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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一众官员冲着淳于绾离开的背影拱手作揖。
今日淳于绾一个个指派任务,把一些京官都给下放了,要他们务必励精图治,为国效力,还派了刚考取功名的一帮进士往东边小国去考察,总之,这大刀阔斧的改革令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首辅大人有何深意。
可还未等他们寒暄完后顺势提起,淳于绾已然不耐了,只得任由淳于绾扬长而去,无一人敢拦阻。
“主子。”
淳于绾瞥了眼齐公公,顺着他视线看去,竟是左相慕容和,她重新挂上笑容,眸中幽光闪过,悠闲了这么一阵子,她倒是不习惯官场的尔虞我诈了,果然是一身的懒骨头,她开口道,“慕容大人,看你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
慕容和温然一笑,“下官惦念大人,便来得急了。”
经不住身子一颤,淳于绾的脚步有些不稳,这慕容和怎么这么地肉麻,“哦?找本官有什么事?”
她不在的日子,慕容和做得很出色,隐有首辅之下第一人之势,他这人颇有些才干,淳于绾对他,倒没那么敷衍。
慕容和望着她,只觉心神摇曳,淳于绾弱质彬彬,骨架纤细,整个人相比较他来确实是有些单薄了,可这在他眼中,更加惹人怜惜。
也曾去寻些小倌押玩,他总是不得劲,觉得少了些什么,有的时候更对自己厌恶起来,如今见了首辅大人,才知,自己深藏的心思。
她勾唇一笑,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简直让他迷恋得不知何年何月。
“慕容大人。”淳于绾拖长了调子,懒懒地唤他。
他回神,又是一怔,两人同行,淳于绾并不曾看他,但他出神太久,教她感到奇怪,遂偏了头来看,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慕容和屏住呼吸,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她脖颈纤细,肌肤好似细瓷一般,不知道触感如何,想必绝对令人痴迷吧。
他闭了闭眼,似要克制心神,再睁开眼,他冷静了许多。
“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绕了那么多圈子,就知道没到正题。
“听闻大人收了个仆人,身强体壮。”慕容和顿了顿,有些为难,显是难以启齿,“大人身体孱弱,还需谨慎才好。”
淳于绾不明所以,“你指什么?”
慕容和苦笑,“朝中流言,大人您因贪恋男色,才身体抱恙。。。”
他说不下去了,只因淳于绾面色不大好,那苍白的面孔微微抽搐,她的手死死攥紧!
“你也说了,这是流言!”淳于绾轻轻吸气,愤怒不可压抑,“既是流言,便知不可信!”
慕容和低声道,“下官只是。。。”
一个人影风卷残云般掠过,慕容和咋舌不已,待看清时,却见首辅大人身上挂了个。。。。
男人?
淳于绾哀叹,怕什么来什么。
“阿步,你放开。”
阿步抬起头,笑开来,“我喜欢抱着你。”
慕容和了然,“大人,下官不打扰您了。”
他苦涩一笑,行过礼后先行一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任由失落爬上脸庞。
“你不是该在马车里等我么?”
阿步勾唇,“是啊,可是我等不耐烦了怎么办?”他说着,一把抱起婠婠,进了马车,“我想早点看到你。”
婠婠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她就知道,一次退让,就是无数次的得寸进尺,阿步把“得寸进尺”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不知道明月都教了他什么,才让他逮着空子就搂搂抱抱,可婠婠又不能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对阿步的亲近排斥不起来。
憨厚老实的阿步,变聪明了,而且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每每让婠婠无法招架。
“明疏轩的凤梨酥,你喜欢的,”阿步体贴地喂她,本来婠婠还想说他一说,可一闻到那香味,整个人被勾去心神,把先前的事给忘了,“慢慢吃,小心噎着。”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露出餍足的表情,像一只小猫咪,阿步眼神一黯,直勾勾地盯着她水光润泽的唇。
“婠婠,凤梨酥好吃吗?”
“恩。”舔舔食指,好吃耶。
“下次再给你带?”
“恩。”好啊好啊。
“我能亲亲你吗?”
“恩。”可以的哇。
阿步眉头一挑,“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答应了什么?
婠婠眨眼,眼睁睁看着阿步快狠准地压下薄唇!
快得她来不及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恍恍惚惚地揪着他胸口衣襟,眼神迷茫,阿步的气息是那样熟悉,不容她拒绝,太熟悉亲昵了,连反抗都忘记,谁在她唇上辗转,温热潮湿的触感,还带有凤梨酥清香甜美的味道,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来。
她——被吻了!
在这个窒闷的车厢里,空气并不怎么畅通,夜明珠散发着光辉,照在她脸庞上,明明灭灭,晦暗不明。
外头时不时传来车夫挥舞鞭子、齐公公说话的声音。
经过街道,人群的嘈杂声也隔着帘子透进来。
阿步的脸是那样柔和,他是步惊云,又不是,她清楚地知道,阿步不是步惊云,他做不到对他狠心。
“阿步。。。不要这个样子。”她趁他稍稍离开,贴着她脸庞喘息时,轻声道,含着小心翼翼的拒绝。
阿步将她抱紧,声音暗哑模糊,“你讨厌我吗?”
婠婠叹息,“没有。”
“那你讨厌我的吻吗?”他追问,在她唇边印下一吻,“我很喜欢这样待你。”
就好像一个孩子,把他的心捧到你面前,真挚虔诚。
婠婠柔声,“我不讨厌你的吻,但是。。。”
“不讨厌就好。”
随着“好”字落下,阿步不容分说地吻下来,与刚才的温柔相比,多了几分急躁粗暴,那种好似要将她吞吃入腹的霸道。
她不明白,事情是何时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这几个月来,阿步确实十分亲近她,她把这种情况归之于雏鸟情结,便没有去压制,更是任由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如今想来,她好像错了。
但不是什么时候做错了都可以改正的,阿步这般亲近她,若她妄想改正,就会伤害到阿步,如果是正常人,她不会考虑太多,但阿步不是。
——所以,失忆的步惊云在你心里就不是正常人么。
“婠婠,我希望你能眼中只有我一个,希望你能喜欢我如同我喜欢你一样,希望你不要抗拒我的靠近。”阿步道,他的眼神挺招人疼的,“可是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我希望的,并不是真的。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站在原地,等我向你靠近就好,无论你离我有多遥远,我都会努力走向你。”
失忆了之后,变得能说会道了嘛。
婠婠眨眼,毫不留情道,“这话谁教你的?”
阿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从他的表情完全可以猜出他此刻的想法——我怎么又被戳穿了?!
“是明月?”
阿步沉默片刻,而后道,“我答应了明月绝不会供出她的!”
婠婠隐忍地抿紧唇,“很好!明月是吧!”
阿步有些担忧,“婠婠你不会把明月怎么样吧?”
“如果我准备把她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要对付我啊?”
“不是,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重色轻友啊有木有。
“。。。。。。把肉麻当饭吃啊。”
绝对不会承认她其实有被感动到!
自从上次回府后,向师傅坦白了一切,婠婠还以为师傅会苦口婆心地劝她,可没想到,师傅什么也没说,没对她女扮男装去当官表示不满,也没对她处心积虑准备报仇一事有什么看法,就是风平浪静,婠婠完全搞不懂。
那既然师傅没反对,是最好不过了,她本来还担心师傅不喜她行为,那样她和师傅的关系搞不好会破裂,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有点奇怪,但大体上能够接受。
她也有怀疑过,师傅可能是想看住她,不让她去报仇,就好像小时候因为小天小魔亲近她而要收她为徒一样,防患于未然。
这一年,师傅还教阿步武功,这也叫婠婠感到迷惑,但想想无名确实曾收步惊云为徒过,可能这是他们两的缘分呢。
“剑晨,你这是做什么?”
剑晨背上背负包袱,左手持着英雄剑,他见是婠婠,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婠婠!”
婠婠目光移向无名,“师傅?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
无名浅笑,“我已在此逗留一年了,再不回去,无名居的荒草都要长得比人高了。”
“可是。。。”怎么这么突然?
无名像她小时候一样抚摸她的头发,眼神柔软,看着她满目怜惜,“婠婠长大了。。。。为师之所以盘亘许久,便是想好好看看婠婠,如今见你长得如此之好,为师已然欣慰。”
她若要去找雄霸报仇,他不会插手,但若她遇到危险,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在她最无助的那些年来,他不在她的身边,没有机会好好尽到为人师傅的责任,他缺席了五年。
虽然很想将婠婠带在身边,但婠婠的身份与将要做的事注定了他们回不到从前,但在无名心里,婠婠永远是他认定的徒弟。
他也有私心,他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婠婠受到伤害,所以他不顾自己曾经对惊觉的看法,教他剑法,虽不曾收他为徒弟,但却是将他毕生所悟剑法传给了惊觉。
终究,他只是个有私心的凡人。
婠婠忍住泪意,扑到无名怀里,“师傅。。。”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无名浅浅一笑,“婠婠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无名居的大门都向你敞开。”
婠婠嘟囔,“无名居没有大门的。”
看着载有无名和剑晨的马车离开,婠婠感到很是伤感,生离死别真的是这世上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身后温热的气息包围住她,将她揽到怀里,她轻轻抽泣,“我还以为师傅会阻止我,可是不是。。。。。。”想到自己怀疑师傅,她就很讨厌那样的自己。
阿步眼神冷沉,婠婠并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不然,她会发现,他的神情与步惊云是何等神似!
“不要伤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阿步,不要说永远,这个词不可靠。”
说不清两人此刻的关系,她喜欢阿步的陪伴,却又不愿意付出感情,阿步待她很好,好到她不愿意辜负,好到她无法心安理得。
她不知道,阿步本质是极具侵略性的,他鲸吞蚕食,一步一步的渗透她的人生,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阿步语气宠溺,“好,不说永远,我会陪着你,直到我们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说过,这是你最羡慕的感情。”
“你还记得啊。”
“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着。”
“真是,我就说不该让明月和你走太近,一天到晚甜言蜜语,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说的话,字字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了~
55
55、第 55 章 。。。
淳于绾对于京城的流言感到无语,她是真不知道老百姓们无聊到这个程度了,居然对这个话题津津乐道了一年之久!
不是说,流言止于智者吗?她就装聋作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绝不会做些越描越黑的事,就是经常有人送些男人给她而已!而已!
身处风暴中心的首辅大人在经过一年的流言蜚语之后,变得更加淡定,也对慕容和的妹妹投以十二万分的感激之情,若不是慕容尔雅逃婚这一大事转移了大众的注意力,天知道她还得忍受多久。
“阿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放冷气啊?”淳于绾一身月白长袍,眉头微皱了一下,她知道他在不开心什么,“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就是因为阿步这个样子,流言才会传得那么厉害。
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很多钱,这辈子他追债来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倒霉。
阿步黑色劲装,抱胸而立,英挺的面容像在冰中滚过一般,“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慕容和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他坐在客位上,听不清,但光是看着那亲密劲就让他不好受。
他今天来是有事求淳于绾的。
淳于绾大约知道原因,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听说慕容你前一阵子着人弄出了什么罂粟粉?”
“是,下官发现罂粟粉会使人上瘾,久而久之,身体会慢慢地败坏,真正的杀人于无形,一旦染上,无药可救。”慕容和说到这个,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他还派人将之作为商品贩卖到了东瀛和高丽,就不相信,凭着罂粟粉无法腐蚀一个弹丸小国。
淳于绾自然知道慕容和的做法,她不予置评。
她不喜欢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