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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出来,桌上已放着一大碗热腾腾的小米粥,他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喝了一大口,差点没把舌头给烫掉。
「很──烫──」她忍不住大笑着看他泪眼汪汪地猛喷气:「急什么嘛!又没人跟你抢!」
飞鹰忍住痛,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干嘛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她笑道。
秦雪农好笑地看他小心翼翼地又喝了一小口:「慢点吃,我煮了一大锅粥!昨天太晚了才没有弄东西给你吃。」
寇飞鹰有些感动:「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他看看四周:「你先生不一起来吃呀?」
客房和昨天一模一样,他到很晚才睡着,根本没人回来,他小心翼翼地问:「他没回来?」
「他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她含糊其词。
原来她和他一样并不幸福。他有些同情她:「对不起。」
她笑笑:「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
他果然不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秦雪农含笑注视他,他真的有一张可以媲美明星的漂亮面孔,俊美又不带半点脂粉气、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修长──或许──「叫我小寇就好。」他嘴里塞满清粥和小菜模糊的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
他猛然顿住,望着她一会儿:「保镖、打手。」他低下头坦白。
秦雪农叹口气:「昨天为什么挨打?」
「我去讨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诚实,但在她有面前,他说不出谎言来。
「想不想换份工作?」
飞鹰狐疑地盯着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我这种人还能换什么工作?既没学历又没经验的,除非你要我去当苦力。」
望着眼前的女人姣美的面孔,他突然觉得不管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接受。
他被自己这种念头吓了一大跳。
秦雪农咬咬唇,心中委实有些取决不下,带他走入她的生活圈是正确的吗?凭她的直觉,她知道以他的外型只要稍加训练,他会有前途的。
可是──他看出她的犹豫,也明白她在犹豫些什么。
他又能如何期望?希望她把他当成正常人吗?希望她会认为他还有救吗?多年以来第一次他痛恨自己不长进!
他不太自在的干笑二声:「不必想了,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又怎么样?没人把你当次等人来看,你不必自己贬低自己!」她有些恼怒。
寇飞鹰愕然的脸使她下定了决心。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他现在更糟了,不是吗?
「我给你一份新工作,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而且全力以赴!」她认真无比的开口。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他下定了决心,是她认真的表情?或是他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涯?反正他考虑半晌,竟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是个仓促的决定,而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到过这个决定竟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你就住这里?」秦雪农皱了皱眉头,她从来没想过在台北市里竟还有这种地方,三尺的楼房上盖了一间小小的木板阁楼,破旧的楼房看起来岌岌可危,更别提那早已被虫蛀得差不多的木墙了。
「我早就说了,不要你跟来。」他咕哝着。
「台北有那么多房子你干嘛偏要住这种地方?」
寇飞鹰高大的身躯一挤进木屋中,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起来:「便宜,而且不必去跟别人挤鸽子笼啊!」
她环顾凌乱的小房间。书报、啤酒、脏衣服散了一地,桌上甚至还有半碗没吃完的生力面,二只蟑螂急急自桌角逃窜而去。
她忍不住摇摇头:「你能长这么大真是奇迹!」
他涨红了脸将地上的一团糟全都塞进床下,拍拍乱七八糟的床:「请坐。」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走吧。」雪农打开他的小衣柜,将里面几件尚称乾净的衣服拿出来,却意外的发现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她转向他。
飞鹰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困难地开口:「那是我姐姐的──我──一直舍不得丢掉──」
她毕竟是没有看走眼的!眼前这个外表潇洒、吊儿啷当的男人在内心里有他温柔深情的一面。
雪农小心地抚平娃娃身上破旧的衣服,拿起手提袋装了进去,沉默地替他收拾衣服。
他说不出心里有多意外,当她对他住的地方有那种反应时,他以为她毕竟和一般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她却又对那个早该进垃圾筒的破布娃娃像什么珍宝似的。
这个女人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给他惊讶。
「喂!寇先生,你回来啦?」房东太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还来不及挡在门口,她便已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见秦雪农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哎哟!你女朋友又换啦?这次比前几次都漂亮呢!」她有些轻蔑地打量秦雪农的牛仔裤和短外套。
寇飞鹰尴尬地将肥胖的女人往外推:「什么事到外面说吧!」
「不行!」她凶了起来:「有钱带女人睡觉没钱付我房租吗?你已经欠我二个月了──」
「我会给你的!你先出去!」他用力想将她推出门外。
房东太太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你到底给不给?我是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才租房子给你的!你现在跟我耍赖怎么行?我──」
「欠了多少钱?」雪农平静的打断。
她有些不屑地斜视她:「一万块。」
秦雪农打开皮包数出一万块钱交给她,寇飞鹰无言的立在一旁。
肥胖的房东太太不客气的收下钱:「寇先生,你还是另外找房子住吧!什么时候要搬尽早通知我。」
「现在就搬。」雪农的口吻不带半点火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胁:「麻烦你出去。」
房东太太让她的气势给镇住了,竟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在楼梯口却叨念着:「贴小白脸,这种女人──」
「还不快滚!」寇飞鹰大吼,用力摔上门。
雪农沉默地盯着他,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你带过多少女人回家?」
「我──」他眨眨眼,而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正渐渐扩大:「只有几个。」
「钱是先借你的,利息照算,你赖不了我的帐。」
「──我知道──」他仍是不可置信。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收拾?」她笑骂。
秦雪农真的是个非常非常特殊的女人!
她在她公寓的同一层楼替他租了一间小套房,虽然不大,但称得上舒适,以地段来说这里的房子绝不便宜,但秦雪农却连眼睛都不眨,一口气付掉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
寇飞鹰对她的身份越来越好奇,有钱人不少,而像她这样挥金如土的却真的是不多,尤其是为了像他这样一个陌生人。
「没什么,投资嘛!以后可以连本带利收回来。」她这样笑咪咪地回答。
「你该不会要我去当什么牛郎之类的吧?」他狐疑地看着她。
「那可说不定!」她仍是笑咪咪的。
「完了!那我不是上了贼船了吗?」他夸张的大叫。
紧接着她拿出一堆又一堆的衣服让他试穿,并正确无误的说出他的尺寸,她似乎是个中高手──「这是不是你──老公的衣服?」他不太自在的拉拉身上的名牌服饰。
「差不多。」她耸耸肩:「走吧!我带你出去理发。」
「什么?」他怪叫。
秦雪农斜视他:「思想放乾净一点!我是说真正的理发!」
他撇撇嘴,乖乖地任由她摆布。
她和发型设计师讨论半天,终于将他一头平长的头发理成时下流行的短发,背后还留着一小撮长发,看起来竟有那么几分像新宿少年。
「剪掉!」他扯扯后面的头发。
「很好看啊!蛮特别的。」她微笑。
「剪掉!要不然我回去自己剪!」他对她怒目而视:「我才不要走出去怪模怪样的!」
她习惯性的耸耸肩,而发型设计师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似乎不高兴破坏自己的杰作,但见到他一脸的横相,终于还是一刀剪断那撮头发。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点点头。
「霸道!」她嗔道。
随后吃过饭,她带他到一家视听歌城去大唱了三个钟头,并不时记录些什么,他觉得奇怪,却又从来没玩得那么开心过!
如果这就是她所谓的工作,那这份工作还真是轻松!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回到家后他躺在沙发上问。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的朝他微笑,随即正色问道:「你以前的工作真的没问题?我要你老实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可出不起麻烦。」
「当然!」他肯定的回答,但又有些心虚,和老刀那些账尚未清楚,可是那是江湖事,他不希望吓坏她,虽然经过这二天的相处,他知道她不是个怕事的女人,可是那仍然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更何况老刀也不一定会找上他。
「那就好,你早点回去睡,明天五点钟见。」
「五点!抢钱也用不了那么早!」他怪叫。
雪农斜睨了他一眼说:「才答应一切都听我的──」
「好!好!」他摆摆手:「五点就五点,别生气!」
「这样就对了!乖乖回去睡吧!」
飞鹰朝她眨眨眼,自沙发上一跃而起:「晚安!祝你有个好梦!」然后朝她势了飞吻,轻快地吹着口哨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秦雪农微笑地目送他出去,关上门将自己丢在沙发上。
这次她究竟是对是错?
他换上衣服,理过门面的确有倾倒众生的本事。
如果要找人才,他正是那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而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迷惑?
现在回头来得及──她心里一个小声音这样提醒她,而她在心里挣扎,半晌终于拿起话筒。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生活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看着镜中彷佛脱胎换骨的自己,寇飞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雪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年轻貌美而且多金,似乎钱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顾,她对他很好,虽然才短短相处二天,他们却像认识了一辈子一样熟悉。
她要他做什么?保镖?恐怕没人会希望自己的保镖一走出门就处处引人注目吧!而她却他打扮得像个花花公子。
难不成还真要他去当个午夜牛郎?可是她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却又不像风尘中人,倒像个富家千金。虽说有不少有钱的女人会养男人当成自己的玩物,而他知道凭她的姿色,她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绝不需要花钱召男妓。
飞鹰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对自己的未来一片模糊,他从来不曾如此迷惑过,生平第一次他有任人摆布的感觉。奇怪的是,他竟是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
清晨五点正。
寇飞鹰敲敲秦雪农的房门,她打开门神采奕奕的朝他微笑:「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一定起不来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的话奉若圣旨,只是──只是时间一到他就自然清醒了,而且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她。
「我们这么早做什么?」
「运动啊!」她理所当然的打量他:「你的体格虽然很不错,可是还是需要一点锻炼以备不时之需。」
他翻翻白眼,替她关上房门走出大楼。
接下来的两个钟点他才理解她所谓运动的真义!
她骑着自行车陪他跑遍大半个台北市,每次他跑得快动不了时她便鼓励他、刺激他、嘲笑他等等,无所不用其极;然后在小公园里要他做伏地挺身,仰卧起坐、蛙跳……
即使他在军队中也没有操练得如此彻底过!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他诅咒着做第八十八下伏地挺身。
「谢谢!」她笑咪咪的。
终于完成了她要求的一百下,他已累得瘫倒在草地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我们──」
「你要再敢叫我做任何的运动,我现在就掐死你!」他有气无力的威胁。
「你不想吃早点?那就算了。」她转身跳上她的自行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日子就按照这种规则进行着。
每天早上二个钟点操练,早餐后回家洗澡,然后出门唱上四个钟头的KTV,中饭、下午则是奇怪的礼仪姿态训练,晚餐、晚上她会强迫他念书,和他一起看录影带。
当然,生活中也不乏一些乐趣,他们常一起合作做饭,逛街购物。但在一个星期之中,寇飞鹰知道秦雪农在必要时会是一个多么严苛的老师!
秦雪农对他进步的善非常满意,飞鹰遵守了他的诺言,相当努力的改变自己的气质,一个星期的努力不懈,在他身上已可看出不错的成果。
尽管他仍不时会口出恶言,浪荡的气息仍流连不去,但那和她对他的绅士教养组合在一起,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气质!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这一天晚上他得意洋洋的宣布。
秦雪农一惊,但她迅速地镇定自己,装出兴味盎然的样子:「哦?」
「你是星探!对不对?」他朝她大笑,指着荧幕上的人物:「我总是要我看一些明星的演唱会实况,要不然就是看演艺界的人物力争上游的带子,每天带我去唱KTV,所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