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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不清楚？”青莲很少看见啸天疑惑的神情，他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变得和她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陌生。
“是，我们的处境很不妙。”习惯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啸天很不喜欢现在的情况，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半点办法，只能随遇而安。
“进城的时候，我瞧见有些石屋空着，或许我们能暂时住在那里。”神庙只能暂时落脚，荷叶洞天虽然能住，但想要融进周围的人群中，就必须居住在他们周围。
“不急，想看看那些石屋为什么空着。”不知道身处何处，啸天比青莲更加小心翼翼。
“好，你等在这里，我出去看看。”青莲放出灵身，四处偷听人们的谈话，费了不少时间才算听到些有用的消息，正想回来对啸天说，却突然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声。
“又要打仗了，不知道这次又和谁对上了？”
“你要去吗？我瞧你的这段时间修炼不错，去了说不定能赚回更好的功法。”
“或许，还是先去看看这次的对手是谁，要是蝰蛇族的蛇兵那就算了。”
“也是，对上蛇兵，我们还不够填牙缝。走，一起去看看再说。”
街上的人群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青莲远远看着，那是巨城的正中心，飞行城的位置。
“打仗？刚才的声响应该是召集参战的奴兵。”啸天想起古籍中的记载，远古妖族间每逢大战，总会先召集各自的奴兵对战一场，用来献祭也用来鼓舞士气。
“走，我们也去参战。”万骨坑应该和战场有关，突然想起的嘶鸣声让啸天有机会找到它，他不想错过，忙出了神庙朝城中心赶去。
巨城中，无数的人朝着城中心汇集，刚开始还急速流动，慢慢的，人群越走越慢，直至停了下来。
啸天焦急万分，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去参战，古籍中明明记载着这样的战事让奴兵们万分惧怕，因为不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参战的奴兵都会被杀死献祭，显然，这里的情形又和外界截然不同。
好在周围等待的人非常多，各种议论声此起彼落，听了没多久，啸天总算是明白了大半，为什么这里的人不害怕参战。
巨城虽然没有围墙，但却有着很明显的地域划分，越是靠近城中心越是能享受好的生活，能得到好的修炼功法，能得到丰盛的食物，能得到下等人的伺候，这一切，都要靠战争来获得。
每一次战争的嘶鸣声响起，祭祀们会根据战争的对象来选择参战的士兵，只要能斩杀一定数量的敌人，将他们身上的徽记作为证据带回来，就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徽记？”青莲摸着后颈上的山鹏，心里一阵阵发凉。
“小姑娘也想参战？”青莲的疑问引来阵阵笑声，四周都是男人，她一个姑娘本就惹人注意。青莲忙朝啸天的身后躲了躲。“我就说嘛，原来是来送情郎的，哈哈，别怕，只要你男人能割下几块徽记，你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瞧见青莲害怕的样子，四周男人哈哈大笑。
☆、第三百六十六章 选拔
“刺猪族，居然是刺猪族，他们是不是疯了，敢和我们豹猫族作对？”
“这下好了，我要参战，割回几十个徽记，我就能往内城近一步了，哈哈！”
“走，报名去。”
对战者的消息传来，巨城沸腾了，所有人都想不通，一向缩在角落中，不敢露面的刺猪族，怎么敢来发出挑战，向他们一直畏惧的豹猫族。
“他们没食物了。”
啸天喃喃自语，远古妖族的敷衍并不均衡，越是强大的种族越是艰难，他们悠久的寿命弥补了这一缺憾。
但一些相对羸弱的妖族，比如刺猪族，寿命并不比强大种族少多少，但繁衍能力却强太多，当他们的数量难以控制时，自杀性的战争就会爆发。
豹猫族虽然不是刺猪族的天敌，但也一直被死死克制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不敢主动挑衅。
“难道还有刺猪族？”啸天的心在狂跳，未成年就死在主座上的女性豹猫，让他以为妖族在此界也灭绝了，没想到，却听到了刺猪族的消息。
即使对战者是刺猪族，祭师们挑选奴兵的工作也是一丝不苟，等待了很久，终于轮到了啸天。
测试只有一种，抬起巨大的盾牌。
因为是刺猪族，他们最擅长远距离冲撞，只要能拦住他们的冲撞，他们的命运就几乎注定了。
同伴的巨大长剑会狠狠划破他们的肚皮，当他们轰然倒地时，肚子里已经干净得像从未长出过内脏。
啸天抬起巨大的盾牌，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粗木撞击，祭师的话让他十分困惑。
他们是奴兵，刺猪族派出的同样是奴兵，可祭师讲解的战争要领，却是对上真正刺猪妖族的方法，难道刺猪族已经多到亲自上站场和奴兵对战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满意的看着啸天的表现，祭师拿出一块平整的白骨问。
“啸天，十七层二十七号。”啸天道。
这是青莲打听到的消息，巨城是围绕着飞行城而建，一层又一层的往外扩散，最外一层已经到了二十一层，居住在那里的人几乎都是最低层的人。
而十四层到十七层则稍微好些，多是一些修炼着普通功法，但却十分卖力的人，时刻想着都是如何摆脱现状，能往里再进几层。
他们的祖辈，都曾经在战场上立过功，有些甚至曾经住在十层以内的地方，后来逐渐落魄，后代中没有人继续立功，他们就必须往外搬，越搬越远，直至现在的地方。
这些人一旦参战，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是祭师们最喜欢的奴兵之一。
然而，功法普通无人指点，加之没有灵药淬体，他们的死亡概率十分高，这几层空出的石屋十分多，二十七号正是其中之一。
“十七层二十七号，啸天。好了，拿着我的孩子，愿你能想你的先辈一样，建功立业，早日进入内城。”祭师的手在白骨上滑过，上面立刻显示出啸天的名字和住址，他笑道：“回去好好准备，三天后参加选拔赛，如果通过，你将选择一个同伴。”
拿着白骨离开，啸天找到十七层二十七号时，青莲已经等在里面。
“怎么样，什么时候打战？”青莲早一步离开准备，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三天后还有一场选拔赛，只有通过了才能参战。”啸天轻轻摩擦着白骨，上面的字居然是远古妖，和现在的妖相差很大，也就是他，换做其他妖族，根本就不认识。
“选拔赛？今天的又是什么，三天后的选拔赛要做什么？”青莲很好奇，她在林家的时间太短，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虽然得到天医传承，却和散修无疑，对比赛这类事一无所知。
“今天只是力量的测试，因为对战者是刺猪族，他们天性胆小妖术平平，唯有一身蛮力有些威胁，所以此次奴兵挑选的重点是力量，至于三天后的测试，估计是此次报名的人太多，祭师们想挑选出更好奴兵。”啸天道。
古籍中记载，每次刺猪族挑起的战争，并非全是为自杀而来，他们在消耗族人生命的同时，也在积极的抢占地盘，这是不同于其他种族之处，他们是真正用生命抢地盘的族群。
“虽然每次刺猪族死伤惨重，但他们的地盘却越来越大，而后数量又越来越多，其他种族明知道他们这个特性却无可奈何，刺猪族再羸弱，当他们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于你之后，力量也会变得非常恐怖。”
“那他们的选择的奴兵是不是也这样？”青莲汗毛直立，虽然战争都意味着生命的消耗，但一开始就打着消耗生命赢得战争的举动，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差不多，什么样的妖族就有什么样的奴兵，这一点我相信不会变。”啸天道。
“那为什么还要三天后再次选拔，全部一起去不是更好，避免刺猪族一贯阴谋得逞。”青莲不解的问。
“一起去？”啸天呵呵笑了，道：“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报名，又有多少人得到骨牌吗？”
“听说是刺猪族，几乎全城的男人都去了，你看到的那些人，几乎都拿到了骨牌，若是这些人全去，就算打败了刺猪族，这里也会空了一半，这个时候如果有其他妖族来挑衅，豹猫族恐怕就要灭绝了。”“为什么会空了一半，刺猪族不是不厉害吗？”青莲依然不明白。“我记得和你说过，奴兵对战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祭祀，并不是真正的战争，更像一场在一个巨大空地上进行的活人对弈，两边站着他们的主人，奴兵的数量基本相等，如果一方的数量多了，另外一方也会增加。”啸天道：“如果今天报名的人都去了，刺猪族肯定会出动更多的奴兵，他们即便再羸弱，当人数多到一定数量时，依然能将去的人拼个死伤惨重。刺猪一族都是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第三百六十七章 探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疯子？真有不要命的疯子吗？
青莲的脸色十分难看，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
她知道，并非刺猪一族是疯子，只是因为，他们的强势和弱势都是数量，将多余的人送上战场，不但有机会赢得更多的地盘，也会大大缩减食物的消耗。
其实，所有种族都一样，只不过刺猪族更直接，更**罢了。
青莲倒吸了口冷气，道：“太疯狂了，难道豹猫族的这些人不知道刺猪族的事？听他们的语气，仿佛和刺猪族对战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所有人都盘算着能割回多少徽记，甚至还有人担心此次割回的徽记太多，不知道往里进一层需要的徽记比往常多出多少。”
“异想天开，他们或许真不知道，但也太没脑子了。”啸天冷笑道：“在远古时期，除祭师之外，奴隶们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刺猪族的繁衍虽然比一般妖族强，但也不会和奴隶一样，数十年就可能增加数倍，如果食物充足，最少也要数百年的时间，刺猪一族的数量才会失去控制，加上参战的奴隶最终都会被杀死，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没人知道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即便这里的人不会被杀死献祭，但因为距离上次对战已经过了数百年，他们不知道也不奇怪。”青莲有些明白了。
“不仅如此，刺猪族不会一直挑衅一个种族，所以……”啸天道。
“所以，上次刺猪族和豹猫族的战争，或许是千年前甚至更早之前？”青莲了然的点点头，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对，这要看这一界生活着多少个妖族，如果种族够多，或许数千年前也说不定。”啸天道。
“啸天，如果是这样，你还是不要去了，万骨坑的事可以从其他地方打听，不一定非要去参战。”青莲有些担心，这里的人修为都不弱，啸天的肉身只是凝脉后期修为，如果是对上一般人，凭他的本事不用担心，偏偏遇上不要命的刺猪族，这就难说了。
“不，我一定要去，不仅仅是因为万骨坑，我还想知道，究竟还有没有远古妖族活下来。”啸天拒绝了青莲的好意，将他在测试时听到并起疑的事情告诉了她，道：“虽然各族的奴兵不尽相同，但本质却都是一样，就像现在的修者，除了功法不同外，行为举止没太大差异，按说祭师不应该说那些话。”
“啸天，你不是说只有祭师知道真实的刺猪族，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些答案。”青莲出了个主意，“不是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吗，要不然你去找祭师探探消息？”
“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分头行事，这是拿到骨牌的几个人的住址，你去看看能探听到什么，我出去打听祭师的消息。”啸天给了青莲一些地址，这些都是他在等待测试时，从四周人群中打听到的消息。
啸天出了门，没有掩饰身形，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好像当地人一样，见人打招呼，见东西问问价，一副从小就住在这里的模样。
他将骨牌挂在腰间，有字的一面向内，避免有人知道十七层二十七号石屋，露出的一面是一只尖牙染血的豹猫，那血在白色的骨头上红得刺目，但却让啸天赢得了周围人的信任，甚至是尊敬。
谁知道他是不是活着回来，并带回大量徽记的勇士，结个善缘总没坏处。
“嘿，兄弟，找到同伴了吗？”一魁梧大汉老远的就朝啸天打招呼。
“你是……”啸天见大汉面熟，略一思索就想了起来，他等着测试的时候，这个大汉就在附近。
“我叫午牙，你叫什么，兄弟？”魁梧大汉自报家门，很熟络的搂住啸天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笑道：“我瞧兄弟单薄，测试的时候还捏了把汗，谁知道兄弟是真人不露相，厉害，太厉害了。”
“我叫啸天。”啸天的嘴角抽了抽，斜眼看着午牙搂住他的肩膀的手，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无知者无畏，居然有人敢搂着他称兄道弟？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啸天兄弟，你有同伴了吗？”午牙咧嘴一笑，极力拍着啸天的马屁，又问了同伴的事。
“没有，不过不用太着急，三天后还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