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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姊妹窝在房里讲话时,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这位姊姊,请你跟胡夫人通报一声,说是我家主人求见。”说话的人是曾玉凤的丫头春锦,她对正端着热水要进房的柳儿说。
柳儿听到有人唤她,於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眼前朝她说话的丫头是个生面孔,後面一点儿站着的美丽女子也不曾见过。
“请问你家主子是……”柳儿防备的问,心里直嘀咕,为什么这对陌生的主仆能进到内院。
“我家主子现在是府上的客人,知道胡夫人回来了,特别来打声招呼的。”
春锦看了看曾玉凤,才有礼的道。
“那请你们在外边等一会儿,我先进去请示我家小姐。”柳儿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守着本分,不敢怠慢。
“谢谢姊姊!”这春锦也是嘴甜,左一句姊姊、右一句姊姊的,也不因为人家不热络而不高兴。
柳儿朝曾玉凤及春锦点点头後,就捧着热水进房去了。
在房里的姊妹俩清楚的将外面的对话都听明白了。
余紫纱好奇的问妹妹,“碧纱,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是打哪儿来的?”
她朝妹妹问了话,却看到妹妹低着头绞着手上的丝绢,不回答也不看她,不觉感到怪异。
“姊姊问你话呢,怎不理我?”余紫纱拉了拉妹妹的衣袖。
余碧纱还是没抬头,不过倒是开口说话了,“她从南都来的。”就这么一句,她又不吭声了。
“怎么了,你在不高兴什么?是外面那个客人的关系吗?”余紫纱也不笨,看得出来妹妹很不喜欢外面的人。
其实余碧纱一听到是曾玉凤来了,马上就想离开,可是她心里又呕——为什么她要躲着她?
况且就算要离开,也非得从门口出去,还不是得见到她,到时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彷佛是存心要来凑热闹似的,外面突然传来了卢巧音的声音。
“你们是谁啊?站在这儿干嘛?”卢巧音正往里走来,看到有人站在余紫纱房门口,就出声询问。
当她看到回过头来的,是曾经在市集见过那个神韵与余碧纱相似的妇人,不禁提高了音量。
“怎么是你们?你们来这儿干嘛?”卢巧音问话的同时,想起余碧纱当时的猜测,眼中对曾玉凤主仆露出明显的敌意。
不会真是表哥在外面的风流债找上门了吧?虽然她已经不再对表哥存有想望,不过还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她马上决定要讨厌眼前的女子。
曾玉凤怎会看不出卢巧音明显的态度,也不开口,只是有礼的朝她点点头,当作是打招呼。
卢巧音看了她的反应,既然她不回话,那她也没必要耗在这几,於是扬起头,领着香香,故意从曾玉凤前面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表嫂,我是巧音。”
她话一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表小姐请进。”
柳儿往旁一站,让卢巧音进房。
这时候,余紫纱看着忽然变成闷葫芦的妹妹问了句,“那我要不要见她?”
余碧纱想了想,觉得还是由她先把事情告诉姊姊比较好,所以终於将头抬起来了。“先不要见,晚点再说吧!”
余紫纱点点头,朝站在一边的银杏道,“去跟柳儿说,要她告诉外面的客人,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而卢巧音是自家亲戚,当然不能算是客人罗。
“是。”银杏应了声,连忙往门口走去,刚好遇上了进房来的卢巧音,对她福了福身,“表小姐好。”
“嗯。”卢巧音点了点头,才继续往屋里去。
看到坐在一起的余家姊妹,卢巧音先开口向余紫纱问好,“表嫂好。”
“好。来这儿坐。”余紫纱难得看到卢巧音上房里来找她,笑着招呼。
卢巧音才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间,“那个妇人来干嘛?”她问着余碧纱。
“她是姊夫以前在南都买的侍寝小妾。”反正本来就打算要说的,不如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什么?她真的是表哥——”卢巧音大叫出声。这个余碧纱眼光真准!只是没想到,那男人竟是自己的亲人。
相较於卢巧音的反应,余紫纱反倒没有太过激动的情绪起伏,她只顾着观察余碧纱的脸色。
“你说以前?”余紫纱冷静的将妹妹说的话中,一个颇有意思的字眼拿来询问。
“嗯。姊夫回上京前就给了她一笔钱,跟她分开了。”余碧纱将事实讲给她们听。
“那她现在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卢巧音不明白,既然早早就分手了,现在为什么找上门来?
“她说要找姊姊给她一个公道,要姊夫将她正式收房。”余碧纱说话的声调冷冷清清的。
“那你姊夫怎么说?”余紫纱微眯着眼,她认为最重要的是胡敬山的想法。
余碧纱看了看姊姊,在她脸上找不到生气忿怒的表情。“姊姊,你不生气吗?”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姊姊能如此冷静。
“你先告诉我他的说法,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她绝不容许胡敬山伤害“姊夫说他一开始就跟她说得很清楚,他对她没有感情,所以不可能将她收房的。”余碧纱道。
余紫纱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後再问,“既然没那个打算,为什么还将她留在家里?”
“算起来,是姊夫辜负了人家。当初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跟了姊夫,所以也不好太绝情的将她赶出去……反正姊夫说他会处理好的。”余碧纱越讲越快,她真的不愿意说这些事,她觉得心里好烦。
“我知道了。既然你姊夫说会解决,那你就别再想了。”余紫纱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劝余碧耖不要多想。
“呀?”余碧纱完全无法理解姊姊这句话的意思,困惑的看着她。
“好了,别讲这些无聊的事。你们要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好的?”余紫纱笑着不再提这事,反而提出她的最新发现。
“我们哪有感情好呀,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卢巧音马上嘴硬的否认。
“可是,难得看你们见了面,却没抬杠也没吵架。”余紫纱好笑的看着卢巧音红红的脸蛋。她看得出来,卢巧音在害羞呢。
在一边没插话的余碧纱愣了一会儿,看着眼前一来一往讲着话的姊姊及卢巧音,忽然发现,每回只要稍微碰触到她与姊夫间的事,似乎她身边的人都会有些让她无法理解的行为或是反应。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处在状况之外,她全然无法了解其他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余紫纱存心回避与拒绝下,曾玉风始终无法见到她,而自从上一回胡敬山与她谈过话,要她放弃嫁给他的念头後,就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的耐性就快要用光了!
这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只写了客栈的名字和房号,可是她却了然的笑了笑。
正好,她正愁没法可想呢!
当天晚上,她指示春锦引开看院小厮的注意,自己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刻意穿上颜色暗沉、式样朴素的衣裙,一路小心的走到了一间老旧的小客栈前。
观察了下周围,夜里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曾玉凤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她也没跟小二打招呼,直接上了二楼,走到了最里头的那间房,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里头传出男人刻意压低声音的问话。
“是我,快点开门。”曾玉凤同样小声的回答,还紧张的看着走道。
门一开,一只男人的手臂很快的将曾玉风拉了进去,同时将房门关上。
(支持男女主角,打击奸夫淫妇!删!)
直到他们满足後,房内才再度恢复安静。
“那死老头,都快进棺材了,跟着他有什么用?”她的闭着眼。
“说你聪明,你有时候又犯起傻来了。陈老头在南都到处都有菸田,要是能分点家产,可就吃喝不尽了。”男人的心眼可也不比曾玉凤来得少。
“那我还不如赖着胡敬山,人家可长得俊多了。”曾玉风脑中浮现胡敬山的身影,心念一动,下体瞬间流出了湿液。
闻言,男人转过身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妥?”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上京来?害我要找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男人躺着享受她的抚摸,“我能想什么办法?当初就是看上你能进胡家拿配方,现在你连人家的床都上不去,我能怎么办?”
原来他是曾玉风跟胡敬山分手後姘上的。
他本来就是在南都做香料生意的商人,与曾玉凤一拍即合,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後来男人的生意逐渐走下坡,无论费了多少材料,浪费了多少时间,就是连好一点的香膏都做希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天,他打起了凝香膏的主意。
刚好曾玉凤曾经与胡敬山有过一段,所以他要她想办法混进胡家,看能不能找出凝香膏的配方。
她道,“你那里不是还有一些迷情粉?全部给我,看到时候我能不能上他的床!”
“好,就这么做!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找配方。”
他们混到大半夜都过去了,曾玉风才离开房间,回到胡家去。
第九章
曾玉凤正打算去找吴管事探听胡敬上何时会回府,在经过前厅的路上,看到了余紫纱的身影。
她虽然没见过余紫纱,但是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加上她身边跟着的丫头就是那天在夫人房外伺候的柳儿,所以她肯定那女子就是胡敬山的妻子余紫纱。
於是她领着春锦快步追上去。
“胡夫人,请留步。”曾玉凤喊着前方的佘紫纱。
余紫纱听到叫唤声,自然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她微微皱起眉,并不认识渐渐朝她走来的妇人。
这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柳儿侧过头,用小小的音量告诉主子,“小姐,她就是那个从南都来的曾玉凤。”
原来就是她……余紫纱看着曾玉凤接近的身影,仔细的打量她。直到曾玉凤站在她面前,开口讲话後,余紫纱就明白了胡敬山买下她的原因。
看着身形瘦弱、脸色略微苍白的余紫纱,曾玉凤开口道,“胡夫人,你今天身子没有不舒服了吧?可方便与我谈谈?”
“请跟我来。”说完,余紫纱不待曾玉凤反应,转过身扶着柳儿的手走向方才的目的地,前厅。曾玉凤就算不满她的态度,也只能跟在她身後一起走。
进了前厅,余紫纱将较厚的外褂脱下,交给柳儿,“把茶端给我。”
“是。小姐小心烫。”柳儿将外褂搭在手上,把一直拿在手上的茶盅递给余紫纱。
“嗯。”她应了声,就将盅盖掀开,轻轻的吹凉,再小口的啜着。
等她喝了几口,柳儿也将外褂拿去挂好後,余紫纱才像发觉到曾玉凤还站着似的,“哎,瞧我,还没请你坐呢。来,请坐,不用客气。”
曾玉凤看余紫纱故意的行为,强忍着怒气,端出笑脸道,“谢谢胡夫人。”
余碧纱也不叫下人送茶点,直接问她,“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现在直说了吧!”
“既然夫人如此乾脆,那我就不客气,直接说了。”明白余紫纱并不是纸糊的美人,曾玉凤也不再赘言。“我跟令妹提过,希望能嫁给敬山当妾室。”
“如果你有本事,就让我夫君来跟我提,否则我是不会主动为他纳妾的。”余紫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讲出拒绝的话。
“你!”没料到余紫纱完全不留余地的回绝,甚至话中还掺杂着讽刺她的意思,曾玉凤的笑脸挂不住了。
看着讲完话後,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余紫纱正悠悠的喝着手中的茶,曾玉凤冷笑了起来。
“是,你不主动替丈夫纳妾,倒是允许自己的妹妹与丈夫厮混。”她恶意的说。“不过这倒是高明,让妹妹去抓住丈夫的心……反正是自家人,也吃不到什么亏。”
她以为这件事能打击到余紫纱,所以将她发现的事说出来。
从胡敬山买下她以後,每每他们在床上亲密缠绵时,他口中总是喊着别个女人的名字,久了曾玉凤也熟悉了碧儿这个名字。
原本她以为碧儿是胡敬山妻子的小名。
反正她只是看他荚俊多金,所以跟了他,倒也从不以为意,只当他深爱着妻子,所以在激情时喊错了人。
没想到当她找上门来,见了余碧纱後,她才知道,原来胡敬山口中的碧儿,是他的小姨子。
虽然胡家的下人甚少说三道四,不过就她暗地的观察和打探,她能肯定,胡敬山与余碧纱间绝对不清白。
“这是我们胡家的家务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来费心了。”余紫纱仍然一副八风吹不动的镇定模样,轻声细语的回道。
“你……”曾玉凤完全被她的反应给弄胡涂了。
一个不愿意丈夫纳妾的女人,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妹妹跟丈夫有私情,还能如此平静?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既然曾玉凤不客气,那么她也不用留什么情面了。余紫纱心里暗忖着。
“你叫曾玉凤是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