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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芳瞪着,相信这个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小邬,扶我过去!”
宁敏反而冷静了下来。
越是危险,她越能保持镇定。
“是!”
邬芳扶她,看到她的裙角下有血水在不住往下淌,这可如何是好?
宁敏坐好。
一根麻绳扔了过来。
“梆上!”
邬芳只得把绳取来梆上。
一分钟后,宁敏成了砧板上的肉,无处躲藏。
“到边上待着去!”
邬芳退到边上。
莫臣之挑了一只凳子坐着,用手帕擦着手上的枪,把它擦得铮亮铮亮的,坐姿也优雅。
这人出身大族,乃将门名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少见的雅痞之气。本该是一个出色的国之栋梁,可现在,在宁敏眼里,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可怕魔鬼。
“肚子挺大!可惜注定生不下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声音显得无比清越,夹带着一股子操纵命运者的优越感。
宁敏久久沉默,身体在止不住的打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恨的,双手狠狠捏着扶手,一条条青筋浮现。
一年前,正是这个男人在金秋九月,残杀了她五个战友,一年前,他竟然跑来了东艾,再度大肆残杀了她的亲朋好友。
顾晓被一枪嘣了,父亲被乱枪打死,爷爷被割首这个男人要有多恨她,才会发了疯似的做下这等残无人道的事来
“莫臣之,你最好给我一个痛快的,今天,你若不弄死我,来朝,我让你错骨扬灰!”
宁敏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话音未落,一柄枪筒对准宁敏的额头,这一枪下去,足能让整个头颅解体,绝不可能再像顾晓那样,还能留下半个脑袋
“放心,我不会再陪你们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莫臣之微微笑,和煦一如邻家大哥哥,怎么也看不出这个人会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宁敏凶狠的盯着,显得那么的倔强: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佟庭烽不会放过你,东艾国民不会放过,你会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付出代价”
他笑的满不在乎:“来了东艾,我从来没打算活着回去。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把你玩死”
他用枪筒狠狠挑着宁敏的下巴。
宁敏不服输的回瞪着。
他突然又笑了:
“啧,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倔强的有点可爱。能在我手上逃脱出去的人,你是第一个。能让我不顾一切追杀的人,你是唯一一个。我仔仔细细研究过你。狙击水平首居特种兵前五;自由搏击术位居特种兵前十指挥小组作战曾力拔头筹多了不起!如果你没有枪杀我的兄弟,也许我会欣赏你。真心欣赏!可惜”
他的笑意忽然变得森冷:
“可惜,你杀了他们。我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人!章志轩,陈文虎,李华良,他们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军事上的新秀,他们都是家中独子,就因为你,他们死无全尸你若不死,他们九泉难以睦目”
宁敏跟着发出一记冷笑:
“我不认得什么章志轩、陈文虎、李华良,七年前我奉命营救,我只知道那些人全都是劫匪。有种劫机,就有种承担后果。莫臣之,你们竺国的人就是人,我们东艾的人难道就不是了吗?别忘了,当初被你劫机时,你带头杀害过多少个随行机组人员”
“啪”,莫臣之蓦地甩了一个耳光,打断了她的激辩:“别拿那些人跟我的兄弟比,他们不够格!”
他提高嗓门叫。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了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心,再度用枪筒对准了她的脑门,狠狠的顶着:
“今天我就会拿你来祭奠他们的英灵!
对峙而坐,宁敏绝不露半分怯色:
“来吧你为以我会怕吗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怀孕的女人,莫臣之,他们称你是竺国的军魂。呸,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心理不健全的疯子。谨之说你心理有问题,看来是真的,你根本就是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只有疯子才残杀无辜,只有疯子才会对一个即将待产的女人,下得手去。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军人”
这会激怒莫臣之的。
可她依旧一句比一句说的激烈。
邬芳看着,心肝发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夫人死定了。
莫臣之却没有发飙,不怒,而笑,还把枪筒收了回去,左右看着,研究着,一点也不介意被人骂疯子,自顾自的说道:
“不行不行,我这样一枪嘣了你好像有点没意思,你一点也不痛苦,骂的还这么带劲儿。你应该死的很痛苦,否则,就太便宜你了。哦,对了对了,有些事,我差点都忘了说了,你要是不知道,就这样死了,有点可惜。现在反正有的是时间,那就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他把枪扛在肩上,在父亲的电脑桌上找到了一盒雪茄,那是谨之孝敬给岳父的,很昂贵,父亲都不怎抽,一直摆在桌面,偶尔才一口。
莫臣之挑了一根,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雪茄的烟草味在室内弥散开。
“古巴科希巴雪茄,味道不错!”他瞅了瞅那上头的文字:“还是限量版的。看来佟庭烽对你真的很上心。也是,要是不上心,顾晓也不会死。”
宁敏狠狠盯着,真想把这张脸孔给撕裂了。
“你很爱佟庭烽是吧”
他饶有兴趣的审视着,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以前爱霍启航,现在爱佟庭烽。爱的都是拔尖的人物说起来,佟庭烽的确比霍启航了得。一个人可以凭空坐上首相之位,把霍家赶下政治舞台,那要是没有一点伎俩,谁能办得到!佟家想要那个位置已经很多年了,如今终于如愿已偿佟庭烽的确是个人物,我生平从不服人,这个人的手段,我服”
“谨之当选,那是民心所归!不是耍手段就能得来的”
宁敏马上反驳。
“什么?民心所归?”
莫臣之忽然大笑:“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笑。如果没有政治人物在背后撑他腰,你觉得他能这么顺利的拿下首相之位吗?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宁敏的心,砰砰砰的乱跳,其实她也奇怪着,为什么谨之这么快就掌握了政权?为什么?
“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坐上那个位置吗?
“不知道是不是?
“那就由我来告诉原因!
“佟家一直野心勃勃,他们花尽三十年功夫,养培着各种人才,渗透到东艾的各个部门,他们从最初一开始就怀有培养佟庭烽争夺东艾首相位置的雄心。
“佟家二爷佟耀远威从军就是在为这一天作准备。
“佟庭烽年纪轻轻就被捧为万世集团的首席,是佟六福刻意在打响他的知名度。
“当然,也是佟庭烽自己了得,年纪轻轻,才干卓越,也的确成就了他名副其实的传奇之名。
“可霍启航是什么人物?可季如夕精培养起来,所以,佟家巧施妙计,让顾家找机会黑掉霍启航,于是就有了十四年前的吸毒嫖昌事件。一计不成,七年前,又和我们莫家合谋设计了那宗霍启航劫机事件就连去年那出首相劫持事件,
也是佟家给我们提供了方案以及枪枝弹药,帮助我们莫家实行了武装接管政权。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看到没有”
他狠狠拍了拍手上那柄枪:
“这枪,包手阿昶,阿泓手上拿的这些装备,全都是出自寰宇军工分部陇骑军备部。你知道寰宇军工名属谁家吗?佟家的”
他笑的迷人:
“我们莫家和佟家,一直就是利益联盟!”
身世之迷,带来惊天逆转 (一定一定要看)
一
“放屁,放屁,全是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莫臣之,你倒是很会挑拨离间,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宁敏冷冷的吼了一句。
那天安娜也告诉过她这么一句话:
佟莫是利益联盟。以前是,未来更是。想要知道真相,就去赴约。你若不去,将有灭顶之灾楮。
她才不会相信,佟莫怎么可能是利益联盟?
她也不认为,不去赴约就能有灭顶之灾糌?
结果,这个人竟丧心病狂的对她的亲朋好友下起手来。
她终于知道灭顶之灾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
“我胡说八道?要不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随手打开了电脑,把身上一个类似U盘一样的东西给插上了接口,点击一个视频,屏幕上立即出现佟庭烽沉静而冷傲的身姿,站在佟六福面前,在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这个男人正是竺国曾经的陆军总司令:莫长林。
“这画面拍自七年前,正确来说,是在霍启航劫机事件发生之前,当时,我们曾聚在一起秘密会谈,这是我那时偷偷~拍下来的。还有这一张这是一年前我们莫家接管政权前,佟庭烽为我们莫家送来最后一批军火时我拍下的一张照片。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但这张脸孔,你应该不会陌生的吧”
是一张侧脸,佟庭烽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临立在竺国特种军区的门口,正和莫长林低低说话。
看到这两张照片,宁敏有一种大冬天被泼了一桶冷水的寒颤感。
若没有特殊的关系,竺国的特种军区,绝对进不去。看样子,佟家和莫家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正是这个认知,将宁敏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全部抽离了。
“还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吗?事到如今,我需要来骗人吗?现在,你在我的手心里,只要我的手指那么一扳,你就没有了。”
他讥笑:
“可惜你永远都没有机会问明白了!再见”
那支夺命的枪筒再次对准了她的太阳穴,莫臣之挥着手,缓缓的扳动扳机。
“给我住手!”
一个陌生的怒喝声突然从楼梯口爆响开来。
莫臣之的动作僵了一下,却没有把枪筒移开的打算,扣扳机的手恢复到了原位,身子则缓缓转了过去。
宁敏忍耐着身上的疼痛,也冲楼梯口望去,首先映进眼的是佟庭烽,他的脸上浮现着千年难得一见的惊乱之色,而她的大脑是一片混乱的,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哟佟大首相”
莫臣之眯眯笑:“来的这么快怎么,你这是来给妻女送行吗?不错不错,赶的很及时
“你不能杀她!莫臣之!”
佟庭烽忍耐着,却不敢冲过来,只能急声而叫。
“不能?怎么就不能了?”
他笑,沉沉的,就好像是从地狱冒上来的声音:
“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还是认为我还会有打消报仇的打算”
“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一个高大精悍的中年男子紧跟着从佟庭烽身后闪了出来,严谨的黑西装,衬出了这个男人的霸气,浑身上下则透露着咄咄逼人的威慑之势。
宁敏认得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臣之的父亲莫长林,竺国的最高领导人,刚刚她就在视频上见过了。其本人比视频上的形象更显得威严有气势。
“哟,父亲,连您也来了?抱歉,就算您来没用。我说过,血债血偿概无他法”
莫臣之一脸的不妥协,看向宁敏的眼神是仇恨的。他用枪筒狠狠击了她的额头一下,直把宁敏击得往后直仰,说:
“如果不是她,不是猎风组,子轩他们就不会死,如果子轩不死,阿珂就不会死,您的孙子也不会胎死腹中爸,我在阿珂坟前发过誓,我要用宁笙歌的头颅去祭我的妻儿,祭我的兄弟放心,等了结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再活了。您大可以拿我作一番文章可今天,您想让我放过她,不可能也办不到”
他扯起喉咙,叫着,语气是那么的决绝。
另一个比他还要大且响的声音打断了他决不肯妥协的陈述:
“臣之,宁笙歌是你妹妹”
一个字一个字,似惊雷,劈天,轰隆隆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惊呆。
邬芳从头到尾傻楞着,这个时候,越发惊怪了:天呐地呐,事情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完全不可能出现的逆转?将对方恨入骨髓的两个人竟是兄妹?
三个保镖惊悚,大气都不敢呵一下。
莫臣之也为之呆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同样惊呆而不敢置信的宁敏,笑了,笑得胸膛起伏,笑声在房里四处回荡,那光景,就好像他
tang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父亲,为了这个害死您儿媳和孙子的女人,您居然连这种可笑的谎也扯了出来妹妹?我哪来这样一个妹妹?难道她又是您在外头和哪个野女人生的?如果真是,那最好,我正好杀个痛快。”
他恶狠狠的叫着:“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您三心二意,我妈就不会被气走,害她至今下落不明”
“她不是野女人生的,她是你妈给我生的女儿,是你的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