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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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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旅途中不开心的话,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把你接回来。”我用略带感伤的语气说。 
“你说话真像我的弟弟。”她抚摩了我脑袋一下,然后很豪迈地说,“我肯定会开心的,这一点用不着你担忧。”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相信激情的人,不仅仅是自己的激情,也包括所有人的激情,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激情起来。“我开始坦然地面对没有你彭哥的生活,这是必须的。”她说。 
“机场到了。” 
停了车,我拎着圣虹姐的行李走在前面,圣虹姐跟在我的后边,刚刚到候机大厅门口,就呼啦被一群人包围住了,这些人都是冲着圣虹姐来的,从这些人的表情中几乎找不到丝毫的忧伤和哀怨,个个热情洋溢地簇拥着她,仿佛她是一个正在舞台上走下来的大明星,而他们则是她的拥趸者,她跟他们打招呼,跟他们嘘寒问暖。 
面对这样比圣诞节还隆重的场面,我有点不知所措,悄声问圣虹姐,“这些人是何方神圣?” 
“他们都是我的旅伴,都是。”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朋友?” 
圣虹姐咬着我的耳朵说,“这都是平时跟我通电话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无话不谈的朋友。” 
“真是难以置信。”还没等我把我的感慨抒发出来,那些人就再次拥过来,纷纷向圣虹姐表示友好,倒把我挤到一边,灰溜溜地拎着个行李,在包围圈外面无助地徘徊。我突然发现,我对圣虹姐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我所看到她的,只是一个表象的世界,不错,只是表象而已。 
“把行李给我,你回吧。”圣虹姐说。 
我本来还有话要叮嘱她,可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只好目送着他们一群消失在检票口那头。 
回来,我把我的所见所闻讲给原田和苏怀听,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倒说,“平时圣虹姐总给他们排忧解难,现在圣虹姐遭遇了不幸,他们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了,这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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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了一天,原田就举办了个酒会,是所谓的“为了告别的聚会。”原田拿出了他珍藏许久的香槟,请大家喝。我们坐在熊熊燃烧的炉火前面,聊的几乎都是些怀旧的话题,那些哥几个一起泡吧的日子,那些一起冶游的日子,那些一起飙车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已成了往事。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故意给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写圣诞贺卡,每个贺卡的署名都是“你的心上人”,让他们琢磨去吧,要是叫他们的妻子或丈夫发现就更有趣了。那时侯,类似的恶作剧我们经常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同样是那时侯,彭哥对所有的小动物都很敏感,我们偏偏在他的车上放了几只猫,几条狗和几只兔子,吓得彭哥哇哇乱叫,直到他适应了为止,我们把那次行动叫做“一次心理按摩,”从那以后,彭哥真的再也不怕任何小动物了……回想起来,那该是我们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意识到这种光景从此一去不复返了,痛苦就宛如一首肝肠欲断的乐曲在我们中间萦绕盘旋,他们大口地喝酒,让火辣辣的液体通过喉咙,弥漫到全身每一个角落,而我只是看着。 
在场的所有人谁都不去阻拦他们,包括梅梅和铁木儿。花枝更是局促不安,站在沙发的后面,使劲眨巴着眼睛,像是一头受伤的小鹿。我知道,他们很需要来一次集体发泄,把脆弱的人格外衣粗暴地剥下,赤裸裸地展露出心灵上的伤口,是的,很需要这样。我已经发泄过了,那天在彭哥的葬礼上,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需要“补课。”也许是豪饮的缘故,他们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像丛林中狂奔的哺乳动物,假如彭哥要是喝到这种境界的时候,就该背诵乘法口诀了…… 
“你们说,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离开这里,彭哥会不会不高兴?”原田的舌头不大好使了,发出的动静就像齿轮生了锈的割草机似的,带着一种摩擦。 
幸好我是清醒的,我摆出一副苏格拉底式的巧舌如簧的架势,赶紧说,“怎么会呢,你要是了离开这里,写出你最有灵感的东西,他高兴还来不及哪。” 
梅梅也立马随声附和,“就是嘛,你是想得太多了。”她把手放在原田的胳膊上,她预感到丈夫的酒已经喝到了临界点上了,她很清楚接下来的节目该是什么内容,很清楚。 
原田站起来,就像站在弹簧床上一样摇摇晃晃。他瞪着因毛细血管充血而通红的眼珠,傻乎乎地凝望着铁木儿,用狱审似的口吻问道,“写诗的,你说呢?” 
铁木儿显然不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场面了,所以特自然,甚至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的微笑,“柯本说得没错,彭哥不会不高兴的——我敢起誓。” 
“那么你呢,还有你?”原田几乎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审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基本上一致,这让他舒服多了,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又坐了回去,“如果彭哥没有不高兴,那我走得就比较安心了。” 
讨厌的是苏怀,原田刚刚消停,他却又节外生枝,他晃着修长的腿,一脸品味苦涩的表情,很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闲适文人,“原田,你别信他们的,他们都是骗你的,彭哥已经死了,谁都无法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 
“彭哥死了?”原田仿佛才听到这个噩耗似的。 
苏怀居然还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说,“死了。” 
“真的死了?” 
苏怀又思索了良久,好像才接触达尔文的进化论,不能一下子消化似的,非得动动脑筋才行,“哦,真的。” 
我想,接下来就该是抱头痛哭了,果然,两个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一行鼻涕两行泪的哭起鼻子,简直无法自持。幸亏我对他们了如指掌,所以毫不惊讶。只有花枝被吓得手足无措,紧张得不行,于是我将她揽到怀里,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雷阵雨之后天总会晴的。 
梅梅、铃子和铁木儿她们也都袖手旁观,看他们哭,就像看简?奥斯汀的充满柔情和苦涩的小说,心很静。 
只是他们俩的一番嚎啕,还是让我挺难受的,仿佛掉进了一片伤心的泥潭,那泥潭很深很黑暗,而且杂草丛生,非得拼命挣扎才能摆脱它。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躲到一边去,拿起电视遥控器,胡乱地搜索着频道。 
他们俩哭累了,好像所有的内存都消失了,瘫软得跟一摊泥差不多,我们将他们拖到床上,很快就睡去了,呼吸却都不均匀,像两个支气管病人。不管怎样,总算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我抱歉似的对惊魂未定的花枝说,“情理之中。” 
花枝却抚着自己的胸脯回了一句,“意料之外。” 
转天上午,送原田的时候,为避免出现过于煽情的场面而感到难为情,我们都表现得十分节制,都因昨天在女人跟前的失态而羞愧,羞愧的背后还有一种在化装舞会上被突然摘掉面具的那种仓皇。原田两口子什么都没带走,下楼时还把钥匙丢给我,说什么时候想看电影了我随时可以去他那,然后,潇洒地挥挥手,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走到车跟前,他才发现我和苏怀用蜡笔在他的车窗上写下的一行字:如果你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就给我们滚回来!最后是一串触目惊心的惊叹号。他回过身来,伸手将我和苏怀紧紧地搂在一起,动作很像那些个上高中的男孩儿,我甚至能感觉到原田在我耳边的呼吸,就像是吹单簧管。“彭哥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兄长,你们是我最好的弟弟。”他说。我擂了他一拳,一脸的笑傲江湖,“快上路吧,别缠绵了。”我知道,铃子、铁木儿和花枝她们到在看着我们,太那个了会尴尬的。 
目送着原田的车像爱斯基摩人的雪橇似的驶过了村道,拐到了柏油路上,渐渐淡出,直至消逝为止。花枝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原田叔叔啊?” 
我尽量不表现出沮丧的情绪,平静地说,“每个周日都可以见到,因为那天我们要聚会。” 
花枝充满稚气的脸努力地做出一个微笑,特勉强。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76   
我们的“田园生活”变得越来越寡淡,只有苏怀能分担孤寂和无聊。我们每天一起喝下午茶,或是在他那里,或是在我这里,喝着浓浓的红茶,就一两个胡桃派,谈一谈罗纳尔多如何不在状态,更多的时候,只是嘴唇机械地翕动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这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仿佛皮肤被剥开,露出白花花的骨头,伴着剧烈的疼痛。我不知道苏怀是不是也这样。 
历来喜欢人家赞美她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时髦的穿着和优雅的风度的铃子,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像个孤独的牧羊人,即便是铁木儿故意跟她攀谈,她也只是淡然一笑,敷衍过去。 
偶而铁木儿耐不住寂寞,会提议听听音乐什么的,苏怀他们就懒洋洋地跟在我们后面亦步亦趋,根本提不起精神来。铁木儿的车上有一套非常不错的音响,我们便驾着车,一边兜风,一边听歌,那天下起了冬雨,雨滴打湿了窗玻璃,滴溜溜地像卡通片里的角色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滚。铁木儿挑选的那张盲人歌手雷查尔斯的新专辑很悦耳,可是在我听来,却犹如一只掉进烟囱中的小鸟扑打着翅膀的呼救声,无望而又凄凉。 
一车的人,个个都好似漂浮在一片空虚中的泡沫。 
只有铁木儿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跟着哼唱,挺享受的样子,我禁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嘿,你是不是吃摇头丸了?”铁木儿说,“哪有你们这样欣赏音乐的?整个一匍匐在林中空地的笨熊,对外部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看看苏怀,苏怀的确没什么反应。 
铃子也是这样。 
他们两口子就像两扇门,虚掩着,虽然没有上闩,可是想瞅瞅门后面有什么,视线又被挡住了。 
我想,我明天该跟他们谈一谈才是。 
结果,没等我去找他们,他们却先来找我了,更准确地说,是铃子第二天早早就来了,说是要跟我单独谈一谈。我给铁木儿丢了个眼色,便随着她慢慢地走向山坡,绕过一条水渠,可以看到很大的一片枣树林从这里往远处延伸。我的胸中仿佛揣了一只兔子,直扑腾,我猜等待着我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我的预感通常很准。 
“我要离开苏怀。”铃子说,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被她浇铸上了重金属,特别有力量。“你要回娘家吗?”我问。她摇摇头。“或者跟圣虹姐一样,出去旅游?”我又问。她还是摇头。我懵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手搭着凉篷朝草地、树林以及山那边辽远的天空眺望,我想,也许她是在寻找什么,也许她什么都不寻找,只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世界。终于,她转过头来,更清楚地告诉我,“我要跟苏怀离婚。”我把眼镜往额头上推了推,用狐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经过一番“目测”之后,才磕磕巴巴地说,“你当真,不是开玩笑?”“当真。”铃子静静地说,我觉得她非常的沉稳,而以前很少有这种感觉。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苏怀知道了吗,哦,我是说关于离婚的事?”铃子说,“还不知道,不过,今天晚上我会跟他谈的。” 
我无话可说了,只是若有所失似的看着她,发呆。铃子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红杏出墙的是我,要离婚也该是苏怀跟我离,怎么会我主动提出跟他离呢,对不对?”铃子咄咄逼人地问道。我没言语,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快叫苏怀逼疯了。”她说,说得毫无感情色彩,好像麻痹了似的。我隐约感觉到,不管她是否还能意识到痛苦,但痛苦确实是客观存在。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说。 
她把耷拉到脸上的波浪形的头发撩开,拢到脑后,“自从我做了那件蠢事败露之后,至于是什么蠢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吧,你都知道。那之后,苏怀确实没有责怪过我,一次都没有,为此我特别感激他,我当时想,我要用我的后半生认认真真地爱他,疼他,服侍他。” 
“这不是很好吗?”我说。 
“可是,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忘不了那个该死的跟我睡过觉的男人,他喝酒的时候就会问那个人喜不喜欢喝酒,喝什么牌子的酒;他颈椎疼的时候我来给他按摩,他又会问我是否也给那个人按摩过,等等等等,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仿佛是‘十万个为什么’,而且他永远是和蔼可亲,软语温存。渐渐的,我一见到他天真无邪似的微笑,腿肚子就抽筋,就紧张,就晕,因为这终究不是一件应该微笑面对的事情啊。”铃子说。从侧面看铃子,她的眼窝很深,颇有一点异国情调,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长时间的失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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