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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瑞就这么顺理成章,当上了「第一女主角」!
在五坪大的舞台上,摆设了自保健室借来的床,及校长室接待客人用的沙发。
这出戏的背景是十九世纪的美国。但就客观而言,由于是贫穷的公立学校,所以感觉只不过是将舞台从校长室移至体育馆罢了;怪不得当台下那些校里校外的观众看了后,都迸出哑然失笑的声音。
「这出戏在先天上就失调了!」嘉瑞这样认为。如果它还有什么可看性的,就是因为推出高敏这张王牌。
「哇哇哇!?」
当高敏出现在舞台上时,水泄不通的观众席上,就立刻传出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与照相机的镁光灯交错着。
「这里禁止拍照!请将照相机收起来!」
负责人不断地提醒,也阻止不了观众的热情。
嘉瑞则视此举为理所当然。
不仅是学校,最近已在演艺圈崭露头角的西原高敏也活生生出现在舞台上,当然可以预期其引起的骚动。事实上,在不是太宽敞的体育馆中,已经挤得满满的观众。
从卡式录音带中已流泄出音乐及剧情的旁白声。
戏要正式上演了!
嘉瑞饰演的贝丝,因为发高烧而躺在床上。嘉瑞很安慰自己演的是病人角色。
因为「贝丝」的高烧约四十度,所以既不能在舞台上移动,也无需太多口白。其实本来是有,但嘉瑞则硬拗「都发四十度的高烧,怎么还会说那么多的话?」,就这么被删掉了。
此乃「答应演出」的条件之一。
不过,嘉瑞也不愿意多做表现。他甚至排斥穿著裙子在舞台上走动,更不愿仿女孩子的腔调说台词。
(这出戏只要有高敏参加演出,必定会很成功!)
他这个预测并未错误。
观众们都将热切的视线集中在高敏身上,但对不惯放在众目睽睽下表演的棒球队成员,每个入莫不都因站在舞台的紧张而变得僵直不自然,只有高敏例外;他一直表现很自然,拿捏很得体的在说他的台词——
「贝丝!求求你赶快好起来!我们大家都在为你析祷,希望你早日康复!」
这只是国中生的舞台剧,自然不可能为每位演出者准备小型麦克风,所以都得靠自己的声量来传达。除了高敏以外,其它演员的台词,全被台下观众的嘈杂声掩盖过。
只有高敏的声音,连体育馆最后排的位置都清晰可闻。
(哼!实在令人不服气!但这小子果然是个行家。)
在剌目的水银灯下,嘉瑞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对与自己同年的高敏,却能受到众人的注目与赞赏,不禁使嘉瑞在悔恨中还有些几许哀伤。
跪在嘉瑞的床边,高敏将双手合十。
「大家来祈祷吧!连在战场上战斗的父亲,我们也一并向神祈愿!」
(如果祈祷真能灵验治好病,那不如先把这家伙的坏心眼儿导邪归正…)
嘉瑞闭着眼睛,也想这么祈祷;因为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
剎时,舞台光线变成橘色的沉暗。是梅格、艾咪、裘三人要为贝丝祈祷的一景。
(嗯!在这一景结束后,我就不必再出场了。然后就演出梅格结婚、艾咪获得钢琴,及裘当了小说家的戏…)
嘉瑞在脑子里如此地盘算。
反正就是把四姐妹的每一个人的戏份都表演完后,这出戏就告终结。
而高敏扮演的裘放在最后演出,想必是当然尔。因为也是想藉高敏的人气演这个压轴好戏,能把观众留下,一直欣赏到最后才离席。
(啊…真希望能快点结束…)
嘉瑞人虽在舞台上,却丝毫没有紧张感。因为他纯粹是基于道义而演。不过他却想早点演完可以回家。
饰演裘的高敏,将脸贴近了嘉瑞的脸颊说道:
「太好了!热好象是退了点!」
「…啊…!!」
嘉瑞只是啊了一声。其实他的台词应该是「我没事的!裘!」
不论是在舞台上或舞台下的队员,此时都不禁张口「啊」了起来,为嘉瑞的表现失常气结。但只有高敏依然不动声,为嘉瑞适时的弥补他的缺失,他说了:
「好可怜的贝丝,体力已衰弱到说不出话来了!贝丝」
(咦?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吗?)
他很感谢高敏机智的为自己的失败,巧妙地挽回过来!但嘉瑞自己却并不在乎这出戏的存在与否。
(我只是发烧的病人,只要躺着就行!)
他并未为其它角色设想,就这么擅自作主。
此刻,把手放在嘉瑞的额头上,为他量着体温的高敏,嘴角却浮出极恶毒的笑。
因为嘉瑞是放心的闭着眼睛,所以并未发现到。
「大家还为了你而买了药呢!」
「…啊!!?」
嘉瑞听了这句话,就立即睁开双眼。
他觉得有异,因为剧本上并没有这句台词。
「嗯…呜…!?」
突然,嘉瑞的视线被挡住了!
高敏用着他那双美得炫目的双眸直逼着他;彼此都触着对方的呼吸。
演「梅格」与「艾咪」的演员,都不禁轻轻的发出「哇!」的一声。
「嗯…唔晤…!?」
他的唇…!!
嘉瑞的唇,被高敏的唇封住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因过于唐突的举动,使嘉瑞在剎那间失神,也忘了「用鼻子呼吸」!!
「啊…嗯…呜呜…!!」
嘉瑞在呼吸困难下呻吟着。
高敏灵巧的舌尖,在嘉瑞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探索着。
然后才把小小的药丸,挤到嘉瑞的喉咙里。
嘉瑞的喉咙发出咕的声音后,药丸就滑进了他的食道里。
「呼哇…!!」
在他的唇被高敏释放后,嘉瑞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敏在慢慢移开脸的同时,嘴边依然露出一不怀好意的笑。
「把药服下就会好得快喔!贝丝!」
嘉瑞凭直觉怀疑他所谓的会好得快?他忽然忘了自己是在演戏,一把揪住高敏。
「你…这混蛋!」
「幕快拉下来!」
高敏对呆立的工作人员做了小小的手势。不过这里也是第一幕的结束。
当幕缓慢降下时,观众席就喧哗了起来。尤其是女孩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的场面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高敏好象在吻演贝丝的人!」
「怎么可能?他们可能只是脸贴着脸吧!」
「我们这边看不到舞台那边!而且高敏又是背对着我们!」
「但真的是吻了吔!」
「你们安静一点!」
喧闹声大得淹没了老师的怒斥。嘉瑞似乎尚未清醒过来般,呆呆矗立在舞台上。
「你这蠢蛋!看你干的好事!」
幕才拉下,嘉瑞就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抓住高敏的衣襟。高敏却动也不动,只是轻轻把手重叠在嘉瑞的拳头上。
「你在说什么?是什么事?」
「你…哦哦…天吶…」
对高敏顾左右言他的态度,嘉瑞辞穷。
很想对他怒叫道—你竟然敢吻我!但为顾及旁人的眼光,他只好忍气吞声。
高敏瞧瞧四周,问起梅格、艾咪及负责灯光与大道具的那些人说:
「喂!你们都看到了吗?给贝丝喂药那一景,是我的即兴表演,是演得不好吗?」
「不…不会呀…」
「并没有什么不好!」
被高敏这么问,大家都转移视线。不过,每个人都对刚才所见的场面瞠目咋舌。
(这是在接吻!?)
(这两个人竟然在接吻?)
(不!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男的呀!!)
(对啊!而且高敏又是这么超人气!他怎么会趁人之危狼吻呢?)
(高敏又是背对着后面,一定是看错了!)
(对啊!本来就是嘛!)
在场的所有球员,都胡乱的自作聪明做出结论。对一直在反驳的嘉瑞,每个人都面露尴尬的笑。
「嘉瑞,你干嘛要解释?反正只是即兴表演,你又何必如此当真?」
「是啊!而且大家的反应也还不错!」
「真好!不是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吗?」
「我可一点都不好!」
即便嘉瑞含泪诉苦,却没有人想听他的。一般人都会犯把「不把看到的事实」当作「又有发生过」的习性;现在,在嘉瑞面前发生的便是一例。
嘉瑞有点闹情绪的将脸撇开。
「不听我的就算了!」
「嘉瑞,你何必这么火大呢?」
戏才演完第一幕。接着还有梅格篇、艾咪篇及裘篇。
(我现在就想马上逃开…)
嘉瑞偷偷看向体育馆的入口处。
现在就可以从个那个地方溜走!否则不知又会遭逢什么不幸?
但正当嘉瑞想拔腿时,感觉有双锐利的眼神在盯视他。
「咦…!?」
嘉瑞佯装无事般,把视线转移开。这盯梢他的人不是高敏,而是说服他入戏的繁田。
「队长,你不是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食言而肥吗?」
「我是说过…不过…」
嘉瑞吞吞吐吐的。演艾咪的繁田,则用诅咒般的神色望着他。
「可以请你…不要临阵脱逃吗?…」
「我并没有要逃走哇!」
嘉瑞迫于无奈,又走向舞台;他虽怕高敏,也怕繁田。
戴着一顶烫过的红色假发,也为自己上妆、着一身乡村服饰的繁田。与其说他是《若草物语》的主角之一,倒不如说他在表演「徘徊怪奇都市中服饰的倒错者」更为贴切。
(就如过去横滨车站的地下街,常有奇装异服的变态者出没…。)
那个人真的叫做美丽,但他确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最近鲜少看到他,年纪也已老迈,也许已不在人世间。嘉瑞这么认为。
(喂喂!现在想这些干什么…)
嘉瑞准备在戏演完以前,不再胡思乱想。
「走吧!嘉瑞!第二幕要开始了!」
「你不要碰我!」
正要走向舞台的高敏,轻轻拍着嘉瑞的背。嘉瑞则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挥开。
他又轻咳了两、三下。
(对了!刚才地好象衔了什么给我服下…)
他在混沌中,感觉接吻时,好象吞咽了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我太多心了?不!明明是…)
看看高敏的笑容。
他会做出那种笑容,就绝对是居心叵测!尤其是对嘉瑞。
◆◇◆
虽然发生了接吻的小插曲,那出戏也圆满落幕了。
可是,当艾咪、梅格与裘顺着剧情演出时,嘉瑞的身体却产生「异样感」。
(这是…为什么会这样!?)
呆若木鸡站立在舞台上,嘉瑞的背部就汨汨地流着汗。
即便口白少,嘉瑞也无意发挥演技,但这里毕竟是集众人焦点的舞台。嘉瑞起码要保持着朴克表情。
从刚才开始,身体就有股燥热感。如果真的是发烧,就会伴随恶寒或头痛,但他并没有这些症状,只是「有一部分」热热的而已。
就是下半身的那一部分。
(这是干什么呀…!?)
心脏与下肢的一部分,却在激烈地跳动着。
他像在冲跑后,呼吸紊乱中,以股间为震源而传至背脊,然后全身有种疼痒的感觉。
嘉瑞虽是晚熟型,但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他很明白这是什么现象。
他的身体在亢奋!
(为…什么会亢…奋?)
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肉棒就会很自然的勃起!不管是在上课中或下课后,只要勃起,他就会对自己说「哎!你就不要常莫名其妙硬挺起来嘛!」
可是无论如何,在勃起状况下…
(真的…是窘死人了—!)
现在的观众就有百余人。
被两百多只眼睛盯住下,勃起不仅困窘,更是丢脸至极的事。
(如果被人看出来的话…)
在文化祭的舞台上,国中三年级的男生在众人面前勃起的失态行为,与大小便、失禁,分别列为前三大失败。
(如果被发现,我就太没面子…)
嘉瑞自言自语着。
那他也不会参加同学会了。
虽会收到邀请函,自己却会因羞耻不敢参加。同学虽已渐长不再揭人疮疤,但嘉瑞的阴霾还是挥之不去;与其丢人现眼,不如自个儿去旅行。
(可是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