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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离冷笑著站起身,猛地把整张桌子翻倒在了地上,连苏子汐也不由一惊。
风月见状,更是跪到在了地上。
锦离讥讽一笑,说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父王派来的人拦了。〃
风月紧咬著嘴唇,许久,才挣扎著说道,
〃王爷命人传话,让小王爷您今年不用回去过节,卑职怕小王爷你难过,这才。。。。。。〃
话未说完,只见锦离一脚踢向他胸口,风月被猛击得後腿几米,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苏子汐看了,也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锦离冷笑著,一脚踩在风月的胸膛上,目光阴冷,身上的霸气是苏子汐从未看到过的。
〃我最恨的就是被人瞒著骗著,风月,你别以为我信任你,就任由你自作主张。〃
风月强忍著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勉强地答道,
〃是,卑职不敢了。〃
话一出口,血又喷在了地上。
锦离一双眼眸冷冷一瞪,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月看著他渐渐走远,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苏子汐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瞟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忠诚是好事,可惜,摸错了性子。
苏子汐走出大堂,瞧见了正在不远处忙著的赵总管,叫道,
〃赵总管。〃
赵总管闻言,赶忙跑了过来。
〃公子有什麽吩咐?〃
苏子汐看了一眼大堂内昏死过去的人,吩咐道,
〃把风护卫送到屋子里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说罢,他便径直离开了。
夜已深,风月住的院子仍亮著灯,苏子汐晓得那是太夫正替他上药开方子。
先前赵总管拿不定主意,又不敢去问锦离,这才来找了苏子汐。
苏子汐往自个儿院子走去,恰巧看见锦离站在小桥上,正远远地看向这里。
苏子汐走到了锦离面前,锦离眉头微皱,他问道,
〃怎样了?〃
苏子汐也不敢和他开玩笑,直言道,
〃大夫说这内伤服几帖药就能好了,只是,肋骨断了,恐怕得在床上躺些日子了。〃
锦离闻言,这才舒缓开眉头,点了点头。
苏子汐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侯爷的脚力可真是好。〃
锦离瞟了他一眼,说道,
〃怎麽,你也想试试?〃
苏子汐笑答道,
〃子汐身子弱,可不敢。〃
锦离再看了一眼那院子,便转头走去,苏子汐没得他命令,也不敢贸然离开,只能跟在他後头。
锦离的步子很慢,走了半天才到了碧池边。
池中假山瀑布,花鸟清幽,在月光之下,竟比白天更美。
苏子汐也不由赞叹,
〃侯府景致,果然是美若仙境。〃
锦离闻言,自嘲一笑,
〃每年春季,父王都会派人重新布置改建,十多年了,在各家府宅中,这儿也算是佼佼者。〃
锦离看向苏子汐,问道,
〃外头是否传说父王对我宠爱甚众,有求必应?〃
苏子汐答道,
〃侯爷是王爷独子,小小年纪就赐封地赐爵位,那自然是尊贵无比。〃
锦离闻言,一双眸子黯然了下来,神色茫然道,
〃是吗?可他们不晓得,父王既不喜欢我,又不想常看到我,不然我当初也不会七八岁就搬到洛云,长年久住燕都了。〃
苏子汐道,
〃怎会呢,侯爷您长得像先皇後,先皇後与王爷可是姐弟情深啊。〃
锦离无奈摇头,神色中些许凄凉些许哀愁,
〃可不是姐弟情深吗,父王一直觉得愧对姑母,常说一见到我就想起姑母来。〃
话到这里,苏子汐怎敢再问下去。
姚锦离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犹如一口井,埋藏了多少无奈与凄凉。
苏子汐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
记得那夜他们在凉亭里,锦离也是这样站在月色下,而此时,苏子汐仍能感觉到他的寂寞也苦涩。
高处不深寒,显赫家世也有他无奈之处,谁又能真的事事如意呢。
苏子汐忽而一笑,锦离看向他,疑惑道,
〃你笑什麽?〃
苏子汐玩笑道,
〃我在想,侯爷告诉了我这些往事,可会有一天杀我灭口?〃
锦离眯缝著眸子,牢牢地看著苏子汐,彼此间寂静无声,许久,他才答道,
〃不会的,我是喜欢你的,苏子汐。〃
苏子汐心中一震,脸上却仍神情自若,他微微一笑,拱手道,
〃多谢侯爷关爱。〃
第二日一早,锦离非拖著苏子汐一起去看风月。
苏子汐晓得他是拉不下脸皮自己去,心里也觉得好笑。
一进屋子,风月看到锦离,挣扎著起身欲行礼,锦离见他身上缠满了纱布,刚一移动,脸色就苍白上了几分,他眉头一皱,说道,
〃都这个样子了还多什麽礼。〃
风月心头一热,喃喃道,
〃小王爷。〃
锦离走到他身边,拉开了他的衣服,纱布上还沾了些血迹,他修长的手指滑过风月的胸口,皱眉道,
〃怎麽,还疼吗?〃
风月脸上一红,赶忙答道,
〃不疼了。〃
锦离轻哼一声,说道,
〃要是下次再看欺瞒我,可不只是断几跟骨头那麽简单了。〃
语气中带著几分阴冷和狠毒,连风月也吓得赶忙答道,
〃卑职不敢了。〃
锦离闻言,这才舒缓开眉头,说道,
〃我手下的护卫中,就属你在我身边最久,还不快好好养伤。〃
锦离的语气虽仍是冷冷的,但风月却忍不住眼眶一红,忙道,
〃是,卑职遵命。〃
锦离再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屋子。
前脚刚踏出院子,锦离脸上就浮现出了笑意,他说道,
〃真是好久没对风月板过脸了,他平日太小心谨慎,鲜少有惹我不悦的时候。〃
苏子汐见状,也不由暗叹,姚锦离变脸比翻书还快,昨夜还气得差点要人命,今早就有兴致捉弄去人来了。
苏子汐不接他话,反倒是问道,
〃那侯爷可想好怎麽过年了吗?〃
锦离一笑,反问倒,
〃你从前是怎麽过年的?〃
苏子汐想了想,淡淡道,
〃大年夜的也没什麽生意,吃顿饭放个鞭炮也就这样了。〃
锦离显然是觉得无趣,他冥思片刻,忽而笑道,
〃天禅寺大年夜的时候会有敲锺,我带你去看看吧。〃
苏子汐闻言,心中也一惊,天禅寺是国寺,不要说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除了王族外,连朝廷官员也不能进入。
只是,他见锦离饶有兴致的样子,也只得附和。
从洛云城到天禅寺,怎也要五六天的路程,风月虽一再恳求,但他伤势未愈,锦离仍是没有答应让他同行。
新调来的几个护卫是苏子汐从未见过的人,都是身形修长,步伐矫健的人,苏子汐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猜到能奉命保护锦离的,怎麽也会是高手。
锦离身边的护卫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冷漠,不爱说话,整日板著脸,相比之下,苏子汐反倒觉得风月的表情还多一些。
锦离原本想骑马,但他容貌出众,锦衣华服,难免招摇了,再加上苏子汐骑术不精,这才选择了马车。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惬意,那几个护卫虽心里头对苏子汐有几分鄙视,但见锦离对他悉心照料,也不敢表现出来。
小年夜的傍晚,他们正巧赶到了天禅寺。
马车一路驶到寺门口,守门的和尚见状,边走近边唠叨道,
〃是什麽人,不晓得马车得停在山下吗?〃
走近一看,瞧见那马车上兰陵王府的标志,赶忙行礼道,
〃是小王爷啊,失礼失礼。〃
料想这种时候会来的,也不会是兰陵王。
锦离撩起帘子,朝他一笑,说道,
〃小侯赶路赶累了,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
那和尚心里头虽不甘愿,但也只得道,
〃是是,小僧马上去给小王爷开门。〃
苏子汐见状,晓得锦离是报复那和尚刚才的抱怨,不由一笑。
马车就这麽大摇大摆的进了寺院,锦离领著苏子汐下了马车,方丈亲自在外迎接。
他看到锦离从马车上下来,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兰陵王位高权重,几十年来明里暗里的势力渗透进了整个皇朝上下,连皇帝也不得不忍让三分,再加上锦离深受太後疼爱,与皇帝也是自小一块儿长大,可说是无人敢惹的人物。
也因为这样,姚锦离心狠手辣,行事决绝,令人畏惧而又不自知。
锦离跟著方丈进大殿参拜祖先,苏子汐与护卫们站在外头侯著。
不一会儿,锦离从里头出来,又与方丈寒暄几句话,方丈忽然想起了什麽,说道,
〃侯爷来的正巧,前些日子,安宁王刚到。〃
一听这话,锦离笑了起来,
〃阿岚也来了?他在哪里?〃
方丈道,
〃正在佛堂为皇上太後祈福呢。〃
锦离闻言,匆匆道了声别,吩咐护卫们把行李搬到屋子里去,然後快步往佛堂而去,苏子汐见状,也只得跟上去。
锦离一进佛堂,就笑吟吟道,
〃阿岚你也来了啊。〃
苏子汐跟著他走进去,只见佛堂正中跪著一个青年男子,他听到锦离的声音,并不回头,而是含笑著答道,
〃嘘,我正念经呢。〃
锦离闻言,脸上笑意更浓,走上前一把拉起他就说道,
〃你也跪了半天了,该休息会儿了。〃
那人哧地一笑,答道,
〃胡说,我才刚跪下。〃
待那男子站起身,苏子汐才看清他容貌。
一身月白色的锦缎衣裳,玉冠束发,雪白的腰带,腰间只挂了块碧玉,身材修长,却有些瘦弱。
他容貌清秀,比不上姚锦离的精致华美,但也是俊美清丽。
他脸上微微带著几分笑,一双眸子晶莹明亮,清风儒雅,温润如玉,仙姿傲骨。
苏子汐也不由心中赞叹,确实是如嫡仙般的人物。
只是他肤色白皙得几近苍白,没有半分红润之色,显得有几分病态。屋外冷风吹来,齐岚经不住寒气,咳嗽了几声。
锦离显然也察觉到了大门敞开著,他衣袖一挥,掌风震得门安稳地关上。
苏子汐心想,倒不晓得他有此等武功。
锦离关切地问道,
〃阿岚,你没事吧?〃
齐岚温和一笑,摇了摇头,他目光看向苏子汐,神情中带著几分诧异,问道,
〃不是风月?〃
锦离答道,
〃风月受了伤。〃
齐岚点了点头,神情中仍带著几分疑惑。
〃那这位是?〃
锦离一笑,答道,
〃苏子汐。〃
齐岚含笑著点点头,拱拱手,朝著苏子汐说道,
〃在下齐岚。〃
苏子汐忙道,
〃安宁王太客气了,子汐可不敢。〃
齐岚的目光又回到锦离身上,淡笑道,
〃就是那个苏子汐?〃
锦离闻言,笑骂道,
〃燕君那个大嘴巴。〃
齐岚笑道,
〃你可错怪燕君了,当初你弄得宋谦那样尴尬丢尽了面子,连我在府里头,也得到了消息。〃
锦离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晚膳的时候,桌上全是素菜,锦离吃不惯,囔囔著要护卫下山给他买荤菜,好在有齐岚劝住了他。
席间,三人也算相谈甚欢,苏子汐早听说锦离,齐岚,赵燕君还有当今圣上,这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寻常王孙公子之间能相比的,而齐岚与赵燕君完全不同。
论容貌气质,赵燕君是燕都出了名的美男子,风流潇洒,雍容优雅,齐岚清俊秀美,儒雅温润,气质出尘。
论言语神态,赵燕君长袖善舞,心思深沈,脸上总挂著似有似无的笑,面若桃花,一双眸子像是蒙著层雾一样,说起话来也不知真假。而齐岚却是真正的君子如玉,清风高雅,说话时的神情极是真诚。
齐岚心思甚密,极尽礼数,对苏子汐也是一口一个〃苏公子〃,丝毫不让人尴尬。
饭後,锦离笑吟吟道,
〃阿岚啊,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你可有把琴带来?〃
齐岚笑道,
〃你晓得我琴不离身的。〃
说罢,便让伺候在身边的小童去取。
苏子汐见时候已经不早了,更何况锦离和齐岚言谈举止很是亲密,也站起身,识趣道,
〃时候不早了,子汐先告退了。〃
说罢,他刚要走,却被锦离一把拉住。
锦离道,
〃别走啊,坐下一起听听阿岚的琴,这可称得上当世无双。〃
苏子汐轻挑秀眉,试探道,
〃侯爷,这可不是子汐受得起的。〃
锦离理所当然道,
〃听个琴还有什麽受得起受不起的,哪来那麽多规矩。〃
说著,他手上一用力,苏子汐被他拽得又坐了下来。
齐岚身上并无贵公子的霸气,他淡淡一笑,谦虚道,
〃锦离,你把我夸得太好,不怕让苏公子失望吗?〃
锦离道,
〃我说你担得起,就是担得起。〃
语气中容不得半分质疑。
齐岚见状,也只得笑著,无奈摇头。
小童搬来了把焦尾琴,齐岚轻柔地抚摩著琴弦,神情中的温柔之色仿佛是能腻死人一般,苏子汐心想,果然是爱琴的人。
抚弄了好一会儿,齐岚才拨弦奏乐,琴音悠扬,如泉水缓缓流出,高亢时,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哀伤时,也徐徐舒缓,诉说伤愁。
齐岚虽低著头,但他脸上的神情虽著音调高低而变化著。壮丽时,目光凌厉霸气,凄凉时,目光苦涩忧愁。
苏子汐善琴,却不爱琴。
但听到此等音律也不由得沈醉其中,绝世无双,确实非虚言。
一曲终了,齐岚恢复了淡雅的笑,他道,
〃献丑了。〃
锦离似是感叹道,
〃谁能想到,能弹出如此曲中绝色的人,也曾是手持利刃,谈笑间,血染白袍。〃
苏子汐闻言一惊,只见齐岚目光刹时凌厉,然後,苦涩一笑,无奈道,
〃锦离,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