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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青衣带了哽咽。
“晨儿也是爹爹至爱的情人。”
青衣诧异的抬起头,不出意料,看到的是教主浓浓的笑意。
青衣这才恍然大悟,恼羞成怒,一下下捶在教主胸口,赌气的咬他肩膀。
教主笑得奸诈,“莫非晨儿想吃了我?”
青衣咬了一会,才松开了,犹自嘟嘟囔囔,“谁要吃你?”
“你不吃?”教主促狭的看着他,“你不吃我可要吃了。”说罢,便把青衣揽在怀里,剥去他单薄的衣衫。
“别,不要……”青衣慌忙挣扎,“万一有人……”
“晨儿别怕,这里断不会有人来。”
青衣一怔,这才来得及打量自己的处境。
大约是在一个山洞里,却不算阴暗,四壁的镂空里透出一柱柱金色的阳光,角落里是一个山泉,叮叮当当的打着光滑的青石地面,轻脆动听。
“这是哪里?”青衣推推教主。
“慕岩峰崖壁上。”
青衣这才想起来,是教主跟着自己跳下慕岩峰,不由得,惊出一头冷汗。慌忙扳过教主,细细查探,直到没在教主身上找到一个伤口,才缓了口气。
“没关系,”教主笑着把青衣揽在怀里,“这里是广成子葬身之地,算起来,也是有缘人。”
“广成子?”青衣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是天罡神功的鼻祖,也算我的祖师。”教主抱起青衣,走到石壁前,那上头,用篆字小楷写的分明,是广成子的手记。
“他练就了天罡神功第七重,不老不死。活的太久,看得太透,连活下去的激情和牵挂都没有了,所以,他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青衣叹口气,“他也是可悲之人。”
教主却笑,“因果循环,谁也说不准,若不是他这手记里天罡神功的第七重,我哪能死里逃生?”
青衣想起那次,教主从慕岩峰上跳下去,吓的心都揪起来了,慌忙抓住他的手臂,“那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也没有什么,我从峰顶摔下来,被一棵树吊住了,救我一命,后来,我辗转在崖壁上找到这个石洞,暂且容身。”
教主轻描淡写,却听得青衣一身冷汗,青衣知道,事情决无那般轻巧,教主重伤之下,摔下万丈深渊,被困在崖壁上,无粮无药,餐风饮露,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青衣抱紧他,泪水又溢出来。
教主抹开他的泪,“怎么又哭了?跟小丫头一样。”
青衣慌忙抹干净泪痕,“谁哭了?”c
“好好,晨儿没哭。”教主笑道,把他抱在怀里。
青衣倚在教主怀里,呆呆看着广成子石壁上的手记,幽幽叹口气,“广成子前辈也算是被这神功害死的,爹,你练就了第七重,不知是福是祸?”
教主抚着青衣,“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惨淡的确会逼疯一个高手,但我不会。”
“为什么?”青衣不解。
教主莞而,“傻孩子,我有你啊。”
“人生不过百年,我死了呢?”
“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不许胡说!”青衣慌忙捂住他的嘴巴。
教主笑着,把青衣的小手合在掌心里,“我还有一个不得不练这神功的理由。”
“什么?”青衣嘟起嘴,一股子酸气,“是啊,练就神功,就算有男女之欢,也不怕破功了。”
教主忍俊不禁,“小醋坛子,练就神功,便能长生不老,肌肤血液都是良药,能起死人肉白骨的。”
青衣突然想起教主给他治喉咙的药,那丸殷红的药,带着血腥的气息,却是把青衣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青衣怔了良久,哽咽了,扑在教主怀里,泣不成声。
出了慕岩峰,一路慢行。
正是早春好时节。
青衣倚在教主身前,一路慢行。
这条路,是走向诛天教的。愈近,青衣的心愈不安稳。
青衣坐在教主马鞍前头,眼神却有些游离和不安。
“怎么了?”教主凑近他,嗅着他发间清香。
青衣突然挣扎起来,“我要下马!”
“做什么!”教主慌忙勒住马,紧紧揽住青衣,“别乱动,摔着怎么办!”
“很累了,歇歇好不好?”青衣哀求的看着他。
“累?”教主眯起眼睛,“不知哪个小懒猫巳时才起,午时刚用过饭,光未时就歇了两回,现在连申时都不到,累什么?”
“不要!”青衣耍赖的推开教主的手臂,跳下马,站在路上不肯再走一步。
教主板了脸色,“晨儿,不许任性!”
青衣嘟起嘴,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走就不走!要回你自己回。”
“晨儿,我还有要事,没空在这里耗。”教主颦住眉头。今天早晨,看见了清渠的血雾霰,那种信号,只有教里出了关乎存亡的大事的时候,才会放出。
青衣突然觉得委屈,大声吼起来,“事事都是要事,就是我不重要!”
“青衣!”教主厉喝,伸出手,“现在,上马,或者,你想让我把你扔在这儿!”
青衣紧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教主冷哼一声,一提马缰,马绝尘而去。
青衣看着那一路烟尘,泪水瞬间溢满了眸子,他慌忙去追,哪里追的过教主的千里名驹?眼看着那马不见了踪影,恐惧的感觉瞬间充斥了青衣的心,青衣蹲在墙角,把头埋进臂肘,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回诛天教?他还是放不下教里的如花美眷?虽青衣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任性,不要那么霸道,能在教主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便满足了,教主不是自己一个人独享的起的,可是,一步步靠近诛天教,想起平南郡主,想起那个年轻厉害的美丽女人,青衣觉得好自卑,只有那种不凡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边,自己又算是什么?即使有教主的承诺,即使知道教主爱自己,可是青衣还是不确定,他怕,他一直在逃避,他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只有自己和教主,两个人。离诛天教越近,青衣越怕,自己在教里算是什么?教主公子?抑或属下青衣,还是仅仅算个娈童?
或许,自己真的要求太多,让教主厌烦了。青衣的泪水从指缝里滑落,他一遍遍骂自己,能留在他身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或许,这便是自己贪心的惩罚,青衣泣不成声的一遍遍喃喃,“你回来,你回来,爹,我不任性,不霸道了,再也不……”
第 23 章
教里确实出了大事。
清渠就在城门口,等的心急如焚。
教主摔下马鞭,“什么事?”
“属下参见主上!”
“有事便说。”教主记挂着青衣,明显没有太多耐心。
清渠犹豫了片刻,“是夫人。”
教主皱皱眉头,“她又做什么?”
“夫人趁主上不在,设宴款待教中重臣,在酒里下药。”
教主冷笑,“白养你们了,区区伎俩,也瞒得过你们?”
清渠低下头,“夫人赐酒,属下不敢推辞。”
“什么毒?”
“散功粉。”
教主皱眉,“她想干什麽?”
“夫人已经带兵围了诛天教,自称教主,逼朱衣他们臣服,不然,两个时辰便斩杀一人,蓝衣,夜隐和戟臣已经……”说着,清渠眼圈红了。
教主翻身上马,回头吩咐了一句,“你去城里西街上,照顾青衣,等我回来。”说罢,骑马绝尘而去。
清渠找到青衣的时候,他正缩在角落里,双眸通红,可怜的让人心疼。
清渠慌忙拉起他,“我的祖宗,你想冻病吗?!”
青衣看着他,突然,扑进清渠怀里,泣不成声。
清渠叹口气,急忙脱下大衫,裹了他,带他进了客栈,要了上房,安排他歇下,可是青衣一夜,都不曾闭眼。
第二天,清渠端了粥饭,青衣一口也没有下咽,清渠又急有气,连哄带喝,逼着他喝了几口,不过片刻,又吐了。到了下午,竟发起烧来。清渠慌忙寻来医生,说是内伤,当初在慕岩峰,青衣拼了内力,冲破穴道,那本是极其凶险的事情,伤了肺腑,寻常市井庸医那里治的好?
那医生草草开了些发汗散热的药,却是越吃越病,两天下来,青衣瘦了一圈,连脸色都苍白的憔悴。
清渠急坏了,可偏偏无计可施。所幸的是,第三天,教主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连脸也来不及擦一把,匆匆进了青衣房间。
青衣脸色苍白,畏寒的缩在被褥里,可怜的像只失了母亲的幼猫。
教主慌忙抱起他,把手抵在他背心上。天罡神功是至纯至阳的神功,不一会,青衣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教主,顿时泪流满面,抓着教主的衣袖不肯松。
教主轻声哄到,“这一路灰大,脏得很,松手。”
青衣怯怯看着他,缓缓松开,一双大眼不安的留恋在他身上。
教主揉揉他头发,“睡一会。”说罢,转身离开。
青衣惶恐的看着教主离去的背影,惊叫了一声“不!”,慌慌张张的赤脚下床,紧紧攥着教主衣襟,绊得一个踉跄,狠狠摔在地上,肩膀疼得几乎要碎开,眼里雾气氤氲,还是死死拉着教主不放手。
教主慌忙抱他起来,把他安置在床上,拉开上衣,只见肩头肿成一片,教主忙轻轻的揉,又是心疼又是恼,喝到,“你做什么?”
“你别走。”青衣哭着,把头埋进教主衣襟。
教主顿时觉得,胸前湿了一片。教主一下下拍着青衣后背,叹口气,“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不任性了,也不闹了,你别不要我。”青衣抽噎不已。
教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扳起青衣肩膀,让他直视着自己,“晨儿,看着我眼睛。”
青衣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这才几天,怎么瘦成这样子?”教主叹口气。
青衣低头不语。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没……真的没……”
“说实话!”
“我……”青衣使劲咬着嘴唇。
“告诉我。”教主伸指抚着青衣嘴唇。
“我……”青衣的声音几不可闻,“我……我说了你会讨厌我……”
教主扬扬眉毛,“不说我可走了。”
“别!”青衣慌忙抓住教主袖子,珠泪欲眩,“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教主不解的看着他。
“我……我不想你回去。”
教主怔了片刻,轻轻叹口气,抚着青衣柔发,“傻孩子。”
“爹,您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下回,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
“不会……不会再吃郡主的醋……”青衣恨不得把头埋进枕头底下。
教主眼眸里,漾出浅浅笑意,“真的不吃醋?”
“真的。”青衣哽咽道。
“我听不见。”教主恶质的看着他。
青衣的泪痕滑过面颊,心疼的难过,一阵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回诛天教去看她?”教主柔声问,轻轻把青衣揽在怀里,抚去他的泪痕。
青衣迷惑的看着他。
教主叹口气,轻轻拍着他,“睡吧,我就在这儿,不走。”
青衣本就体弱憔悴,这一闹,更是脱力,歪倒在教主怀里,不多久,便响起轻轻的鼻鼾。
教主抚着青衣,百感交集。这个脆弱的孩子,是自己融化了他的隔阂,让他赤裸裸的暴露在自己滚烫的情意里,让他把一切都给了自己,依赖自己。他是那般敏感,那般脆弱,如今连最后一层保护壳都没有了,一点风吹草动,足以伤害青衣那本就战战兢兢的心,若是连自己也不宠着他爱着他,只怕青衣得被他自己的泪水淹死。
教主叹口气,这回是自己粗心了,诛天教里,留下了太多的悲伤,青衣不想再去面对,这是毫无疑问的。青衣是个善良隐忍的孩子,虽然他不会说什么,不会去反抗什么,可是他的委屈真是一下下剜着教主的心,疼极了。
教主突然想,若是能和他重新开始,或许青衣会更开心?
第 24 章
第二天,青衣醒来时,却不见教主。
青衣来不及披上外衫,匆匆奔出房间。
房间里,园子里,大堂里,哪里都没有教主的身影,甚至马厩里,教主的坐骑也不见踪影。
青衣害怕极了,他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从头淋下一盆冰水,青衣慌忙向外跑去,和刚回来的清渠撞了个正着。
清渠拍拍土,嘟嘟囔囔的抱怨,“早饭都没吃,你哪来那么大劲?”
“主上呢?”青衣脸色苍白。
“主上?回去了。”清渠说的理所当然。
“他回去了?”青衣一瞬间,有些失神。
“怎么了?”清渠摸摸他都额头,“烧退了。”
“没事,”青衣强笑,掩去心底的伤痛,“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必不必,主上说你就不必再回诛天教了。”
青衣顿时觉得,心底一颤,“为什么?”
“主上似乎说你不该再回那里。”
青衣脸色惨白,他使劲咬着嘴唇,口里泛起苦涩的滋味。
“青衣!青衣!”清渠焦急的扶起他,“你嘴唇破了,别咬了!”
青衣的表情似乎在哭。
“青衣!你别胡思乱想!”清渠急道。
“我连进诛天教的资格也没有了吗?”青衣笑了,却笑得凄然。
“不是……”
“是啊,他有夫人,说不定再过几年,还有孩子,儿女成群,承欢膝下,我又算什么呢……”
清渠忧心的看着他,又急又恼,好几次,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犹豫了许久,什么也没有说。
青衣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