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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二少奶奶,你要的宝藏究竟在哪里?别让我们像无头苍蝇陪你乱逛。”
她想吃酱爆鹅片、清蒸黄鱼和松软可口的松子花糕。
罗菊衣装可怜地回道:“凤姐儿,你别叫我二少奶奶啦!会折煞我的。”
游龙一脸酷相,“少给我摆出小媳妇嘴脸,我们已经走很久了,我想你也该死心了吧!”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别拖着他们虚耗。
“罗氏家训里没有死心两字,我相信这里一定有东西,再慢慢找绝对有意外的收获。”若无宝物怎会豢兽守林,她的贼儿直觉不会错。
“要多慢,我和那根木头是不成问题,我们是练家子可以陪你耗,但是二少爷的身子虚,你想要他拿这地下城当墓穴不成?”
老是吃一堆乱七八糟的补药来调理也不是办法,养一时之气却耗掷精力,反而有害其身。
“这……”她没想到这一点,楚二哥的情况不比常人,实在不该让他过度疲累。
“别担心,我没事,去做你想做的事,用不着顾虑我。”知道底下不是先人的安息处,他对她的管束就没那么严苛。
就如同她所说的,来都来了怎么可以不去瞧一瞧,人生能有几次遗憾,不下去看看定会后悔终身。
“我当然担心你,你是我……呃!很重要的人,我不许你比我早死。”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来,她一个人慢慢找也省得愧疚。
了然的一笑,他轻靠着墙扶着一块突出的石砖。“我们一起白发苍苍、背驼齿摇,你扶我、我牵你的手同看落日景致。”
“你……你……”
“怎么了?瞧你脸都变了……”咦!不对,游龙和西凤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古怪?好像他一下子长出两只角来。
一龙一凤神情惊讶的盯着楚天魂,或者该说是盯着他背后那一扇缓缓开启的石墙瞧,耀目的金色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慢慢转亮。
“找……找到了……”
“什么东西找到了?”背对着石墙的楚天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身后特别亮。
“你后面……”天呀!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后面有什么……”不解其意的回头一看,喉音骤地凝结在舌尖。
这……这是幻觉吗?
瞠大的双目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久久难以解释先人的智慧,脑子一片空白的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怔愕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那是一座用金子堆成的小山,上面积满各式各样的玛瑙、翡翠、珍珠,以及数都数不尽的七彩宝石,足足堆满一室的流出石墙,淹至他鞋面。
金光中混着宝石的光彩,形成炫目的霓虹光影,黑暗干燥的石室也让人心浮动。
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足以让大宋子民十年不纳税,安居乐业,也能让人十世享用不尽,福延子孙代代富裕,坐享其成先人的恩泽。
“菊儿,你的坚持并没错,果真蕴藏着……晤?菊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宝物的喜悦呢?
罗菊衣并未如他所想的兴奋莫名,为得到惊人财富而惊喜不已,流露出与他一样异样的神采,丝毫不见为拥有它而感到骄傲。
相反地,她看也不看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眉头深锁的注视一旁黑色的圆磨,似在着恼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它在这里的作用。
“楚二哥,你不觉得它摆的方位有点怪异吗?干兑离位,坎良对冲,震位和巽位怎么可能连成一线。”根本阴阳倒错,离谱得匪疑所思。
“你懂五行八卦?”他微讶的看向上方倒挂的大八卦图形,发现确实有超人疑窦之处。
“废话,我要不懂五行八卦怎么破快活林的阵法,我外婆以前可是魔教圣女耶!”精通玄术道法。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毫发未伤的通过快活林,找着先人遗碑。
“恩!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什么那样这样?楚天魂瞧她喃喃自语的摸摸墙,又照干三、兑三、离三、震三、巽三、坎三、艮三、坤三方位走了一遍,脚下一拐一拐的测量距离。
接着她像发现什么的双眸一亮,以金鸡独立之姿跳向黑色圆磨,再从怀中取出血一般颜色类似蟾蜍形状的玉石往中心凹陷处一放。
突地,一道金光由石室射出,笔直射向黑色圆磨上的血玉蟾蜍,那血一样的光芒忽然向四周八方散开,形成一种诡异的血光。
地在动……不,是黑色圆磨在动。
它缓缓的下沉,沉至半人高的地底,鲜红的水由小孔逐渐流出,注满圆磨凹陷的圆洞。一阵低呜声由水中传出。
众人错愕之际,一把周身墨黑的长剑突然冲出红水,在空中盘旋呜呜,似在寻找它的主人。
“啊!那是黄泉剑。”
这才是真正的旷世奇宝,她找到了!
罗菊衣得意的扬起嘴角,朝水中丢下一朵笑口菊,菊盗君子盗窃一物。
第10章
“咳、咳!我说司徒呀!我要你带个人回来,你干么礼数周到的送我三头牲畜,是嫌我的红叶小筑太宽广,干脆让我家的阿牛来养。”
年约二十,俊美无俦的男子送上水晶冰冻,面如冬雪的立于一旁不曾开口,小心翼翼的伺候躺在软杨上的娇媚少妇。
他还细心的剥开来自西域的葡萄,去皮去籽地如整粒未曾动过的排放在瓷盘上,旁边还搁着竹片切割的细签方便叉食。
当然,她一根手指也没动过的拈着梅花瓣,喂食的工作自有身边的夫君代劳。
“呃,那个呀!呵……呵……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遇到知交好友总不能不打招呼,所以……所以……他们就来做客了。”
呜!他为什么这么命苦,两面不是人的难为?得罪了千年狐狸又开罪万年狼,他以死谢罪也难补缺憾,谁叫他天生是个惹人嫌的情报贩子呢!
“啧,你这人还真随便呀!要是我也跟你一样随便就糟了。阿牛呀!把这些牲畜带去后院拴住,别让它们吃了咱们的花草。”罗梅衣媚眼儿一挑,风情尽露。
抹抹额上的汗,一脸急的司徒长风连忙求饶,“我说罗大小姐、龙夫人,你好歹手下留情别赶尽杀绝,人家的剑很锋利的。”
望着架在肩头的长剑,他能英雄不屈膝吗?即使他已经非常委婉的解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希望他们能合作点别为难他。
同是江湖人理应仗义相助,何必拔剑相向呢!他也不过是代姐寻妹而已,又不是偷、抢、拐、骗的万恶罪人,虽然他不问而“借”的行为有点小人。
“亏你还是一座破楼的头头,武功有这么不济事吗?就算为了帮朋友也不用来考验我的耐性,你知道我这人一向记恨。”
“嗄!不会吧!被她看穿了。”
情报汇集处的啸天楼被她说成一文不值的破楼,想想他也该想想值不值得,为什么他会从人人敬畏的英雄人物沦为跑腿的小厮?
一脸不解的司徒长风看向宠妻如命的龙卫天,心中已有了答案。
“下次在身上割道刀口子,或是插把剑,也许我这双昏昧不明的眼会看走眼,以为江山代有新人出,你这位前辈该卸甲归田了。”不拿剑改拿锄头。
“哇!最毒女人心呀!龙大堡主,你夜可安寝?”哪天她心里不痛快,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枕边人。
青竹蚊儿口,黄蜂尾上锋,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老人家的金玉良言要听哪!
“多谢关心,你去想想该怎么平息我家娘子的怒气,她看来很想到贵楼一游。”
就算她腹有小人,一样爱“寻幽探秘”。
只要不是她的东西,她都有兴趣——偷。
娶个连怀有身孕都不安于室的妻子,他这个人家的丈夫只有多担待了,随侍在侧以防她又去爬人家的屋顶,夫君难为呀!
龙卫天将妻子吃剩的果子往嘴里一放,神情惬意得不像堡务繁重的一堡之主。
“你家娘子?!”他……他口中的娘子指的是……
“哟!我们离家的三妹子也开口说话了,我当你出去一趟就掉了舌头,原来它还在呀!”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她不能嫁人吗?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还被个死老头耍了一记,但她还是成为龙家妇,不再是位姑娘了。
“大姐,你别一见面就训人嘛!人家也是为了增长见闻出去游历一番,充实我对人性的判断力。”罗菊衣一脸谄媚的说道,就怕她先给她一顿骂。
“结果呢!”不问过程,她已能猜到八九。
她“乖巧”的照实禀告,“男人都很坏,喜欢骗人。”
一旁神色温雅的楚天魂闻言后微挑眉,似乎不赞同的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那你被骗了几回?”不问你被骗了吗?而是几次,知妹莫若姐。
“啊!大姐,你这么瞧不起我呀!人家才没有被骗很多次,我……”说实在,她也没有脸去数一共几回,她让罗家列祖列宗羞愧了。
“别再我了,去把黄泉剑放好,过些日子我要送人。”为了那个麻烦的小丫头,只好忍痛割爱了。
黄泉剑呀黄泉剑,你我今生无缘了,我心痛呀!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黄泉剑?而且要送给谁?那是我的……”看到她笑得娇媚动人,理直气壮的罗菊衣反而满脸惊吓的一退。
“继续说呀!我在听着。”数月不见,她胆子倒是磨大了,学会了顶撞。
嗯!这个错该由谁负责呢?
罗梅衣的媚眼瞟向气定神闲的楚天魂,心里想着如何拐走他身旁的龙凤侍卫,他们看来挺好用的,也很顺她的眼。
“龙夫人知天下、识天下,何必还要掌控天下?令妹的资质不如你,何必苦苦相逼?”他现在终于明白菊儿为何惧畏她了。
她有着一般男人所缺乏的魄力和洞悉力,谈笑间掌控全局,不用刀却能杀人于无形。
啧,有意思,精芒内敛。“就是因为她笨才要教呀!不然她随随便便被个野男人拐了去,我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她一脸凄楚得不胜欷吁,怕有负先人的托付。
“据在下所知,两位高堂尚在人世。”而且还“拿”走他三坛状元红。
“唉!生不如死,我们都当他们死得尸骨无存,化风而去,楚二少爷可以别玩了,叫你家的冷哥哥把剑移开。”剑光晃得她头晕目眩。
“他不姓冷,他是我的随从游龙。”既然被识破了,再装下去就显得不识大体。
楚天魂笑着扬起手,做做样子取信于人的司徒长风已先一步移开颈边的剑,看着游龙回剑人鞘的俐落,心想他这“人质”当得不错,怎么会被看破。
不过他早就知道罗大小姐很精,栽在她手上不算丢脸,只要她不溜进啸天楼窃走他的手下即可。
“叫他改姓好了,冷这个字不错,就拿他来当聘礼吧!”一个换一个挺划得来。
“聘礼?”他微讶地扬起眉,像是听见一件不可思议的荒谬事。
要屋要地,还没听过要人的,龙夫人的确难缠。
“舍不得?”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无所谓舍不舍得,人非物无法以物枪赠,这份礼在下实在无法送出。”他必须小心应对才不会着了她的道,她真是个难以应付的对手。
罗梅衣掩着嘴轻笑,直说不打紧,“反正我家三丫头年纪还小,不急着下嫁婚配,你三、五年后再来吧!希望那时她还记得你。”
“你要将我们分开?”脸一沉,楚天魂温煦的笑脸顿时消失。
“什么分不分开,别当我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是‘老实’商人,不会不懂这道理吧?”
“令妹不是货物,你无权主宰她的未来。”若是她强硬不肯让步,他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呵……楚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