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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坐得住?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果然,流川回过身来:“我们不能等了。河田说了,天一亮他就撕票。”
藤真凝神望着流川,不过,他这时想到的却是南烈。他知道南烈肯定也会去的。这样想着,他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
水泽这时也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摘下自己的证件放在面前的桌上。
“水泽你……”牧吃惊地看着他。
“水泽,莫非你也……”三井问。
“我要和流川学长一起去救泽北学长。”
“水泽,不行!”流川当即想阻止他。他不能再把水泽牵扯到这种生死难料的冒险中去了。水泽为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学长,我一定要去。”水泽温和而坚定地看着他。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他也知道这一天来时,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流川去涉险而在一边袖手旁观。那样的可能性他简直连想都没想过。
这样的话,那天晚上,他已经对流川说过了,他相信流川也依然还记得。
流川知道自己不可能劝得动水泽了。望着水泽清亮明澈的双眸,他不由心中一颤,心想,对于仙道对他的好,他可以用一生来酬谢;那么,对于水泽呢?他这一生还能拿什么酬谢水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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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和水泽走后,大办公室里一片静寂。
彩子一反常态地沉默着,像是因为过于吃惊,以至于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如梦初醒地说:“牧,藤真,我们真的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儿,看仙道和流川他们为了救泽北,去和河田他们火拼?”
“当然不能。到了这一步,河田他们想必也已经知道没有退路了,肯定会孤注一掷的。事不宜迟,我们也应该动身去河田会社了。彩子,你先和现场的同事联络一下,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牧说。
“好的。”彩子站起身来,走到走廊外面拔电话。
“越野,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仙道和泽北了吧?我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的,我想,我的潜意识肯定早就已经猜到他们就是老抢在我们前面的暗黑公正了。”宫城说。
“吹牛,就会马后炮……那么,宫城,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讨厌流川?”越野笑着说。
“谁说我不讨厌他的……越野,难道你忘了,我常常被他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好像只是工作中的意见分歧吧?”
“那倒也是。”
“仙道和泽北曾救过铁男和德男,流川和水泽也曾救过我,所以,不管有多危险,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三井说。一直以来,态度最坚决地念叨着要揪出暗黑公正的是他,然而,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最积极想帮流川他们的,也依然是他。
“就算不是为了这个,我们身为警察,也有解救人质的义务。我想流川他们那时肯定也不是为了得到你今天的报答才出手相救的。”神说。
“当然不是。”三井顿了一下,“你看他们竟然会为自己取那种绰号,就知道了。”
应该是因为某些惨痛的过往经历,以至于对司法公正彻头彻尾地绝望了,才会想用暗黑手段来匡扶正义吧?
神不由想,在仙道、泽北和流川他们身上,究竟曾经发生过怎样不堪的事呢?
虽然他也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孤儿,但因为仙道一直都是灿烂地笑着,泽北则显得无比地自信,流川也是绝对地敬业,所以,他真的没想到,在那些光明和热情背后,竟然会有这样幽暗的隐情。他想,看来,自己判断事情还是流于外表了。神这样想着,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三井,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别再鲁莽行事了。”神说。
“我知道了。”三井温柔地笑看着他。
他这时想,比之明天前程未卜的仙道和流川他们,他实在是幸运太多了:他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可以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在阳光下尽可能地伸张正义。
而且,在每年的九月,他还可以和神结伴同行,去被誉为人间仙境的北海道度假。虽然彩子常取笑他,说他的度假计划毫无新意、乏善可陈,然而,他总觉得,快乐的关键不在于置身何处,而在于能不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想,只要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天天呆在东京这片灰蒙蒙的钢筋水泥森林里,也依然会有幸福的感觉:“神,这世上虽然有河田、高头那么差劲的人,不过,也还有流川、水泽那么棒的人,总不至于令人绝望的,对不对?这个世界还是值得期待的。所以,我一定会小心的,我还想和你一起继续活下去,而且,我还想捉更多的坏人。”
“好啊。”神淡然微笑着,心想,人生于世,何必苛求?这样就很好了。
“赤木,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木暮说,“不过,你千万要记住,晴子……”
“我知道,我不会死的。我死了,晴子怎么办?不过,我一定要河田那个混蛋血债血还。”赤木沉吟片刻,突然问,“木暮,你说,那个河田是不是疯了?”
“我看他是疯了,竟然等不及到明天,就想在今晚把对手都统统一网打尽。”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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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川说到辉男被河田绑架那一刻开始,藤真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知道南烈肯定会去涉险的,但他就是猜到了,又能怎样呢?如果南烈真的出了事,他甚至于连南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南烈一定可以平安度过今晚的,然而明天……他茫然地想,就算南烈真的可以顺利经过这一夜,明天来时,又会怎样呢?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你好,我是藤真。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在电话另一端一直沉默着。藤真开始明白他是谁了,迈步向走廊尽头走去。
“你是南烈,对不对?你在哪里?今天晚上……”
“藤真,今天晚上……我只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藤真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陡然听到这句话,脑中轰的一下,像是炸开了,不由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他直觉南烈就要挂掉电话了,顿时,一种极度绝望和恐惧的感觉如超声波般向他袭来:“你别挂……南……你别挂……”
他仓猝杂乱地说着,像是挽留,又像是哀求。那是他从前异常陌生的一种情绪,这时却完全控制了他。与此同时,泪水也不争气地冲出了眼眶。
“藤真……对不起……”南烈听着藤真惶急无助的声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但他没有时间了,不得不咬着牙说出更加伤害藤真的话,“如果今晚我……藤真,我现在愿意相信你会忘记我。我希望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你……”
藤真这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想,自己日以继夜为这个人悬着一颗心,等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吗?他闭了一下眼睛,眼泪簌簌地滴落到了地上。
他一直都是生活中的强者,从幼稚园时代开始就是。这个世界纷繁复杂,诡谲莫测,他不敢说他对世间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事都能从容应对,游刃有余,但他对自己的事业、对自己的生活,甚至于对自己将来可能会有的幸福的确是曾经有过自信的。
然而现在,他突然发现,如果他捉不住电话另一端那个人的话,未来于他,幸福于他,都将会是镜花水月,只能想想而已。――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和命运妥协的受挫感。
虽然看不到藤真这时的表情,但南烈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晚藤真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的模样,他不由心痛欲裂。他是真的希望他给藤真的伤害就到那一夜为止。但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了今晚,所以,经过再三挣扎之后,他还是决定再伤一次藤真的心。他想,如果他真的没有明天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藤真,我说过,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向上天求过什么……但遇到你之后,我第一次想求它,求它让我在做杀手之前就认识你……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把自己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但今晚我一定要去救辉男,也一定要和河田他们做个了断……”
“南烈,我这一生,也从来没有向别人求过什么。但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尽你所能为我活着?如果这对你来说很困难的话,你能不能尽你所能为我努力试试看?我会在外面等着你。”藤真说完挂了电话。
他一转身,看到牧在前方远远地望着自己,忙掩饰地一笑,快步走向他:“牧,等一会儿,我也到现场去。”
“藤真,你还是别去了,很危险的。”
牧看得出来,藤真这时在极力抑制内心的真实情感。他开始有一点猜到藤真刚才和谁通过电话了。事到如今,如果他还觉察不出藤真和南烈关系非同寻常,那他就太逊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南烈什么地方吸引了理智而聪明的藤真呢?是他那身为社会边缘人的危险气息吗?
“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危险。”藤真说。他想,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南烈,要在外面等着他,那他就一定要去,绝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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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抖然看到樱木,不由一怔:“你怎么也去……晴子怎么办?”
在流川、水泽赶去和仙道、南烈会合之前,洋平联络了仙道,于是决定一起行动。这时,他们六个人都聚集到了洋平的直升机旁边。
“什么晴子怎么办,我一定会等到晴子醒过来。你以为我今晚会送命吗?我根本就不怕河田、高头他们。”樱木瞪了他一眼。他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晴子唯一心仪的人,他就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流川,“我会为晴子活着的。”
流川看着这个头脑简单的人,不知他何以能如此肯定自己将会活着,就是仙道和他都没有这种自信。洋平和南烈看来也没有。水泽当然也没有。他们大体都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事情总要有个了断,何况还有重要的人在对方手里。
总第七十章
更新时间2009…8…14 19:52:18 字数:3925
(七十)
“洋平,你有什么打算?”仙道问。
“先救人再说。至于将来……”洋平这时想到之前泽北曾对他说过,只要能继续活着就会有将来,他其实一直也都是这么想的,“如果能活着离开东京,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他看了仙道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以对方的聪明,应该能领会自己话中的未尽之意。
仙道当然猜得到他后面没有说出的话,那就是“只要能和泽北在一起”。他这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你的青阳会社怎么办?”
“我已经托付给迈克尔了,他会帮我打理的。我为晴子设了一个基金,她今后治病的费用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还给樱木、高宫他们各留了一笔钱。至于青阳会社,则转到我姑姑名下了。我早就想代我爷爷和我父亲对我姑姑做点补偿,何况,我也不想把水户家的产业留给我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哥哥。”
仙道心想,洋平这一次真的是要彻底舍弃往日荣华了,虽然是不得以而为之。然而到了安西夫人那种年龄,洋平的安全和将来恐怕比水户家的那些产业要重要得多。可是,不仅洋平,包括他们三个,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失望了。
“我姑姑很爱我,不过,我这辈子除了令她担心和伤心,好像没做过别的好事。但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救出泽北他们。”
“没错。对我和流川来说,泽北的生命也是最重要的。洋平,如果我们能平安救出泽北,我就把泽北交给你了。”仙道这么说时,油然而生一种类似哥哥嫁“妹”的失落感。毕竟,二十多年来,他和泽北犹如亲兄弟,从未分离。但泽北迟早总会有自己的将来和幸福。
“仙道,瞧你说的,好像你打算把泽北卖给我似的。其实,在泽北心目中,你和流川说不定比我还更重要呢。不会是你想和流川过二人世界,急着要甩掉泽北这个大灯炮吧。”洋平微微一笑。
“水户洋平啊水户洋平,要不是男大不中留,你以为我会把泽北交给你吗?你知不知道,和泽北斗嘴是我人生至乐,就像习惯一样,戒都戒不掉。唉,我可真是舍不得。”仙道这时也是苦中作乐,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同步留存苦涩的意味,毕竟,此去凶吉难料,谁知道今夜过后,会不会有他们想要的将来。
水泽在一边笑看着流川和樱木。他觉得听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斗嘴实在是一件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