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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看着纸上的诗句,李寻欢不禁黯然:“‘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又何止十年啊?!”
北宋北元,相差的岂止十年?
窗影黯然,明烛泪短,月挂长空,蝉鸣窗外……
……
这半个多月来,李寻欢沿途从开封沿着京西北路一直向南,中途想到这样下去反而靠近了江宁府,干脆向西南方向转弯,沿淮南西路借道去了江陵府。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的诗句千古传颂,一句“两岸猿声啼不住”道尽了江陵一大特色。李寻欢这一路且看且走,轻车简行,扁舟过江,望着千百年里不曾变换的景致,到也逍遥快意。
对比人世沧桑,朝代更替,这属于大自然的景物若无外力作用,变化着实慢了许多,正应了那句:物是人非。李寻欢苦笑之余也算习惯了这种变换,既然有原来此,何苦总是自苦?倒不如当饮酒时即放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可是,快乐的日子,在他再次看到白玉堂时,彻底变了个样。
话说这天,刚在江陵府里的某家客栈安顿下来的小李探花正随意地走在大街上,忽然前面的一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五男两女的七个人,他们七人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这其中最先吸引李寻欢的目光的,却是那道一身琉璃白,满脸不甘愿的身影。
白玉堂!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李寻欢不禁感叹。见到白玉堂,想到事先白玉堂收到来自他娘江宁女的书信,再对比其他几人的相貌装扮,他立刻就猜出了那些人的身份。
但是,他们不是应该在江宁或者陷空岛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江陵府的大街上?
就在李寻欢见到他们不久,白玉堂也注意到了他。也难怪,李寻欢的外貌本就引人注目,现在他又毫不避讳的盯着他们看,以白玉堂的身手,发现不了异常才怪。
一见到李寻欢,白玉堂立刻在心中暗暗叫苦:这家伙!好端端的跑到江陵来做什么?他娘这里的相亲风波还没过去,他正庆幸这位“表里不一”的“展昭”不在这里,哪知道他们竟无巧不巧的同时来到了这江陵府?
至于白玉堂他们会出现在江陵的原因只有一个:江宁女为白玉堂安排的所谓的定亲对象就在江陵!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白玉堂见江宁女等人貌似还没注意到远处的李寻欢,急忙偷偷向李寻欢打着手势,示意他离他们远一点。李寻欢会意,如他所愿的闪到了一旁。心中大概猜出,这次白玉堂遇上的麻烦,多半与“展昭”脱不了关系。
只是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五爷,竟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
李寻欢想着,不禁暗笑在心。他知道白玉堂既然已经见到了他,过一会儿一定会来此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因此也就安心的在附近找了家酒楼,叫了一壶女儿红坐在二楼显眼的地方等着他找过来。
不出他所料,正当他的酒喝到第三杯时,他的身边忽然闪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抢过桌上的酒壶给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不客气的一饮而尽,之后,一双眯起的桃花眼不客气地凑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来?”李寻欢好笑的问。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这人!一点都不像猫儿那般温文可爱!想到展昭心中一暗——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啊!他想猫儿……想的心都痛了……
“算了!”白玉堂一边喝酒,一边摆了摆手,“五爷的时间不多,我只能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离我娘他们远一点,千万别让他们见到!”
他特地在那个“你”字上加了重音,其用意不言而喻。李寻欢心下了然,果如他先前所想,白玉堂这次的麻烦,与展昭有关!
不过有关系的是展昭,和他李寻欢没什么干系。他只要小心点别遇上江宁女他们便是。对此他看得很开,倒是另一件事,让他十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位名满天下的锦毛鼠白玉堂都如此在意的?”
“什么事?”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保密!”
碰了个软钉子,李寻欢也不甚在意,见白玉堂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起身离开,他也就结了帐,让小二将自己随身的酒壶装满,便也下了楼。
哪知道,刚刚来到楼下,他就看到白玉堂苦着脸看着他,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正是江宁女一行六人。
“展昭,好久不见了!”见李寻欢走下来,江宁女立刻笑了起来,而白玉堂与李寻欢在看到她的这个笑容时,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四个字:“这下糟了!”
(第六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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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空鉴大师莫非不愿?”圆真笑的胸有成竹,左手上不紧不慢的抛掷着一只紫红色的短笛,微微歪了头,双眼中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种叫做“嘲讽”的情绪。
得意的大笑着,圆真慢慢走出房门,顺手关上了房门。走出藏经阁的时候,他刻意回头看了眼那庄严肃穆的牌匾,唇边又划过一抹不屑的笑意。
另外,不悔却已经和殷梨亭打成了一片。杨逍看在眼里,却是反常的沉默。
那人缓缓伸手取了供剑台上的长剑,右手搭上,缓缓让剑出鞘。随着剑招一招一式铺陈开来,四周隐隐响起了一首展昭从没听过的词曲:
张三丰道:“李先生也是有缘人,老道自然不会隐瞒。来,先坐。若李先生有时间,不妨在此听老道讲讲古。”
第六十四章: 藏经阁老僧遭劫,真武殿画影成幻
北元,少室山——
藏经阁内,空鉴看着面前那张飞扬着野心与狰狞神色的、尚算年轻的脸庞许久,慢慢合上眼,沉默的宣了一声佛号,面色平静:“圆真,你方才在老衲面前说了这许多,目的就是要老衲归顺于你?”
“空鉴大师莫非不愿?”圆真笑的胸有成竹,左手上不紧不慢的抛掷着一只紫红色的短笛,微微歪了头,双眼中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种叫做“嘲讽”的情绪。
“老衲自是不愿。”空鉴说着,唇边竟带了点微笑。宛若佛祖拈花,朦胧不清。
“圆真早知道你定不会同意,所以才挑了你今日来到藏经阁的机会。其实先前的问话也只是因为小僧尊重大师你的德行与身份。不过既然今日你不同意也是一样,反正——”他说着,诡异一笑,将手上长笛就唇,两眼微眯,面上忽现诡色,“——我动手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已是笛声乍起。空鉴只觉心中仿佛被什么生生拨动了一般,隐隐有种嗜血的欲望自心底身处升起。他心中直觉不妙,正待伸手点了耳畔穴道阻止笛声入耳,却完全动不了!
渐渐地心神越来越模糊,他强打精神想要精神起来,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昏,已然失去了意识。
圆真看着空鉴面上隐隐浮现的又迅速消失的红色癍记,面上现了冷笑,轻轻一打响指,那已经昏睡过去的老僧忽然醒来,双手合十,口宣佛号,俨然得道高僧模样。只是那双眼中已失了清明,只剩下空洞与迷茫。
这是第几个了?似乎当真没人能躲得过——这笛子果然是个宝。圆真笑的猖狂,他当然可以猖狂,因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几个武林中有名的人被他控制了。
天鹰教,明教,少林,昆仑……很快的,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东西就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但是他想要什么,还怕得不到么?就算是“那些人”也一样……
得意的大笑着,圆真慢慢走出房门,顺手关上了房门。走出藏经阁的时候,他刻意回头看了眼那庄严肃穆的牌匾,唇边又划过一抹不屑的笑意。
……
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展昭和杨逍在武当也算是安静住下来。让很多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这段时间里杨逍当真是在静静研读道藏,还不时找道张三丰切磋一番。而张三丰却也不知为何放弃了闭关一般,天天与杨逍拿着几卷道藏研读的不亦乐乎,甚至常常因为杨逍的某些独特见解而拍案叫绝。
至于展昭,他小时曾经在佛经中“浸泡”过好一段时间,此时看着道藏倒也深有体悟。尤其很多东西结合起佛家的一些学说看来,更是非常有趣。只是看的多了。他的心中却莫名升起一种焦躁的感觉:对于道对于佛,他似乎有着更深刻的体悟,但是那种深刻,某种方面上代表的却是一种近乎于蔑视的感觉……
对此展昭可以说是完全意外,他敏感的察觉到,似乎因为自己换了个身体的关系,脑海中最近常常会冒出些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但是他不能确定这种念头是不是源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李寻欢。因为这些天他从杨逍偶尔提到的、关于那人的事情里大概了解了一点,虽然不确定李寻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是这种——怪异的念头却也不太像是会源于那人……
另外,不悔却已经和殷梨亭打成了一片。杨逍看在眼里,却是反常的沉默。
杨逍自己心里清楚,换了过去的殷梨亭,或者是深知自己和晓芙的过去的女儿,他或者会反对。甚至怀疑一下双方如此相厚的动机。但现在一来女儿还小,二来——殷梨亭待不悔确实很好,这一点他一直看在眼里,也就不打算制止。
如是大家相安无事的相处在一起,整个武当山上也算是和乐一片。这天,展昭在外舞剑完毕路经真武大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他还记得,画影就在这里面,就在张三丰的座位边的一个供剑台上。这些时日他一直想要向张三丰询问关于画影的事情,然而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旦有了机会,他还是会忍不住跑到这里看看。
想着这些,他已信步走入了大殿内,视线更是胶着在那个白色的长剑上,神思恍惚间,仿佛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月下执剑而立,静静看着这边,忽而又持剑起舞,宛若天人……展昭心中忽然就焦躁起来,没来由的就想要拔出巨阙——做什么呢?他自己都说不清。就好像幻影之中有人持剑向着自己邀战一般……
他想起那人曾笑着叫:猫儿,我们来比剑!曾在月下静静看着他,一杯酒,一柄剑,遥遥相对,满目……柔情…………
渐渐地,入目景色渐渐改变,恍然之间白衣人依旧,唇边的高傲与不屑却愈发明显了起来,那一身他所熟悉的劲装白衣缓缓化作流云华服,虽然仍是通体洁白,却平白添了许多华美高贵。那人的气质也变得睥睨起来,凤眼斜挑,剑眉入鬓,举手投足间平添了些傲视天下的意味。
那人缓缓伸手取了供剑台上的长剑,右手搭上,缓缓让剑出鞘。随着剑招一招一式铺陈开来,四周隐隐响起了一首展昭从没听过的词曲:
未若流星雨,漫夜倾覆出。不见阑干醉酒,斜睨暗唇朱。
风乍起,悲歌不住,醉盏把酒癫狂剑,常饮夜稀疏。
遥想当年,浅草逐鹿,狂霸江山且住。而今乍起,淡忘墨云星辰。
阑珊落,梦回一瞬忽。耳畔箫声未绝,惊梦石桥东。
曲声悠扬婉转,偏又含了许多让人不自觉感伤的意志。展昭心中莫名的悲苦起来,隐隐泛着些不甘与无奈。他不自觉的走过去,着魔般伸手,心中只想着要去碰触那通体雪白的长剑。
然而就在指尖离剑身不过盈寸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淡淡却苍老的声音:
“李先生可是识得此剑?”
这声音将展昭生生从幻境中拉了出来,他倏地一惊,抬头看时,张三丰不知何时已静静站在一旁,看见他望过来,随即报以一笑。显然方才的话正是他所问。
“识得。”展昭没打算说谎,点头承认。
“老道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和杨左使一同来的那天,曾说过此剑名叫画影。看样子,李先生你对此剑当时十分相熟的吧!”
“晚辈也只是略知一二。”展昭顿了一下,看着张三丰明显在等着下文的脸,道,“晚辈只知此剑名叫画影,是当初北宋年间锦毛鼠白玉堂的佩剑,也是上古神剑之一……张真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展昭惊讶的发现,就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张三丰明显变的激动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分外怪异,所以才讶然的问了一声。却不想张三丰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开心与爽朗。然后,见到展昭疑惑的表情,他才一面止住脸上的笑意一面摆了摆手道:
“老大只是开心——李先生有所不知,此剑在当今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它的真名。在这里,人们给他取了另一个称呼。”
“另一个称呼?”
“对,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