稚园里,老师一早便布置好了会场。小小的操场上闹腾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以及大讲台两侧悬挂的五彩气球和美丽的鲜花,却半点激不起小女孩的兴趣。
她只是轻轻又扯了扯夏树的裙子,声音弱弱的问,“爸爸什么时候来?”
“爸爸很快就来~”夏树蹲下去摸摸她头,尽量使脸上笑容灿烂一点、自然一点。心里却止不住的咆哮。天知道他会不会来!
操场外围,女孩子带着小孩飞快走到老师安排好的位置。将蓝色的餐布在地面铺平,顺便把篮子里带来的便当、饮料什么的,一起摆在上面。然后站起身,心里不抱什么希望的第二次给迹部打电话。提示还是已关机。
夏树有些恼,慢悠悠坐在蓝色的帆布上,朝右边看一眼。女儿正同隔壁的男孩子说着什么。那小男生旁边坐了个女人。看年纪大概与她差不多。可是样子却是出人意料的美丽、端庄。
有点眼熟。
朝她点头稍稍致意,夏树还在想要不要过去主动沟通一下孩子们的情况。身后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这么巧!我们居然在一起?”
她回过头看。是以前帮过弟弟不少忙的桃城武。拍她肩膀的自然是他妻子——不动峰队长的妹妹,橘杏。他们的孩子错过了另一所幼稚园的报名时间,只好带来冰帝的幼稚园报名。
很巧的是,桃城与橘杏也生的女儿。
那孩子的长相,夏树带了点私心的评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