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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窥视别人?”她吃惊地问他。
“我是星探。”他像是换了个人,语气阴沉地说道。毛纳不知道这个遥望风景的阳台变成一个私秘瞭望台有多久了,这个星探像个吸血僵尸一样令人恐怖。
第二天晚上,毛纳将她的姐妹党都召集到了66号酒吧,这里以酒水贵、环境闹,但演艺明星多、人气旺而著名。
黎明朗还没来,毛纳先说了一通钱云飞的故事,然后道:“钱云飞的怪癖太阴暗了,从外表看他人五人六的很正经,他披着羊皮得吃多少羊呵!”
谭艾琳问:“你也被吃了吗?”
毛纳道:“我历经多少风霜了,我是狼口脱险。”
陶春道:“所以我从不相信初次约会的男人。”
毛纳道:“别说初次约会,即使你跟他过一辈子也有你看不到的另一面,爱情就是历险记。”
谭艾琳道:“你太夸张了。”
陶春道:“如果男人过了三十还单身的话,他一定有问题。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他们都是被淘汰下来的人渣。”
谭艾琳听这话有点儿别扭,反问一句:“那我们呢?”
陶春道:“我们是挑剔,跟他们有本质的不同,我说得绝对没错!”说完起身走开去了。
毛纳问谭艾琳:“你知道跟什么样的男人约会是最不幸的?”
“什么样的?”
毛纳道:“有眼无珠型的。钱云飞认为我三十二、三了,我难道看起来像三十二、三吗?”
谭艾琳琢磨着,这对每个女人都是致命的问题,尤其是对毛纳,答案只有一个:“你顶多看起来二十九。”
毛纳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看见黎明朗和陶春一起过来了,黎明朗一脸兴奋地俯冲着就过来了。
她夸张地眼睛看着天花板乱转:“这个酒吧太令我满意了,你们猜我刚认识了谁?”
个女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男人呗!”
谭艾琳想,当黎明朗变成一个乐观主义者的时候,基本上是爱上谁了。
“你们看!”黎明朗指给她们看。三个女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胖男人朝她们招了招手。黎明朗继续介绍道,“他是宋小革呀。他的地下电影咱们都看过呀!他刚从圣丹尼斯电影节回来,他的片子获奖了。”
陶春道:“艺术家可都是有怪癖的,你当心吃不消。”
毛纳道:“我可听说他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要不就泪流满面。当然了,艺术家都是半疯,这也算正常。”
黎明朗不满道:“你们眼里从来没有好人。”
谭艾琳道:“纠正一下,世上没有好的恋人,他是你眼里的好人就可以了。”
黎明朗有些焦虑地皱了一下眉,一下子又变得不自信了。
毛纳道:“你要当心,他和他片子里的女演员都有染,感情非常随便,当然他也许是有才华的。”
陶春道:“你应该清楚,演艺圈更是怪人成堆。”
黎明朗道:“我简直在怀疑你们是在嫉妒,纯粹是嫉妒!”
谭艾琳逗她:“趁我们还没下手之前,你赶紧把他霸占了吧。”
陶春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宋小革说:“他很可爱,但我不喜欢。”
毛纳鼓励黎明朗:“亲爱的,如果你真要和他约会,我们会试着原谅他的。”
人乐起来。
黎明朗道:“算了,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出于崇拜才和他约会的。但他错了,他就是一个清洁工我也会和他约会的。”
毛纳道:“他要是听到你刚才说的肺腑之言一定会马上和你订婚的。”
黎明朗扭头看了一眼宋小革,他正拿着一个DV机在乱拍。他下意识地把镜头对准了这四个女人,四个女人一起亮相般的向他媚笑。
谭艾琳拒绝陶春关于单身老男人都有怪癖的理论。她很客观,她接受别人帮她介绍的男友。
谭艾琳在电梯里见到了约会的对象,他正用力地嚼着口香糖。
谭艾琳问:“听说你喜欢听京剧,这在年轻人里太少了。”
那男人道:“我从小就爱听,你如果听几次也会上瘾的。”说着话随手将口香糖粘在了电梯上。
谭艾琳看见,诧异地皱了一下眉头。
位乘客道:“先生,你不能把口香糖乱放!”
那男人蛮横地道:“我用你提示吗?我不会给你小费的。我不过是暂放在这儿,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它拿走?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公德,你太自以为是了,荒唐!”说完得意地朝谭艾琳笑了笑。
谭艾琳一脸羞愧地躲开他的笑,她特别想向周围的人大声说:“先生们女士们,要远离没有灵魂的男人。”
黎明朗和宋小革的约会也像是一场探险之路。
天约会,照例在咖啡馆里。黎明朗对宋小革道:“你所有的片子我都看了,我非常喜欢。从你的片子里,我看到了当今社会底层人民的真实生活,像你这样的片子太少了。”
宋小革道:“少我也不会再拍了。凭什么总让我一个人跑到穷山恶水的小地方拍低成本小电影?他们都拍大制作,用大明星,挣大票房。”
黎明朗不解地道:“这种低成本的艺术电影正代表了你的人文精神和电影精神,也是你的电影风格呀。”
宋小革道:“那都是蒙西方人的。他们已经承认我了,凭什么我一个人坚持艺术看其他人发财,我傻呀?我得转成地上导演。你不知道那滋味,中国人不认识你,只有个别外国人知道你,根本不算出大名,太不过瘾了。”
“那你当时干吗拍地下电影?”
“那只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拍地上的没人让你拍呀,那就只好先起义,后招安了。”
黎明朗目瞪口呆地望着宋小革,简直怀疑认错人了,他只是与宋小革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一个双重人格的宋小革。
郭震发现了一家口味独特的餐馆,让陶春跑了大半个城赶过来赴约。陶春赶到的时候,郭震已经点好了菜。
他给她看自己点的几道茶:“都是这家的看家菜。”
陶春夸了他一句:“我发现你可真会喂养自己。”
“我还不是为你出来侦察的?”
陶春笑道:“哼,拿我当幌子满足你的私欲。”
“我怎么对你都没好下场。”他看了一眼表,又道,“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我同学的外甥,一会儿回来找你。”
陶春莫名其妙:“啊?他外甥?跟你有什么关系?”
郭震道:“去年放假来这儿玩,我教了他一夏天吉他,今年又来了,我看望看望他,他是我的小哥们了。”
陶春有点儿生气说:“你明明有事还约我出来吃饭干吗?我跑了大半个城,屁股还没坐热呢。”
郭震无所谓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去一会儿就回来找你,又不耽误什么。”
陶春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能吃出什么味道来呵?”
“我都尝过了,主要是让你尝。人家孩子大老远来的,也不容易。”
“你这人的思维怎么这么奇怪?你怎么同时脚踏两只船?”
“让你吃饭,又不是吃我,我不在又有什么?”他看了一下表,道,“快到时间了,我去去就来,你慢慢吃着等我!”
说着他站起来走了。
陶春扫兴地扔下了筷子。她想,男人的怪癖好像装在瓶子里的魔鬼潘多拉,和你独处的时候,拔开瓶盖就跑出来了。陶春只能像断奶一样断了对这个小男人的感情。
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毛纳和大学同学欧阳文邂逅相遇。
欧阳是他们大学的班长。当年两人就眉来眼去的,但因各自有主,也就善罢甘休了。大学毕业后各分东西,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天正好回家,欧阳叫住了她:“毛纳?”声音是试探性的。
毛纳站住,一回头,也试探性地看了一眼他:“欧阳?”
欧阳看了看她夸赞道:“你是越长越漂亮呵。”
毛纳调侃道:“你不是同情我吧?”
“真是岁月无痕。”
“你也老那么风华正茂的。”
他们找了个酒吧聊了一会儿,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毛纳家,直聊到四只眼睛里冒出夙愿未了的火花。
毛纳像是被魔鬼附了身,躺在自己的梦里,恍恍惚惚地,看见欧阳起身,走到桌前拿了一把剪刀,又回到床边。他望着毛纳,然后抓住了毛纳的头发。
毛纳睁开眼睛,看到欧阳手里的剪刀腾地坐了起来,“你,你要干吗?”
欧阳平静地答道:“剪一绺你的头发。”
毛纳让自己镇定一下道:“你把剪刀放下,我自己剪给你。”
欧阳安抚道:“对不起,吓着你了。你别误会,我给你看样东西。”
欧阳转身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本相册,打开给毛纳看。
毛纳接过一看,相册里夹着许多绺头发。
“我爱过的每一个女人,我都会留她一绺头发。”
毛纳总算恢复了平静,也恢复了胆量:“谢谢你的厚爱,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拿一份精神病检验报告给我过过目。”
欧阳抓过相册,拎起自己的衣服和皮包摔门出去了。
停了一下,他又用力地踢开门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口气阴险而狠毒。
毛纳愣在床上,她不知道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竟会成为这样的角色,她百思不得其解。再转念安慰自己,觉得可以把自己这段亲身经历写成恐怖片卖给电影公司,也许能成为一个经典细节而流传开去。
谭艾琳觉得自己无处可逃,到处都是男人。
那天在地铁里,谭艾琳吃着一个冰淇淋,身边一个男人在看着一份报纸,她斜眼看了一下报纸,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她冲他笑了笑。
男人抖了抖报纸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
谭艾琳扭过身去没有搭茬。
“你好像很紧张?不舒服吧?”
谭艾琳侧身看了他一眼,“对陌生男人我肯定紧张。”
男人开玩笑道:“男人怎么着你了。”
谭艾琳自个儿笑了笑:“没什么,我刚碰见两个有怪癖的男人。”
“你们女人也一样。我以前女友总是虐待她的猫,一脚把猫踢好几丈远。”
谭艾琳咧了一下嘴:“别说了,太可怕了。”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道:“我叫胡一刀,笔名,我给《都市早报》写专栏 。”
这个名字让谭艾琳觉得有兴趣,她接过来道:“我叫谭艾琳。”侧身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隐藏的怪癖?”
胡一刀笑起来:“我们?我那个女友像女大学生一样清纯,我见到她伤痕累累的猫才发现她是变态狂,她掩藏得很好。这就是我不再谈恋爱的原因,女人太奇怪了!”
谭艾琳声明:“别包括我。”
“当然。”
谭艾琳说起自己的另一桩奇闻:“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喜欢肥胖的女人,然后就和一个一百八十公斤的女人结婚了,他自己瘦得像难民一样。”
胡一刀道:“他是补偿心理,比如个矮的就想找个个高的。”
“或许吧!”
胡一刀试探地问:“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谭艾琳觉得很突然,愣了一下,没回答。
胡一刀赶紧解释:“这不算约会,非约会!”
那一刻里谭艾琳觉得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劲。
怪癖的男人就像蚊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叮上你一口,谭艾琳忐忑不安想着怪癖理论,她不相信自己会不幸。
那天在胡一刀家,看他在翻弄一堆CD,谭艾琳想还是应该早点儿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省得以后麻烦。于是便直接问:“我想提前知道,你有什么怪癖吗?”
胡一刀抬头想了一下说:“既然你这么问,我想人人都有怪癖吧,我也不例外。”
胡一刀神秘一笑,动手掀起自己的枕头,枕头下面压着一个小铜狮,“这是我的怪癖。无论走到哪里睡,我都必须睡在这个小狮子上,出差我也会带上。”
谭艾琳拿过小铜狮抚摸着,“这是个可爱的怪癖。”
胡一刀看了看她说:“你也交代一下你的怪癖吧。”
谭艾琳笑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玉坠,“别人说我身上应该有点儿玉会顺利平安,我不信。但听了这话,不信又不舒服,我别别扭扭地一直带着它。”
胡一刀乐了:“你这不是怪癖。看来我们俩都是怀疑主义者,也不全唯心,也不全唯物。”
再来的时候,谭艾琳一推开门就看见桌上丰盛的晚餐,胡一刀端了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谭艾琳有点儿感动,说:“你怎么比我还温柔敦厚呵。”
胡一刀玩笑般地:“我是装的。”
谭艾琳乐了起来。
就听得电话响了,胡一刀进去接,不一会儿出来道:“真不好意思,艾琳,我必须先赶紧去趟报社,明天的稿子出了点儿问题,我很快回来。你自己先吃,随便点儿。”
胡一刀走了,谭艾琳四下打量着开始东翻西翻,她像个考古学家一样,挖掘证明他没有怪癖的蛛丝马迹。
走进书房,谭艾琳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一个抽屉上着锁。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住还要上锁?她钻进桌子底下试图从里面拿出抽屉里的东西,然后又不安地钻出来看看抽屉。
她再次钻进桌子下面,掏出了抽屉里的东西。太过全神贯注了,连胡一刀开门进来她都没有察觉。胡一刀惊讶地看着正在捣鼓着的谭艾琳,道:“你在干什么?”
谭艾琳吓得惊叫了一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