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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坐了下来,不时向外张望,梅林里非常安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她想:也许她不来了吧!
不久,她听到踏雪的声音,便兴奋的向外张望,天已灰了下来,雪又下得很大,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从身形上判断,似乎是一个女人,安乐很兴奋,一定是婉儿吧,她果然来了,也许是延宁有什么消息?
很快,那人进了亭子,一见她便愣住了,安乐这才发现原来是李隆基,她勉强对他一笑,他报以微笑,便脱了防雪的外衣,伸手用火钳拢了拢炉内的木头,火渐渐大了,亭内温暖起来。安乐有些拘束,便想离开。
却听李隆基道:“安乐,你在等上官婉儿吧?”
安乐一怔,却又点了点头,李隆基道:“皇上宣她去寰辰府评诗,一时她不会来的。”
安乐不知如何做答,呆呆的看着他,却见他抬头对她浅浅一笑,太平的心却激烈的跳动起来,她突然有种想扑入他怀中的冲动,那双眼睛中弥漫着情欲,似笑非笑嘴角堆满了引诱,甚至他的声音也是那样耐人寻味,那种懒洋洋的语调,让安乐的心陶醉了。
安乐告诫着自己,赶快离开这里,但她的心却背叛了理智,她坐了下来。红红的火光中,李隆基的手轻轻的抚着安乐细嫩、白皙的脸、脖子,最终进入她宽大的衣领内,他冰冷的手令安乐微微一抖,她仰头看着他,却什么都没看清,那张俊秀的脸模糊了,她在那手的抚弄下瘫倒在榻上,任由他宽衣解带,任由他爱抚、亲吻。她辗转反侧,迎合着他、配合着他。
当他们熄灭各自的激情,夜已经很深了,雪下得很大,安乐侧卧着,透过头发的间隙看他穿衣束带,他恢复得很快,几乎看不出他刚才与她的缠绵。李隆基穿好衣服,抚摸着安乐光滑的背脊和丰满的臀部,用奇怪的声调问道:“安乐,武崇训满足过你吗?”
安乐害羞地答道:“他……。”
李隆基打断她道:“别说话,安乐,你转身让我看看你。”
安乐依言转过身子,见他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她看到自己的乳头在微寒中渐渐的坚硬,不由有些害羞。忙起身穿衣,李隆基在旁欣赏她。侍她收拾完毕,他抱着她,轻声道:“安乐,偷情的滋味如何?你满足吧。以后你想我时便派人找我吧。”
安乐似乎中了魔咒般点着头,心中却回味着刚才的云雨快乐,而把到这里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至于李隆基为什么会在这样冷的天气到这个人迹罕至的亭子和她相会,她连想都没想。
安乐怎么知道李隆基自她进宫起便派人跟随着她,对她的一切行动了若指掌,她怎么知道李隆基对她垂涎已久,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武崇训都没有找她,李隆基早让自己的大哥李成器邀武崇训饮酒,他现在可能早已被酒宴上那些妖媚的舞姬迷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体内注满了甘露,她只知道自己刚才享受了人间最大的快乐,飘飘欲仙的快乐,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武延秀与随从缓缓的向洛阳行进,此时正是暮春天气,草长莺飞,一片春光灿烂,路旁杨柳依依,不时可见衣着华贵的游人,三三两两的穿行于繁盛的花木中,武延秀的脸上始终没有快乐。
三年的和亲生涯,他见惯了塞外的黄沙漫天和大漠孤烟,这样柔媚的春光中,他却找不到以往的幸福与快乐。
与突厥人的朝昔相对,他耳濡目染,渐渐有了塞外胡人的风格,他不时解下腰间的酒囊,饮着从塞外带回的烈酒。他的随从大多面带风尘,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重回旧地的快乐。
武延秀却很失落,他的父母早已亡故,在洛阳他没有亲人,他觉得自己象一株没有根的野草,随风飘荡。
当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时,他呆住了,他从未见这样美丽的女人,那样的风情万种,我见犹怜,雪青色的纱衣衬得她的肌肤如玉一般光滑、细腻,一头乌油油的秀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插着几支玉搔头和金步摇。
武延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他看到她额头上那朵若隐若现的牡丹花胎记,他才明白,他看到了太平公主,那个传说中最美的女人。她的神情很冷淡,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她站在那丛随风飘扬的柳枝下,淡淡的阳光在不断的进行光影交换。
武延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觉身子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很快,一个大红的身影出现在太平身边,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一回眸、一举手都带着对太平的深情,武延秀从未对男子动过心,但他却被这个男子打动了,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让人不自禁的想亲近他。
武延秀呆立了很久,才认出原来那男子竟是武延宁,三年未见,他长高了,长得更潇洒、更英俊,也更出类拔萃了,他脸上的稚气已渐渐褪去,一种成熟的男人的稳重不时出现在他神情间,武延秀有些嫉妒的想,他也许更吸引女人的注意了。
武延秀正想上前,却见武延宁轻轻扶着太平走向洛河旁一艘普通的小船,武延秀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们脚步,他们很亲密,不时低声议论着什么。
武延秀见太平不时侧过脸注视武延宁,她的脸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尽管她看的人不是他,但他的心仍被她目光中的温柔所感动。
很快,他们上了那艘船舱周围挂着纱帘的小船,武延秀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岸边,呆呆的凝望着船舱里的武延宁和太平,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一阵悦耳的乐曲缓缓吹起,太平抚琴相伴,那缠绵、清幽的乐声让岸边踏春的人群驻足聆听,武延秀听得呆了。
直到乐音消失,才清醒过来。河里空荡荡的,只有微寒的风吹起那一圈圈的涟漪。武延秀有些惆怅的回过身,无意中却看见临淄王李隆基神色复杂的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洛河对岸,不知在想什么。他脸上的神情冷酷而无情,让武延秀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他偷偷的避开他,挥手向随从示意,逃一般的离开了洛河。
武则天看着英气勃发的武延宁,有些感慨的说:“延宁,你长大了,朕三年都没看到你和太平了。”
武延宁笑道:“皇上,延宁来接您回洛阳,其实在延宁看来,皇上几乎与三年前一模一样,这三年的岁月在皇上身上找不到任何痕迹。”
武则天道:“延宁,你不用安慰朕,朕知道自己老了,即使是朕也无法逃过岁月。太平好吗?”
武延宁道:“公主很好,公主在洛阳等侍皇上。她请人修了一座宫殿,在您的寝宫附近,那里挂满了皇上最喜爱的紫水晶做的风灯,园中种满了奇花异卉,更妙的是,公主命人开凿了一眼活泉斜斜从园中蜿蜒而过,在园的正中,是一个水池,种了几棵天竺的金莲,皇上,那莲花很快就要开花了,您回到洛阳便可看到。”
武则天笑道:“听起来很美,朕也想快点回到洛阳,可在回去之前,朕要去乾陵,去看看先帝和太宗皇帝。延宁,你陪朕去吧。就你一个人,朕想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
第八章 第八节 心迹
武延宁有些疑惑的看着武则天已呈老态的脸,他突然明白了一个老人的心态:她要给自己找最后的安息地。
武延宁有些犹豫,他知道这样一来,必定要耽搁很长的时间,他告诉太平一个月之内便回洛阳,他正要想办法推脱,却听武则天道:“延宁,钶儿好吗?朕很想见见他,他长得和太平小时候一个样子。你哥哥回洛阳一年多了,听说一直和你们住在一起,朕赐了一所府邸给他,他也不要。你们兄弟俩一个脾气,谁也不舍得离开太平。好了,延宁,你下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启程去乾陵。”
武延宁无计可施,无奈的跪下行礼,慢慢的退出了武则天的寝宫。他见上官婉儿勿勿的赶来,正想避开她,却听她远远的唤他,“延宁。”他只得站住,满脸堆笑的看着她。三年漫长的岁月中,他几乎把她忘怀了,只有太平在回忆起李重润和惠仙公主时会提到她,他常常看到太平眼中对她的恐惧和厌恶,他因此而厌恶了她。
上官婉儿终于站到了武延宁身旁,她平息的急促的呼吸,含笑道:“延宁,我听说你到了长安便立刻来看你,安乐还特意为你准备了接风的酒宴。崇训和延秀也都在,你……。”
武延宁微微一笑,“好啊,我有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听说安乐做妈妈了。”
婉儿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由衷的感到一种压力来自这个年轻人,她不知道这压力来自何方?是因为她爱他,那爱在这三年的岁月中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还是因为再次见到便惊异于他的改变令她更为倾心而心慌意乱。
婉儿神思不属的走在武延宁身边,随口问道:“太平好吗?”
话才出口,她便后悔了,武延宁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很温柔,他几乎带着一种骄傲道:“公主很好,她还是那么美,也许更美了。我每天和她在一起,感觉不到她的变化。”
婉儿有些黯然,在武延宁平淡的回答中,她听出了那种只属于丈夫对妻子的赞许和爱恋。她听过从洛阳传来的消息,在内心深处,她很明白太平和薛崇简、武延宁的关系,她知道钶儿是太平的孩子,她也知道武延宁是多么爱太平,但她从未想过太平竟然和他有了情人的关系。她觉得太平侮辱了他,因此她恨太平,那种恨让她全身疼痛不堪,是那种由里到外,彻骨的疼痛,剜心的疼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手捧着洛阳传来的密信,总觉得心在慢慢死去。但却又有一丝莫明的期望,也许武延宁并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样爱太平,也许有一天他会……。
但这一丝的希望却被武延宁撕毁了,尽管他没有向她表明心意,但他眼中的深情和脸上的幸福却毫无疑问的告诉婉儿,他深深的爱着太平,只要他活着,他就会一直爱下去。因此,婉儿的心中再在没有一丝期望,只要那种想毁灭一切的恨,她想:这世上,对于她来说,唯一容易得到就是仇恨。而爱,似乎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安宁见到武延宁不由有些惊谎,三年了,这三年的时光中,她改变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全、彻底的改变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刚回京城的土里土气,一口外乡口音的安乐公主,她知道自己是大唐最美丽的女人,她骄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是吗?只要她微微一笑,便可令这满朝的文武神魂飘荡,甚至连那个骄傲的李隆基也为她魂牵梦萦。
这三年中,她无数次的设想与武延宁再次想见的场景,她想她一定会令他倾到,她一定让他像其他男人一样跪倒在她脚下。但当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里却只有一种懒洋洋的幸福,令她只想流泪,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是多么想念他,多么关怀他,多么爱恋他。她没有忘记过他,在无数的设想中,他在她脑中的形象一次比一次完美。
但今天见到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微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却呆住了,他截然不同与她脑中为他设想的任何一种形象。他更完美、更令安乐心神飘荡,他长高了,挺拔而潇洒,完全是一个男人了,他的脸呈现出男人特有的棱角,他更英俊、更迷人,更令女子倾心了。
安乐的心忽急忽缓的跳动着,她甚至不知怎样面对他的笑脸?怎样回答他热情的问候?她不由自主的流泪,不由自主的看着他傻笑,她看不见其他的人,只有他灿烂的笑脸和似乎蕴满深情的眼睛。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想跟着他,看着他,似乎她不是武崇训的妻子,仍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未婚少女,她一往情深的注视着武延宁与武崇训相拥问候,目光却不曾看到自己的丈夫。
她幸福的想:这就是延宁,他回来了,他又到她身边了。至于其他的事,她不去想,也不想分心去想,此刻,她的眼中,她的心中,完全只有武延宁的影子。她看着他亲热的与每个认识的人互致问候,她看着他不时回头若有深意的向她微笑,她幸福得只想流泪,没有注意到武崇训嫉妒得发红的眼睛和李隆基那阴郁而沉静的脸。
武延宁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扶着武则天走到了乾陵的中央,埋葬着高宗李冶的陵寝前,武则天沉默的站在那高高的石碑前,似乎在缅怀着过去的种种。
武延宁屏息立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日益稀少的白发在风中飞扬,武则天突然问道:“延宁,你在想什么?”
武延宁冲口而出,“皇上,您的头发乱了。”
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武则天的背影。武则天又沉默片刻道:“是啊,朕老了。延宁,你今年多少岁了?”
武延宁不解的答道:“皇上,……”
武则天摆手制止了他,“好了,延宁,当年先皇认识朕时,也有你么大。那年太宗皇帝平息了太子承乾和魏王李泰之间的斗争,将太子位指给了先皇,但他也被承乾与李泰间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