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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博躺在窗上,想着刚才和美国同事的网络会议内容,思趁着怎么才能在中国地区执行下去,想着想着不知为什么想到了高蒙。高蒙真象以前的自己,说话举止毫不做作,目光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高蒙应当算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没受过挫折,也没有烦恼。
高蒙一手两个超大型塑料袋,一手拎着一个保温壶,右肩挎着电脑包左肩背着书包,好不容易捱到寝室门口。屋子里只有徐斌斌在,耳朵上挂着耳麦,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英文原版小说。徐斌斌听到响动,顶着天花板的眼睛斜视了一下,没动,又转回到天花板上。高蒙把东西一把放在屋中间公用的书桌上,趴在上面缓着酸疼胳膊。二十多斤水果,两包,外加一桶鸡汤,高蒙肌肉再结实,也加不住拉力太大。
“嗳呦,咱妈又来了。”小六王尧端着个一次性饭盒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保温壶,顿时老汤的香味传出来,王尧立刻端到嘴边喝了一口,被高蒙立刻从后面钳住了脖子。高蒙寝室里属王尧最小,从老大到高蒙都是同年的,王尧却比他们小两岁,基本上,寝室里的人都把小六当小孩看。
“靠,你真是巨恶无比,我这是土鸡汤,很补的,搀了口水就不灵了。”高蒙在王尧的脖子上按了一下,打开王尧的饭盒,蛋炒饭,本来已经吃过晚饭,看着眼馋跟着王尧吃了小半盒,顺带搭了包方便面作为王尧没吃饱的补偿。
摸着肚子,高蒙洗了几个苹果,湿淋淋的用饭缸盛了从洗手间离出来,王尧第一个拿了吃了,收拾收拾书包,准备去上晚上六点的经济管理。高蒙拿起一个苹果咬了,又拿起一个扔给呆在上铺的徐斌斌,徐斌斌接了,弄了一手水,微微抬抬眉毛,在枕头旁的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擦了。
高蒙想今天是周六,除了辅修的小六儿,其他人肯定都去会老婆,徐斌斌从来都是留在寝室上自习,最多高兴了去去图书馆。经过老妈从上午11点到晚上5点的轰炸,而且是拉着徐少博作陪,高蒙自认为还无损于祖国人民的形象变成了无志向无信念无毅力的大学新人类,高蒙觉得挺憋屈,特想找个人说说话。
老妈的话,不是第一次说,当着外人,倒是第一次。无志向无信念无毅力,什么才叫无志向无信念无毅力,高蒙心里明白,可是,是谁让自己变成无志向无信念无毅力的了人呢?是高蒙自己吗?
'3'徐斌斌 上
男生的友谊大多数是大面积覆盖的,极其铁的哥儿们也有,不常见,象高蒙从小到大就4个,一路从小学玩到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念书也能跨个大半个城市,就为了能在一起打场球,可惜现在都在南方,高考的时候只有他留守家乡。
高蒙人很简单,生活也跟着简单,寝室自习室食堂饭馆再就是篮球场,两任准女朋友没移情别恋的时候还有海边和电影院。高蒙和徐斌斌算是最熟,但是一起出现的地方仅限于篮球场,象上课和集体活动都是寝室一家亲。但话说回来,徐斌斌最卖高蒙面子,凡是集体活动—寝室的、年级的,大家都听老大安排,唯独徐斌斌例外,除非必要,他去不去全虽心情。高蒙知道徐斌斌是清高不愿意受人领导。每次,徐斌斌不放话,高蒙就出来圆场,看着高蒙的面子,徐斌斌大多会跟着参加。随便插一句,这种状态最大受益人,还是徐斌斌,三年下来,因为熟悉和了解,大家渐渐接受徐斌斌的怪脾气,把他当成寝室里不可或缺的六分之一。
高蒙想想,不知道自己和徐斌斌有没有熟到可以往他耳朵里倒垃圾的地步,真正那几个无话不说的那么远,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众人,兄弟们,你们从来说一不二的老大现在有点青春期后期忧郁症状,那些人还不紧张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哪来的烦恼,别人好像日子过得挺滑溜的,一幅快要跳出火坑,大展宏图的样子,自己跟着大溜往前跑不就成了,娘儿们唧唧的干什么。苹果吃到一半,仍回饭缸,在自己的下铺躺下来,床板嘎吱一晃,高蒙上铺的徐斌斌做直起了腰。高蒙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把自己摔倒床上,然后重重的叹口气。不过高蒙大多时候心情都很好,唱的哼哼呀呀,慢悠悠的躺下,然后把脚抬起来支在上铺的床板下,微微的晃着。徐斌斌附下身子想床下望,刚好赶上高蒙想起来事情,往上铺伸脑袋,两个人瞅了个眼对眼,脸差点撞上。
高蒙猛地把身体抽回去,徐斌斌的视线被床板挡住。高蒙眨了眨眼睛,琢磨着看人徐斌斌长得,女人根苍蝇似的往上扑,自己就两艳遇,还被老大和老三半路拐了,尤其是老三正式宣布告别单身的时候,特意补充一句,因为老大的成功,让他完全相信高蒙的眼光,高蒙身边的女孩子都是人好心好脾气好,长得还不招摇。后来,高蒙经徐斌斌指点才弄明白直接原因,他拉着女孩小手培养感情的阶段里,人家直接办事了,先办事再谈未来。高蒙想,莫非是他被父母毒害了,继承了封建思想的糟粕,他总觉得爱一个女孩子,就该对她负责。
“明天老大生日,是不是整一桌。”高蒙说。
“无所谓。”高蒙猜到徐斌斌会这么说。
“最近特想喝酒,明天灌死他们,嘿嘿。”
“我今天陪你喝,怎么样。”徐斌斌下床,站在高蒙床边,徐斌斌挺把高蒙当朋友,至少比高蒙认为的那种朋友要深切的多。
“算了,明天一起吧,不然老大他们回来要吠地。”
“想喝就喝,谁会真把你当回事。”徐斌斌坐在窗台上,高蒙吹个口哨站起来趴在徐斌斌身边,果然,对面女生宿舍眺望风景的人多了好几个。
“老徐,你妈常管你吗?”
“算是吧。”徐斌斌看看高蒙,“怎么了。”
“我小时候我妈特忙,我爸那时候在老家工作,家里总是我一人。想见我妈一面就要到很晚很晚不睡觉,我那时候就特能睡,经常坐在小板凳上就睡了。”高蒙反过身,把腰靠在窗台上,笑出来,“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妈和别人的妈一样,每天都在我耳边不停的嘱咐怎么吃啊怎么玩啊几点回家之类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后来我初三的时候,不知道那位老师说,我这个样子,考个职校没问题,上大学还是不要想。我妈我爸都是大学生,一听就急了,他们觉得我要是连个大学都念不上,这辈子还不完了。我妈换了部门,我爸用关系调到这里,两个人每天都围着我转,结果中考的时候,我考了全校第二。我妈我爸因为我,该升的官都没升上去,一直憋曲着。每次提起升职的事,我妈我爸就说为了我值。”
“人就是怪,不管你,你闹心,天天管着你,你又闹心。总觉得他们越是管我,我就越欠他们。”
徐斌斌没吱声,把腿竖着蜷起来,下巴枕在上面,定定得看着高蒙。高蒙挺郁闷,琢磨着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好像这么大了还说这个挺幼稚的。看着徐斌斌的表情,比较经典的无动于衷,连忙打个哈哈,“你说,明天吃完饭是不是去唱歌,我一个高中同学在号子当领班,说能打折。”高蒙说着有躺回床上,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二饼,……哈哈哈!忙,……忙啥,泡妞呗,……,对,百忙之余想起你了,我问个事,我去你那唱歌是不是免单,……,逗你玩呢,打个折,我哥们…………”
徐斌斌看着高蒙电话打得热闹,慢悠悠的笑出来。心想高蒙这人挺不容易,对别人永远是一幅海阔天空的样子。明明心眼细的跟小姑娘似的,心里不舒服脸上还能笑出来。
不过徐斌斌欣赏的不是高蒙这种敏感,他欣赏的是高蒙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高蒙最喜欢在同学有矛盾的时候出现,经常把两边的怒气一个人顶下来,然后在双方都不好意思的时候,劝和。高蒙知道怎样发现周围人的优点,就算不想和某人熟络,也会极其自然的让那人觉得和高蒙挺谈得来。高蒙很善于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让人记住他,又不觉得他招摇。
高蒙打完电话,对徐斌斌说,“成了,四折,我包了。”
“那饭我请。”徐斌斌回。
“够意思,我还琢磨怎么能让老二和老六不掏钱呢。”
徐斌斌跳下窗台,在更衣柜里找了套运动服换上,高蒙奇怪问“咋啦?”
徐斌斌拿起篮球拍了拍,“手痒。”
高蒙一看来了劲,赶紧把厚衣服脱了,换上校服,跟着徐斌斌去了体育馆。高蒙晚上状态超好,远投把把中,徐斌斌也流了很多汗,徐斌斌累得不能动了,坐在看台栏杆上看着高蒙跟人抢球。
徐斌斌想,不郁闷的方法有很多种,与其说出来觉得尴尬,不如发泄出来,活着,不就是图个开心吗。
'4'徐斌斌 下
“我说蒙子,大学生都这么腐败啊。”高蒙的高中同学赵江刚有空把高蒙从KTV包房里找出来,赵江高中毕业读了自考,几个月下来觉得自考又浪费时间又没前途,索性出来工作。
“说啥呢,我们这是放松,再说我们哪里腐败了。”高蒙今天喝了不少,走出来的时候,脚底有点发软,高蒙想一会回去不喝了。
赵江故意看看包房里头,一幅你心里明白的样子。
高蒙透过暗花玻璃往里瞅,可不是吗,兄弟们喝得东倒西歪的干嚎,大嫂不知什么时候被老大抱在怀里,小脑袋枕在老大肩上。
“长见识吧。”高蒙嘿嘿笑着,拉着赵江往大厅里走,包房门口太吵,听不清楚。“我来过几次都没见找你,同学聚会你刚露面就溜了,逮都逮不着。”
“哪呀,你没看我多忙,我现在整个非人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精神,一个月才放两天假,不是为了混口饭吗。”
“混饭,呦”高蒙看清了赵江胸牌上字“楼层经理,行啊,升官了。”
“开玩笑,这算什么,我们这还有仨哪。”
“赵先生,508号包房找你。”赵江的对讲机响了,赵江连忙接了说马上去。
“我先过去,有事找我啊。”赵江一边快步走,一边回头。高蒙摆摆手,意思你忙你的。
高蒙想不上大学的,过的不也挺好,长得跟土豆的赵江,现在不是也被人称为赵先生吗。大厅对面的屏风后面就是WC,高蒙看到牌子立刻来了上的意思,几步走进去。
高蒙洗洗手,看看镜子里苍白得脸,别人喝酒都是酒火从脸红到屁股,自己是越喝越白,而且从小就没醉倒过,上面喝,下面排,听说这本事是天生的。高蒙想什么天生,自己比较能撑而已,哪回喝过了不是回家一顿狂吐,几天都吃不下饭。正擦着手,身后厕所间的门开了,刚好能从镜子看到里面走出的人。
那人看了高蒙一眼,转身就出去了,高蒙没在意,把擦手的纸往水池下垃圾桶里一扔,又抬头整整衣服,愣住。镜子里映出的厕所间门没关,合着的马桶盖上还坐着一个人,徐斌斌。
徐斌斌也看到了高蒙,面无表情的盯着,眼睛红红。高蒙第一个反应就是徐斌斌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赶紧转过身,又愣住,洗手间门口站了个熟人,徐少博。
“表舅?!”高蒙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徐少博,招呼打得诧异。
“小蒙,来玩哪。”徐少博笑着往里走。
“是啊,我同学过生日,你呢。”
“哈,遇到个老朋友,刚好又要一起做CASE。”徐少博走到高蒙跟前,刚好也看到徐斌斌。
高蒙看看徐少博又看看徐斌斌,徐斌斌的视线已经转移到徐少博身上,高蒙觉得徐斌斌眼神不太正常,好像随时都要扑到徐少博身上似的。
徐少博看出来高蒙和徐斌斌是认识的,开口说,“小蒙,这是我弟弟少斌。”
高蒙“啊”的一个上滑音调,笑的有点发傻,“是吗?我和老徐一个寝室的。”
徐少博点点头,看看徐斌斌,“少斌人太老实,平时多照顾照顾他。”
“当然,”高蒙一头雾水,和徐斌斌三年,徐斌斌没提过家里的人。徐少博看看徐斌斌,再冲高蒙笑笑,又离开洗手间。
徐斌斌是徐少博的弟弟,哪不也是自己的表舅,不过也是,高蒙想自己从没给徐斌斌提过借住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