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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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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鸟虽没有听到应绝的话,只是后面听着自家主人几句自言自语,但因着本命契约的关系,这也知道主人正在运功,于是便也不急于降落,再次降缓速度,缓缓地飞行着,甚至已飞掠过云城的高空,仍没有停下。

    君邪闭上眼的瞬间,即按照‘无极心法’的内力运行路线慢慢地运转于着体内的内劲,当她进入运功状态时,那些剧痛也随着暂被摈弃于外,在意念的控制下,四肢百脉的内力循着特定的经脉线路如小溪流水一般流向丹田。

    ‘无极心法’第七层内力在丹田之中汇聚,活泼非常地跳动,充满着勃勃的生机,比她以往任何一次运行无极心法时都要来得更有力量,更有生机,仿若随时都能突破第八层的壁障,只要她想。

    便在这时,她又重新感受到当日在陵墓空间里所感受到的体内的变化,丹田上在内力全线运转时再次喷涌出白雾状的气流,一道金红的光芒悄无声息地随着侵入,她下意识地刚想抵抗这道光芒,猛然又想起了什么,便不去理会这道光芒,专心地以意念继续控制内劲在丹田处运转。

    随着内劲的运转,白雾状气流越聚越大,却不似那次那般分成上百支分流向四肢百骸,而是凝聚于丹田之上,此时,金红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以开山裂岳之势狠狠劈入,顿觉,丹田、七经百脉、四肢骨骼、肌肤血液在这一劈之下,寸寸碎断,那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无法用识觉去感知,因为那会让世上最坚韧痛觉最迟钝的人都感受一回生不如死的滋味。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宁死也不愿受这等痛,偏生君邪生性就是那么邪,说了不抵抗,她便真的生生地咬牙忍下了这等剧痛,半点运气去阻挡金红光芒的意思都没有,说了将自己交给他,她便真的在这种明明能将她活生生痛死的境况下,毫无一点他极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念头。

    然而这种痛,并没有马上结束,甚至还未到极致。

    金红光芒劈入后顺着四肢百脉以锐箭离弦之势一般,破金碎石地循着内力刚运行过的经脉线路一往无前,每一次的前进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可想而知,全身经脉同时传来这种剧痛汇聚在一起,该是一种怎样非凡体所能忍受的滔天之痛。

    终于,在君邪将两片唇瓣都咬烂,脸上如瀑布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紧绷的下巴滑落时,也达到了她意念所能忍受的极限,那于千经百脉横行而过的金红光芒在丹田之上凝结成一团金红光罩,将丹田给包裹地密密实实,白雾气流在这道金红光的笼罩下,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急速汇聚。

    即便是在极痛的状态下,君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丹田内以极快的速度脱离而去,有种空落的思绪在脑海里蔓延。

    未等她多感觉这种从未感受过的空落,真正的极致之痛才真正地到来,所有的识感全被这股痛给引了出来,于是那痛便如同放大镜一般,千倍百倍地无限扩大,再扩大,偏生那精神波也被这股无限扩大的疼痛给引得完全失控,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脱离君邪的控制,欲去阻挡金红光芒。

    幸而君邪亦曾有过精神波失控的情况出来,因此早在要知道承受无边痛苦的时候就做好了精神波会再度失控的准备,于是,当精神波失控而大爆发的时候,也启动了她挂于胸前的‘阴阳万元晶片’,按照原先设计好的程序,反锁住精神波,这种情况她从未遇到过,可说是第一次使用,一旦弄不好,随时,她辛辛苦苦修练的精神波极有可能就此失去,再度成为一个废物,但她别无选择,精神波失控的后果,远非变成废人可比。

    远超过君邪所能忍受的极限之痛来源于,罩在丹田的金红光芒罩在将白雾状气流全数吸纳,融成犹如雾泉的液态状时,竟渐渐从丹田上抽离,顺道将那泓雾泉的液体给抽走,由于内劲亦同时凝聚于丹田之上,因而也随着被渐渐吸纳掉,那种状态,极度恐怖,便如从清醒着的身体内活生生地抽走骨髓一般,但那种痛苦却要比抽走骨髓更痛上千万倍。

    金红光芒顺着来路退回,其利锐之势并不减,且所过之处,似是都会吸走什么,而那泓雾泉的液体始终追随,更像是依附在其上,脱也脱不掉。

    听说痛到极致,会让痛觉麻木,便感觉不到痛楚,然而君邪所承受的痛苦早已超出了极致的范围,可那种痛觉并没有变得麻木或是稍稍减缓,她非常清醒地承受着这种痛,不敢让意念稍有放松,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放松,她的本能会去阻止应绝在她体内的施为,那后果,便是形神俱灭。

    坚持再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她就不信她君邪会败在痛觉之下,她就不信她最终的下场会是永不超生。

    君邪无疑是执拗的,简直就是执拗到变态的地步,她虽号称邪君,但她从来就不信邪,她只信自己,她自己说不信,那便绝不会成为事实。

    可是这种痛苦,还真是TMM的痛死她了!

    这种折磨也不知过了多久,分散在千经百脉的金红光芒于灵台处汇聚,那泓雾泉的液体在金红光芒的托浮下,如同煮沸了一般,滚滚地冒着泡泡,渐渐更像是天际飘浮着的白云,金红光芒在其中便如那残阳落在人间的一抹光辉。

    ‘嘶’,忽而,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君邪的额头前自内而外裂开一道血红的口子,不像之前那种若隐若现的涟漪,而是确确实实的如同从里面剖开一道口子那样,继而从那道血红的口子中并非折射出金红的光芒,而是喷薄出迷雾般的液体,而后才是那道金红的光芒,准确无误地射在那柄依旧在涌动着黑雾的轩辕神剑之上,那白雾般的液体便顺着那道金红光芒倾注入神剑剑柄与剑刃的交接处,一滴也不剩,随着白雾液体的注入,神剑上浮动的黑雾缓缓退去,没有半分挣扎反抗。

    直至那泓雾泉般的液体全数汇入神剑之内,最后一滴滴落时,那剑柄与剑刃的交汇处骤然白金光芒大盛,光芒之中隐隐似是浮动着形状奇特的字体,类似于符咒,一层层地叠加,渐渐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八卦图案,飞快旋转,月华倾注而下的灵气以疯狂的姿态汇入八卦图案之中,很快在八卦图案之上组成一道由灵气凝结而成的符印,降落进那个交接处,顿时所有光华消去,只余一柄更显古仆的玉石剑,其黯淡之色就是从打铁铺里随便找一把破铜烂铁都要比它来得更锋利。

    ‘砰’,几乎在光华散去同时,君邪毫无一点生命气息地仰倒而下,后背与鸟背相撞,发出一声声响,湿溚溚的比从海里捞上来还要狼狈,那汗水居然能如溪流一般打湿了菜鸟的整个背部,连昏睡在一旁的秦子浩在受到了波及,那绵软无力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她随时都有可能断了最后那一缕弱得可怜的气息。

    雪白的小脸上,除却那巴掌状的红色胎记,就属那额间血红的一竖最为显眼,一抹淡而弱的金红光芒从血红间里发出,落在了依旧昏睡不知时日的秦子浩身上。

    若君邪此时是清醒着的,必然会听到应绝那即将要沉入昏睡前而发出的喃喃细语:“秦家之子,主公居然为你宁生生承受这般痛苦也不忍伤你一分,你可知?”

    之后便没了声响,伴随着最后一丝疑虑,应绝也彻底陷入了黑暗中:主公貌似才十三岁,就已经有了心上了?不愧是主公。

    “主人。”

    当旭日的骄阳从云层里跳脱出来,淡淡光辉洒向人间之际,一声急促的鸟鸣喝响了这一天的第一曲歌,凄凄然,就如同今日的云城一般,风声鹤唳。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夜,突然之间,好像天兵降临一般,偏远的云城一下子涌进了大批的士兵,马蹄声响,惊醒了梦中之人,孩童哭泣,鸡犬相吠。

    从未经过这等阵仗的云城百姓奔出家门一探究竟,瞬间吓傻了眼,平日宽广的街道涌上了一排排一列列,铠甲罩身,手执长枪大刀的士兵,眼尖者能从这些士兵的装束看出是朝廷的兵马。

    一时,‘朝廷来攻打咱们云城的’的噩耗传入了每个百姓的耳中,家家户户紧闭房门,抱在一起缩在坑头上,等待着残酷命运的降临。

    幸而这些军队对百姓倒是秋毫不犯,只是城中几大豪门世家却没那么好运了,全都被像赶猪一样地赶出了家门,聚积在一处,反抗者人头落地。

    最令百姓遑然的是,从城主府内传出的刀击剑鸣声,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激烈的交战声,哀嚎声,便可得知里面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战争,浓浓的血腥味随着空气的飘散在整座云城。

    几百年不经风雨的云城在这一日轰轰烈烈的上演了一场改朝换代的戏码。

    城主府最为忠心最为骁勇的纵云队在这一日之后,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堆在了乱葬岗,汪文杰、汪文治在卫兵的护送下逃出了府,却在街头被砍成了碎块,城中第一大帮亦在同时被清剿得一干二净,冯大海活活吓死于自己庭院。

    自此之后,云城的城主将不再姓汪,汪氏一族注定很快被人遗忘于脑后。不是没有城民记得他们的城主,不是没有城民气愤于汪氏一族的遭遇,毕竟汪氏几代都是云城的统治者,无论他们是否爱民,在这偏辟的一隅,在这些纯朴城民的心中,汪氏就是他们的统治者。

    只是在前途茫然未知,在全副武装的军队面前,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是否能活命,那明晃晃,寒光点点的大刀会不会抹在自己的脖子上,在自己与家人的性命没有保障之时,他们并不在乎统治者是否换人。

    于是,云城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被威慑住的城民也没有一呼拥地想逃出城,四个城门口清冷孤寂。

    风云突变,云城只是一个开始!

 第一章再生

    睁开眼,君邪有瞬间的征愣,呆呆地看着白色丝幔,继而好看的眉眼微皱,脑海里瞬间的空白让她心中一慌,动动手指,却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心和身都似累到了极致,不愿再动了,直至神智渐渐回归,记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尤其是那种痛楚。

    头脑一清醒,君邪没有立即起来,却是就着躺着的这个姿势默运‘无极心法’的口诀,运转丹田之上的内力,岂知这一运力,却让她的心颓然一沉,阴霾之色浮上她的小脸,稍纵即逝。

    “应绝,应绝。”在心里呼唤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君邪眉宇皱得更紧,墨石的瞳眸闪烁着深思的光芒,定定地看着白色床顶。

    就这般静静地又躺了一个时辰,君邪感到力气恢复了不少,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青丝滑落,转眸,入眼的是陌生的房间,却是十分的华丽,雕花的桌椅,壁上挂着一幅画猛虎下山图,这种感觉,多么像是她在这个世界重生的那一刻啊!

    或许她真的又重生吧!只是这一次,心境却是那么地平静。

    渐渐地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霎时,如淡薄的晨光中旭日升起,那般的明灿无瑕,似一路笑过沧海桑田,回归天地初开时那般纯净,纤尘不染。

    下床,略略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流盈白光拂过眼前,君邪动作稍一顿,移下眼,自己一身的黑衣已被换下,身上着着一袭柔滑的白衣长袍,由于她年纪尚小,这件长袍罩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应是有人替她换过衣服。

    是谁替她换的衣?

    不在意地轻拂衣袖,周身的光芒便似流动了起来,君邪踏着略带虚浮而轻盈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吱呀’房门打开,阳光带着丝丝凉意洒落,盈盈光辉拂过她的脸庞,她的青丝,君邪的脸上噙着静谧的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种阳光的味道,夹着浅浅的梅花清香。

    初冬到了吗?梅花开了吗?

    跨步出门,立于庭院中,天地静悄悄的,迎着柔和的阳光,君邪展开双臂,伸了伸懒腰,惬意地眯起了双眼,让自己以最舒服的姿态沐浴于初冬的阳光之中,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舒爽。

    拱月门前,正抬起一只脚的莫权就那般呆呆地定住了。

    清朗的天际,朗朗骄阳高挂,日华倾泄,凉风轻拂,暗香浮动,他的瞳眸却唯有沐浴于暖阳下的人儿,只那么随意慵懒一站,随心舒臂,长袍飘逸,便是那清耀光华,灵秀飘然,无垠的天地只是她一人的舞台,素手一弄,光华万千,青丝轻拂,九天墨光划过,懒慵水眸半阖半启,氤氲流光,红唇似启未启,似语还休,艳红的巴掌印似盛开的红莲,绮丽妖治。

    天地忽地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明朗开阔,灵气汇聚,整个庭院一时之间似全镀上一层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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