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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之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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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猛然一惊,不由收慑了心神。 
  原来不知不觉,席上诸人已议论起了太子水晟澈的琴师。左钟离心中明白,他们议论之人,正是江白。左钟离心想,江白与秦观月关系非浅,何不趁此机会寻江白追问秦观月下落呢? 
  这时安王水祈苏道:“自从六月间以来,本王无时不念着那琴师,只是皇贤侄唯恐本王抢了去,竟舍不得请出来呢。” 
  太子水晟澈神色若常,答道:“区区一个伶人,得皇叔赏识,何其幸也。今日已特地命他更衣焚香,只等为皇叔献艺一曲。” 
  此言一出,席上一阵哗然。便连莲池对岸女宾亦被吸引了注意,俱向这边看来,隐约听见瑞珏公主正问江宁郡主莫韶华这琴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也不知是怎么的,女宾间起了些争执,有人发了脾气,训斥侍女。左钟离看去,约莫认出那是兵部尚书纪允之女,心想这女子如此蛮横泼辣,倒比公主还娇纵了几分,不由暗暗摇头。 
  这时江白已捧着琴出现,灯火流光间,只见他临水而立,削瘦纤长的身子披着旧白的广袖宽袍,如烟般纱罗遮去面目,只可看见那极长乌青的发墨迹般流淌而出,披散在衣袖之间。 
  左钟离认识江白近十年,从前只觉得他虽然生的风姿卓绝,却轻佻放荡,心中不免将他看低了几分。后来知道他是半分堂主人,又在安王府中看见他浴血而战,气势凛然,不由对他有些肃然起敬。但这时看见江白白纱遮面,虽然看不清面目,却气质天成,举止间带着说不出的摄人风情,不由也心中惊叹,莫怪众人对他念念不忘,他这般的模样,谁能忘得了? 
  众人看着白水在岸边坐下,伸手抚过琴弦,拨了几个清音,此时莲池四周已全然静寂,只闻琴声。白水略略停顿,待余音散去,双手重新覆上琴面,轻拢慢捻,一曲《碣石调幽兰》徐徐送出,琴音清越,随风飘送,散扬在莲池花水之间,也不知是否被琴声感动所致,竟觉得四周灯火波动,彩绸摇摆,似随乐起舞般。一曲弹罢,两岸席间诸人俱神思沉醉,久久不能自已。 
  许久,忽闻掌声响起,只见安王水祈苏扬声道:“好一曲《碣石调幽兰》!”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余诸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俱是喝好,顿时池畔喧哗一片,夏宴气氛似是高到极至。 
  一曲弹完,江白起身行礼,施施然在太子水晟澈身边入座,明知道这席上左钟离与水祈苏俱是识得自己的,却装作毫无干系的模样,既不言语,也无动作。 
  待江白这一场表演完了,众人似是便尽了兴,不耐烦看了几个伎人的舞曲,此时亦酒足饭饱,便纷纷离了座位,在别院里游园赏玩。 
  左钟离见江白起身离席,自己在原处稍坐了一会,便也起了身,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往江白走的方向追去。 
  在骊山别院中转了小半圈,远远看见两个人站在花墙说话,仔细一看,正是安王水祈苏与江白。不由心中一惊,心想,江白两个月前坏了安王水祈苏的大事,当时虽然被自己及时插足,令江白得以全身而退,此时水祈苏莫不是来找江白秋后算账的罢。 
  连忙放轻脚步,悄悄走近,听见安王水祈苏道:“你要本王做什么?” 
  左钟离不由心中一愕,难道这安王,不是来找江白麻烦的? 
  第013章
  这时听见江白说道:“这两年,袖手旁观。安王殿下,江山与美人,如何取舍?这句话,两个月前我问过,如今您可曾想好答案?” 
  左钟离心中又是一愣,莫非江白是在与安王水祈苏谈什么交易,他这狮子大开口,安王水祈苏如此野心,怎可能轻易同意? 
  又听水祈苏道:“只要他出现,本王自然便能找到。你这价码开的太高,本王不能同意。” 
  左钟离默默盘算几许,觉得隐约猜到了几分,安王水祈苏似是在寻一个重要之人,为了那人,竟真有肯应允了江白之意。左思右想,却有些想不出什么人能令安王水祈苏做这样的牺牲。左钟离与安王水祈苏对立了数年,也算是彼此极了解的了,他心想,安王此人手段强硬,冷酷无情,为了实现野心,只要是可利用的就绝不会放过,绝无半分犹豫。但他忽然又想到当年的一件传闻,安王水祈苏与琴君李嘉祥似有些暧昧纠缠。三年前李嘉祥入安王府献艺后不知所踪,安王曾派人四处寻找未果,难道他此时竟是为了李嘉祥? 
  不由有些失笑,这安王水祈苏,怎么看也不似是痴情之人,可以为了什么人放弃自己的宏图霸业。 
  略一走神,已漏过了几句,这时恰听见江白道:“如此说来,殿下是同意了?” 
  左钟离大吃一惊。心想,无论如何,江白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正要移动脚步,忽然耳畔传来安王水祈苏的声音,道:“哼,偷偷摸摸的窃听,也不觉得失了身份。” 
  左钟离略觉有些尴尬,但既然已被安王水祈苏发现了,便索性摆出一副坦荡模样,从暗里走出,行礼道:“拜见安王殿下,臣无意路过此处,打扰了殿下,还请原谅则个。” 
  安王水祈苏冷哼道:“原来是左相大人,当真凑巧。”大约是猜到与江白的对话被左钟离听了去,不由心中懊恼,冷冷道:“本王尚有他事,左相大人请自便。”说着走出院门扬长而去。 
  左钟离见安王水祈苏远去,此时只剩下他与江白两人,心想正好,开口欲言,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踌躇,略一犹豫,说道:“多日不见,你的伤好了?” 
  江白淡笑一下,从容答道:“有劳左相记挂,不过皮肉之伤,早就好了。” 
  左钟离见他坦然承认,不由叹道:“我早该想到是你。那日在安王府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令尊若只是一介普通商贾,如何会有那枚半分令。原来如此……” 
  江白仍是懒懒笑道:“左相大人睿智,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余下的自然不难猜测,只是还是佯做不知罢,也免得无端惹了猜忌。” 
  左钟离心想,我如何会猜不到,江白也是聪明之人,明白陛下易猜忌。心想他与江白,其实都是同为祈帝效力,只不过一明一暗,这时却要装作毫不知情,不由显得十分可笑。 
  叹口气道:“这道理我自然晓得。”略一停顿,说道:“只是,你为何百般阻挠我寻找观月?” 
  江白看了看左钟离,忽然神情一整,道:“看在你与家父相交一场,如今我也不妨把话挑明。你要找的,究竟是楚观月呢,还是秦观月?” 
  既已说到这地步,左钟离心想,秦观月十之八九便真是楚观月了。不由心中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终究观月还活得好好的,难过的却是观月对他如此疏离。 
  正要开口,看见灯光照亮江白半边脸,另一侧隐在阴影之中,一双狭长双目映着清澈的光芒,带着说不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不由心中一震。 
  猛然惊觉到,江白这句话另有深意。 
  江白问左钟离,他要找的,究竟是楚观月还是秦观月? 
  若秦观月便是楚观月,又何必多此一问。 
  左钟离这时却有些踌躇起来,细细回想当年楚观月,容姿绝世、风雅温润、如皎月一般明艳而又柔和,即使谪仙也大约不过如此。而如今的秦观月,态度冷漠,形容古怪,不像大夫,倒更像个孤僻怪人。 
  左钟离现在要的,是心中思念了十年的那个完美的幻影,还是这个活生生却孤僻冷漠的怪人? 
  冷静下来,心里便浮起了许多苦涩的情绪。 
  他本应该能够看清楚。即使态度变了、声音变了、气息变了、仪姿变了,但那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楚观月。一个人,哪有可能十年不变?便是左钟离自己和当初已是天壤之别,更何况十年之前观月遭受了那样的变故与痛苦!所以他的字迹变了,比之当年少了一分柔和,多了一分苍劲。他受了那样的重伤,所以声音也变了、身形也削瘦了。也许还有别的缘故,所以他变得冷漠了…… 
  明明是可以明白的,却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心里,想念的是曾经那个如此美好的观月之人,而抗拒着现在这个不完美的观月。 
  所以江白问他这句话。江白心思玲珑,早已看出了此中的关键所在。 
  左钟离低叹一口气,反道:“楚观月如何?秦观月又如何?” 
  江白一挑眉,答道:“楚观月已死多年,天下皆知。秦观月当世名医,却和左相大人您无甚么干系。” 
  左钟离心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自己应当放弃那个幻影么? 
  只是,十年间一点一滴凝聚起的影像,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便遗忘呢? 
  然则左钟离心中更明白,那毕竟只是已经消逝的过去,而现在与将来,才是他应该努力争取的。 
  默然片刻,说道:“在下有心疾,想请秦观月大夫看诊。” 
  江白冷冷笑问道:“心疾?”看那神情,似有讥讽之意。 
  左钟离心中苦笑:“我这样的痴念,不正是心疾么?”表面上却语调一沉,道:“你莫逼人太甚。” 
  江白收起笑意,肃然道:“观月与我关系非常,我理当维护他。” 
  左钟离心想,江白果然是与观月交情非常。想到他为了维护观月,曾暗中阻挠,可为了太子水晟澈,又告之自己观月的行踪,江白这人真是有些捉摸不定。 
  只好放低姿态,说道:“如今你自身难保,还谈什么维护他……罢了,总之请你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信我这一回,我是绝不会害他的。” 
  江白默然片刻,终于道:“家父生平识人无数,断不会看走眼,我便信你这一回。”冷然道:“你若有负观月,我定饶你不得。” 
  左钟离低声自语道:“我又怎么会负他?”抬头道:“只是观月现在对我避犹不及,我一离开医馆,他便收拾包袱走人,我又如何能负他?” 
  江白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左相大人误会了,观月他这一次倒不是为了躲你。”忽然压低了嗓音,沉声道:“观月他当年身中剧毒,每年这时候便要发作,须得一味药才能压制,偏偏那药草摘下一时三刻便失了效,所以只得每年这时候赶去。他本是三日前便该出发的,只为了救你,已经延误了时候。” 
  他消息灵通,自然晓得左钟离于千水阁遇刺一事。 
  叹一口气,又道:“我真是有些不放心他,他毒发时痛苦无比,往年都是我陪他一同去。只是我现下这里实在脱不得身。我原本想派人去,可观月不愿意旁人看见他毒发时难过模样……”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左钟离。他此言非但不假,其实另有一层缘故,自六月间受伤以来,江白功力只恢复了两成,比之常人更弱几分,若与观月同行,反而拖累,但他略过此中关节未提。 
  左钟离明白江白暗示,连忙说道:“在哪里,我去!” 
  江白道:“左相大人政事繁忙,怎好随意离开上京?” 
  左钟离心中痛惜观月,想到他此时也许正在某处痛苦呻吟,哪里还顾及什么政事,又想到先前安王水祈苏已被江白约束了,一时间最大的对手闲坐一旁,左钟离自然乐的轻松。 
  毫不犹豫说道:“无妨,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江白微笑道:“既然如此,观月便拜托左相大人了。” 
  第二日,左钟离便上奏祈帝,称欲归乡为亡父亡母重修坟墓,告假数月。当年他父母亡故时,因国事繁忙,未能归乡,此时提出请求,祈帝便未拒绝,只看了看左钟离,道:“左爱卿这样的孝心,真是难得。”说着,便应允了。 
  左钟离暗暗脸红,他归乡修坟是真,但只是顺路而为,实则却是为了去见观月。 
  见祈帝神色高深莫测,也不知那一句话是否真心,更不知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被他察觉。 
  但此时已全不顾这一切了,当下叩首谢恩。回了府,立即拿着前日便收拾好的包袱,带着仆人,坐上马车出发了。 
  左钟离此行,先回故土,见了从前的邻里故人。他如今位极人臣,这番回乡,虽然极力低调,但毕竟是衣锦还乡,当地士绅、官员莫不相迎。强自按奈焦虑心情,应对一番,又安排了人丁着手修坟,如此已耽搁了两日。接着对外称病不出,江白早已派人扮作左钟离的模样瞒天过海,于是左钟离趁夜一个人悄悄骑着马上路了。 
  他虽然只是一介文臣,但本朝尚武,左钟离亦自幼学习骑术,倒也差强人意。 
  此行江白特意叮嘱,让他只一人去,他知道观月身份特殊,若多一个人知晓真相便多一分危险,江白倒也并非刻意为难他。 
  左钟离按着江白的指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到江宁郡与徽郡相交处时,折向西行,如此又行了两日,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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