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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打吧!再不开打,午饭时间都要过了。”副考官看着名单上两人的简历,又不好公然得罪,这两个人都不是省事的主儿。
印莲突然站起身,声音寒若坚冰:“还请二位速战速决,否则你们都会被取消资格。”说罢,轻撩衣袍,再次坐回椅子上。
从考试开始,青廷都不敢往考官台上看,只怕看见印莲后,她会分神无法全身心地投入战斗。当下印莲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萌动,偏目望过去。
印莲见她看向自己,邪魅的嘴角牵起,但旋即移开目光。
青廷站得笔直,利索地拔出璃莲刀,用刀锋指向林昊然。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林昊然不徐不疾地拿出折扇,打开扇了几下,笑盈盈道:“楼府的少公子果然仪表堂堂,不愧是人中龙凤。”
林嫣然见楼青廷一副不耐烦的嚣张模样,用力地挤到前台:“大哥,楼青廷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因为他的身份就手下留情!”楼青廷是什么样的人,她小时候就见识过了,再加上楚瑄、陆宇文与楼青廷结下的梁子,李嫣然更是处处对她堤防。
青廷俯视台下的少女,再瞧向不远处的楚瑄、陆宇文和另一名少女,刀尖一转,扭动的刀气掺杂着绵延的内力冲向林嫣然。
林嫣然尚未察觉,楚瑄已经箭步掠至她的身边,快速地将她带到一边,青廷的攻击落空,打中林嫣然身后的一名男子。男子双耳嗡嗡作响,眨眼间倒在地上。
除了印莲,楚瑄,陆宇文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开始骚动。好在官兵们及时上前维护秩序,否则台下已经乱成一片。
林嫣然惊讶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男子,抿了抿唇。
崔巧玲猜到大概,扶住林嫣然对着考官台道:“考官大人,楼青廷他蓄意伤人!应该取消比赛资格。”
刘大人一拍木案,极为不悦道:“闲杂人等不要扰乱比赛。擂台上的两位小祖宗,你们快点开打吧!”最好拼个你死我活,他头都被这两个人搞大了。
台上此时已经开打起来。
这是第一轮比武,青廷自然不会拿出看家本领。她使得是一套招式简单的罗汉刀。
罗汉刀招式虽少,但只有内力高强的人才能灵活使用,它讲究的是强劲的臂力和敏捷的身手。
青廷刚开始练刀时,大爹爹教的就是这套武功,她此时舞起来是炉火纯青。林昊然的招式固然优雅耐看,但实用性不强,几招过下来已经相当吃力。
第43章 妖女,滚开!
“王爷,你看楼青廷是不是快输了?”崔巧玲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比赛。
“楼青廷的武功进步太神速了些,这一场,林大公子恐怕要败了。”楚瑄的眸光闪烁,眉尖轻蹙。
最后,青廷飞身一刀砍向林昊然的脖子,林昊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锋锐的刀刃眼见着就要削去他的脑袋。
台下众人皆低抽一口冷气,大人立即伸手捂住小孩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孩子看到血腥暴力的场面。
青廷手腕一转,林昊然觉得脖间微凉,璃莲刀的刀背紧贴着他的肌肤。
收刀,客套地抱拳:“承让。”
林昊然瞟瞟周遭的人群,觉得自己的脸面荡然无存,冷哼一声跃下擂台。
林嫣然惊魂甫定,忙跑过去查看大哥的脖子有没有被伤到。
楚瑄和陆宇文慰问几句,林昊然敷衍地应了声,急忙退出人群,仿佛在这里多呆一刻,他都会浑身充满屈辱感。第一轮比武就被淘汰,更可恶的是五招之内他便惨败退场。林家与楼家素来势不两立,虽然近几年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实际上双方都在暗中较劲,斗得汹涌澎湃!林昊然这一输,不仅输了下一轮比赛的资格,亦输了林家上下的脸面。
青廷从擂台上下来的时候,府上的家丁们簇拥而至,将青廷围在中间,兴奋地抛向高空。丫鬟们则端茶递水,替她擦汗,时不时投来仰慕的目光。
人群的后方突然挤过来一个娇嫩水灵的少女,少女看见青廷,一边朝她兴奋地挥臂,一边大声呼喊:“慕容哥哥!慕容哥哥!”
青廷此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等待着明天的第二轮比武。临走前,剩下的二十二人根据考官要求先将明天的对手选好,青廷随便抽了一支木签,拿到手里看了看:“李——耀——宗。”她刚念完,抬头便与李耀宗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李耀宗儒雅地朝她点头微笑,青廷一愣,随即应酬地笑了笑。
“慕容哥哥!”空灵的女声已近在身后,青廷的心跌宕起伏,面上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收好木签带着府上下人快步离开。
“真的是你啊!”苏梦紫几步一跃,停在青廷的前面,“方才我站得远,看着擂台上那人的身影与你神似,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不认识你!麻烦让开,别挡道。”青廷面色阴沉,冷冷道。
苏梦紫脸上的雀跃之情敛去,焦急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上次在火莲教,你还到我房里来呜呜”
青廷立即捂住她的嘴,仓惶地掩饰道:“你最好不要在这里瞎说!”
程大程二看见苏梦紫,咦了一声。这不是上次在大街上一直追着少爷的粉衣少女吗?难道少爷已经跟她那个那个了!
程二笑得暧昧邪恶,搓搓手掌:“少爷,既然有姑娘找您,小的们就不凑热闹了。”说着,和程大等一众下人恭恭敬敬地给他俩腾出私人空间。
“你们想哪儿去了!”青廷仍然捂着苏梦紫的嘴,丝毫不敢松懈。
苏梦紫发出呜呜的闷叫声,试图伸手掰开青廷的手指。
“这里人多,有什么话我们去那边的小树林说。”青廷环顾四周,人群尚未散尽,考官台上的印莲长身而立,森寒的眸光锁在她们身上。
第44章 傀儡
青廷拉着苏梦紫一路飞奔至洛淮河东面茂密的小树林,艳阳当空,树影斑驳,林子里已经有早出的虫子发出窸窣的叫声,吵得青廷一阵心烦。
“有什么话快点说。”
苏梦紫低着头,偷偷瞅了一眼青廷,脸色红润:“慕容哥哥,你的武功突然变得好厉害,都已经赶上雪粟姐姐了。”被慕容哥哥牵过的手心仍残留着余温,想到此处,她的脸愈来愈红。
青廷看着一反常态的苏梦紫,心中莫名的烦躁:“你来就是说这个的?那我走了。”自己的尸身还在苏梦紫手上,不能完全对她不理不睬。
苏梦紫急了,青廷则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说重点。
“最近天气开始变热了,我怕雪粟姐姐的尸身腐败,打算完成最后一步,将她彻底变成傀儡。又想到你是她未来的丈夫,姐姐死了,你还一直惦记着她,所以来告诉你这件事。”
青廷显然激动起来:“变成傀儡会怎样?”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无法想象再次看到复活的自己会不会精神崩溃。
“我研究过父亲给我的傀儡术集典,一般的尸体是无法做成傀儡的。但姐姐的尸身百年难遇,虽然死了,但还保留着体识。不会思考,却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拥有动物最原始的能力。”
青廷对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甚了解,不过大概听懂了些。心里更加惶恐不安,她不愿往深处想,仿佛再前进一步,便会失去所有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把唐雪粟的尸体还给我。”青廷盯着她,冷冷道。
苏梦紫愕然,半晌才道:“慕容哥哥对不起,虽然我很喜欢你,但雪粟姐姐的尸身真的不能给你。”
青廷料到她不会轻易交还于自己,方才只是对她的试探罢了。不过“很喜欢你”这四个字让青廷狠狠恶寒了一把,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妖女。
“不过你相信梦紫,我一定会把雪粟姐姐保护好,有空你可以再来火莲教探望雪粟姐姐。”苏梦紫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慕容哥哥来探望雪粟姐姐。
“还有别人知道你私藏尸体的事吗?”
“我想想应该没有。”
“那你知道你们教主现在在哪儿么?”
“当然在教里了。教主平时都喜欢在川下谷洞里闭关修炼,很少出来走动的。”
不对!青廷蹙蹙眉,印莲根本不在川下谷,妖女看见了擂台上的他,怎么会没有看见与擂台连在一起的考官台上的印莲呢?
“除了我,你有没有看到其他认识的人?”
苏梦紫颦眉思考一小会儿,黢黑的大眼扑闪扑闪:“还有教主的孪生哥哥,他当时就坐在慕容哥哥的不远处,穿白衣服的。”
“孪生哥哥?”
“教主有个孪生哥哥,从小就被圣母送进皇宫,听说官当得挺大,很受皇帝器重。”
青廷沉默不语,想来苏梦紫并不知道其中的实情。什么孪生哥哥,那分明就是印莲自己!他究竟背负了怎样的原因,要瞒天过海混入皇宫之中呢?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灵魂,做出被世人唾弃的龋齿之事。
聒噪的虫鸣声戛然而止,云朵飘移转换,刺眼的阳光晃晃荡荡,照得青廷一时睁不开眼。
苏梦紫上前几步,想要靠近青廷。
青廷迅速后退半步,像只野猫一样全身绷紧,警备地看着她,仿佛眼前的少女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慕容哥哥,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后我去哪里找你呢?”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青廷此时已经将内力运至脚底,身形一拧,便朝树林外疾奔而去。
苏梦紫想要追上去,却是迟了一步,恼得在地上连连跺了几脚。
青廷回到楼府的时候,便有家丁前来汇报:“少爷,有位年轻的公子让奴才将这封信交给你。”
青廷拆开信笺扫了一眼,心里微微讶异,转身又踏出楼府的大门槛,朝城郊的百花亭赶去。
百花亭建在山腰,云雾环绕,远远望去好似揽月胜地。石壁上绽放的花朵妖冶如血,四季都不会凋谢,近看让人觉得那些花并不属于人间,而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嗜血罂粟。
青廷爬上百花亭的时候,看到白石砌成的亭子被似血红花团团簇拥,不由地愣了愣。
白衣男子静静地端坐在石桌边,墨发半披半束,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琥珀色的瞳孔上,比宝石还要眩耀夺目。
第45章 圈套
“坐。”印莲语气生冷,眉眼却挂着僵硬的笑。
青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下来,闻到桌子上的酒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印莲将酒壶朝她一推,酒壶在桌面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她的面前。青廷抬头再看看他,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尖,眼里满是疑问。
印莲点点头,表示她想的不错。
青廷粗野惯了,当下不客气地拿起酒壶替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直到酒水溢出杯沿,她才将酒壶往桌子上一掼。
印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做完这套动作,开始怀疑这少女是否真的出身豪门。
“你爹在家也是这样喝酒的?”
青廷仰头灌下,喝完仍意犹未尽地用袖子抹了把嘴:“我爹说了,喝酒就要豪爽,拘谨小节是那些不会享受的傻瓜做的事。”
印莲失笑:“你是山野里长大的熊孩子。”
青廷的脊背一绷,随即摆摆手:“方才那话是我爹喝醉酒跟我乱说的,他平时都很儒雅。我爹他恨铁不成钢,怎么教,我都学不好。”眸光微微暗淡,这些都是二爹爹教她的,二爹爹恨不得将她教成一个离经叛道的野丫头呢。
印莲并不急于谈论正题,替自己斟上半杯,小酌一口。
“你觉得这酒如何?”
“清香醇正,入喉酸甜微辣,让人欲罢不能却又不敢多饮。是上等的罂粟大曲。”青廷说罢,侧目望向亭外的红花。
“罂粟虽美,但不可迷恋。”
“我知道它有毒。”青廷定定地望着印莲,突然笑出声来,“不过我爹也说过了,越是危险的东西越让人有想要征服的欲望。别人不敢接触那是他不够勇敢,我可以不聪明但不可以不勇敢。”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大娘离世那年,大爹爹痛苦了很久很久,他将一杯杯香醇的桑葚酒洒在大娘的墓碑边。
青廷那时候还小,只是跟着大爹爹跪在坟头,眼睛肿的比兔子眼还红,一句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她伤心,但大爹爹比她更伤心。
“雪粟,你大娘她永远不会回来了。”唐冷寒声音沙哑,一下子沧桑了很多年。
小雪粟捧着一碗莲子粥,放到墓碑前:“大娘最喜欢喝雪粟熬的莲子粥了,她舍不得这么离开的。”
天空依然蔚蓝,只是斯人已去,给活着的人留下永远消不去的伤痕。即使岁月能让伤口愈合,但伤了终究是伤了,依然会留下疤痕。
“你大娘当年性子火辣暴躁,在整个锦阳城都是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