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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林世唤是怎么说服那些古板的儒士怎么会这么快就毫无疑义的同意了这个决定,但是不管是谁都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但究竟为何,他们秘密探察了这十几日,却未曾找到一丝线索,但越是这样,凤姈的心中也愈加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对于一直跟在凤姈身边的宛儿来说,愈是平静暴风雨便来的愈加猛烈。
“这件事你无需管!”凤姈依旧是面无表情,“你只要将我们的人全部都准备好,联络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应付,不会到时候中了对方的计!”
“奴婢明白!”宛儿低声的应了,“郡主放心,不管明日慕容玖会不会出现,登基大典都会顺利进行,小姐的计划也会顺利完成!”
“嗯!”凤姈看了一眼宛儿,“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行,白子遥想要过河拆迁,那本宫便也同他好好算下秋后这笔账!”
宛儿听凤姈的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全都是掩饰不住地恨意和冷意,即使在温暖如春的点中国,依旧让宛儿打了个冷颤。
她不知道方才白子遥对凤姈做了些什么,让凤姈在顷刻之前将对他的感情清理的干干净净,如今仅剩的全部都是恨意与杀意。
慕容玖感觉心中的气息回来了,睁开眼,下意识的便猛的推开了身前的人,水的浮力带着她的身子往水面一浮,“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的人影也随着她浮上水面,“别管,快上去!”
两人在水中,也不知道方才偷袭他们的黑影是什么,慕容玖也不敢多迟疑,如今对于她而言,处处都是危机,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不知道宫外的无影军和魈、魅等人能不能及时找到她?
慕容玖也不管身后的人,转身朝着岸边游去,她能感觉到那人紧随其后,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维持着保护慕容玖的姿势。
水中的皎月犹如海底之王,搅动着海水飞快的旋转,形成一个深邃的漩涡,带着四周的海水犹如倒流一般涌入漩涡之中,然而,即使在如此湍急的漩涡之中,还是有黑色的影子在海底避开皎月的凌厉杀气朝着两人飞袭而来。
慕容玖在水底一个翻转,水花四溅,带着内力的水珠从掌心溅出朝着那些黑影击去。
黑影发出一声古怪的嘶吼,从水中一跃而起,朝着慕容玖的脚踝就咬了过去,尖利的牙齿卡入幼嫩的肌肤,很快水面便浮现一抹红色。
慕容玖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沉,脚踝传来的钝痛感拉扯着她整个人犹如失重一般直往海底深处坠去。
身后的影子猛的扑了上来,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的刺入了黑影的身子。
咬着慕容玖的黑影吼了一声,身子一转,朝着身后的黑影反冲而来,巨大的影子将整个人都罩住了
后方的身影却迎着黑影上前,拽着慕容玖的腿将她往上一托,浮到了水面之上。
冰冷的寒风带着海风铺面而来,让慕容玖因为失血而有些昏沉的思绪清醒了些,下意识反手便要去拉身后的人。
身后的影子却借着水的浮力将慕容玖狠狠往前一推,随即转身引着那黑影朝着水最深的漩涡出潜去。
慕容玖一咬牙,不敢迟疑,如果此刻她在犹豫,那到时候只怕两个人都无生路。
水中有黑影一闪而过,冲着慕容玖而去。
山中寒风呼啸而过,有白色的影子从雪花之中穿梭,只从水面上轻轻一掠而过,温暖而熟悉的臂弯没入水中,准确的揽住慕容玖的纤腰将她往怀中一拉,另一只手袖子随意一拂,凌厉的杀气和着雪花和水珠在盘旋的水面炸开,直接将水面浮动的数条黑影炸成了一堆肉抹。
周围有黑衣人紧随而至,剑气在水面旋过,水花四溅,数丈高的水花在空气中炸开,周围的雪花瞬间便消融,仿佛连空气都静止在席卷而来的杀气之中。
黑衣人起落几剑,便将水中黑影都处理干净,随即两人一左一右将水中几乎浑身血迹的人拖了出来。
云上翊用内力烘干慕容玖身上的衣服,脱下自己的狐裘将她笼在里面,待看清昏倒在地的人影时,竟也急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玖听到云上翊的话,这才像想起了往前一扑,手下意识的探上对方的手腕,还没触及到冰冷的皮肤,感到腰间手腕一紧,将她往后一拽,“我来!”
云上翊半蹲下身子,指尖往苍白的手腕一搭,“没用了!”
慕容玖脸色一变,“我不想欠他!”
云上翊伸手拨了拨眼皮,“就算用大还丹,也不过能维持他片刻的生命而已!”
慕容玖推了推面前的人,“南宫瑾!”
声音在山谷中发出层层叠叠的回音,又回旋落回湖心,却没有任何人回答。
云上翊点了点头,身边立刻有人上前,将一颗大还丹放入南宫瑾的口中。
慕容玖紧紧的盯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这张脸熟悉又陌生,当年行宫之后,南宫瑾悄声无息的离开了绍京,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除了偶尔飞鸽送到瑛仁太后手中的书信,再无人可寻得他的下落,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南宫瑾会在昭黎,而且与她一起出现在了递到之中。
南宫瑾的眼睫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两个人影在眼前,随后渐渐清晰,看到慕容玖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慕容玖看着眼前俊秀的脸,心底有一丝怅然,她们都是习武之人,也了解自己的受伤状况,她知道云上翊没有骗她,可是她不想欠南宫瑾什么,尤其还是这么一条命。
“不用内疚!”南宫瑾看着慕容玖,看着她与云上翊并肩而立,嘴角的笑意怅然,“这是我欠你的!”
南宫瑾定定的看着慕容玖,许久便再没声音。
慕容玖蹲在南宫瑾身侧,缓缓的阖上他的眼眸,“那我要怎么还?”
云上翊揽住慕容玖,冷声道:“我来替他还!”
慕容玖一愣,一时没有明白云上翊话中的意思,待明白过来,不由嗔怒,“简直不要脸!”
云上翊冷笑,“|本王如今做的事在史官口中有哪件尚且是有脸的嘛?”
慕容玖轻笑一声,“我陪你一起!”
一声悠然的叹息,随即便再无声息,待声音渐稳,云上翊低头再看,慕容玖早已陷入沉睡之中,数十日来的精神景泵,如今遇到了云上翊一下子放松,身体的温暖与精神的放松便让她进入了昏睡的状态。
云上翊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玖倚树而坐,微微一抬修长指尖,“将祁南王爷送回绍京!”
黑衣人从两侧无声落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南宫瑾的尸首消失在远山之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雪夜下的天空愈发的清透,漫天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中倒影在平静的水面上,让水面都耀出点点银光。
银色的水波光芒晃动映着云上翊精致妖娆的五官,显出一种难得平静的俊逸,却掩不住狭长眼眸之中森冷的杀气。
天空中的雪花渐渐的停了,东方露出一抹鱼白肚,怀中的慕容玖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转,眨了一下,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颜,“你一直没动?”
云上翊挑了挑眉梢,哼了一声,扶着慕容玖坐起来,“宫内外都已经部署好了,就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便出发!”
慕容玖扬唇轻笑,“好!”
视线一转,落到身后,晃动的树影中有黑衣人若隐若现,慕容玖轻声道:“都出来吧!”
鬼闪现在两人身后,“绍京加急,陛下失踪!”
“陛下失踪?”慕容玖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声,“定国侯与小侯爷皆在,陛下怎么可能会失踪?”
她自己说了一句,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神色微微一变,“是璟之?”
虽然朝中一直都有不安分的因素在,但有镇国将军府、有定国侯府还有太后娘娘在,那些人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什么浪,如今陛下失踪,但消息尚未传到她耳中,可见朝中尚无人知道这样的消息,那就是代理朝政的慕之璟将这个消息封锁了。
小陛下出生的时候是早产,又因为慕音音在怀孕的时候长期忧思,身体一直都不好,经常由云上翊代理摄政,因此若一段时间不出现也不会引起朝中怀疑,何况有慕之璟在,也生不出什么事。
云上翊沉思片刻,“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晚点再说,你准备好了吗?”
“嗯!”
云上翊打了个响指,直接翻身上马,朝着慕容就是伸出手。
慕容玖将手搭在云上翊的掌心,借着他的力往马背一跃。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在山谷中层层回荡,随即消失。
身后,一轮新日自水平面上升起。
凤华宫中人来人往,却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尚衣局的大宫女端着红木的托盘在曲折的檐廊之中来回穿梭,周围凤华宫中的小宫女提着金丝缠绕的宫灯沿着檐廊一路挂到殿阶之下。
宽敞的大殿中几名大宫女将准备好的吉服与首饰并排放在前面的水晶桌面上,凤衔珠的发簪上珍珠夺目耀眼的光芒映出凤姈眼中的冷光,终于,她还是得到了想要的。
凤姈上前,拿起托盘中的发簪,“王爷呢?”
身后传来宛儿的声音,“王爷正在偏殿换衣服~”
声音刚落,殿外传来喧哗声,白子遥的身影渐行渐近,一直到凤姈的眼前,“凤姈!”
“王爷~”凤姈看着白子遥狰狞的神色,不解的迎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若不是身后宛儿眼明手快的扶住,只怕此时已经跌倒在地。
白子遥站在凤姈面前,声音冷厉,“凤姈,事到如今,你还要玩此等把戏?”
凤姈被宛儿扶住,不解的望着眼前白子遥扔过来的龙袍。
宛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退下。
凤姈诧异的盯着白子遥手指的方向,初时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再定睛一看,神色大变,寻常龙袍都有九龙,两条在肩,便可前后看似都有五条,应称九五之尊,可是如今,这龙袍之上竟然有两条龙都没有眼睛,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气得猛一挥手,直接将龙袍和宛儿都挥倒在地,“林尚宫呢?”
殿外有人匆匆应声而去,其余的人都被凤姈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出声。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出宫的人又折了回来,“郡主,林尚宫失踪了!”
“失踪了?”这事儿必定有蹊跷,只是如今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没有时间再去追究,因为离登基大典不过只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此时不管再不追究谁的责任都必定要错过登基典礼。
“够了!凤姈!”白子遥冷声挥袖,“谁不知道这后宫都是你的天下,本王不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今日本王就是一句话,不管出什么事,今日登基大典若有任何的事,本王都会算在你的头上,你好自为之,这御史台史官,本王倒要看看,他们会如何写你杀害亲皇姐的事?”
白子遥说完,也不多看凤姈直接转身拂袖离开。
凤姈被白子遥的话惊得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惶然。
宛儿起身,凑到凤姈身边,小声道:“小姐,如今只有去那里拿了!”
那里!凤姈看向宛儿的眼神一沉,那是她最想要得到的地方也是她最害怕的地方,当年凤亦墨失踪之后,凤九并没有将他的龙袍放到皇陵之中作为衣冠冢,而是将它压在了未央宫中,当时凤亦墨十几岁,身材颀长,龙袍已是成人大小,又是凤九亲自经手选的金线与宝石。
宛儿见凤姈沉默不出声,小声道:“郡主,不如奴婢去取吧!”
凤姈站起来,“不,本宫亲自去!”
宛儿躬身退到一旁,看着凤姈的绣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缓缓站直了身子,嘴角扬起一抹古怪冰冷的笑意,转身朝着白子遥的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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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中一片漆黑寂静,连宫女都不曾看见一个,偶尔树影之间传来沙沙的时候,在清晨安静冰冷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突兀,然而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敢靠近“空无一人”的未央宫。
凤姈站在未央宫精致华丽的殿门前,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树影晃动在眼前的地面上扫下一片阴影便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动静,就是这沙沙声让她想起了未央宫曾经的繁华。
明日清晨,无数的大宫女与太监在宫门前无声来回,而她则带着宛儿带着她一大早亲手熬得粥静静的候在殿门前,那时候,或许只是因为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