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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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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我将材料交给庄主任审阅,庄主任冲我瞪起了牛眼:“王良你小子闲着没事往家里打电话干什么?”
我说我拿不准几个数字,需要向他请示,所以才打电话过去。
“那么,你打完电话又干什么去了?”
“我……我找同学玩去了。”我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心里很不爽快,但又怕暴露行踪惹庄主任不快,只好撒了个谎。
“同学?哪个同学?你同学也住在接待中心?”庄主任火气上升了,“王良你小子那点儿小心眼儿别当我不知道。我奉劝你王良,别人的事你最好少管,有些时候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知道不?”
我只有低头不语。
“宣传材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庄主任缓和了语气说,“疑神疑鬼是没有好处的,将疑神疑鬼的事说出去就更没有好处了,对不对王良?”
“是的,庄主任。”我小声地说。心里却将庄主任骂了个狗血喷头:鸟人啊,真他妈的鸟人。自己干了龌龊事不要紧,你自己痛快就是了,干嘛还来个倒抓一耙!这不摆明了仗势欺人要我闭上这张乌鸦嘴吗?
再后来,庄主任悄悄地塞给我500元,说是人家李忆莲记者返还的组稿费,一人一半,大家来个利益共享。我感谢连连地收下,为的不仅仅是500元钱,还有向庄主任表衷心的意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连黑道上都这么义气,况且我们还是一个单位的好同事,好上下级呢,那点儿鸟事打死我也不往外说就是了。
但我还是多个心眼儿,抽个机会,跟财务上的哥们儿大刘一套瓷儿,大刘口无遮拦地说了――本次宣传活动,共支出人民币八万元整。
4
看来老祖宗的话有时候也不骗人。那一段时间里,我就象落入了一个怪圈中,非但没有“福无双至”的迹象,反倒连连惨遭“祸不单行”。就在“跟踪事件”发生后不久,接二连三的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离庄主任越来越远了。
过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我一直苦干到凌晨三点,才给殷局长搞完了一个关于提高机关工作效率的汇报。因为庄主任下县出发当晚没有回来,我便让办公室分管文字的高副主任审阅把关了,高副主任审阅完毕后,便直接呈给了殷局长。庄主任回来后却大为光火,打发人将猫在宿舍里补觉的我叫到他办公室,“目无领导、自主其事、浪荡散漫”等等一通臭训,然后把那份汇报材料往地上一扔:“写些什么乱七八糟,重写之后拿给我看!”搞我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高副主任已经把材料交给了殷局长,怎么又到了庄主任的手里?
紧接着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庄主任和高副主任吵将起来。庄主任大骂高副主任犯上作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高副主任则反唇相讥,嘲笑庄主任牛逼哄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办公室其他同事见状纷纷找理由躲开了,我正忙着修改材料,没来得及走开。见两个人斗鸡似的脸红脖子粗,便劝他们消消火,有什么事情慢慢解释。结果不说则已,一说之下,将战火齐刷刷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高副主任冒火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射出尖锐的光:“王良别看你一条小狗似的整天跟着庄某人,想一想张良说过的那句话吧,‘狡兔死,走狗烹’。我告诉你王良,你即便将庄某人的屁股舔得发青了,他也不会拿你当人的,不信你等着瞧好了!”
庄主任这两天好象正在怀疑我把他给卖了,见我没头没脑地乱插话,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冲着我也开了炮:“王良你也刀切豆腐两面光,里里外外装好人!当初要你来办公室的时候,我还认为挖到了一棵参,却没有料到召来了个白眼狼。阳奉阴违,不忠不奸的,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看来这正副两位主任已经积怨不浅了。而我不但和事佬没当成,反倒把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给惹毛了,这才是真正地自讨苦吃、自讨没趣、活该倒霉。
自此之后,庄主任就很少领我出去喝酒、搞接待了。在办公室里碰了面也是客气有加,没有了以前那种“王良你小子过来,这个材料搞不好小心我踹烂你屁股”部署任务的方式,通通代之以“王秘书,麻烦你将这个材料搞一搞”之类的貌似尊重有加的客套话了。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拿牛蛋子眼直直盯住你的威严状也不再频频展示,反倒是目光闪烁的时候居多,有时候人家干脆就不拿正眼看你。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热情、当初的近乎劲儿啦。
与庄主任吵架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内高副主任极力避免与庄主任发生正面冲突。有时候不得已在一个酒桌上进餐时,他们貌合神离的模样看起来也让人心里发梗。几个月后,高副主任不知托了什么关系调到别的单位去了,办公室里便空出了一个分管文字的副主任的缺。
无论是论文才、论能力,还是论功劳、论苦劳以及工作年限,我感觉自己应该在射程之内,但是结果出来后却令人大跌眼镜:升任本职位的不是我王良,而是一个参加工作仅仅两年半的一位姓沙的小伙子。
心下颇为不服,便寻个机会去找庄主任理论。庄主任一脸无辜状,两手一摊道:“这是局领导定的。”
不久后跟局里的一把手殷局长出发,趁着酒劲上漾胆气陡增之际,我吞吞吐吐地谈起这件事情。殷局长沉吟了半天说:“王良,实不相瞒,这是你们办公室推荐的结果。”
便借一个气氛较为融洽的机会,跟庄主任说起本人要求上进的强烈欲望。庄主任面色颇为严肃:“王良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包括领导在内,大家一致认为你这个人还不够成熟,还需要继续锻炼。”
而真实的原因却在同事们的劝慰中显山露水了。同事大刘平日跟我走的最近,看我一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于心不忍,悄悄地告诉我,庄主任曾在不同的场合里说过多次,王良这家伙少年老成,小心眼子不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有朝一日这小子牛起来了,肯定是个狠角色,不信大家都把眼珠子瞪大,看着就是。当然,这并不一定代表大家的看法。王良啊,你没有被提拔起来,其实也不能全怨老庄,因为这里面还有最为关键的一个因素。你知道后来居上的沙姓小伙子是谁吗?他是市委沙副书记的二公子!
面对如此强劲的理由,我不能不服气,也不能不认账。
庄主任说我“狠”,这方面我能理解,因为有时候的确我也挺狠,最狠的一次是针对一只欲置我于死地的一条半大的狗。还在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与同学阿朗一同去黄河边上看落日。被雄浑而又苍凉的落日惊个目瞪口呆之后,我们便往回走。在翻过黄河大坝之后,我突然内急,便寻一个墙角解决问题。这个时候,有一只半大的黄狗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潜来,冲我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后才跳到一边开始狂吠。一阵剧痛把我从晕头转向中搞醒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我便一个恶虎扑食,将那条半大的狗压在身下,伸出双手将它拤得口吐白沫,两眼上翻,呜呜哀鸣。等我起身提上裤子,准备再补上两脚的时候,那条狗已经变成死狗一条了。忍着剧痛,我和阿朗一路狂奔逃回学校,一连打了三针狂犬疫苗。上课时,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但是仔细检点走过的岁月,我的“狠”好象仅仅是针对那条狗施展过,对我所接触和接近过的人好象都没有太“狠”的举动。难道庄主任有鬼谷子的本领,能透过我貌似文质彬彬的外表,看到我内心深处蕴藏的此种“潜能”?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落选”,我终于对“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从一个校门出来又走进另外一个校门,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中,对于爸爸的作用那时还缺乏深刻的理解。虽然看到有“万元户”爸爸的同学可以锦衣丰食,有当官爸爸的同学在毕业后可以留在省城,这些情况对我也有一些触动,但却始终没有触动我的灵魂。因为那个时候我还血气正方刚,对自己、对社会充满着幻想,对自己的能力还充满着创造性的自信,雄心勃勃地要挥舞一支秃笔来清洁被五千年的历史熏黄了的国人文化,来清明这个复杂不堪的混沌世界。
但是,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亲,就象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一样。我没有当领导的父亲,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农民。在他把农民基因固定到我的血脉中,母亲十月怀胎把我送到这个世界上之后,这个世界上便多了一个小农民。父亲没有错,因为他的命运和他的能力决定着他只能是一个农民,他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儿子,并且与母亲好象约定好了似的先后撒手人寰,独留我一个人在人世间经受历练。虽然我万般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但是命运既然已经这样安排了,我也只好认为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格外的垂青了。所以,即使我破衣褴褛,即使我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我始终憋足了一股劲儿,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开创属于自己的光明前途、描绘自的辉煌人生。所以,在我充满个人英雄主义的求学阶段,我的学习成绩、我的才华,在我所有读过的学校里几乎都碰不到对手。求学时的我并不羡慕别人有着干工人、干老板、干干部的爸爸,那时的我一直相信,就像狮子的儿子和野狼的儿子最终都要离开父母的庇护独立生活一样,官宦、富豪的儿子和农民的儿子在长大成人以后,最终还要在社会上生存,最终还要在一个擂台上来拼个你高我下,孰胜孰败最终还要靠实力。
但眼前的事实却已经充分证明,有一个当领导的父亲最起码可以少奋斗好几年。
痛定思痛,我终于认清了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或者说是一个野狼的儿子劣势所在,但我不能就此罢休。我要改变这种劣势,我要试一试,野狼到底能不能变成一头狮子。
月落之后,丽日必将重现;失望之余,希望再度升起。我想起了那个“9”字开头的电话号码。
第六章 峰回路转
    对于狼性的理解我们主要还是得益于齐秦。齐秦在刚出道的时候披着一头过肩长发,抱一把破吉他,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尖利地吼道:“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然后我们便听着录音带,和他一起“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前瞻后顾间大家普遍都发现了自己的无助,都发现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种野性的存在。齐秦的歌伴我们走过了大学时代,他苦恋王祖贤的故事也成为那时我们爱情的典范。现在,我们走出了盛产爱情和温情的校园,走到了更为广阔的“无垠的旷野”社会层面上,当初的狼崽子们变成了一个个特立独行的青年狼,却发现眼前并不是意象中的充满阳光充满脉脉人情味的“梦中的草原”。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六九等的面孔看过,杂七杂八的事情经历过之后,我们的雄心壮志、我们的满腔热情不得不在不知不觉间灰飞烟灭,不得不都被消磨成半死不活、老于世故的小老头、小老太太。
那个时候的周末,我经常跑到动物园里去看号称兽中之王的狮子,去看长鬃獠牙的野猪,去看目光幽幽的土狼,去看短跑冠军猎豹,想象着自己若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不是也会雄风贲发。但是,每次去瞻仰它们,一色懒洋洋绅士一般的悠闲和家犬一般的驯服,都让我大失所望。尤其是那次动物园里表演老虎吃牛,一头小牛犊子放进了虎园,大大小小几只老虎不但没有扑到小牛,反倒被小牛追得满园乱蹿,其中一只虎崽子还被小牛给踩断了腰椎。再看看被多年所谓的正规教育驯服得亦步亦趋的我们,与它们还有什么区别?即便我们偶尔火起,将冷冷的牙全部咬碎,野狼一般对着残破不全的圆月作一两声长啸,啸得喉咙嘶哑、泣血染花,但长痛短痛之后,有谁能来为你缝补破灭的梦想?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雨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长身耸目、面色铁青的贺鬼头早在八百多年前便昧透了个中滋味,一阙《鹧鸪天。半死桐》道出了人生的无绪,而“青灯把酒时看剑,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这种千古文人所梦寐以求的高绝境界,也在市场经济的滚滚洪流中灰飞烟灭,物化为一摞摞的钞票,物化为一顶顶的乌纱,远远地悬挂在当空皓月或光天化日之下,逗引我们这些所谓的文人顾头不顾腚地去追腥逐臭,在无尽的物欲消磨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个被驯化为摇尾乞怜的家畜或者家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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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片坡,后面一片庙,门前三柱香,门后大盖帽,远看象宾馆,近看却是乌纱帽。打一建筑。” 这是近年来海城市井间流传的一个新谜语。知情人听到后便会哑然一笑,知道说的便是海城市综合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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