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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要伺候我也不是不可能,”在众兄弟一片惊呼中,雷霆霄故意停顿了二秒,“只不过得先换一张脸。”他恶毒地玩笑。
霎时,几个大男人哄堂大笑声不绝于耳。
“说的好呀!”
“二少,你好狠的心啊!”有人戏谑地扮起女声。
一片讪笑声中,俞寒带着一颗被辗碎的心,落荒而逃。
从那一天起,她开始效仿古人卧薪尝胆的精神;只不过,她用来警惕自己的工具不是一颗苦胆,而是雷霆霄那句残酷的、言犹在耳的话——换一张脸。
随着记忆淹没了她,不知不觉,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到了指间,一阵热刺伴随心痛唤醒回忆中的俞寒。
本能的松手抛开香烟,却抛不掉雷霆霄对她无形的伤害。
将手指在冰冷的唇瓣来回轻抚,分不清是手痛还是心痛,再一次,俞寒蒙胧了眼。
★ ★ ★
从酒店狂欢过后,雷霆霄载着沈云龙为他安排好的女人回别馆。除了偶尔回雷家,大多时候他都住在别馆里。
以前是为了顾及大哥与小弟的生活品质,虽然他们并不介意,但他总不至于荒唐到让自己那些游戏人间的戏码,夜夜在雷家高贵洁净的庄园里热闹开演。
另一方面,是他迄今尚未遇到一个女子,能够让他升起带回家的念头。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雷霆霄要的不过是一夜的、肉体上的欢愉。他相信他的床上技巧,绝对足够女伴后半生回味无穷;而且他在金钱上也够大方,你情我愿、好聚好散,没有良心的谴责、没有沉重的承诺,没有眼泪只有激情、没有人吃亏而是双赢。
性爱——本世纪速食热门的交易之一。
或许是受了白天第三度收到面具的影响,他的心神一直无法集中在身边女人挑逗的动作上。即使人已经跟着他回到别馆,沐浴后光裸着极具魅惑的胴体站在他面前,大胆的摆出撩人的姿势,他依然显得兴趣缺缺。
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子,抖动着傲人的胸部,脸上极尽能事的写满性渴望,这样的画面像极了色情片里才有的情节,让他突然感到作呕的别过头去。
当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床头,他愕然瞠眼。
原本墙上那两个没有五官的脸谱居然只剩下一个,怎么回事?难不成白天这里会遭小偷?没有道理呀,房子里其他东西都完好无缺,什么样的偷儿会有这种癖好,独独偷走了他最在乎的东西。
正当他百思不解,女郎曼妙的身驱已经舞到他的面前,她修长的四肢随之攀上他。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而怔愣住——
“听说二少从来都不曾带同一个女人回家过夜。”安妮湿润的舌头在雷霆霄胸前的肌肉上游走。
“不错。”雷霆霄颇为自豪。
“不能为了我破例吗?”安妮可怜兮兮的撒娇,低哑的嗓音充满性感。
雷霆霄笑而不答。
“我跟你打赌。”安妮跨上他的腰际,“你一定会再来找我”
是安妮!一定是她!莫怪乎她昨晚不停地观察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最难舍。该死的女人!
雷霆霄不耐地剥开女郎的缠绕,火速拿起她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加上一叠为数不少的钞票,匆促地推她出门。“不好意思,我忘了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再跟你联络吧!”
关上门,他迫不及待的拨了沈云龙的行动电话。
“云龙,马上替我把安妮找过来。”他口气十万紧急。
沈云龙提高了音调,掩不住内心的讶异:(昨晚那个安妮?)
“不然还有哪个安妮?”雷霆霄不耐地吼了回去。
沈云龙尚不知死活暖昧地问:(哦?她真有这么好吗?)居然能叫向来不二宿同一女的雷二少坏了规矩,不愧是酒店里的大班,“身手”果然不简单啊!
“好个头!这个女人简直是活腻了,敢跟我玩这种把戏。”妄想耍手段绑住他,大概是没搞清楚他雷霆霄是何等人物。
沈云龙总算嗅出了火药味,(可是)
“没有可是。”雷霆霄不容置喙。“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内,就算翻遍整个台湾也要把安妮带到我这里。”
不待沈云龙应声,雷霆霄已用力甩上电话。
★ ★ ★
黑暗中,俞寒将视线自单眼望远镜上移开,动作机械化地合上防尘盖。
她的心有如被蜜蜂螫到般,隐隐刺痛。
为了接近雷霆霄,她费了几番功夫,经过一段惊险万分的跟踪,查到他在雷家之外这所地点隐密、鲜为人知的别馆。
她不惜花下重金租了他对面的房子,添购最先进、最完善的夜视望远镜拍照器材,悄悄地窥伺他的一举一动,拍下他俊美无俦的身形。
当然,那其实也只限于他的窗帘未合上时。或许是作梦也没有想到,或许是因为雷霆霄高度的自信,他很少用窗帘来保护他的隐私。
这一点,算是便宜了俞寒吧!
在她的单眼镜头下,他有如一只既高贵又昂贵的金丝雀,恣意不矫作的展露丰采,她则乐得赏心悦目、大饱眼福。
然而,究竟是人玩鸟还是鸟玩人?俞寒不愿细想。
因为,即使在拉近距离窥探雷霆霄之后,她对他的爱慕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不断持续攀升。
不同的夜晚、从不重复的美丽女人,疯狂的爱抚、失控的节奏、汗水淋漓的身躯俞寒从一开始的变态不能动弹到现在的冷眼旁观,她愈是知道不该看就愈想看。
看到那些躺在雷霆霄身下的女人,看着她们如何用年轻姣美的长相与身体取悦他她嫉妒、她羡慕,她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让雷霆霄飘飘欲仙、浑然忘我的女子;但是,她不心痛。
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的床上超过一夜,无论是如何国色天香,那些媾合不过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游戏;没有以爱为基础的做爱,任凭过程再煽情、再销魂,终将随着高潮过后而消逝。
她相信雷霆霄虽然有过的女人多如繁星,却仅仅是开发了他男性欲望中的野性,没有人能进入他的灵魂,拥有他的心。表面上,雷霆霄虽然与她们相拥,实际上他不过是对性不对人。
她自我催眠般相信,这是因为时机未到,他在等她!等她走入他的世界,等她打开他的心房,真真正正地去爱。爱一个女人的心,爱一个女人的内在,而不是只是外表;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对他亦然。
一旦让他们相遇,一旦他肯给她机会,和她相处,她有把握一定可以让他爱上自己。只有她能洞悉他的心,看到他伪装在那张俊美脸孔下的真性情;唯有她能给他足够的温暖与爱,教他如何敞开灵魂,用心不再只是用身体去爱。
可是今夜,在看清他的女伴之后,俞寒所建立起来的信心被严重击溃。
怎么可能?她不是昨天才来过的吗?为什么今天再度出现在雷霆霄的房间里?他们在交谈,雷霆霄依稀压抑着愠色,而那女子依旧笑得艳丽妖娆。
雷霆霄为何生气?记忆里,俞寒不曾见他跟女孩子发脾气,是介意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他们交谈后并没有上床,反倒相偕出门,这举动更令她惴惴不安。这不是雷霆霄的作风,除非,她的魅力已经大到足以让他忽略情欲,除非他动了心?
不!这是个错误,只有她才配拥有雷霆霄的爱;他是她的,谁都别想占据他内心任何一个角落。她不能坐视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都怪她,这么久了还是无法说服怪医黑雕颜,为自己换上一张爱情的脸。倘若雷霆霄真的爱上别人,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由。制作)
『3』第二章
桂园
“黑医师,我求求你,无论如何,请你答应帮我动手术。”俞寒提着一只旅行袋苦苦哀求。
黑雕颜漠然的脸上并没有因她的哀求而有一丝波纹。
“你实在很烦!”倘若不是念在她二年多来锲而不舍、再三上门恳求,毅力可嘉的份上,他连门也不会让她进来。
从被拒门外、恶言相向,到今天可以进门面对面谈话,俞寒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和狠话。“求求你,你是我唯一的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帮我了。”
“别把我说得好像救世主一样,别人喜欢听好话,我黑雕颜可不吃这一套!”他无动于衷,一点软化的迹象也没有。
“不,我说的不是好话而是实话。”俞寒丝毫不放弃,“如果黑医师坚持不肯帮我动手术,那么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拿死来威胁我?”黑雕颜冷笑,“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想死就趁早,免得老是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他不带感情地讥诮。
俞寒并不是受不了他的无情,而是感到真正的绝望。随着豆大的眼泪无声无息落下,她咚的一声屈膝跪下,趴伏在黑雕颜脚边。
“黑医师,我求求您!”
见状,黑雕颜颇为震惊。
二年多来,俞寒登门求他的次数不下百次。无论他的反应如何冷淡、言词如何刻薄,她的意志一如铜墙铁壁,丝毫不受摇动。她虽然百般忍辱受侮,咬紧牙关逆来顺受,可是她一直不卑不亢,不曾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更不曾轻掷自己的尊严。
是什么原因让她失去耐心濒临崩溃?是什么原因让她豁出一切不惜下跪?
“为什么?”黑雕颜忍不住问。
俞寒缓缓抬起头,“因为我还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活着爱她所爱的人,也被她所爱的人深爱。
“我不是问这个。”他不耐地打断她,“我是问为什么这一次你不惜向我下跪?”
“因为我害怕。”俞寒咬唇无奈的坦诚,“我怕我再不及时换一张脸,一切将会太迟了。”
黑雕颜眯起眼睛俯视眼前长相平凡的女子。
他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人事物足以让他在意;而俞寒竟不可思议地勾起他的好奇与怜惜,勾起一些遥远的、几乎陌生的情愫。
“先起来吧,别用那些婆婆妈妈的东西弄脏了我的地板。”他煞是粗鲁无礼地命令。
俞寒升起一线希望霍然起身,迅速打开带来的旅行袋。
“这里是我所有的存款。”
“钱?”黑雕颜不屑一顾,“我黑雕颜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凭这一点钱就想打动我,你未免太小看我。”
“我知道,我知道再多钱你都不会看在眼里。”俞寒急切地补说:“这只是略表我小小的心意,一旦黑医师肯帮我整容,不论你开价多少我都会答应,这些就算是我预付的订金。”
“我不要钱,我要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说服我的好理由!”黑雕颜纳闷,“为什么你非整容不可?”经过他手术刀整容的女人不计其数,理由大多是钱太多、人太闲、怕老、怕丑、职业需求以上的原因,俞寒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
她尚年轻,看得出不富有,黑眼圈与倦容显示她不可能太闲;她的长相普通,虽然与花容月貌构不着边也不至于归人丑的行列。
俞寒欲言又止了半秒钟,最后鼓起勇气说:“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黑雕颜望着她眼底似曾相识的光芒,“爱人还是仇人?”一个女人渴望得到一个男人,除了爱之外,当然就是恨了。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恨和爱的力量能够相抗衡;爱可以建设一切,恨却可以毁灭一切。
俞寒不禁哑然。扪心自问,仔细衡量潜意识对雷霆霄的那份感觉,那份势要换一张脸令他爱上自己的坚毅,究竟是因为爱得太浓而无怨无悔,还是那股报复的恨意在作祟?她迷惘的垂下眼睑。
黑雕颜鄙夷地道:“为了一个自己连爱还是恨都分不清的男人,值得吗?”
“值得!”俞寒毫不犹豫地冲口而出。
曾几何时,雷霆霄已经成为她活着的最大理由和动力。在千篇一律循环的昼夜里,倘若硬是要找到一丝生存的理由,应该就是想到未来的日子有他同行吧!
因为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否则她就不会分不清自己是爱或者是恨了。
又一个蠢女人!黑雕颜不禁叹息。
“即使手术可能失败,甚至于你可能有生命的危险也不在乎?”虽然已经猜到她的答案,程序上他还是不得不先警告她。
“我不在乎。”所有的可能与后果早在她的考虑之内,假如连一代回春神医黑雕颜都无法成功的手术,再没有别人办得到。
“好吧,谁教我刚好研究出一种新的雷射刀法和药剂。既然你死皮赖脸自告奋勇的要当我的白老鼠,那我就成全你吧!”
“黑医师,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谢谢你,谢谢”要不是他那张脸实在太严峻,俞寒绝对会忍不住冲上去亲吻他;唯恐自己太过兴奋会惹毛这位怪医,她努力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