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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秋露寒气重,你多穿点衣裳,”天佑此时已经站在柳无忧的身后,将自己的长衫搭在了柳无忧的肩上。
柳无忧回眸一笑,已是对天佑最好的奖赏了。
湖水灵动,波浪急转,“呛”一声,甲君从湖面钻了出来,举着有手臂长的莲藕兴奋地朝柳无忧摆手,“姑娘,湖的那边有这个东西。”
莲藕是水生植物,但是一般长在浅水之中,湖心水深,叫甲君过去不过是碰碰运去,想不到他会不负所托地朝另外一边找寻。
甲君上了岸,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撑船绕过大半个湖给柳无忧采莲藕,顺便捞了几条鱼和几只肥硕的螃蟹。
在周官人到达之前,所需之物都已经准备妥当。
柳无忧嘱咐小慧给甲君熬些发热的姜汤去去寒,小慧颇为不解,“姑娘,您对他们这么好,就不怕哪天他们翘尾巴?”
“那我对你们好,你们翘不翘呢?”柳无忧笑着反问,这边把自己让甲君下水摘莲藕的事情说了出来,语气颇为内疚。
“那好,奴婢现在就去煮,您吩咐熬煮的粥已经好了,让人给您端上来?”
柳无忧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点头同意了。
小慧刚走,大门就被敲响了,柳无忧出门开门时碰上了张冲,他一脸春风得意,想来这几日是过得惬意了。
门外,站着是周官人和他的极为生意伙伴及其女眷。
周官人脸上不打好看,不仅仅是因为赶了夜路缘故,柳无忧猜想是因为她改了临湖小筑那几个字的缘故。
来着是客,就算是和周官人斗心机也要笑脸迎人。
柳无忧端身行礼道,“几位官人夫人请进。”
周官人依旧沉着脸,带头走了进来,几位夫人面目表情地和柳无忧打招呼,柳无忧退居其后,跟了进去。
洗漱汁水早已经准备好,许是小慧说了刘三妹几句,现下正在堂厅里伺候着,给客人绞净面的帕子。
周官人一脸的不悦尽显脸上,擦好脸之后,把帕子丢进了水盆之中,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老周,怎么那么大的气性?人家姑娘可没失礼啊,”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笑着发话,他可是很少见周官人发火,而且还是个女子。
其他两位官人十足看热闹的模样,匾额上的‘蟹楼’二字,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禁佩服起柳无忧的胆大,明知他们要来,还故意改了名字。
“你们懂什么,吃饭,都赶紧给我吃饭先,”周官人一屁股做了下去,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地瓜粥,不满地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呀,清汤寡水的?”
柳无忧神色如常,没有受周官人的脸色影响,她优雅地卷起袖口,亲自给每人盛了一碗,笑道,“各位官人夫人请用早点,赶了一夜的路,肯定渴了,小女子也不兴弄那些糕点了,免得噎口。”
柳无忧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是费心思款待的,就是希望他们满意,早上清口了,午宴才会吃的有滋味。
其他人端起碗是稀里哗啦不顾形象地喝了起来,就连那三位夫人都因为口干而加快了手中汤匙的速度。
“周官人,您若真不满意,我就让下人重新去做?”柳无忧并不介意再去做一份早点过来,只是周官人这个态度却让其他人很不解了。
周官人的人品在外界道来却是极为不错的,今日这番为难,使得那几位官人都为柳无忧说话了,“老周,这粥十分香甜可口,你不一直嚷嚷着口渴嘛,怎么还不动口?”
周官人再也不拉不下这个脸了,毕竟客人是他请来的,再摆着一张脸不就给让他们也难堪嘛。
于是一锅地瓜粥被吃光了,而那腌鱼干正被他们当成了零嘴儿呢。
柳无忧屈身告退,告知要去准备午饭,周官人没有留人的道理。
张冲一路跟着,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忧妹,这次他们过来,会给我们多少银子?”
“我们?”柳无忧停下了脚步,侧首望着张冲,“好像这地方是我的,而不是我们的。”
“有什么关系啊,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张冲咧嘴嘿嘿地笑着,没发现天佑正站在他的身后。
“忧妹,你看这样成吗?”张冲提溜着眼珠子,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柳无忧对着张冲就没好脸色,想当初本尊怎么会喜欢上他,真是瞎了眼了。
“到时候你能不能交一半的银子给我,我好存着,到时候咱俩成亲的时候添置物件儿?”
“你做梦,”柳无忧想都没想就否定,真是明目张胆打起银子的主意来了,“张秀才,我告诉你,我的银子你休想觊觎,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柳无忧可不像是说笑话,张冲的手搓了搓衣服,说道,“别那么小气嘛,我们早晚是夫妻,你的还不是我的呀?”
天佑听见夫妻二字,一把拎住了张冲的后领襟,想都没想就把他给扔进了湖里。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水……”张冲惊叫着,身子一浮一沉,推起的湖水不断地灌进自己的口里。
“天佑,把他弄上来,”真是眼不见为净,这个张冲真是会生事。
“给他点教训,让他下次还敢说娘子是他的,哼!”天佑双手环胸,没打算要救人的意思。
虽然讨厌张冲,但是也不想闹出人命,柳无忧一声叹气,说道,“想来他以后也不敢了。”是不敢当着天佑的面而已,张冲那张贱嘴,怎么可能会放过柳无忧,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上‘张记’二字。
天佑随手折下身旁的柳枝,朝张冲甩了过起,手一提,将人给卷了上来,实际上张冲只是被扔在了湖边,那水也不过到了脖子的地方。
“你……你……你,”张冲吓得脸煞白煞白,指着天佑说不出话来,天佑拉起柳无忧的手就走了,留下张冲在后面惊魂未定。
客人为上,就算对周官人有成见,柳无忧也依旧耐心弄了这一顿午宴。
摘取小红椒,切成小段,合着姜丝一起放在油锅内爆炒,辣味出来之后,倒入肥美的螃蟹,迅速翻炒,加入盐和豆酱,炒匀之后起锅。
鱼片粥相对来说费些功夫,单说着切鱼片的本领,柳无忧就没到火候,好在天佑手法纯属,轻起轻落,很快就劈下一大叠几乎透明的鱼片了。砂锅粥粘稠之后犯下姜丝和鱼片,去腥增香,关小火慢慢熬煮。
凉拌藕片和凉拌木耳相对来说就简单多了,从沸腾的水中捞起,凉了以后切好备用,用调味料拌匀装盘即可。
因是秋天,难免秋燥,柳无忧又给每人准备了一盅新鲜莲子排骨汤,是去噪消热最好的汤饮。
“姑娘,客人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看样子是闻到了香味了,嘴馋得很,”小慧从堂厅过来,打探了几人的行踪。
柳无忧瞅了瞅天色,已过午时,难怪是饿了,闻着什么味儿都香,小慧端菜过去,而她则是炸了最后一道蚕蛹,亲自送过去。
刚进堂屋,便看到几人手持螃蟹,有些无处下手的模样,周官人又摆下一张脸,双手放在大腿之上,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放下还兹着的蚕蛹,柳无忧拿起一块螃蟹,亲自做起了示范,所谓美食当前不顾形象就是这个模样了。
双手并用,牙齿啃咬,吐出蟹壳,吃进蟹肉,就柳无忧的样子就让那些夫人傻了眼了,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吃饭,不耻之余,对这香辣蟹完全不屑一顾了。
但是,她们的丈夫却觉得柳无忧性子爽朗胆大,不矫揉造作,便拿了螃蟹啃了起来。
周官人见几人兴趣十足,无错可挑,便指着那蚕蛹,不悦道,“柳姑娘,您若是没新意也不需要拿这个来充数,”言下之意是他已经吃过了,没有吃头了。
可是,周官人话音一落,蚕蛹就被他身边的男人端了过去,直嚷嚷道,“老周,你吃过了我们未必吃过,人家小姑娘一番心意,我们可别糟蹋了。”
柳无忧朝那人感激一笑,谢谢他为她解围,不过男人身边的夫人可不乐意了,把筷子一放,用帕子抹着嘴,说道,“妾身吃饱了,老爷慢用。”人却没要起身的样子,很明显是做给柳无忧看的。
既然如此,柳无忧便告退了。
留着小慧在一旁伺候。
柳无忧无事便寻到刘三妹的屋子了,见她正绣着大红的衣裳,心里明白了几分,这是为嫁给张冲做准备。
“姑娘,”刘三妹看到柳无忧,便放下手中的针线。
柳无忧毫不遮掩,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些日子可是和张秀才在一起?”
“姑娘都知道了?”刘三妹垂下了眼睑,眼神有些闪躲。
“都几日不见你了,还能不知道?”柳无忧坐了下来,拿起刘三妹所绣的物件儿,指着上面的并蒂莲,问道,“你喜欢张秀才我一直都没拦着,也是有促成你们两个的意思,但是你几日随他而去,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情?”刘三妹似乎不怎么高兴柳无忧这么管着她。
“三妹,我希望你以后是清清白白嫁给张秀才的,而不是……”柳无忧停了下来,希望刘三妹已经听懂她的话。
果不其然,刘三妹脸上浮现一片红霞,“姑娘多虑了,奴婢晓得自己在干什么,而且冲哥他心里也清楚明白。”
这么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个保守的地方,退婚了还被人不齿,失了贞的女人又会怎么样,柳无忧没有想下去,以后但愿那秀才她娘不会找刘三妹麻烦。
“行了,既然你不希望我管着你,那我也省的在操心,你们两个已经好上了,就让张秀才过来提亲吧。”
“姑娘,”刘三妹欲言又止,可是见柳无忧要走的样子,又不得不说出来,“冲哥他……他说要先娶了你才好。”
什么?柳无忧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他是想要娶了我再娶你?”
“嗯,”刘三妹咬唇点头,“他是这样和我说的,不知姑娘何时会答应?”
答应个屁!
☆、90 遭排挤
柳无忧本就被周官人搞得心情不爽,现在又知道直到张冲的心思,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但是脸上却依旧如常,“你去催着张秀才,既然我有言在先,那么一定不会食言,肯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张家,但是日子好歹,我说了不算,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柳无忧既然已经把话放下了,就是希望刘三妹能明白,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以后的日子未必有想象的那么好过。
刘三妹则因为柳无忧的话而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眼睛都因为欢喜而变得宛如新月,“姑娘的话,奴婢记着了,奴婢现在就指望着姑娘您呢。”
“等周官人走了,我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柳无忧给刘三妹吃了颗定心丸,刘三妹喜形于色,将柳无忧送出了门。
本想去瞧瞧周官人等人的,可是一想到他的那张臭脸,柳无忧的脚便迈不动了,转而去找天佑,也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压力。
找了一圈,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吃香辣蟹的天佑,“娘子,你弄的比我上次弄的好吃。”
吃货!柳无忧跳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厨房的小方桌之上。
天佑疑惑地望着柳无忧,边吃边说,“娘子,你这样太不雅观了。”
“你嫌弃我?”柳无忧眯着眼睛俯视道。
“没有,没有,”天佑急忙辩解,一只油手想要拉着柳无忧的衣裙,结果被柳无忧一手给拍了出去。
“吃你的东西,告诉你啊,只有我嫌弃你的份儿,不准你嫌弃我,知道吗?”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患得患失?这个……只有谈过恋爱的人才知道。
“娘子放心,天佑一定不会嫌弃你,”天佑信誓旦旦,可是越这样越让柳无忧担心,万一哪一天,那个正常的天佑回来之后,会不会不要她,或者是他已经娶了妻子,想到这些又觉得头大,哎……
“娘子,叹什么气啊,吃东西,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有我陪着娘子呢,”天佑将已经剥了盖子的螃蟹递了过去。
柳无忧望着时而温柔体贴幼稚调皮时而乐天达观成熟稳重的天佑,竟发觉自己有些庸人自扰,便蓦然笑道,“那以后要是碰到一座桥是弯的,怎么办?”
“那我也给娘子给掰直了。”
天佑的话将柳无忧头顶上的愁云惨雾给吹得烟消云散,她刚想和天佑大快朵颐一番时,找她找的要断气的小慧急匆匆而来,“姑娘,可让奴婢好找,快……快去快边儿……”
柳无忧见小慧的样子像是出大事了,急得从桌子上跳下来,结果扭到了脚。
“娘子!”天佑不管手干不干净,先是扶住了柳无忧,叫上的伤疼得她扭曲了整张脸,“快,快去前面看看。”
天佑横抱柳无忧,施展轻功直接跨过十道曲廊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