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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说:“嗯,我不是很懂服装,叫她帮忙看看。伊撒尔那件都穿了一个星期。”
玛门说:“他身上温度低,又不出门,一个月换都不会脏。”
路西法说:“他爱美。来魔界一趟,带了几十件衣服。”
玛门又一次给他弄到无语,正准备道歉,却看到路西法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有神族在这附近。”路西法接过拉哈伯为他挂上的披风,对着酒吧侧门伸出戴着黑手套的食指,点了点。
扭曲的骷髅头在空中浮现,不足两秒,一个瘦瘦的身影就从小巷中扑出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不是这个。”路西法朝前走两步,在那个少年面前站定,“你是谁?”
跪在地上的少年使力捶胸,眼睛胀得通红:“贝……贝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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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的老毛病又犯了,站那不说话。直到贝利尔慢慢抬头,看到他惊讶地唤道:“陛下!”
“贝利尔?你叫贝利尔?”
一向沈如水静如云的魔王陛下,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贝利尔点点头,想站起来又站不起,还几次克制自己的手不要去按胸口。
原来不单是路西法失常,连一向厚脸皮的贝利尔都紧张得不敢说话。
玛门把他们俩看了几个来回,一脸茫然。
路西法朝贝利尔迈近一步,蹲在他的面前,盯著他的脸许久:“你在哪里读书?想学魔法还是战术?”
贝利尔笑得有些尴尬:“陛下,我没有读过书。”
路西法说:“那你有工作吗?”
贝利尔看看玛门,半天才说:“我在奴隶船上工作。”
明显路西法皱眉的样伤了贝利尔的自尊。贝利尔憋了一口气说:“陛下,我也希望能像别的魔族孩子一样读书,但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家人支持,我没有办法。像玛门殿下那样出身的魔族,毕竟整个魔界只有一个。”
路西法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那里工作很辛苦,你一定很累。”
贝利尔说:“不累。我现在正在努力攒钱,准备再隔几年就暂时辞掉工作,先学习魔法。”
“你想学魔法?”
“嗯。我想成为很厉害的黑巫师。”贝利尔随口答了,又补充,“啊,当然,这个只是梦想,我没那个能耐。”
唉,小小年纪就知道梦想与现实的差距,看了真是让人有呕血的冲动。
路西法说:“不,你很棒。你是我看过最健康积极的孩子。”
贝利尔眉头一拧,转过身抖抖单支翅膀:“健康?就像这样?”
路西法愣了片刻,轻拍贝利尔的肩:“孩子,要懂得看到自己的优点,知道麽。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麽?”
贝利尔说:“读书,然後赚钱买一颗黑珍珠鼻钉。”
玛门先是一呆,扑哧笑出声。
路西法说:“在哪读书?”
贝利尔说:“布拉士学院……”
玛门说:“你没弄错吧,教授全是鬼魂,连邪恶法师都很少见的那个?这个学院是布拉士开著玩的,他的魔法水平跟我差不多,一点都不专业好吧。”
贝利尔说:“的二级学院。”
玛门无语了。
路西法说:“为什麽想读那个学校?”
贝利尔说:“因为便宜。”
我晕,真是够简单的理由。不过魔界的学费高得惊人,不同阶级价格还都不同。等级越高收费越高,像堕天使在布拉士读书,一年就要四千安拉,还是最便宜的。就因为这个,贝利尔特有把自己另一支翅膀也砍掉的欲望。
路西法说:“罗德欧加学院,帝都巫师学院,皇家骑士学院,这三个是最好的学校,你喜欢哪一个?”
贝利尔傻眼。
嗯,这三个学校到底有多强?咱们可以用贝利尔和他朋友们的造句来表示。
场景一,一堆奴隶船的水手们聊天。
“我叔叔以前的同学的侄子在皇家骑士学院读书。”
“嘶──”抽气声。
“和玛门殿下是校友?”
“是的。”
“天呀!”
“嘶──”
场景二,某个刚脱离奴隶船上学的奴隶和穆林聊天。
“嘿,XX,你在哪读书?”
“罗德欧加学院!”
“啊啊啊──”
“附近的布拉士学院……”
“切──”
场景三,穆林和贝利尔的聊天。
“贝利尔,你倒是想好要读哪个学校啊。”
“帝都巫师。”吃饭时随口答的。
“哦,什麽时候入学。”也吃一口。
“明天。”
“哦,我已经收到皇家骑士的通知书。真是讨厌,怎麽这麽容易就进去了,学费也好便宜哟,一年才三万安拉。唉,虽然学校不怎麽样,不过我们可以共勉啊。”
“好。”又吃一口。
“穆林,贝利尔!少给我做梦!你,赶快吃了把岸边的麻袋给扛了!你,赶快吃了把绳子给收了!”
喀嚓,倒带完毕。
贝利尔还没反应过来。
路西法说:“罗德欧加学院综合实力是最强的,但魔法分院不及帝都巫师强。如果你想学魔法,去帝都巫师最好。”
“谢谢陛下的好意,不过我交不起学费。”
还好面前的人是路西法,如果是穆林或是其他人,贝利尔一定会摸摸脑袋装作无比惆怅的模样:“这学校不怎样呀,太便宜而且教学质量也不好,有没有更贵更好的?”
路西法说:“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交。可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碰魔法,当骑士比较好。”
“骑士?像我这样的骑士?”贝利尔把自己从胸到脚看了一遍。
路西法说:“这样吧,你明天来潘地曼尼南正殿找我,我们好好谈谈。”
贝利尔说:“啊,好。”
路西法刚想上马车,贝利尔就又说:“陛下,是因为我和米迦勒殿下长得像,对吗?”
路西法笑:“聪明的孩子。看到你,我像看到自己的儿子。”
黑马车刚离开,贝利尔的肩就给人拍了两下。
他慢慢回头,对身後的人笑笑,拔腿就跑。
单支翅膀被人抓住,拖回去,手又被抓住,人被拖进酒吧。贝利尔还未来得及呼喊救命,就被玛门推到长长的吧台上,差点撞翻一个骨制盆景。
玛门双手压在他的身侧,脸慢慢贴近。
“贝利尔,你刚才说我是同性恋,嗯?”
“殿下听错了,我没这麽说。”
唉,紧张得汗都跟下豆豆似的,还死鸭子嘴硬,这孩子怎麽得了哇。
玛门说:“你说我Zuo爱不戴套,嗯?”
“殿下,戴套有很多种,我说的那一种,是穷人用的,殿下当然不用戴了。”
唉,声音都在发抖了,话还说得挺溜儿。
玛门站直身子,一条腿磕上贝利尔的膝盖,把他两条腿挣开。贝利尔大概已感不妙,开始推他的胸口。玛门微屈膝,用自己男性部位与他贴合,还侧过脑袋咬住他的耳垂。
玛门和贝利尔身高差距不小,这样看去,真有一种贝利尔快被吃掉的错觉。
实在讨厌那个桑杨沙。所以,玛门,不要跟我客气,手伸进去,摸他屁股,揉他XX,尽管摸尽管上!你老子在这里给你加油!
咦?
我怎麽会突然钻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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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玛门没有,只一直在贝利尔耳边小声说话。不过似乎这样似乎比身体接触还要有效果,厚脸皮贝利尔居然也会脸红。
拉琴的鬼魂身影湮没在黑暗中,大提琴的声音听去就似铺满灰尘,让人陶醉。
冰块掉入红酒中,水滴凝结成细小的珍珠。
酒吧里的烛光灯光突然变得迷幻,就连玛门的指尖都充满色彩,尖尖的,雪白的,比男人的纤细,比女人的修长。
他的手挪动的速度很慢,从贝利尔的腰际缓慢抚摸,不是往关键部位,却是朝著上面。顺著背脊一直游移到贝利尔的颈项,发间,轻轻扣住他的头,由逼近换作柔情。
贝利尔抬头看著他,眼中布满水雾,就像两颗晶莹的红钻。只是眼神越来越混乱,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贝利尔,来,乖乖的,闭上眼。”
OH,玛门这孩子,这声音!w
我现在只想说一句话,天啊,小玛门,你这妖精!
贝利尔半闭著眼,倔强与服从在激烈对抗中。
拥有相当美貌的两个人,显然是整个酒吧里最出众的。魔族们都不由自主看著这里,连议论都忘记。
玛门与他顶著额头,两人的距离近到令人心跳。
“幻想你在一片沙漠中,你前进了很久,滴水未进,你很累,很渴。”两只手臂都圈住贝利尔的身上,玛门妖豔的嗓音在一丝丝入侵人的思维。
迷离的长夜中,有红火将漆黑擦破,弥漫不羁。
“我身体是你向往的绿洲……”拥抱的力道在一丝一丝加紧,热源在寂静中燃烧,一刹那,一触即发。
“我能灌溉你,用甜蜜的甘露把你喂饱,贝利尔,我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这句话一说完,玛门就松开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却一直不离他。
反反覆覆,虚虚实实。
两人对视片刻,贝利尔刚缓和过一些,有被玛门抱住,上半身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他摸干净。而仅是如此,贝利尔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估计有些快控制不住。
“你的身体很美,让我想要一寸一寸亲吻,占有。”玛门还在继续进行他的语言强Jian,“贝利尔,我要上你,我要一整个晚上都和你Zuo爱。”
啊,玛门!Shame on you!
唉,贝利尔这种新手怎麽可能玩得过他?
可怜的孩子,就要被吃干净了,掬一把同情泪。
结果,贝利尔的反应令人惊奇。
他推开玛门,呼吸不均匀,气息不稳定:“殿,殿下,谢谢殿下,可是我只想和恋人做。”
玛门微微一愣:“你真的是魔族麽。”
贝利尔说:“如果殿下是我的恋人,我会十分愿意,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抱歉。”
玛门往吧台上靠去,两手往胸前一抱,笑得有些不屑:“那随你吧。”
贝利尔欠了欠身,转身跑了。
汗,这是个什麽情景?
倒是哈里呢?怎麽没和贝利尔在一起?
贝利尔也没心情再玩,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外跑去。跑著跑著,却突然停下来,看著某个位置上的人。
红烛香气四散。
几个男性堕天使坐在一块儿,见贝利尔来了,都抬头戏谑地看著他。
一抹红晕後,清晰地倒映著桑杨沙的脸。
桑杨沙把脚往桌子上一搭,双手搭在沙发上,指甲在高档蝙蝠皮上摩出吱嘎声。
另外两名堕天使在旁边调侃得舒畅。
“看看是谁来了?被玛门殿下宠幸的小天使贝利尔!”
“哦,贝利尔,原来你们Zuo爱都不戴套的。”
“他才不管套不套的,只要是阶级高的,哪怕直接射进去,恐怕他都愿意。”
“是啊,想当年他跟桑杨沙殿下不也是这样麽,贱得要命。”
“没有这回事,我和玛门殿下只见过两次面。”回答这个倒是平静,一看到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桑杨沙,贝利尔就坐不住了,“桑杨沙,我和他什麽都没有。”
桑杨沙轻吐一口气,站起来,抖抖衣服,撑开四肢和翅膀,伸个懒腰,一路懒洋洋地走出去。
贝利尔跟在他後面:“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不能就这样乱给我定罪。这不公平。”
桑杨沙没有说话,只顾自己走。
贝利尔猛地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桑杨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桑杨沙使力推开他。
贝利尔身子骨弱,很轻易就後退几步,重重撞上旁边的桌角,摔倒在地。
黑瓷花瓶倒在铺布桌面,骨碌碌滚到桌边,掉在地上,砸碎。
众人诧异地看著他们。
吧台旁,玛门很快把到了新妞儿,正亲得火热,也被他们打断,抬头看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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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尔手掌刚一撑地,却压到了花瓶的碎片。他低哼一声,举起手来看。碎片深深扎入手心,血在短暂的时间内浸红皮肤,顺著伤口飞速流出来。
玛门坐直了,往这里探看。
桑杨沙紧蹙眉,赶快蹲下来,扒开了他身边的碎片。
贝利尔紧紧咬著牙关,抓住碎片的一头,狠狠将它拔出来。
一瞬间我仿佛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红色的液体无穷无尽地往外涌,贝利尔疼得浑身发抖,还不忘从桌上扯下餐巾包住手掌。
玛门身边的女堕天使扯了扯他的衣角,受伤的小鹿一般藏在他怀中。玛门没反应。
桑杨沙扯住贝利尔的手腕,把他连拖带拽拉起来:“这样会感染,你有神经病是不是?!”
贝利尔原本一脸强悍,这会儿深吸几口气,就像快要窒息一样,震得满脸通红:“我要和你在一起。”
桑杨沙只瞪圆了眼看著他。
贝利尔说:“你不能甩掉我,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