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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大学的努力考大学,不考的也别去搅和,同志们自个儿好自为之吧!
我早已瞄准了他身边的那个空位置,收拾了全部家当连同课桌一起挪了过去。可是后来发现这样很糟糕,一节课下来只记得与他说过的话而不记得老师讲了什么。其实我是很认真和努力地去听讲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我们总会相视而笑。他就在我身边,我想,一种很塌实的感觉。就这样,想着想着就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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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二十七章
当天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一阵阵涌上来的是莫名的罪恶感。想想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牵手、拥抱、那么放肆地!在心里始终有另一个自己在责备自己,是否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自己付出了一切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后悔。
好像就是从那以后我和他的关系开始变得神秘起来,虽然我们都再也没有向对方表示过什么,但我觉得那是心照不宣的,只要彼此心里明白就够了。在班上开始有我与他的传言,男生们大声起哄“陆小伟喜欢陈默,陈默暗恋陆小伟”,可是他并没有对那些谣言表示过任何过激的态度,有时是善意的劝阻更多的时候他是一笑而过。一方面由于男生们的造谣,那些曾经对他有过行动的女生终于安静了下来,这对于我来说是值得去窃喜的事,我默默地享受着舆论给我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我并不希望他永远那样沉默下去,我需要他的态度,我甚至连做梦都在幻想他已经对我说出那几个字。而事实上是按耐不住的我给王飞打了个电话,我说哥,我有男朋友了!
8月17日阴
南京的夜空,星斗阑珊,我和王飞散步在广场。在他出国的这几个星期的每个周末他都要我陪他出来转转,说的是陪他散心,但每次都是我从他那里得到安慰与关怀。与其说是我陪他倒不如说是他陪我。真要感谢老天赐我这么一位好哥们,在认识他的这几年里,心烦意乱的时候有他给你解闷,开心的时候有他陪你笑,钱不够时时他还给你零花钱任你宰割。尽管他不是我的亲哥,可是我觉得在我心里他比我那些虚伪的亲戚亲多了。
这时候王飞又关心地问我那天晚上没事吧?
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说没什么。
我停下来,我说哥,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伤心吗?因为就在那一天我生平的第一次暗恋失败了。我从来就是固执地警告自己我的恋爱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必定成功。我的初恋一定要实现,一辈子之爱一个男人只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恋爱。后来才明白真正那样幸运的人这世界上又有几人呢?有多少情侣能从一开始牵手一直走到最后?
十四岁的那年,我喜欢了隔壁班的一个男孩子。那时候的爱情是那么简单,喜欢上一个人简直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一个微笑甚至一个眼神就会令另一方意乱情迷。我的迷乱则有点荒谬地是开始于一碗麻辣烫。
我给他说五年前的那个中午,在南京华新街的一家生意火红的麻辣烫馆子里,一个小女孩在疯狂地挥动筷子将她的最爱狼吞虎咽,女孩是那样的馋,别人都是一串串地吃而她则是一碗一碗地,结果她一共吃了五碗。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感觉到没过足瘾,到结帐的时候女孩猛然发现自己慌忙从屋子里跑出来连钱包都没带,身上的零钱是远远不够付帐的。怎么办?打电话,可妈妈在上班,给爸爸,爸爸出差还没回来呢。给店老板说赊帐?哪有这个道理?就算别人答应了,恐怕以后也没脸再来了。女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好羞愧地坐在那里不敢吭声,而恰在这时,上帝似乎看到了她的痛苦,在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个男孩,男孩也是来品尝这家馆子的美味的。他很快看出自己对面女孩子的窘迫,便悄悄地到收银台把女孩的账结了。而且大概是看她谗得那么可爱的分上又给她叫了一碗,最后男孩和女孩一起大汗淋漓地把各自那份摆平了。
对女孩来说那个男孩简直就是上帝派来的。那以后女孩便收起了她贪吃的习惯,开始节约起自己的零花钱。每天放学和下课她都要向隔壁班靠窗的那个位置望望,她想找个机会请男孩吃一次麻辣烫。可惜上帝没再眷顾女孩,那个男孩两个月后便转学走了,还没等到女孩勇敢地请他吃一顿饭便悄然无声地走了。那一句话女孩哽在心里五年没说出口,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因为除了男孩的名字关于他的其他,女孩是一无所知的,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那时女孩已经喜欢上那个男孩了。在男孩转去遥远城市上学的那个下午,女孩哭了,像所有失恋的女孩那样伤心地哭了。
然而时世无常,就像当初男孩毫无预兆便离开她一样,五年后,令女孩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又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里相遇。难道这是上帝听见了这么多年一直持续在女孩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呼唤?要成全她的初恋再续前缘?这是女孩无法预料的,而等她收起失落的心继续当年的追逐时她却发现他们再也不可能想当初吃麻辣烫一样毫无芥蒂地坐在一起。多年的时光使他们各自的内心里增添了旁人无法看透的心事。男孩再也无法唤醒对女孩的记忆,即便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刻,男孩也只给了女孩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与其他不认识的人一样,行同陌路。或许对与他来说当年的他只不过替一个不认识的谗嘴女孩付了20块钱而已,并没有什么。他当然看不到那以后女孩为他付出的一切,也不会懂。他不知道每次在篮球场外为他呐喊的最高分贝是她,他不知到那年圣诞节收到的写满温馨祝福的神秘卡片是她寄的,他不知道每天傻傻站在他教室外的女孩就是她,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现在女孩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那一路上,王飞一直在我身边,像一个哥哥保护妹妹地。他还对我说:小雅,你是受上帝眷宠的天使,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天堂的。
我心里一阵寒碜,真的吗?哥?哥,你真好。
9月16日晴
今天是星期天可是要、在家准备考试,下星期一到一中参加高考前模拟测试,二诊。据老师说通过这次的检测基本上能看出一个人以后的命运,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是沙是塔已经基本定型。一诊考得还不错,自信二诊也能顺利过关,如果高考中不出意外应该能圆自己的梦。其实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复习的,几本已经嚼到乏味的书要是再叫我看我可能会焚书的。翻来覆去做了上十遍的题,叫我说出它们在那一页我都可以答出一二。放下小说书,带上耳机听音乐。我想,最应该调整的是心情。对着镜子一笑,又捏捏脸蛋,妈妈说的对,我还是一个可以引人注目的女孩。呵呵!
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联系他了。我把他的手机号码设成了亲情号,为的就是尽量少耗话费多与他说点话,可是他最近老是关机。晚自习越来越自由,你想和谁坐在一起就和谁坐在一起。班主任又说了:都到这时候了,我也不想多说废话,自己的前途自己把握。想考大学的努力考大学,不考的也别去搅和,同志们自个儿好自为之吧!
我早已瞄准了他身边的那个空位置,收拾了全部家当连同课桌一起挪了过去。可是后来发现这样很糟糕,一节课下来只记得与他说过的话而不记得老师讲了什么。其实我是很认真和努力地去听讲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我们总会相视而笑。他就在我身边,我想,一种很塌实的感觉。就这样,想着想着就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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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二十八章
看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日记。不是偷窥,是无意间的。打扫清洁的时候拣到一个封面画有两个可爱的卡通人物的小本本便顺手翻开了,上面有几句话这样说到:
“我真羡慕那些女孩儿,她们可以放肆地哭而我却不能,我是一个男生,只能把辛酸苦楚往心里埋,这样叫做坚强。这样是必须。”
还有一首诗“当黑夜来临/我便批上外衣/在风中听风/在雨中落泪”。
诗的最后署名:“XX星期三。”我不敢再看下去了,看到这里我已明白我这是在看别人的日记呢。
后来我问他那首诗是什么意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就像一个小贼偷吃了别人的西瓜还对西瓜的主人说你这瓜不甜一样,不打自招。他惊奇地看着我,一会儿便纠正到:那是一首歌,歌词,我自己写的。
再后来我开始有事没事便找他的茬。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看了他日记的缘故。
在篮球架下我们终于闹开了。
“你究竟喜欢过我没有?“我很严肃地问他,很早以前就想说出口了,只是懦弱地忍到了现在。
“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呢!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我不能欺骗自己,你那么可爱,除了我其他的男生也会喜欢你。“
他的话又把我弄迷糊了,喜欢?喜欢就是爱吗?
他又不说话了。我讨厌他这样的性格,吞吞吐吐还算男生吗?
“何雅”,他把篮球扔到了一边,相当老气地给我几句话:“爱情最重要的是感觉,感觉你懂吗?那种对他异于对常人的感觉。其实我们并不了解对方,我绝不是你理想中的那种人。你是可爱的天使,可是不是我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捂住耳朵大声地喊。我疯狂地挣脱他的手,他试图拉我,可是我还是挣脱了,那么用力地,把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头也不回地冲进教室,把桌子搬回原位,再也不要理他!
他是不喜欢我的,我也没喜欢过他!更没有爱过他,没有!绝对没有!
什么爱情什么王子与公主什么倾城之恋全都是骗小孩子的谎言!骗人的谎言!我恨身边的人,为什么他们不早点告诉我让我白白为一个谎言浪费了处心积虑的五年青春?我不是谁的天使!永远都不要再来理我!
9月19日晴
考试中他交了白卷。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交白卷呢?我几乎要大声喊出来,但还是克制着,在他面前我终究没办法大吵大嚷。
头疼,不想做。他眼也没抬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我。那仿佛是他永久地姿态,对什么都置若罔闻,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我抬头望望他,他露出疲倦的表情,头发凌乱地垂在眼前。他看着地上的影子不敢看我。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他的情景,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能看看毕业照上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才又想起与他有关的点点滴滴。
考试过后他没有参加高考便从学校里消失了。班主任只是叫人把他那张课桌搬到了墙角,这样整齐的教室刚好三排,比原来整齐多了,因为没有突出的异端。有人说他转到另一所学校去了,还有人说他去做歌手去了,无论如何他已经离开了我的世界。我想他应该是有目标的,并不是我单纯以为的那样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他在乎的事情里面没有我。
王飞出国了,走之前他把一把用鲸鱼骨头做成的剑交给了我。摸着那把光滑的骨剑知道它是件好东东。我说:这么宝贵的东西你都舍得送人?他笑了笑:我可没说送给你,我只是让你暂时替我保管而已。等我回来再给我,要是那时它变了样我可得找你算帐。我说那也行,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会用“魔法”将它封印起来的。然而事实上是:王飞走的第二天,那把被我挂在衣柜里的骨剑就被老妈拿到公园与一群可爱活泼的老婆婆舞风弄影。
高考前放一个星期的假,我开始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理整自己的思绪。考试过后我就满十八岁了,那就得有个成年人的样子。至少应该先学着成年再真正的成年。王飞的名字没有改。我想我也没必要去为谁改变自己,今天为某某某改变明天又为谁谁谁改变,最终丢失的还是自己。不必为他留他喜欢的长发,不必为他穿自己不喜欢的裙子,不必因为他而摘掉自己的近视眼镜,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就应该爱你的所有。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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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看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日记。不是偷窥,是无意间的。打扫清洁的时候拣到一个封面画有两个可爱的卡通人物的小本本便顺手翻开了,上面有几句话这样说到:
“我真羡慕那些女孩儿,她们可以放肆地哭而我却不能,我是一个男生,只能把辛酸苦楚往心里埋,这样叫做坚强。这样是必须。”
还有一首诗“当黑夜来临/我便批上外衣/在风中听风/在雨中落泪”。
诗的最后署名:“XX星期三。”我不敢再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