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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明白这是她的报复行为
就宁敏看来,这种举动,太自互矛盾,那女人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没有?这是一个空药瓶,这是你妈刚刚给我喝的汤,我没喝,半碗全灌在这里了。只要把这瓶汤拿去化验一下,你就能清楚知道这瓶药用到哪了?就能证明今天这出戏,是谁在导演怎么,要不要来一口,保管你喝了,不出十分钟就想睡。”
宁敏把两件证物示意给崔赞看。
“荒谬荒谬”
崔赞冷笑:“这汤我也有喝,我怎么没事?”
“很明显,她只在我这碗汤里放
了药”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妈为什么要这种事?”
“是呀,现在,我们辩论的重心又回到这件事上了,你妈挑拨你和佟家的感情,这是在图什么?哎,我说佟庭烽,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否则你怎么会同意让崔赞入你佟家大门”
这看似自打巴掌的事,里头别有微妙,佟大少办事,绝不可以用一般人的眼光去看待,在这件事上,这个男人必须是有利得的,而且利大于弊,所以,他才肯冒着风险,玩了一出戏!
佟庭烽是老狐狸啊,脸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半点波澜,可对于这丫头的逻辑推理能力,却又有了一个新认识。
站在他边上,是何菊华,她在蹙眉,正琢磨着儿子刚刚反击回去所说的那句话。那应该不是他编的,这可以从常欢刚刚那倏然一变的情绪变化中可以看得出来——
眼前的常欢,如果,让她丢开偏见,单看这张脸孔,的确算得上是个美人。年轻时候,肯定吸引过很多男人的眼球。佟耀桦若被迷惑,爱上,那无可厚非。哪怕时隔三十年,这个女人依旧能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印象。
可为什么耀桦之后会认为,她成了他身上不能洗刷的污点?
儿子是怎么知道他父亲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的?
她的头绪一下混乱,看不透儿媳妇玩的把戏,也猜不透儿子的心,而韩婧的最后一句质问,也正是她最近以来最最疑惑的一件事。
何菊华冷冷看了一眼,站在扶手边上,冲看上去极为纯良无害的女人,上下左右瞄了一眼,这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逼了上去:
“尾号3388的手机号是你吗?”
“不是!”
“不是?”
何菊华冷然一笑:“那就是你儿子的!”
“也不是!”
“怎么可能!这幢楼里,就只有你们俩,除了你们两个,还会有谁那么无耻,会给我发那样龌龊的图片”
“我没干过,何菊华,你别血口喷人”
常欢气白了脸,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我要是血口喷人,那请你解释一下,你那些药哪去了”
“那得问你这能干的媳妇”
常欢大声质辩,气的浑身发颤,突然就露出一脸恍然之色:
“哦,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韩婧还肯来看来,原来是和你窜通好了,你们这是故意要在小赞面前抹黑我,想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何菊华,那是我的儿子,你别以为,他叫了你一声妈,他就是你们佟家的人,从此会和我这个被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就此划开界线你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报复我?何菊华,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
“我恶毒?我联合韩婧算计你?”
何菊华怒极而笑,把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极度不屑的叫道:
“你当我稀罕你儿子叫我妈呀但凡沾了你们母子俩边的人和事,我看到了都想吐”
伴着一步一步逼近,愤怒的女人伸出了手,揪住了常欢的衣裳:
“常欢,你让我觉得恶心
“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牵动我的情绪
“你喜欢耀桦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来做佟夫人呀,说句实在话,这个位置我早已坐腻,坐反胃了,早就不在乎了
“从今往后,我要做棠太太,我要快快活活的过完后半辈子,再也不会和你这种可悲而可笑的人斤斤计较
“你就一个人独自追忆那个男人曾对你的好吧我不稀罕了”
对于过去,她决定放开,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他早已不存在,是她太过于死心眼,钻进了牛角尖,总为以前的事而耿耿在怀。现在,她决定放下,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件事动气动怒,她从来不是一个缺爱的女人。只要她愿意点下那个头,多少人排着队想娶她——哪怕她如今已是半老徐娘。
所有人都看到何菊华的愤怒,所有人也都看的清楚,何菊华嘴上说不稀罕,手上却一用力,就把人往楼下推下去;所有人
都有听着,常欢惨叫着往楼下掉落,头在磕到墙角时,鲜血直流,眼球翻白,当场昏厥。
这一幕,发生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一下子惊呆了所有人。
“妈”
崔赞惊恐的瞪大眼,飞也似的飞奔下去,扶起常欢,只看到额头有血水汩汩在冒出来,他连忙用手抚住,脸色惨白,胡乱的直叫:
“妈,您别吓我,妈,您醒一醒”
但手指,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血水仍源源不断的在溢出来,他一时慌了,手都在发颤。
“快用毛巾捂住,送医院,傻愣着干嘛,你妈磕到动脉了不送要死人的”
宁敏噔噔噔跑下去,一看那出血的情况,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跑去抓了一条薄毛巾给他捂住。
崔赞这才回过神,抱起常欢,等到快要跨出门,他又打住,怒红着双目,寒凛凛的转头,看到佟庭烽正扶着凶手走下楼来,立刻恶声恶气的叫了一句:
“何菊华,你给我听到了,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我没推她。我没推她”
何菊华双手瑟瑟发抖,气极恨极,牢牢抓住儿子的手,替自己辩说:
“我根本就没推她。是她自己往下摔的不关我的事”
崔赞恶狠狠一瞪,杀气腾腾:“何菊华,有胆做,没胆承认,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怒气冲天的扔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我没有,我没有谨之,我没有推”
佟庭烽点头,抚了抚母亲的肩:“妈,我知道你没有。放心。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明白的。绝对不会让她白白冤枉你。但前提得把她救回来,我们才能好好的问个清楚明白现在,妈,我送你回家。”
他现在很清楚:今天的事,全是常欢早就计划好的阴谋——听说这个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她这是想趁活着的这一会儿功夫,彻底搅乱佟家的安宁啊
二
经过急救,常欢的命是抢了回来,伤口很大,缝了足有四五针,晚上十点半,手术结束,常欢还陷于昏迷状况。
“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崔赞牢牢抓着母亲的手问主治大夫乔琛。
送来的时候,乔琛在值班,看到伤者伤势挺严重,就亲自主刀上了手术台。
此刻,基本的术后检查已经完毕,乔琛记录了一些病理情况,然后才作了回答:“这要看实际情况,也许明天就能醒过来,也许还得多几天。得多观察一阵子才能得出结果放心,没什么大碍”
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出了病房,走道上,“韩婧”倚着墙,正在沉思。
“婧婧,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阴影罩在她身上,他站定,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瞟着: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还有,常欢怎么伤成这样?脸部有多次擦伤,身上有多处淤青,出车祸?还是从高处滚下来造成的”
“一言难尽。”
宁敏沉沉吐出一句,摇头:“具体什么情况,你就别问了。总之,尽快把这个女人治好了送出你们的医院就成,要不然,估计还有得闹腾——”
常欢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她这是摆明了想来佟家闹一个家宅不宁的,嗯,这应该就是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标了
一顿后,她又问:“哎,对了,她的身体怎么一个情况?”
乔琛当真没有追问,跟着转了话题:
“我翻了之前她留在我院的治疗记录”
“怎么样?”
“肝癌,晚期!”
四个字,很沉重,而后,他又补了一句:“最多还有三个月!在配合治疗的情况下。一旦离开医院的护理,一个月是极限。”
“哦!”
宁敏皱了一下眉,肚子在这个时候骨碌碌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
她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下班了,还没吃饭,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面馆,要不要去填填肚子?”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现在,她想静静独处,可不想和韩婧的这些个男人们纠缠不清。
乔琛没有强求,但脱下白长袍,随意一扔后,还是跟了过去。
才来到电梯门口,正好看到佟庭烽扶着安娜的病床,自急救电梯内走出来,安德夫妻一脸焦虑的守在边上,宁敏看到安娜的手牢牢的抓着佟庭烽的手,脸上还套着一个氧气罩,瞪大着眼,深深的在吸气,一个金发高鼻梁外国医生正在用英语吩咐着什么。
“Mike,怎么回事?”
乔琛见状,上前问了一句。
“排斥症状严重,我要安排安娜住进重症监护室”
他用生硬的中文回答着。
“佟,别离开,别离开”
安娜看到宁敏,手抓的更紧,有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氧气罩下传出来。
“我不走你保持冷静听医生的话做”
佟庭烽低头安抚着。
一行人推着病床往重症室飞快的滑去,很快就从她视线里消失了去。
走道上,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在回荡。
她默不作声,也没有理会乔琛在暗中的打量,转身走进电梯,下了住院部,投身进了那浓浓的夜色中,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离医院最近的夜排档。
店面不大,但干净,整洁,人也多,午夜时分,店内依旧人来人往。
“老板,一碗蕃茄面,一碟五花牛肉。快点,肚子很饿,谢谢!”
“老板,照样来一份”
乔琛也扯起喉咙叫一声。
宁敏才坐下,那人跟着坐到了对面。
她的心情很差好不好?
别这一阴魂不散行不行?
“哎这里是我先看到的”
她一脸不高兴。
“拼一下桌。人家老板是小本生意”
乔琛是个严肃的男人,他很一丝不苟的示意她看:
“再说,你也看到了,我没地方坐。”
宁敏撇嘴,没有说话。
的确,人多位置少,想一个人霸一个桌子,有点不太可能,这里毕竟不是高档之所。
“堂堂梅湾医院副院长,来这种地方吃,是不是有损你的身份!”
“吃东西,环境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食物的质量——这里,我常来熟客”
他的话才落下,店老板已经亲自跑来张罗了,一脸的笑容,眼里有打量:
“哟,乔副院长,您今天又加班呀!咦,这是女朋友陪您一起加班的节奏么?”
宁敏嘴角一抽,正想否认,乔琛一笑,不但没有说明,反而应了一声:
“嗯!刚做了一个手术,饿的不行了,老迈,东西做好一点,我朋友嘴挺叼”
“质量您可放心,包君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乔琛的面子,面,很快端了上来,但宁敏并没有吃,而是死死的盯着摆在面馆正中央的那台大屏的液晶电视,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神色。
现下是国丧期间,所有电视台滚动播放的重中之重,都是关于霍建国与世长辞的消息,以及东艾国即将面临国会大选的事。
他抬头看,不出意外,电视上正播着有关琼城第一少霍启航的追踪报道,但由于这是娱乐频道,所播放的内容,比较触及个人隐私,所以,这个画面一跳出来,所有人都翘首观看了起来:
“今晚九点时分,军工大臣霍长安,下议院名誉议长霍启航,于国人馆会见议会各议员。未来,这两位霍家的杰出人物,其中一个能不能问鼎首相之位,主要取决于各议员的投票结果。
“相信大家应该不会忘记,四个月前,首相夫人曾公开宣布,有意和下议院现任议长钱亚联姻
,但后来因九月事件而推迟至今。此次会晤,钱亚之女钱媛作为钱亚的秘书,有一起陪同出席,席间,钱媛被安排坐在霍长安夫人身侧。
“会后,霍夫人携霍启航和钱媛在闪光灯下微笑,举止极为亲密。众媒体都在猜测,待大选一定,霍家第一少或将大婚,迎娶第一少夫人”
听到这个消息,宁敏打了一个寒颤,心情极度败坏,很突然的大声叫了一声:
“老板,再来一瓶白酒!”
这一刻,她特别特别的想吃酒,心头有一团无处发泄的怒气,在翻滚,搅得她难受的慌。
她觉得很有必要得用酒来镇一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