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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猎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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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艳心头一缩。是的,她一开始就感觉出这笔交易很危险,但面对喀尔玛,她就是忍不住想赌一赌她的运气。很遗憾,他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翩翩多情的贵公子,他翻起脸来,狠如蝎子。

“好,你想在已经谈好的条件上耍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看不惯我跟你家人很处得来是吗?你不高兴我和他们感情融洽、相谈甚欢是吗?那你可以不要看啊,你可以躲到棉被里偷偷哭泣啊,诅咒我、嫉妒我啊。我天生受人欢迎,交游广阔,长袖善舞,你管得着吗?”

他抽紧的铁拳几乎揉碎她的臂膀。

“你可以尽管别扭,尽管孤僻,尽管当你阴阳怪气、阴沉黯淡的神经病,但我没必要跟你一起发神经。我爱跟什么人走得近,爱怎么安排我的日子,我自有主张,不必你鸡婆。”

“你必须听我命令。”他的低喃几乎了无声息。

“我向来不听任何人命令,我会自行判断状况,决定该采行的方法,不受人左右,这就是我的本性。你在合作之初早就明白我这性子,也是你自己选择要跟我这样的人作。怎么,现在反倒要扭转我的脾气,变成你想要的型了?”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为什么在我家其他男人面前你是那么温驯娇贵,在我面前却老是暴躁蛮悍?”他温柔得令人丧胆。

“那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不是特地回来听你鬼扯。”

“那好,我也懒得跟你这猪头白费口舌。你以后别跟我说话,别来惹我,我受够了!”

“是吗?”喀尔玛抓起她的发,猛然压上沉重的吻,凶狠地蹂躏她娇弱的红唇。她受惊得无法反应,只感到疼痛,细微的抗拒与呻吟却全被他深深吮入厚实的胸膛里。纠结的铁臂将娇小的身子完全卷入暴风核心,紧抓着书艳后发的巨掌开始揉往她纤细的后颈,探索悸动的脉络。可是他粗厚舌尖传来的力道,令她饱受致命威胁。

渐渐地,他放缓攻势,以惊人的温柔轻轻尝着她的唇舌,以浓郁的阳刚气息平抚她怯怯的战僳。他吓到这可怜的小东西了,但他毫不怜惜,反而冷笑。“你受够了吗?确定够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再度重重吞噬她的气息,放浪地尽情深吮、热烈翻搅,令她脑门嗡嗡犬响,濒临晕厥。这完全不同于上回他吻她的感觉。没有逗弄的闲适、游戏般的撩拨,而是纯然肉欲的、宫能的、侵略的、悍霸宣示的。

他放肆地捆揉着柔软的小身子,巨掌蛮横地按在书艳臀上,将她倏地压往自己粗壮的勃起,刹那间,他差点在她唇中吟吼出声。

他不断在脑中急急提醒自己;她该死,她活该彼惩罚。但一接触到她,愤怒的意念便逐渐模湖,由狂野的欲焰取代。

书艳惊骇的抽息震回他些许神智,他才发觉自己竟在疯狂扒扯她的襟扣。他停不下手,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这座水榭亭阁固然幽静隐蔽,终究是随时有人出没之处。侍从们就在林荫后应侍,以及候在远处的友人……

雪白的胸脯暴露在肚兜勉强的遮掩之下时,他完全失去理智,忘我地深深埋首、重重吮烙上属于他的印记。这是他的。这份馨香、这份柔软、这份天真,都是他的。

你好棒啊,为家人做了那么多,牺牲那么大,却毫无怨言,一声也不吭。

两年前书艳傻愣愣的崇拜告白有如琉璃风铃,一经思绪拂掠,便会扬起清灵乐音,在他脑海反覆荡漾,甜美动听。

他当时只是怔怔低头瞥视小小的玉人儿——这个被长辈指名要许配给他的奶娃娃。

你先是爽快答应我阿玛的请求,想尽办法、使尽手段,让我和妹妹在秀女初选时被撂牌子,然后又不得不接受我阿玛强人所难的嫁女报恩之举,娶我为妻。对你来说,很委屈哪。

无所谓委屈不委屈,长辈的请托,本来就没有推辞的余地。更何况,双方家族又是世交,他没得赖。

是吗?我倒觉得若你真心想赖,你一定有办法赖得掉,只是你不愿忤逆你玛法的心愿,所以搁下了自已的意见。

其实你没义务为我家的请求如此大卖局章,你却因着咱们两家长辈的情分,无怨无悔地四处奔波张罗。如果能成为你这种男子汉的家人,一定很幸福。

他只是笑。说正格儿的,被个小丫头正经八百地赞扬实在很荒谬,但他却无法理解地忍不住漾开笑意。

你有喜欢的人吗?万一你有,而且你打算娶她,我会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他在那一瞬间掉入巨大的迷思中。喜欢?他从没考虑过这项问题,也从没被人这么问过。

似乎没人觉得他会需要这种东西,久而久之,他也不自觉地跟着如此认为。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我已经喜欢你了哟,因为你跟我一样都很顾家、都很有责任感、都很为家人牺牲小我,我们可以成为一对臭味相投的快乐夫妻。

他差点狂笑出声。这是哪里来的天才丫头?

我偷偷告诉你一件秘密,其实我常常会在心里忍不住埋怨我家人:我为你们做这么多,你们为什么都不称赞我?就算是给我个肯定的眼神也好。可是都没人注意到我的辛苦、我的付出,好像我的努力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我好难过,也好失望,我要怎样才能像你一样无怨无尤地担当大任,毫不计较地为家人付出?

他无怨无尤吗?他毫不计较吗?甜美的小小声音竟敲进了他不曾理会过的盲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因此难过,或因此失望,只知道自己老到无法像这小女孩,可以轻松面对保藏的感受。

啊,那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努力在内心把这些埋怨压下来,省得你会开始厌恶自已的家人。因为我每次偷偷埋怨他们,事后就会觉得自已真不该这么小心眼,对吧?

他又是无奈地笑。他不知道,但不会是她说的这种浪漫理由。

当然是。不然你有什么其他更好的理由?

没有,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她心中幻想的那种英雄。

但是不要停,再多说一些,他喜欢听她以纯稚心灵编织出的美丽问题,他渴望听这些会轻轻敲入心扉的小小声音。

她的猝然悔婚却给了他意外的一击。此事本无妨,反正这门亲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他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遭她悔婚后的长期茫然与空洞。

为何会这么感觉?

“喀尔玛。”

若不是祖父符算将母亲的名字由族谱中完全踢出去的事震撼到他,他恐怕在外任官的那两年都会陷在这无法解释的茫然中。

他顿觉自己无聊得可笑,竟为一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搞得心神动荡,迷糊了自己的脑筋。母亲的名字就要被人从这个家中完全抹去,他却浪费时间在想那些有的没的,被小女孩捣乱了他向来沉稳的思绪。

“喀尔玛。”

母亲的危机当前,他没空理会空泛的风花雪月,他必须要全力将母亲叶赫那拉的姓氏保留在族谱中。那是他血脉的来源,是母亲遭受祖父厌弃的主因。加上祖父若将爵位传给阴狡的大哥,整个家业会迅速败尽。不行,要挽回大局,他必须出手夺权!

可是内心深处再也按捺不下日益增强的呼吼,他想再听到那小小的声音,他想听!

他狂乱地吮噬口中的柔弱唇舌,几欲将书艳完全吞入他的灵魂。他以灼烈的双唇确定她颈际的跳动,检验她攀升的体温,深深吸取她深邃乳沟中的温软香气。她是存在的,就在他双臂中、在他胸怀中、在他唇齿中。

在这里,没有族谱更动的危机,没有夺权当家的压力,他可以听她甜美的疑惑,沉醉在地为他编织的英雄幻影……

“喀尔玛。”

一只友善的手还来不及拍上他背后,他瞬间猛烈反击,几乎同时回身一拳砸去。

“是我。”月贝勒安然举起双掌,缩紧下颚苦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咱们不能离席太久,该赶回去了。”

喀尔玛不知是因为愤怒,抑或是烈火难耐,急遽的重喘一时无法平复。回眼望向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小身子,他再也压不下懊恼的呻吟。

他在搞什么?

臂弯里的小艳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红嫩丰莹的双唇显示着曾遭他多汪浪的蹂蹭。她一脸吓呆的神情,敞着被他肆虐过的前襟,让他目击自己在那对酥胸上烙下多重的吻印。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何突然这样待她。

“关于书艳铬格和你家人交往过甚的问题……”月贝勒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可以等咱们正事完结了再处理吗?”

“当然。”他低咒之后气的大吼,“来人,送书艳回房休息,她人不舒服!”

上了马车远去之后,月贝勒才轻声窃笑。“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

喀尔玛瞟了一眼自己在袍底下大剌剌的硬挺欲望,也懒得掩饰,随他观赏去。

“还以为你中途离席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特地回来捉奸。”月贝勒轻叹。

“你皮痒了是吗?”

“只是有点为书艳格格感到冤枉。”他耸耸肩。

“她成天尽忙着跟我家的人厮混,还有什么好冤枉的!”

“她跟你家人处得来又有什么好火大的?”

“她该处得来的对象不应是他们!”

“唔,如果对象是你,就没关系了。”

月贝勒百无聊赖地理理衣袖,对喀尔玛的鬼眼视而不见。

“真搞不懂你,干嘛跟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如此小题大作,一点也不像你平日行径。”

的确是,平常就算有人私下姘上了他的侍妾,他也是睁一只跟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他也不曾为哪个女人守身如玉过,没必要苛求别人乖得对他三贞九烈。但书艳例外,她绝对不可以。

“因为她是我计画中重要的一颗祺。”

“喔。”月贝勒懒懒地瞥望窗外风景。

别说是月贝勒,就连喀尔玛自己都不太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她必须和我家人保持距离,才不至于毁了我的夺权大计。像她那样成天四处串门子,难保不会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受到影响,临时改变立场。”

“嗯。”

“我主要打击的对象是玛法、是这整个家,万一书艳和大伙建立起感情,开始不忍心,岂不坏了我的事?”

“啊。”

“所以……”喀尔玛沉寂一会,突然恼火地一拳击上马车内壁怒吼。根本不是因为这些狗屁理由,他却也找不出答案到底是为什么!

“你啊……”月贝勒悠哉地垂眼弹掉袍上毛屑。“真该先搞清状况了再处罚人,否则像书艳格格那样,被你整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她说话了?”他犀冷的视线倏地扫杀讨去。

“从和你的侍妾促膝谈心的那一刻起。”

“你又乘机跑去骚扰我的女人了?”

“聊聊而已。”他举手发誓。“是她们告诉我你之所以三番两次都找不到书艳的真正内幕。”

“什么内幕?”

“你家人故意把书艳调离你身边,让你们碰不到面。”

怪不得!喀尔玛霍然明白。他就奇怪怎么每次想找书艳时,她都会刚巧被人早一步找出去。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见她?”

“她是我重要的棋子。”

“喔,对,我这个猪脑袋居然忘了。”月贝勒无聊地拍了下额头。

喀尔玛瘫靠椅背,无奈地苦笑,看得连月贝勒都不禁感叹,这个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一颦一笑都能慑人魂魄,可他却有着致命的缺点,太懒。

一流的形貌、一流的才气、一流的家世、一流的本领,足以让他飞黄腾达、叱陀风云,却全败在一个懒字上。懒得认真钻营、懒得积极争取、懒得在乎、懒得拥有,甚至懒得动用感情。随便他处置自己的人生,任家人摆布自己。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缺乏干劲。

大概是从小给他家人糟蹋惯了,就学会了糟蹋自己。反正再顺服、再听话地为家人效力,也得不到任何正面回应,仿佛那是他应做的,因为这是报应,他得负责替父母赎罪。时日一久,他就渐渐失劲。要他帮忙他就帮,想用话损他就尽量损,他己麻痹到无所感觉、无所回应。

书艳的存在却乱了他的规矩。

“难得着你对人这么主动积极。”活像垂涎已久的饿狼见着鲜美猎物。

喀尔玛无聊轻叹。“连我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想要书艳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一副死相。

“我不是想要她,而是想要事情按计画进行。除此之外,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既然对她没感觉,你管她跟你家男人有多亲近。”

说得没错,他的确不必在意,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在在意,他只是……找不出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明明一切都很稳当地按着计划走,那他何必特地赶回来向书艳发脾气?

他有些厌烦地揉揉鼻梁。“毓琪的事办得怎样了?”

“那位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啊……”月贝勒懒懒地倾头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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