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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能露出破绽,就如斗猛兽一般,任何一点的破绽,都可以招来致命的嘶咬。
果然,先动的还是蓝染。
只见他的剑举向空中,战鼓,撕开了那越发宁静的夜。
战争,开始了。
弓箭一轮又一轮,仿佛雨一般撒满天空。可是章国的人数实在太多,箭射不穿他们的铁甲,越来越多的敌人聚集在城墙之下。
云梯支了起来,白哉抢先就把它又给推了下去。
锦阳光不能破,若是破了,身后的河山便将不保。
景国将士都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景国最大的优势。
初来锦阳的时候,他与所有军士都立了军令,“景国在,我在,景国亡,我与之同亡”。几万人撕吼的震撼,至今仍未消逝。
身后的国土上,有他们的家乡,有他们最想保护的人,没有什么比这种决心更强烈。
“油!”白哉吼道。数万斤的油撒了下去。
“火!”
锦阳关就这般烧了起来。
天助景国,这风的朝向正适合火战。
果然,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起——章国,退兵了。
晟国。空座城。
夜一知道恋次被一护私自放走,正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样做,对得起海燕么?”她质问。
“我用人格担保,恋次不是真凶!”一护也敢和夜一叫板,站在金銮殿上扯着脖子对夜一喊。
文武官员都替一护捏了把汗,谁不知道夜一最是护短,有人伤她的人,她定要狠狠地让那人还来。一护就这般轻易的放了凶手,显然是触及了夜一的底线。
“黑崎一护!你顶撞陛下,你可知罪?!”浦原恨不得把一护拖走。
“认罪就认罪。可是恋次肯定没有害了海燕殿下!”一护的下巴抬得更高。他的犟脾气全被激了出来,自己认定的事,他才不想退步!
“你!!”夜一猛地站了起来,“黑崎一护,你不要当本王是死的!本王罚你禁足东宫,交出左将军兵符!你好好想清楚再出来吧!”
兵符……
一想到这里,一护的心突然冷了好几分。
没了兵符,他怎么调兵去帮白哉?
那个人现在就在锦阳关,也不知道面对着蓝染多少万军马。也许他就在等着援军,也许他需要自己这个援军。
可是……他突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心如乱麻。
太子东宫是那样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便是爬上屋顶,也看不见锦阳关如何了。
他被禁了足,也无法从他老爹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
白哉他……开打了么?会不会很危险?面对蓝染那么阴险的家伙,他会不会吃亏?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虽然只过了一两天,可真如一两年这般漫长。
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助白哉一臂之力,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干着急。
喂,朽木白哉。你给我打败蓝染那家伙,你给我把中毒的那仇报回来。
喂,朽木白哉,你可知道我在担心你?
你可知道,我这般爱你。
你可要活着,等我过来。
击退一次敌军,的确算是大好事一件。当夜,锦阳关内灯火高照,数十坛美酒被抗了出来,白哉很久都没有与这么多将士一起相聚,突然就来了豪气,举起酒碗高声道,“今日我们退了章军,明日我们就能杀他们片甲不留!”
话罢,他一仰头,灌下了整碗烈酒。
嘴里烧得火辣辣地疼,可是豪情却越发地澎湃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高声吟唱。
豪迈之声传遍了军营。
蓝染,你看看,我又有何处不如你了。你当初怎样胜了我,我也要好好地胜你一次。此外,你在一护身上做的,我也要你好好的还回来!
锦阳关头战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仓宜、沿峻以及辰谷关。
其实这三关驻守的军队,并非景国的精兵,甚至除了辰谷关,连强兵都算不上。他们在陪白哉打这个赌,赌蓝染会把主力聚集在锦阳关上。
蓝染骄傲,强大,不想做任何无用之事,他不会想花费精力破一个遥远的仓宜关,或是极端险峻的沿峻关。辰谷关挨着三蜀之地,若是打起来也未必是他们会赢,他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开战。
所以,那锦阳关便是重中之重,能赢了首站,当然也是最好的喜讯。
四支部队,一片欢腾。
日番谷敲着太阳穴,却很是疑惑。
“去通报陛下,这几天小心点,蓝染不会是这么好对付的人。特别是……水源。”
他也知道陛下不会是一个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事实上,他很少见陛下不冷静的时候。愿意为景国做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朽木白哉这个景王。他懂得分辨形式,并没有特别大的野心,却又有足够多的王者之气。
日番谷并不想被用作是杀人的武器,他也并不认同蓝染扫平其他三国的想法。天下分分合合那又如何,他只想保住一方净土,在他有生之年不被战火侵染。
收到日番谷消息的时候,蓝染已经安静了两整天。
两军对峙的感觉比兵刃相接时更为紧迫,每一刻似乎都有块大石头在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想,下一刻若是开战就好了,实在忍不下去了,可又在犹豫,还是不要打战比较好。
水源的事,白哉并非没有考虑到,他早在城内多挖水井,防的就是蓝染下毒。
现在似乎还要防着蓝染挖地道入城。
他才刚把密函放下,突然有人冲进了王帐。
“陛……陛下!”来的那个士兵显然是被吓坏了。
“何事?”白哉心中有些不安。
“章……章国的细作,他们……”士兵吓得语无伦次,白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带我过去。”
到了军营,白哉发现那里乱作了一团,一个千夫长惶恐地跑了过来,见了他单膝跪地,声音也打着颤,“陛……陛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哉追问。
“是有一个章国的细作混在我们军营里,他身上有蛊,不知怎的就发了,现在整个帐篷的人都染上了蛊……都死得……差不多了。”千夫长声音沉痛,“我们想去救的,都染了蛊虫了,副将要求我们把他们隔离开来,都在那里呢。”
旁边不远处,军帐之中发出了阵阵惨叫。朽木白哉简直无法想象,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到底是人发出来的,还是地狱里的烈鬼发出来的。
他沉痛地闭上了眼。
蓝染惣右介,你果然……好狠。
“放火,把那一营的人都给烧了吧。”白哉轻声下令。
“……是。”千夫长跪地接旨。
火放了起来。
军帐里的惨叫更响了,白哉甚至听见了有人喊出的一些名字,那些定是他们最重要的人,至死都要挂念着。
“知道死了多少人么?”白哉侧头询问。
“至少也有……上千人。”千夫长垂头道。
白哉无言。他的左手仅仅的握住了剑,右手攥成了拳头,指甲被压进了肉里,如此的疼痛。
面前的火似乎是地狱的业火,灼的是他的心。
那扑面的热焰,让他从未如此下定决心,决心战胜蓝染。
这一场仗才刚刚开始,蓝染,还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朽木白哉,必当奉陪到底。
章十九 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锦阳泣血。
朽木白哉登高远望时,心也染了几分悲凉。
虽然他竭力阻拦住了蓝染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可战争还是向着所有人预想的方向前进了。景国的伤亡人数,甚至高于章国的伤亡。也许用不了几天,白哉手下就不会有几个兵了。
如今,若是能击退蓝染,都已经算是胜利了。
白哉石雕一般的脸上,慢慢浮上了几分苦涩。他还是不及蓝染,无论他怎么努力,蓝染还是远远在前,他用力跟用力跟,也只能远望那个人的背影。
今夜,还有一搏。
王帐中,朽木白哉换了一身夜行衣,下面立着的百人,也都是一般的装扮。
他们都是景军中的精英,甚至有个别还是白哉带来的影卫。经过几天,他们终于探查出蓝染军队储粮的位置,今夜风向颇好,假如成功,必能烧退章军。
朽木白哉的机会不多,这一搏是分胜负的一搏。连朽木白哉在内的一百零一个人,都是兴奋非常,好一派众志成城的景象。
朽木白哉的目光,从第一个人,扫到最后一个人,然后下了决心。
“出发!”
他们走的是地道,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时间筑就的,从锦阳关的一侧,通往章军的右翼。那里,储存了章军大部分的粮草。
黑暗的地道里,他们摸索着向前走。偶有沙土簌簌落下,满嘴的沙土味,也都忍了。
朽木白哉眼前是这十数天里一场又一场的血战。
大火照亮了夜空。
泣血的战歌,泣血的心,泣血的锦阳关。
这种时刻,便是一护也从他的心底远离了。前路漫漫,他看不到边,疲惫悄悄冒出了头,都被他强忍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道终于到了尽头。
朽木白哉回头,昏暗的地道内,只有一双双眼睛是明亮的。这——就是最后的一搏。
伸手推开地道的盖子,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前方的士兵谨慎的四顾,确认没有人注意,这才冲了出去。朽木白哉被护在中间。
猛地从密闭的环境里冲出,白哉的头有点晕,但马上调整了呼吸平静下来。
夜,如此的寂静。
他们靠在章军的大帐外,五人一组,来来往往都有章国巡逻的士兵,他们必须极其小心才能成功。
心,跳得有些快了。握住小刀的手,隐隐在冒汗。朽木白哉比了几个手势,行动,正式开始了。
他们一边躲避着巡查,一边向着目标快速的前进着。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团团围住,被严密包围的,正是章国储粮之所。只要放上一把火,章国就将无力回天。
朽木白哉也跟着兴奋了。这一仗,蓝染,我赢了!
变故,也在这时发生。一支箭突然贴在他的头顶飞过,直直的插入他后面那组组长的咽喉。
“朽木白哉,你在那里吧!”突然冒出来的,是蓝染的声音。还如当年一样,带一点点的戏谑,这声音总让他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白哉每每回想,想起这个声音的时候,总觉得蓝染似乎把这个世界,都当成了自己的玩物。
朽木白哉的心,陡然凉了。
他,又输了一次。
“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你找出粮草的位置?”
白哉心里发冷。是他低估了蓝染的水准,错都在他,赔上性命也是活该。
事已至此,躲着藏着也未必能救回一条命。于是,朽木白哉站了起来。章国的火把照亮了他白玉般的面庞,那张脸好如玉雕,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听见了拉弓的声音,知道也许下一刻自己就将万箭穿心。
可是下一刻,身边的百名战士,都站了起来。
同时,蓝染突然发了话,“不许放箭,我还要请景王陛下与我共饮一杯呢!”
章军纷纷放下了弓箭,趁着此时,朽木白哉的小刀已然甩了出去,直直插在蓝染面前士兵的喉上。同时反手凑背上抽出了宝剑,怒喊一声,“杀!”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是主帅,是一国之君。
他若是亡了,景国自会不攻自破。
奔跑。
用力的奔跑。
向着锦阳关的方向,向着景国的方向。
地道自然不用去看了,他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吩咐手下人,将地道封好以防章军以地道偷渡入城。这时候,估计蓝染也派兵把守在那,跑过去必然是送死。
此刻,他只能向前跑。
兵刃相接的声音响彻于耳,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一片的红。
红似那日接天的大火。
“杀!”他再次高声喊出。沙哑了的嗓音,甚至也带出了一分绝望。
蓝染骑着墨黑的骏马追了上来。他也用的是剑,当年他的剑舞堪称一绝,如今白哉也没有把握能赢他。
白哉咬紧了牙,抢了身边章军士兵的马,飞身而上。剑与剑相撞震得他虎口生疼。白哉的剑很快,可蓝染的也不慢,而且蓝染的剑更狠,那是能上战场的剑法,一招一式都能掀起风沙来,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慑。
白哉率先击中了蓝染的肩,可蓝染的剑下一刻却砍上了白哉的臂。分开时,两人都捂着伤口喘气。
周围的杀戮似乎都停了,都在看他们两个人的决斗。
“朽木白哉,你比当年长进了阿!”蓝染这次的语气一点也不轻松了,显然是白哉的实力让他决定全力对待了。
“你也是。”白哉每一个字都是咬着出来的,满腹的深仇大恨。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