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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画面,我浑身抖了一下。
进展什么的……
鸣人……
我摇了摇头。
八
“你最近成绩有所上升了,很不错。”我说。
桌子上摆着几张鸣人近来的几张试卷,虽然离优秀仍然有些差距,不过比之前实在是进步了一些,这是好事,考上一所一般的高中应该没问题,我多日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鸣人开心的笑了笑,有些得意,脸上的猫须胎记立刻上扬了几度,“真的?哈哈,谢谢你啦,鼬。”
我点点头,宠溺的看着他,“你一直都很努力。”
鸣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那个,鼬,那天的事情……”
我抚额叹息了一下。我想,鸣人到底年少不更事,更不解风情。这个时候提起那件事,我该怎么想?他大概也总是记得那天的事情的,有时候大约也会被它困扰,所以气氛一放松就忍不住想说出来。
我有些埋怨他,他常常总是懂事的,心思敏锐,纤细如发,敏感多情,这会儿竟是有些鲁莽。他是故意的么……
他直白而坦率的过头了……我恢复了面无表情,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以免受了打击难以恢复。
“什么事情?”我准备逗逗他。
“就是,就是,你我还有佐助,你说,你说……”
“我说了什么?”
“就是,就是……鼬,你是故意的么?!”鸣人有些恼了,一脸倔强的望着我。
我就是故意的。
“我说我喜欢你,对么?”我冷笑。
鸣人果然不说话了,他仍旧坚定地望着我,蓝色的眼睛清亮有神,只是有些疑虑。他望着我,目光甚至是执着的,炙热的,让我一时间分不清他想要表达什么。
“我若是认真的,你会怎么办,鸣人君?”我问,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说下去,“我的确是认真的,鸣人君。不过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感觉,你完全不需要在意。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学习,等你考上了和佐助差不多的高中,再给我你的答案。你现在还小,我也有许多时间,我等你。”
鸣人听了,往床上一躺,拿起枕头蒙在脸上。半晌,从枕头下传来嗡嗡的模糊的声音,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什么?”我追问,“你说了什么?”
“你说的倒好听,鼬,你当我是白痴么?”鸣人拿掉枕头,他躺在床上,蓝色的眼睛怒气冲冲的望着我。
我狡猾的一笑,“我说的不对么?”
“你说你是认真的,我能够不在乎么?你说你等我,不就是让我给你肯定的答案么……”
“你的脑子难得好使了一回,鸣人……”我站起身来,走到他的床边,慢慢的俯下身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脸孔相对,我望着他的眼睛。鸣人的眼睛变得深邃了起来,幽蓝如海水一般,看不到底。这一刻,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有些鲁莽傻气的少年,“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对着那微微启开的粉色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味道一如当初的美好。亲昵的厮磨,温软的相触,身下的少年是我喜欢的、爱护的,心心念着的。
良久,我从床上爬起来。
“天很晚了,鸣人君,我要回去了,你也休息吧。”
少年神情复杂的望着我,他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不是要我的答案么?”
我定定的望了少年半晌。
“我吻了你那么久,你几乎没有感觉,也没有回应,甚至不如那天热情……答案真的已经非常明白了,不是么,鸣人君?你是故意的。”
我拉开门。
“你以后还会再来么?”
“你希望我来么?”
少年点了点头。
“那我就会来。”
我大步踏出了房间。
带着冷意的风迎面吹来,夜色凄凉。
我回头望去,鸣人家中仍旧亮着温暖的微黄的光芒,不一会儿,那些灯光就灭了,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星光闪烁,月色如水。
九
木叶的夜晚沉默而寂静,景色如旧,许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那么多年了,我仍旧深深地爱着这里,希望自己将来死去了,也长埋在这片土地上,只要是木叶就行,不一定是宇智波。
我沿着上次带着鸣人一起走过的路,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里,独自朝着家族墓地里走去。夜游的飞鸟扑打双翅的轻响,草丛里传来阵阵欢快的虫鸣,高大参天的巨木下面是深黑的一片,不见月光的投入和地上斑驳的影子。
这里大约总是这样安静的,每天每天,每年每年。
死者为生者开眼,他们一旦逝去了,除却在生者的记忆里做短暂的停留,便只剩下这一座座冰冷空寂的石碑,数十年后他们在人间留下的,也只有这一座座的墓碑和墓碑上刻着的名字。那一个个的名字总是那么苍白着,沉重的悲鸣和遥远的哀伤着,教人记不起他们是谁。
荒草勃勃,焕发着生机,比之墓碑不知道多了多少生气。
星星的野花在淡淡的月光下散发着细微的白色的光芒,甚是幽雅而小丽,无人欣赏的独自美丽着。孤芳自赏,我想起了这么一个成语。很多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否则就只有寂寞,只有疯狂了。
止水的墓碑因为不久前才拔了草,不至于太过荒凉。但是也因为才拔了草,更显得只有他空旷而寥落,没有野草和鲜花的陪伴,沉寂的似乎要散发出悲鸣来了。
我望着那座空寂的墓碑,心中开始止不住的悲伤起来。
止水,止水。
“鼬,鼬,我超越父亲了!我的剑术现在是宇智波第一了!”止水欢快的说道,嘴角带笑,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
“想成为宇智波第一,得过了我这关才是。”我微笑的说,“你难道不明白么,止水?我才是宇智波名副其实的第一啊!呵呵。”
止水气恼的看了我一眼,“那是我让着你,你才九岁,以后倒有可能成为宇智波第一,甚至是木叶第一。但是现在嘛,你还差得远呢!不光是我,你也打不过卡卡西,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当之无愧的木叶第一!”
一提到卡卡西,我也心生恼怒,数次被他耍弄的旧怨瞬间被我记起,恨不得立刻就找他报了仇,把他踩在脚底下,揭去他的神秘面纱!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超越他的!要我说啊,以卡卡西为目标,还不如以水门大人为目标,超越了他才是最有价值的啊……”
我立刻点头,一万个同意。卡卡西再厉害,也不如波风水门的十分之一。
“不过水门大人的那个儿子是怎么回事?跟佐助差不多大的吧,看起来好笨……”
“谁知道呢……”
……
时间也如流水一般,去而从不复返。
那些时光,那些时光……
忍不住心灰意冷。
我慢慢的往回走,在一座看起来格外清爽干净的墓碑前停下来。它仿佛才被打扫过,一尘不染,周围甚至杂草也不见一棵。灰白色的石碑也是干干净净的,碑前放置着一束白色的花朵,仍旧新鲜。
天空的云朵散去,借助空茫淡色的月光,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
宇智波,带土。
十
鬼鲛打电话来,跟我说,那个人想要见我,就在鬼鲛的家里。
我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天空下起了大雨,一阵一阵的,间隔着的风不分方向的狂扫过来,带来沉重的湿气。气温蹭蹭的回落,只在十度左右徘徊,于是只好套上薄毛衣穿上黑色的厚大衣。
下了车,即使打着雨伞,身上还是弄湿了一些,鞋子和裤脚水淋淋的。到鬼鲛家里的时候,心情简直降到了最低点。
鬼鲛早早的泡了温热的茶,我一进屋里,他递上了毛巾之后,就将温烫的茶水摆到我面前。我收拾了一下,换了拖鞋,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看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某人。他的脸上仍旧可以看得到一些淡淡的淤青,身体看起来也没有好利索。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随着我的动作转动。
鬼鲛跟我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我的心情不好,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却发不出脾气来。
“你看起来除了长大一些,几乎没什么变化。”
“你叫什么名字?”
“你还是老样子,耐性不好。”
“你的名字?”
“你这些年过得看起来不错,也有朋友了。”
“名字?”
“鬼鲛说你现在还在读书,真是不敢置信。”
“……”
“你那时候还说过不想离开木叶呢,看来谁都会变呢……”
“……”
“我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了,那件事过后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到现在仍旧对那个地方又爱又恨,你说好不好笑,鼬?”
“……”
“呵呵,你也应该恨我的不是么,鼬?虽说是不得已的,我也算背叛了你,离开了你,没有遵守承诺,永远和你在一起……这一生,真好像是闹了一场笑话,倒不如当初死了干净呢!你说是不是呢,鼬?”
“……”
“鼬,鼬,宇智波鼬……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你看看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也不像鬼,留在世上整日懊悔,死去的时候竟然连地府也不愿意收……你想问我的名字,是要问我现在的名字还是过去的名字呢?”
我终于看向他,那张陌生的脸是那么苍白,如纸一般,瘦骨嶙峋的,那么脆弱。我望着这个人,心里阵阵的刺痛,他是谁呢?他还是很多年前那个跳脱飞扬面目神采的那个人么?那个人虽然也爱说话,很爱笑,但是他从来没有那么自暴自弃,也从没有那么绝望过,他总是乐观着的,微微笑的,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
“呵呵,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居然是陌生的,鼬,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天……我和你再见面竟是这个样子的……”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上杉若水,所谓的父亲给我取的,不错的名字吧?跟我以前的名字还有个字一样呢!而我过去的名字,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鼬,你就是想要我亲口承认,怎么,连自己曾经的哥哥都不认识了么?”
他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嘴角带着愉快的笑意。
曾经那么熟悉的,止水。
这会儿却那么陌生……到底是谁变了呢?
是鼬,还是止水。
止水,止水。
鼬,鼬。
十一
所有的时光逝去了,都无法再回去。那么多的梦想和承诺逝去了,再怎么寻找,也不能全部找回来。孩童时代的一切像是一场充满了迷惘的梦,模糊而忧愁,等待长大,等到真的长大了,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
“你憎恨木叶,憎恨家族么?”我问,“止水?”
“怎么不恨!怎能不恨!恨!恨,恨……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恨罢了,后来就不那么恨了,反而想念它们。那时候非常讨厌它们束缚着我不让我出去,现在出来了,却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木叶,宇智波,它们几百年都是那样,耐得住寂寞,腐烂中还带着生机和平静,我现在倒有些佩服它们了……”
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说,我却知道,心里十分明白,不光他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他还是止水,我曾经的哥哥,可是他也不是止水了,他只是一个拥有止水记忆的人,一个对我来说陌生的人。
止水已经死去,长埋在木叶的土地里,前几日的夜里我才去看过,他在宇智波家族的墓中静静的安息着,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到他。
止水不会回来了,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叫做上杉若水的人,他苍白消瘦,眼中带着止水不曾有过的灰败和绝望,是一个被生活和梦想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我同情他,却怎么也无法生出对于止水那样的亲近和爱慕。
“想回木叶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