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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还是太大意了,也许她赌错了,也许凯匹特根本不在乎,也许他们真的难逃一死。
就在森林狼的湿热的舌头碰到她脖子的一刹那,喇叭响了。
克劳迪斯坦普尔慌张的声音从喇叭后响了起来,“停,停!女士们先生们,我很高兴为大家介绍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的胜出者,格拉芙施为娜和加图哈德利!来自二区的选手!”
准备咬断他们喉咙的两头森林狼闻声像烟雾一样消散了,除了一股奇怪的汽油味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它们从没出现过。叶芙喘着粗气,停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用手擦掉狼嘴里流下来的口水。她的腿在颤抖,克劳迪斯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朵里回响。刚才狼把他们扑倒的瞬间,她真的以为以后再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用两腿站着。她感受了一会双腿着地的踏实感,接着用劲从泥土里爬出来,加图已经爬了出来,他们走到一边的空地上坐着等待直升飞机。
他们一点游戏结束的感觉都没有,叶芙伸手摸摸加图的伤口,伤口很深还在流血,但凯匹特既然承诺让他们两个活下来就会说话算话,只要加图在飞机来之前不昏迷那一切都好办。她想了想,把比赛大致过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除了他们两个外没人还活着,最后她还不放心,向加图确认:“我们赢了对不对?”
加图的表情和她一样,他们都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就好像自己在玩仿真的拟人游戏,明明伤痛的感觉那么强烈,明明所有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熟悉,但心灵好像已经和肉/体脱离开来,有种俯视一切的即视感。
这时直升机也到了,放下了两个梯子。加图看了她一眼,抿住嘴唇,伸出坚实的臂膀挽住了她的肩头,左手抓住了其中一个,叶芙抓住了另一个,电流把他们吸住,梯子飞快的往上升,他们的血和汗不断往下掉,直升飞机上“呼呼”的风声把背上的冷汗都吹干了。
当脚踏上直升飞机,吸住身体的电流猛的消失。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走过来,加图正死死抓着她的肩膀,这些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又是拉又是扯都无法把他们分开,仔细一看,原来加图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们赶紧替他打了肌肉松弛的针剂,推上了直升机后头的手术台。叶芙被按在地上,他们担心她万一发狂跳起来伤人,历来获胜的贡品多半会在直升飞机上大喊大叫,甚至在第五十七届饥饿游戏上,获胜的男贡品劫持了直升机摇摇晃晃一头捣毁在废墟上。不过叶芙没精神劫持他们,她表面上看起来镇定万分,其实大脑还浑浑噩噩的停留在与森林狼面对面的状态里。叶芙觉得她的喉咙还能感受到狼粗糙舌头舔/过的麻/痒感,还能闻到那股青草和腐烂的石头糅合在一起的霉味。虽然踩在直升飞机的钛合金架子上,她却觉得自己仍然坐在嶙峋的黑石头上,背后有呼啸的山风,眼前是一望无际浅粉色的天空。
医务人员见她精神稳定就不再管她,有两个人围上来掀开左肩破碎的皮肉准备消毒。叶芙知道那些医务人员是在帮助他们,没有反抗,有些义工递给了她一点刚烤好的小麦饼干,叶芙道谢接过,把饼干一下一下塞进嘴里,等手术完成加图从直升飞机的简易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她才醒悟般的猛然站起,在加图的床边绕来绕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根本没注意饼干是什么味道的。
“他怎么样?”叶芙扯住其中一个人问。那个人像受了惊似的后退,在见到她没有武器并没有打算攻击后才镇定下来,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好用满是歉意的眼神看她。叶芙回过头,发现每个人都用既好奇又小心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个动物园里任人参观的猩猩。除了氧气管的方向传来“滴答”的响声,没有人说话,叶芙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医务人员和贡品大楼里的仆人一样都是艾利克斯,他们因为以前犯了错被割掉了舌头彻底被剥夺掉说话的权力。
从角斗场飞回贡品大楼需要很久,叶芙肩膀上的伤很快被包扎好,按一按凉凉得发疼。直升机掠过凯匹特的广场,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广场上黑压压一片全是欢呼的凯匹特人。他们高举着双手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带着璀璨夺目的珠宝,飞机低空滑过,他们热情的追逐,把身上粉色的玫瑰花,绿色的翡翠,蓝色的水晶都一股脑的扔了过来。最后甚至点燃了烟花,露天硕大的屏幕在广场周围重重叠叠,加图和叶芙最后获胜的片段不断的重播。
“英雄英雄英雄——!”每个人都兴奋的这样叫着,恨不得跳上直升飞机,在看到叶芙肮脏的脸出现在玻璃后面时,人群沸腾了,蜂拥着在底下追着跑。
“快接住我的花吧——!”一个穿着雪白泡泡裙的八岁女孩子坐在她父亲的肩头向叶芙喊,叶芙读懂了她的嘴型。接着那个小女孩把手上唯一的白色花朵抽了出来,扔向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猛的抬高,那朵雪白的花在风中转了几圈,掉了下去,很快就被兴奋的人们踩在脚下,碾碎了。
直升飞机降落在贡品大楼的楼顶,医务人员迅速行动将他们隔离起来。叶芙被迫躺在一间特意为她设立的玻璃房里接受植皮手术。加图的伤太重无法立即执行美容手术。这时候叶芙突然想起自己在职业贡品比赛前的某天晚上走到客厅里,加图正好坐在落地窗旁边,窗户外面凯匹特人正在狂欢,震耳欲聋的音乐无法透过玻璃传来,但绚丽的烟花就像现在一样不知疲倦的被一遍遍的点燃。他们就像被囚禁的野兽,在被贩卖前困在华美的笼子里,主人们外头高声谈笑大口喝酒商量着处理他们的价钱,野兽们躲在笼子里对自己未来惶惶不安。
她被绑在床上,麻药的劲头还没有过去,移植的皮肤还很新鲜,床上铺了一层塑料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比赛结束后委员会通常会给贡品们几天时间调整修养,他们需要接受美容和医疗手术,指导老师们忙着邀请资助人和设计胜利后与凯撒访谈时穿的服装。
当叶芙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饿,只是嗓子干哑得厉害,好像沙皮纸一样粗糙。她下意识的寻找加图,自己是活下来了,加图呢?撑过手术了吗?结果她什么人都没看到,玻璃房外被裹了一层黑纸,除了房间内的一盏橘黄色的小灯,自己身下的一张床,床旁的简易小柜子,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的艾瓦克丝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托盘,托盘上有些放着一杯绿色的饮料。她把托盘放下,从上面取出一支长长的注射针。
叶芙趁着她寻找消毒棉球时问,“他还活着吗?”
这个浅蓝色头发艾瓦克丝扫了她一眼,执起手臂,寻找到小臂上青色的血管,把细长的针尖推了进去。刺破皮肤的刹那叶芙惊讶的发现她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倒是背上新移植皮肤的地带像被浇了浓酸般疼痛。艾瓦克丝把针头拔了出去,轻轻放在托盘上,帮叶芙矫正了一下头部,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接着她把绿色的饮料和一小盘果酱放在了床头上,叶芙得伸长手臂才能够到。在艾瓦克丝把黑色的圆托盘抱在胸口准备站起身时,叶芙伸出手猛的抓住了她的手,也许叶芙正在被监视,也许这个艾瓦克丝不被允许她的问题,但是这么久这个蓝色头发的艾瓦克丝是唯一一个来看望她的人。
“回答我的问题。”叶芙沙哑的说,微微眯起眼,用一种捕猎者瞄准猎物时的眼神盯着她。
那个艾瓦克丝没有被吓到,只是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握住叶芙的手,缓缓从自己身上扯开。
这是什么意思?
叶芙愣住了,连带着看向艾瓦克丝的目光都变了。
当浅蓝色的身影走到房门口时,叶芙的眼睛突然闪了闪,然后紧紧握住拳头,向她挥舞了一下,像每个精神抑郁烦躁极度恐慌的贡品般喊道,“你们不能把我这样关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舌头在用力的时候被扯到,火辣辣的疼。艾瓦克丝不会说话,不过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暗光,她握住镀金的门把手,抱着圆托盘向叶芙礼貌至极的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玻璃门关上的声音尤为清晰。
叶芙吸了一口气,这个动作叫她浑身的肌肉更痛。她悄悄把床头的灯光调暗,草草喝了点饮料尝了点舔果酱,等到舌头恢复该有的味觉后才从身体下撕了一小块塑料纸,盖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加图应该没事了,虽然受伤严重但凯匹特拥有高超的医术和精密的仪器,刚才直升飞机上的手术很成功,因为那些医生看起来都很轻松,一个个都还有时间暗中观察她。
接下来加图和她要被凯匹特最顶尖的美容师改造一番,换上最华丽的衣服化上最完美的妆容坐在凯撒面前接受胜利者采访。随后他们会乘坐来时的豪华列车回到二区,叶芙不担心她的家人,据她所知格拉芙的父母已经去世,而凯匹特会给她一栋她自己的豪华别墅,大概是红色的屋顶乳白色的石头墙,大门也会是乳白色的,门把手大概是镶金的,每个窗户下面都被五颜六色的花装点着。
每天晚上她都可以在厨房里做自己喜欢吃的菜,还可以邀请周围吃不饱饭的人一起,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笑着喝甜美滑腻的西红柿菜瓜汤,她会做点粒粒饱满的大白米饭调剂一下生活,不过他们估计更喜欢喷香诱人的金黄全油小烤鸡,哦对,一定要叫上加图,他会爱上三分熟血淋淋的牛排。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似乎遇到了麻烦。
不知道在暗处潜伏的革命者对他们这次的表现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他们会想要把他们也拉下水吗?
革命者在比赛里流露出了诸多暗示,比如革命者凯蒂的出现,比如在森林里翱翔的嘲笑鸟,比如那些提醒着七十五年前叛乱的金币,还有金币中暗示他们可以用地雷威胁凯匹特的地雷改造图激怒凯匹特的策略。
叶芙等到彻底听不见艾瓦克丝的脚步声后才暗暗吐出一口气,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缓缓张开紧捏着的汗湿的手。
手掌心上横躺着一枚七十五年前的金币,正面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嘲笑鸟。
那是刚才艾瓦克丝趁着拉开她手时匆匆塞给她的——革命者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还没完=v=
感谢cc酱的地雷 =3=
☆、最新更新 下
叶芙不清楚自己被关了多久,每天都有不同的艾瓦克丝给她送水送菜;接下来的某日蓝头发的辛迪来看她了;大概凯匹特最时髦的流行妆容又变了;这次她在眼睛和嘴唇边镶嵌了许多条条金丝;看起来像头迷路的波斯金毛猫。叶芙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向她问好就被这位热情的女士一把搂进怀里;还被死死按在那双丰满有弹性的胸前。辛迪一边流着欣喜的眼泪一边夸奖她很勇敢;叶芙睁大眼睛听着;辛迪哭了很久后就用绣花帕子擦了擦眼角;招呼着后头的艾瓦克丝把她从玻璃房里抬出去。
“这是要干什么?”叶芙看着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艾瓦克丝抱着一个人形的玻璃棺材走了进来;看样子还想把它盖在她身上。
“宝贝,他们要给你做一个全身整形,别怕,很快一点也不疼,等你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全新的自己了。”辛迪激动的说,摇晃着一头半米高的粉蓝色盘发,“全体整形,这是凯匹特女孩子想都不敢想的奢侈体验。”
叶芙不由十分庆幸自己把金币藏在了玻璃房的某块地砖下头。
三天后当她从玻璃罩里出来时,腿上的皮肤细腻白皙得像丝绸,难看的暗褐色疤痕早已无影无踪。叶芙走到辛迪特意运来的镜子前站好,惊讶的发现她的头发浓黑得仿佛墨汁一样,近闻还有股甜蜜的香味,这个香味让她有点想吐。黑眼睛又大又深邃,不知道凯匹特是不是还替她自作主张的开了眼角,嘴唇似乎也被打了丰满针,粉嫩饱满看起来多肉而性感。
叶芙叹了口气,把椅子上唯一的一条白裙子套上了,就在拉拉链的时候她碰到了腰上的肌肤,那里光滑得和缎子一样。而就在叶芙准备出门见见太阳时,一堆人大呼小叫的涌了进来,举着红色的大箱子,扛着一件件美丽炫目的晚礼服冲进了窄小的玻璃房。辛迪挥舞着细毛刷子一脸兴奋的叫着要替她化个最青春的妆。
等她从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