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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小,比班头要大得多,因为班头的顶头上司知府才是从四品而已。”
乔无羁也开始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班头又转了回来,有些迟疑的看看玄尚德:“你……有官职在身吗?”
口吻比刚才好多了。
玄尚德站起身,温柔一笑:“形同虚设的都察院御史大夫玄尚德,从一品。”
班头身子一晃,急忙扶住墙壁,大概之前已经吓得差不多了,这回反应较小些,他紧张的行礼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御史大人!卑职该死!玄大人请坐!”
我继续抱着头悄悄撞撞蹲在我旁边也抱着头的武青肃:“你六个官职呢,挑哪个说?”
“挑最大的说。”武青肃道。
班头擦着汗走了回来,一脸的干笑看向武青肃:“那个……您是……?”
瞧瞧,敬话都出来了。
武青肃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道:“太师武青肃,正一品。”
班头一个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栽倒,好不容易稳住重心:“久仰久仰!原来是太师大人!呵呵呵呵,太师请上座!呵呵呵……”
这人已经笑得比哭还难看了。
班头回头看看我,咽了咽口水,舔了舔泛白的嘴唇,一脸不敢上前的架势,因为照这个趋势猜测,我最起码也是个亲王才对。
“我不是朝中官员。”我好心安抚道。
班头这才长舒一口气,健步如飞的走到我面前,清清嗓子:“说!你是何人!”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早就麻痹的四肢,然后笑着行礼:“朕乃宗元皇帝李守誉,位……”
我想了想,冲武青肃喊道:“爱卿,朕是几品?”
“你没品。”
“……”
他绝对是在拐着弯骂我!
“哦,原来是皇帝……啊??”
班头目光呆滞,傻呆呆的看着我,忽然一颤,两腿一软便瘫了下来,武青肃好心的扶了他一把。
“可怜的孩子,大概一个月内都会作噩梦。”乔无羁摇头道。
我很可怕吗?居然吓得站不稳?
我摸摸脸,拿起桌上的菱花镜照了照,啊,多么面如冠玉、貌似潘安的绝世美少年啊~~
再看已经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昏过去的捕快班头,我摇摇头,这人一定有眼疾,错不了。
半个时辰后,府衙内变得非常之不太平,而且气氛紧张,因为他们迎来了五位随便逃哪个都不能得罪的人物,当然,其中还有个管你多大官见了就得下跪的我,皇帝。
知府一家、师爷一家、衙役一堆、捕快一群,还有扫院子的、擦桌子的、连洗马桶的下人都集中到衙门前院,齐刷刷的向我下跪请安。
我饶有兴趣的坐在知府椅上摸来摸去,这辈子就坐过龙椅,偶尔坐坐别人的官椅感觉蛮舒服呢。
“那个谁谁谁啊……”我指着知府,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下官甄悟梁。”知府急忙报上名讳。
“真无良?好名字……”我喃喃道:“非常好记,朕想忘都忘不了……”
“谢皇上夸奖!”
他还真沾沾自喜起来了。
“真无良啊,那个犯人朕想亲自审问,可以吧?”
“当然当然!”
“好!”我立刻起身:“领路!”
我长这么大还没审过犯人呢!太棒了!
真无良将我领到地牢,铁柱早就绑得严严实实,一看到我们几人进来,立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声狂吼,吓得我急忙缩到武青肃身后。
“皇上别怕,他绝对动不了。”一个狱卒打扮的人走上前来。
“你是?”
“卑职是狱长梅品德。”狱长一脸讨好的笑意。
“没品德?真无良、没品德……这里的人取名真是有特点……”我笑着回头,看向他们的师爷:“那你叫什么?太愚蠢?”
“卑职是知府大人的远戚,所以卑职也姓甄,甄碑毕。”
我一头栽到了武青肃怀里。
真无良、没品德、真卑鄙……
我悄悄对玄尚德道:“御史大夫啊,派都察院的人好好查查这里的人吧……”
“微臣会彻查的。”
我稳了稳身子,这才慢步走向大铁柱:“铁柱哥,你就招了嘛,说吧,你的同伙在哪里啊?”
“呸!老子只是去喝花酒!老子又不是朝中官员去怡红院总不违法吧?就为这事把老子抓来老子不服!!”
“哇,你喝花酒就是把人家小姑娘夹在腋下,拿刀顶着?”我咧咧嘴:“你太能胡掰了吧?”
“有哪条律令规定不能拿刀顶着妓女?有的话老子就认罪!不然老子就是不服!”
“这个……”我一时语塞,急忙看向武青肃跟玄尚德。
“虽然没说不可以拿刀顶着妓女,但是却有明文规定不许持械上街。”武青肃说。
“没错!你带刀上街就已经违反我宗元律例!”我急忙附和。
“哼,那也不过是违反带刀上街这条律令,只交罚金就行了!把老子绑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又看向武青肃跟玄尚德。
“这人非常狡猾,在钻律法的漏洞。”玄尚德不无感叹道:“看来我朝律法还是有待补充加强。”
“皇上,”武青肃悄声道:“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咱们还没有证据说明他就是抢劫钱庄的犯人,所以以宗元律法为依据的话,咱们确实不能这样绑着他。”
“可是他差点杀了朕!起码也算弑君未遂吧?”我不甘心的嚷嚷道。
“哼!老子又不知道你这个小娃娃是皇帝!宗元律法规定‘不知者无罪’!所以老子没有错!最多只能算是一般平民纠纷!不能这样绑着老子!!”
“有这条吗?”我再看武青肃跟玄尚德。
“有。”两人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朕白被打了?”我简直难以置信,朕定的法律居然让朕白被人打?
“这个……如果依法而办的话……确实如此……”玄尚德为难的一笑:“看来皇上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重修律典了……”
“那……那……他已经知道朕的身份,还是态度恶劣!算是大逆不道吧?”我已经怒火中烧!就好像看到一根白白胖胖的猪大腿我却不能将它做成美食一样令人不能忍受!
“皇上!老子说话就是这样!生下来就是这个德性!如果皇上非要扣个大帽子!那也只能说明皇上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肚量!老子更是不服!”
“……”我深吸一口气,眼睛眯起,老子!老子!我就不信整不到你这个老子!!
“皇上,”金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虽然律法很多,可是皇上就是天呢,您的话就是法律,就算您现在改也没什么不成的。就算您不改,指着一个人说要了他,全天下谁敢说不字?就算那人无奸无恶,是个大大的好人,被皇上一高兴杀了那人还得谢主龙恩呢。所以,皇上想对这个大块头怎么样,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朕要他有什么用?烤全人也太腻了些。”我咧咧嘴,然后眼睛一眯:“而且金儿,你说错了,朕也不能任意妄为、草菅人命,就算他是大奸大恶,如果于法不合,朕还是不能耐他何。”
铁柱闻言立刻洋洋得意起来。
我嘿嘿一笑,极为熟悉我的三大凶禽已经开始互递眼色,摇头叹气,然后我立刻大叫:“啊!犯人逃跑了!快追!!”
真无良等人一头雾水,我则直跳脚的大叫:“你们没看到那个铁柱已经逃出去了吗?!还不快去追!全城通缉!!”
然后我回过头,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铁柱摇头长叹:“真是的,朕就说不能信这种锁链嘛,看着怪粗,其实一挣就断开了,这下跑了吧?他块头那么大,力道自然不小,并不奇怪。三位爱卿,你们说怎么办?”
“人跑了自然是去追。”乔无羁道。
“微臣回宫后便会通知刑部发放通缉令。”玄尚德道。
武青肃则看向真无良等人,看他们依然傻乎乎的,不由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甄知府与手下的办事效率如此之差,犯人已经逃之夭夭却还在这里发愣,皇上,依微臣看不如让他们每人都降一级,罚一年俸禄如何?”
我还没来得及说好,真无良等人已经立刻鸡飞狗跳的忙碌了起来。
“铁柱逃跑了!快追捕啊!”
“出动所有人!全城搜捕!”
“快呀!!”
片刻间地牢里密集的人群便跑了个干干净净,我满意的点点头:“儒子可教也。”
“好了好啊,”我搓着手,一脸嚣张的坏笑:“铁柱逃跑了,不过这里倒是剩下了一只好肥的猪,三们爱卿,你们说要怎么煎炸煮炖才好呢?”
“你……你……”铁柱气得脸色发青:“你好卑鄙!老子不服!老子要告诉全天下你这个皇帝是怎样目无法纪、知法犯法的!”
“朕有吗?铁柱已经逃跑了耶,现在全城都知道他逃跑了,明天大概全国也都知道了,那朕去哪里知法犯法啊?朕不过严刑拷打一只猪而已,犯了哪条律法?”
我煞有其事的问武青肃道:“武爱卿,一般猪归哪里管?”
武青肃强忍笑意:“这个嘛……因为是食材,大概归尚食局管。”
“那你知会他们一声,就说朕买一头。”
“臣遵旨。”
“你们!!老子不服!!”
“谁需要一头猪服气啊?”我用此生最最狡诈阴险的笑脸贴近铁柱:“你千万千万别承认你是犯人哦,更加千万千万别告诉朕你的同伙在哪里,因为朕要好好享受一下呢,朕会让你别说‘老子’了,连‘孙子’都叫不出来,哦厚厚厚厚厚。”
我嚣张的大笑声在空寂的牢房内不断回响,铁柱打了一个明显的寒颤。
第十二章
“金儿,你一般喜欢吃猪的哪里?”我站在椅子上,拿着刀在铁柱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吓得他面色铁青。
“金儿喜欢吃猪耳朵,但是这只猪太肥了,而且好脏,金儿不喜欢,皇上自己留着吧。”
“是啊,”我看看铁柱的耳朵里面,恶心的吐吐舌头:“他大概生下来就没洗过耳朵。”
“三位爱卿,你们说先割哪里好?”
武青肃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皇上,杀猪都是先放血,吃哪里一会儿再议,先在喉咙割一刀再说。”
“你们别吓我了,哼,你们才不敢呢。”铁柱勉强笑着说。
有进步,不说老子了。
“哇,爱卿,你们听到了没有?一头猪居然说身为皇帝的朕不敢杀一头猪耶。”我做出一脸的惊异状:“那朕是不是应该为了证明朕敢杀而杀了它比较好?”
“皇上,您不是一直都很想试试古典里记载的十大酷刑吗?先别杀他,拿他试一遍再说!”金儿忽然提议道。
“十大酷刑?”我一副很痛的样子咧着嘴,心疼的摸摸铁柱的脑门:“可怜的孩子,要怨你就去怨那个女人,不是朕提议的。”
然后我跳下椅子,兴冲冲的奔了过去:“好呀好呀!哪十个来着?用哪个?一个一个来怎么样?”
然后五个残忍的坏人又埋首到一起开始商量。
“微臣记得有一条叫‘梳洗’,是用铁刷子像梳头一样把人的肉一块、一块抓梳下来,听说到最后地上全是血,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呢!那肉都是一条一条的,就像平时吃的饺子馅似的。”乔无羁啧啧道。
不远处的锁链处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
“好像不错的样子!就用这个怎么样?”我说道。
“不要吧,奴婢很喜欢吃饺子,以后不敢吃了怎么办?一看到肉馅就想到血淋淋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呕~”金儿摇头道。
“那用个不见血的法子,插针吧。”玄尚德道:“微臣听说人的身体有几个地方只有扎根针下去,管你是铁血汉子还是冷血杀手,最后全都哭爹喊娘,听说那种痛法仅次于活生生剥皮的痛楚,而且被施刑的人死不了,所以会一直痛、一直痛下去,好多人都是最后无法忍耐自己咬舌自尽的。”
“奴婢也听说过!所谓十指连心,只要顺着他的指甲跟肉之间的指甲缝扎十根针下去……皇上,您想不想听猪是如何哭爹喊娘的?”
不远处的锁链的颤动明显大了些。
“玄兄,太残忍了吧?”武青肃摇摇头。
“那你说个法子,不能见血的。”
“还是活埋好。”武青肃沉声道:“不过不是将人直接扔到坑里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