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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对了第一件事,续抬头往上坐确认。但见这个洞顶高约两丈,作圆弧拱形状,就像在一颗蛋里一样时,不禁又觉得失望了,心想:“修练内功,可以闭关不吃不喝,但总不能不呼吸吧?要是外头有人将门封了起来,里面的人岂不要闷死了?”
虽然屡猜不重,但他还是不愿放弃。因为这里若只是作为一个藏武功秘笈、或藏宝物兵器的地方,那就太过夸张了。因为一本武功秘笈练来,自己还不能以武功来保护秘笈,那秘笈也就不必称为秘笈了。更何况书本与兵器的体积都不大,若是真的想确实隐藏它们的话,又何必挖坑道,甚至挖到让一个成年人可以通过呢?
程楚秋想着想着,不自觉地便坐在那块方形的石头上休息,忽然间,他觉得这个石头的各种尺寸高度,刚好可以让人舒舒服服地坐着,这个石头之谜於焉解开。
这让他更加肯定这个石室,一定有其他较高明的作用,而不仅只於他目前所见。
程楚秋像是得到了鼓舞,复又起身,在室中来回踱步,一边寻思道:“若只是当作椅子,又何必用这麽重的石头?是了,用石板将洞门掩上之後,可以再用这石块堵住石板,这样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
他想到这一点,更又想道:“可是这石室之中什麽都没有,人躲在这里面做什麽?对了,油灯,有油灯在里面,那就表示还真的有人将自己关在里面,但他是看书吗?还是练武?”
这部分是最麻烦,也最难理解的。他走到书柜旁,忽然想起了云霄山上,只有师父的书房里,才有这样的书柜。原来柴云龙不只教他武功,还教他念书识字。虽然他也念了许多书,论语孟子背了不少,但书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要念尽管找师父拿,哪里需要自己也钉一个书架。
程楚秋看着眼前的书柜,忽然想到:“这麽大的一个书架,可以放的书不少,如果上面摆的都是武功秘笈,那这里简直可以媲美少林寺藏经阁了。而若没有这麽多书,又何必要摆上一个书柜呢?”
他猜这书柜一定有古怪,於是伸手去摸,接着推拉一番。书柜晃了几晃,落下些许灰尘。
程楚秋心念一动,用力将书柜搬开,果然在柜子後面,出现另一个半个人高的甬道。他低呼一声:“中!”拿着火把,钻了进去。
就好像寻宝一样,最令人兴奋快乐的事情,也许不是在寻到宝藏的那一刻,而是在自认确实知道有宝藏的那一刻。程楚秋迫不及待地在甬道中,一路蹲身前进,过了一会儿甬道逐渐变宽变大,直到一人可以直立通行。接着甬道又弯了几个弯,前方已能看到尽头。
程楚秋快步上前,才知原来是通到一座枯井底。抬头往上一看,但见井深数丈,潮湿阴暗,到处都是湿滑的青苔,想要从这里爬上去,还真的要有些本事才行。
他顺手熄了火把,用手中的木棍到处戳挑翻动。忽然间,他在角落的烂泥中戳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瞧,却是一个枪头。
重新点燃火把,程楚秋用另外一手要将枪头拾起,却意外发现枪头还连着枪身,一提之下,一团事物跟着被拉了起来,原来这不是一把枪,而是一面火旗的旗杆,而大约在旗面的地方断裂。火光照处,可以瞧见旗面在土泥蒙蔽之下,隐约绣着有字。
程楚秋来到井底最亮之处,将火把找了处地方插了,双手捧着旗面,拨开土泥仔细一瞧,但见旗布黄底绣着巴掌大的红字,写的是:“威远镖局”四个字,一旁还绣有一只金丝蝙蝠,手工精细,栩栩如生。
程楚秋想起李总管跟他说起李家姊妹的来历时,曾说过她们俩的父亲,正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心中甚感奇怪,难道眼前这东西竟然是李贝儿父亲李中玄的遗物吗?
程楚秋将火旗拆下,回到刚刚的地方,用旗杆再往附近随意戳挖,不久又挖出同样的旗帜两面。其中一面还看得出来上头曾沾有已经发黑的血迹,另外一面则是有旗无杆。
他越挖越起劲,但受限於工具,只能扩大挖掘范围,无法再深入,结果终於让他找到一面形状不一样,也绣着不一样字的旗子,仔细一瞧,写的竟是:“总镖头李”。
程楚秋心道:“这果然是李中玄的东西。可是……”想起那天李贝儿在月下独白,言词中她是那般有情有义,如果这些真是她父亲的遗物,实在不可能就这样随意弃置在这里。
资料不足,无法让他再做更精确判断,敦促着他继续挖掘,以获取更多的东西。
就在他漫无目的地随意挖着,就快要放弃之时,忽然“嚓”地一声,手中旗杆断成两截,差点让他摔跤。
挖断旗杆不奇怪,但是先毫无徵兆到差点害他跌跤,这就有古怪。他拿来另一根旗杆,往同样的地方再掘进去,忽地同样“擦”地一声,手中旗杆一轻,再度断裂。
程楚秋往断裂处看去,但见断口平整,就好像给利刃切开一般。判断出地里东西的深度,改从一旁掘去。不久他挖到一个坚硬的事物,伸手摸去,触手冰凉,彷佛是个铁器。
程楚秋加紧将四周的泥土都掘松了,伸手将那东西拉起,忽然间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耀眼生花,定睛一瞧,原来是把钢刀。
程楚秋随手拿起旗杆往刀口砸去,“嗤”地一声,就好像拿菜瓜去砍菜刀一样,半截旗杆飞了出去。程楚秋在刀柄上找到一个“李”字的篆文刻字,不禁心想:
“这刀埋在这土中不知有多久了,难得是刀面一点锈蚀也无,还如此锋利。也许这刀还称不上宝物,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刀。只是这李中玄的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镖局的旗帜也许称不上遗物,但这把刀总是了吧?说不定还是李家世传的传家之宝呢!”
程楚秋想用这把刀当成挖掘工具,再继续挖掘下去,只是忽然想到这是李贝儿的东西,爱屋及乌,倒不方便把它当成铲子来糟蹋;二来自己出来也有段时候了,再掘下去没完没了,还不如找个时间带着锹铲再来。
钢刀虽好,但他也不方便带走,於是另外找了处比较高的地方,小心埋藏收好,在外面作了记号,以便日後找寻。其余旗帜,亦一一妥善掩埋。
一切处理完毕後,程楚秋往上一看,计划好路径,施展壁虎功,便从井底爬了上去。他身手灵活,轻功又高,不一会而便攀上井口,回身一看,才知这原是处天然地穴,而非人工凿井。
这下可有些为难了。放眼望去,只知身处於一处密林当中,方向不辨。要嘛就反身跃入洞穴中,循着原路回去,这最是妥当,要不然就得冒着迷路的危险,另寻归途。
但他既然为了探寻地道之谜,而坚持至此,实在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才退缩。
程楚秋想也不想,凭着直觉,便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来到谷底,但见横柯蔽空,地泉涓涓,一番景致,从未见过,才知这个荒岛景观多变,也许再多几个月也不能遍览。
程楚秋又走了一会儿,但见前方林相无穷无尽,毫无半点可以走出这个林子的迹象。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往回走的时候,忽听得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於是便想,最多就是向他们问路,反正这座岛上所有的人都是洞庭帮帮众,自己是传言那个“砍不死的奴隶”,脸上还有记号,应该没有人不认得才是。
程楚秋自我调侃一番,便往前走去。他耳聪目明,尚未走近,已能清楚听到交谈声中,有人忽然以着惊慌的口吻说道:“什麽?你说他们找到郭金华了?”
程楚秋一听到“郭金华”三字,下意识地便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听得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事千真万确,属下经过多方求证,这才抢在前面,赶回来跟魏长老报告。”
程楚秋心道:“魏长老?魏庆?”
只听得之前那个声音道:“求证?你怎麽求证?”程楚秋仔细一听,果然便是魏庆的声音。
另一人道:“属……属下亲眼见到了。”
显然这句话让魏庆不得不信服,只能沉默以对。
程楚秋偷偷探出头去,只见那魏庆站在对面不远的山沟旁,低头沉思着,另一个站在他的身旁,神色恭谨。
过了半晌,那魏庆道:“你瞧清楚了吗?”
那人道:“虽然十几年没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属下相信,郭公子若是突然出现在魏长老面前,魏长老也一定能一眼认出。”
魏庆道:“是吗?”颇有些意兴阑珊。
那人正经八百地道:“确是如此。”又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呢?”
魏庆道:“郭金华什麽时候会到?”
那人道:“我已经让人想办法在路上多加阻挠。不过算算脚程,三天之内,报信之人必到。七天之内,郭公子就可以踏上盘石岛了。”
魏庆沉吟道:“好,我要你去探探他的底,回报他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麽事?”
那人道:“是。”
魏庆道:“还有,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什麽狗屁倒灶的事情,总之,能挖的就尽量挖,没得挖的,就想办法找一个给他。”
那人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转身欲走。
魏庆道:“等一等……”
那人回到他身边,问道:“魏长老还有什麽吩咐?”
魏庆指着他的鼻子,点了几点,说道:“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人回道:“属下明白。”
魏庆把手放下,负在背後,说道:“好,你明白就好,快去办吧!”
那人退出一步,不放心地道:“没别的事了吗?”
魏庆道:“我不是说快去吗?”
那人道:“是。”转身离去。
魏庆目送那人远去,口里彷佛念念有词。程楚秋与他毕竟还有段距离,所以就无法听得清楚的了,於是心想:“郭金华一回来,帮主之位的事情就有得吵了。看样子,这魏庆还是支持李贝儿的,不过他之所以支持,却是因为他自认为可以控制李贝儿,要是李贝而不听话,事情就有变化了。”
程楚秋看到这里,觉得今天最少也有这样的收获了,正要起身离开,背後忽然窸窣一响,同时有人喝道:“是谁?”
程楚秋暗道:“糟糕!”他刚刚为了偷听两人说话,摒气凝神,全神贯注在两人身上,没注意到後面有人靠近。这下糟糕至极,一时心慌,冲口说道:“是我!”
背後那人道:“你是谁?转过身来。”
便在此时,那魏庆也听到了声响,在另一头朗声说道:“是谁在那边?”
那人一听,上前一瞧,说道:“原来你躲在这里偷听魏长老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转过来!”
程楚秋听魏庆这麽一喊,知道他马上就会过来,要是让他瞧见自己,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於是打定主意,忽然回头,说道:“你好。”
那人一愣,说道:“是你……”这个“你”字才刚出口,程楚秋倏地左掌拍去,正中那人胸口。那人根本还没想到要闪躲,身子已经平平飞了出去。
程楚秋低声道:“抱歉了,你非死不可。”上前一探他的脉搏,果然已经气绝。
背後人声响起,有人开口说道:“你是谁?”
第十回 登堂入室
程楚秋不必回头,也知道是魏庆过来了。他不愿让他认出自己,当下二话不说,足尖一点,便往来路窜回去。
魏庆大叫一声,从后头赶了上来。程楚秋在林间高飞低窜,听得后面的脚步声,心中已知光以轻功而论,自己技高一筹。
既然身分无被揭露之虞,便有心想试一试魏庆的能耐,于是放慢脚步,故意等他追上,然后带着他到处乱跑。
那魏庆也不是白痴,他原先以为就要将人追丢了,没想到又追上了。接着就感觉对方故意兜圈子,而步伐时快时慢。
魏庆简直就要气炸了,但另一方面,却也暗自心惊,不断寻思道:“此人究竟是谁?武功这么高,我竟然一无所知。瞧他身上服色,分明是我帮中人,难道他是王旭清,还是鲍旦的人吗?他躲在那里偷听我说话,是何用意?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一连串的疑问,只有拦下对方才有答案,可是就目前状况看来,只怕非常困难。
魏庆心中惊疑不定,越想越怯,忽然心道:“哎呀,不好,他的武功明明不在我之下,却让我一直追着他跑,那是为何?他想拖延时间,这附近只怕另有埋伏!”
魏庆想到这里,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但程楚秋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绕着圈子兜了回来,奔到了魏庆身后。
那魏庆急忙转身,程楚秋一招“旱地拔葱”,身子倏地窜上树梢,居高临下,脸部也刚好背光。
魏庆道:“阁下是谁?引魏某来此,意欲何为?”
程楚秋压低嗓子,含糊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语意模棱两可,态度暧昧不清,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魏庆道:“阁下武功不弱,想必也是号人物。但不知你是为自己办事呢?还是为了别人办事?”
程楚秋索性胡扯到底,说道:“我为老天爷办事。”
魏庆冷笑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