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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倩柔的已经面无血色,摇头反驳:“不是的,我怎么会想要害死她……”
翩翩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不是?明知道对方是公主,你还由着皓祯将白吟霜接近府里,由着皓祯对公主不闻不问,你更是对白吟霜维护有加,完全不给公主半点脸面,让公主如何不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可是公主,白吟霜是什么,一个歌女,公主要是真想弄死她,不过是动动小手指的事情。明明认出了女儿,却由着她惹来公主的恨,你是不是想要借着公主的手杀了她,然后既不会心里生愧,又能保住秘密呢?”
白吟霜的思绪已经一片空白,她呆滞的看向倩柔。
倩柔的脸色更加难看,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声音弱不可闻:“不是的,我心疼她,我想要弥补,我的女儿啊……”
翩翩的语气更加鄙夷:“心疼?弥补?让自己的女儿跟人无媒苟合、暗结珠胎就是你的疼爱?你若是真心疼她,就该劝住皓祯,将她送到府外偷偷养着,有你和皓祯的保护,公主又是个天真不懂事的,谁能察觉到有这么个人存在?皓祯本就对公主无心,等到过了两年,公主一无所出,你这个当婆婆的为儿子纳妾那是理所应当,连皇上都说不出半个不字!之后你光明正大的带回女儿,让她做妾,皇上都允了的事情,公主还敢为难你女儿?”顿了顿,她继续说:“看,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会想不到吗?你并不是疼爱她,而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倩柔已经语无伦次,只能下意识的摇头,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
翩翩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倩柔瘫软在地的身子,冷声问:“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恨白吟霜,恨她为何要回来扰乱这个家,恨她为何不早早就死了,恨她为何偏偏遇上了皓祯,恨她让你受到良心的折磨,恨她害你被贬为平民?”
倩柔已经被折磨的思绪狂乱,沉默了一瞬后陡然崩溃,大哭出来:“是的我恨!她为什么要回来,二十年前不是将她放到水里了吗?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怎么不当初就死了呢!她为什么勾引皓祯,若不是她,老爷还是王爷,我还是福晋!这就是她对我当年抛弃她的报复吗?吟霜……你做到了,你报复了我了!”
白吟霜虚幻到几乎透明的魂魄剧烈的颤抖起来,她觉得心脏的部位似乎被这些话语揉烂了的疼,疼的她觉得灵魂都要破碎了。她想要哭泣,却没有眼泪,她甚至都不能大声的反驳。她没有报复,她从没想过!当年得知身世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永远瞒住,她只做歌女白吟霜,她甚至想走得远远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她爱的人……
可是,可是原来是这样的吗?额娘,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在换子的那一刻,就恨不得自己死了吗……是啊,翩翩说得对,若是真的不舍,怎么会在刚出生的她身上留下那么重的伤,又将她放到水里呢?若是真的心疼她,怎么会将她推到公主的面前,甚至害得她的孩子……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我做错了什么!”白吟霜突然扑到倩柔的面前,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也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厉声质问:“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啊!你还我的孩子……”她可以不要格格的地位,她可以只做一个低/贱的歌女,可是她怎么能忘了失去孩子时候的痛,同样是母亲,那种痛彻心扉她永不能忘,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额娘却反而要亲手将她推向死路!
“真是可怜又可悲啊。”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皓祥快步走到了翩翩身边,打量了一眼烂醉如泥的皓祯和如同魔障了一样低声咒骂的倩柔,冷笑:“真是丑态毕露,谁能想到这是当年兰馨公主的驸马和硕王爷福晋呢?”
本已烂醉到失去意识的皓祯却突然坐了起来,视线迷蒙口舌不清的傻笑起来:“呵呵,我是驸马,我是皇上赞过的文武双全,我脱颖而出,我尚公主……荣耀,富察皓祯……”
皓祥眼神一冷,几步走到皓祯身边,蹲下/身子与他平齐,问:“你只记得公主?白吟霜呢?你最爱的白吟霜呢?”
“吟霜……吟霜……”皓祯痴痴的重复这个名字,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激动起来,向着前方大吼道:“吟霜死了!公主,她死了,我还是驸马,我还是贝勒爷,我不要当个农夫,我不要当什么教书先生,我会对你好的,公主,兰馨……”
“啪!”狠狠的一巴掌将皓祯的身体掀翻在地。
“你真让我恶心!”皓祥站起身,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厌恶:“你若是对她痴心不悔我还真佩服你!可现在不过五年,你就受不了这种贫苦的生活了?你就怀念当初的尊贵了,你就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了?”皓祥激动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剧烈的摇晃着,质问:“你别忘了,你那富贵的二十年本该是白吟霜的!她才是格格!你五年就受不了,她可是过了二十年这种日子!你霸占了她的人生,你霸占了她的一切,你最后害死了她,还敢这么对她!”
可皓祯却任由他打骂,再没了反应。
愤恨的将人扔回地上,皓祥站直身体,眼眶有些发红。
“皓祥,你何必呢。”翩翩长叹一声。
“娘,她是我姐姐。”皓祥抬起头,将眼中涌现的湿热逼回去,轻声说:“我曾经心有不平,嫉妒阿玛对皓祯的偏爱,嫉妒别人对皓祯的称赞,可当我知道白吟霜的身世……我竟然觉得自己已经过的很好了,最起码我还是王爷的儿子啊,而她呢?堂堂格格……可是她没有怨恨,我看得到她的眼神仍旧清澈,她不恨不怨,却死得不明不白。这个本该殉情的男人,居然苟活至今!无论如何,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白吟霜静静的站立在皓祥面前,她看到了这个对她来说近乎陌生的弟弟眼中真实的心疼和怜悯。多么讽刺啊,白吟霜想,她当做敌人的人却真心的为她不平为她难过,而她用生命也想追随保护的人却那样对待她……这个世界,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她已经分不清了。
自那日起,倩柔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将现实中受到的屈辱转嫁到别人身上,她咒骂害自己失去一切的人,她咒骂自己的姐姐,她咒骂帮她换子的董嬷嬷,她咒骂翩翩,咒骂岳礼,咒骂皓祯,咒骂白吟霜。
皓祯却更是嗜酒起来,他不再教书,成了村里有名的酒鬼,皓祥不差那些钱,由着他烂醉如泥,活在醉生梦死之中。只是他总是在喃喃的说着醉话,向皇上表忠心,向公主认错,向空气诉说自己曾经的辉煌。偶尔的清醒,他总能听到倩柔的咒骂,时间久了,他也将错误归结到了吟霜的身上,他在迷幻中极力撇清和吟霜的关系,咒骂她来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抢回去一切……
就这样,时间继续流逝着,四年过去。白吟霜每日都能看到岳礼与翩翩母子的其乐融融,而彻底对倩柔和皓祯不闻不问,也每日都能听到这两人口中的辱骂。最初那种愤怒和伤痛让她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可渐渐地,时光拔掉了这些激烈情绪的尖刺,将他它们揉合压紧,包裹上她飘荡的灵魂,融为一种更为浓烈的心情,更加深沉的色彩。
——恨。
*
“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看着白吟霜淡漠的神情,以及深不见底的瞳色,黑发少女满意的滑动手指,“那就从头再来吧。”
就这样,一切回到了最初,故事开始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然后做了个刮痧……
现在我就跟被人S了一样,那后背那脖子,那个惨不忍睹= =!坐着靠哪都疼,晚上只能侧睡,真是自虐啊亲……
昨天跟朋友说:梅花烙可愁死我了,怎么才能复仇捏?
朋友说:让她修真!
我:你妹!
朋友:随身空间?
我:……
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
56。白家旧事
刚刚入秋的天气,风有些微凉,阳光透过枯黄的树叶斑驳的落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白吟霜闭着眼,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穿透单薄的衣料,轻抚皮肤的感觉,对此她无比珍惜。
“吟霜,我们回来了。”
小院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响起。
“爹,娘!”吟霜忙睁开眼,从矮凳上站起来就迎了过去,乖巧的接过白胜龄手里的二胡,随两人走进房间后,忙给二人倒了热水。
“哈哈!”白胜龄看到吟霜俏丽乖巧的模样就心情大好,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小发包,乐呵呵的说:“今天我和崔掌柜说了以后不卖唱了,没想到崔掌柜和客人们都连连惋惜,然后给了我们不少钱,今天最后一天可赚了以前半个月的!”
吟霜惊喜的笑了:“爹娘,你们真的决定不卖唱了吗?”
白母慈祥的笑了,将小小的吟霜搂在怀里,点点头:“既然是菩萨的意思,爹娘怎么能违背?而且这事也好,如果只有我和你爹,就是卖唱一辈子也没事,可毕竟如今有了你啊,你将来还要嫁人的……”
“娘!”吟霜感动的回手抱住她,将脸埋入她温暖的怀抱。
白吟霜本是不信神佛的,可突如其来的重生颠覆了她的认知。如果没有神佛,她怎么会有机会重来一次?在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早已逝去多年的白母,以及喜极而泣的白父,以及回到了婴儿状态的自己……
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白吟霜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的重生,心中那些汹涌的仇恨让她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那孤寂的十年也让她拥有了足够的耐心,她并不会急着去贸然做什么,她一定要做足准备。于是自小,白吟霜远胜于其他孩童的乖巧让白胜龄夫妻对她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几乎是事事顺从——除了卖唱。
吟霜在会说话后就提出不想父母去卖唱,可毕竟她人太小,即使再听话可爱也没人会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白父白母只当她人小不爱随他们出去而已。于是夫妻俩每次去卖唱时,就将她放在邻居家,邻居张木匠夫妻俩只有一个淘气的要命的儿子,对吟霜平时就喜欢的不行,对于照顾她是十分愿意的。
对此吟霜有些气馁,但她也不急,因为还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她记得在前世时,她六岁那年随父母在龙源楼卖唱,她帮着爹娘收钱的时候,会被一个小少爷绊倒,摔得她膝盖全都磕破,疼的哇哇大哭。也是从那次后,他们才全家离开了京城,到外地去的——她清楚的那日正是娘的生辰,本打算那天一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可惜那些钱都拿来给她治伤了。
于是在前一天,白吟霜告诉了白母自己梦到了菩萨,菩萨说今日不能出门卖唱,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十分信佛的白母对此将信将疑,犹豫着不想出门,倒是白父对此并不相信,劝说了好一通,与白母一起出了门,吟霜自然是死活都跟着一起去了。
然后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好在白吟霜早有准备,摔的并不重,只是稍微磕破了一点点,上一些药膏就好了。可即便如此,也让白父白母心惊胆战,顾不上和那个富少爷计较,忙带着吟霜回家,对着菩萨三叩九拜。吟霜也借此机会说菩萨还跟她说了,这次只是小事,若是以后一直卖唱甚至还会家破人亡!
这样的话从一个六岁稚子口中说出的确有些怪异,但爱女儿至深的白胜龄夫妻并没多疑,只以为真的是菩萨托梦,警告他们的。本来夫妻俩就认为这个天赐的女儿就就是菩萨的恩典,此时更觉得吟霜是个有福的孩子,长得又跟画像上的金童玉女似的,保不准真是菩萨身边的金娃娃下凡呢!于是商量一番,夫妻俩这日就决定去龙源楼和崔老板告辞,今日后就彻底告别卖唱生涯了。
“不过……以后可怎么办呢?”白胜龄点着手里的铜板,有些发愁。他并不会种田耕地之类的粗活,又没有多余的钱来请佃户帮忙耕种,存下的银子只够买些田地的。
“是啊,除了卖唱,我们能做什么呢?”白母也是一筹莫展,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自幼学习唱戏唱曲,这一身本事也是跟着已逝的父母学来的。
“爹,我的爷爷奶奶呢?你怎么从没提过?”白吟霜眨着眼,望着他问。其实她以前就觉得白父不像一般的卖唱人,他精通音律,所有的小曲都由他作词作曲,又识文断字,有时甚至还会说上几句诗词,这明显不该是一个卖唱的该会的。更何况白父身上有种清高的傲骨,他从不妥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