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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对啊?”
我说:“是挺不对的。”
他就撇了我一眼。我又说:“不过这符合你的风格,你就不是那种为别人着想的人。”
江北是个自私而霸道的人,这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爱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我爱屋及乌,他的缺点和弱点,我都能理解和包容,就像他渐渐习惯无视我那些让人憎恨的懦弱。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以后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但肯定是能好一天是一天的。命运赏赐了我们这么多风浪,淬炼出一颗激流勇进的心,它用时间事件和感受,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搅进一滩浑水,不管未来怎么样,那些留在彼此身上的印记,是永远不会抹掉的。
蔡康永的爱情短信:恋爱的纪念物,从来就不是那些你送给我的手表和项链,甚至也不是那些甜蜜的短信和合照。恋爱最珍贵的纪念物,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如同河川留给地形的,那些你对我造成的改变。
周末的时候,小诗诗带炜炜过来,江北已经好多了,再有那么两天就能出院了。其实放一般人,这时候大概已经走了,但江北不是贵人么,就多养两天。
有小诗诗照顾着,我也就不把江北看得那么紧了,带着炜炜出去转转,给她新买了两身小衣服。中午带着午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小诗诗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哇哇地哭,泣不成声的。
江北的表情也挺黯然的。
桌子上,笔记本还亮着,暂停在字幕上。炜炜过去安慰小诗诗,说:“小姨不哭。”
小诗诗什么都不听,就是蒙着脸哭,那个伤心劲儿啊,让我觉得十分错愕。
我问江北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江北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似乎心情非常非常地糟。我就懵了,出去这一会儿,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谁家又死亲戚了?
小诗诗哭够了,抬起眼来看我,跟我说:“太虐了,哭死我了”
我又问了几句,她告诉我,刚才他和江北一起看了个电影,不是刚上映的,都好几年了,只是大家一直都没有看过。就是郭富城和章子怡的那出《最爱》。
讲的是一个艾滋病村,一帮艾滋病人,两个人相爱了,又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必然。结束的时候,章子怡含着糖拿着小红本本,一遍遍地念上面的字,大约是“XXX、XXX,自愿结婚,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那片儿我看过,看完以后心情压抑了很久,当时的反应和小诗诗差不多,就是哭。不过我在电影之类的东西上,承受能力比较强,不会哭得小诗诗这么控制不住。
当时看完的心情我也说不上来,很复杂,很难受,从珍惜当下,想到百姓疾苦,从两个主角,想到我和江北。
小诗诗又带炜炜出去转悠了。江北懒洋洋地坐在床上,窗外阳光打进来,披在他的侧脸上的时候,那个瞬间很诗意啊。就像我第一次睁眼看他的时候,那时是明明无比陌生,却带着种似乎是久违的亲切,可能小丫头片子看见帅哥的时候,都觉得跟上辈子见过似得。而现在,明明是熟的不能再熟,却带着种隐隐的陌生。
不能太熟了,太熟就成了左手摸右手了,有时候两个人,偶尔保留那么丁点陌生,感觉也挺不错。
江北让我坐到床边上去,我就听话地坐过去。他也没转头来看我,只是抬了一只手,凭着感觉覆在我的手背上,抓紧,整个人忽然一抽抽。
他把脸扭得更开,几乎是背过身去,骂骂咧咧地跟我说:“妈的,这破电影儿,后劲儿太大了。”
江北说,他刚看完这电影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小诗诗在那哭得跟傻逼似得,感觉有必要么?
可是不能琢磨,这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他才开始琢磨,越琢磨心里越难受,愣是给自己琢磨哭了。
他就掉了两颗金豆子,脸上的表情又好像特别鄙视自己,似乎看个电影看哭了,是个超级丢人的事情。我把他的脸掰过来,像给我们家炜炜擦眼泪一样,抹抹他的眼睛,他被我这么抹的时候,表情又似乎十分享受。
他抓着我的手,低了低头,又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我的手拉到嘴唇底下贴着。平静了一会儿,平静地舒了一口长气,眯眼看着我,“领证吧,出院。”
我就有点懵了,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都还没个表现的机会,一电影就给江北看得茅塞顿开了。
我傻了吧唧地盯着他看,江北把我拉到怀里抱了抱,用力在我背上拍了两下。轻声说:“听话,去办手续。”
我们是想出了院,马上去民政局的,但是之前我从四川飞过来的时候,离婚证也没带上,就让我弟赶紧给我快递过来。等快递的这几天,心情那个焦躁啊,有种夜长梦多的感觉。
然后我们手拉着手去扯证。开春的季节,暖风里带着那么一丝清爽的凉意。江北扭了扭脖子,说:“我怎么浑身这么不自在啊?”
我瞅他,“你又哪儿不自在?”
他望着蓝天白云叹了口气,“又让个胶皮糖黏上了。哎,走吧”他咧着嘴笑了笑,牵起我的手,就像牵着呃,像老农牵着耕地的牛,像暴发户拖着自己的保险箱,像快下雨的天气里,手里握着一把伞,像离家出走的孩子,钱包里还有花不完的钱。
那叫安全感。
江北跟我商量制造二胎的事,我说:“你还是悠着点,别再折了腰。”
江北说:“那不能,大不了你让你在上边儿。”
我摆出一副不伺候的表情,他想了想,又说:“要不再等等吧,我还没玩儿够呢。”
“多大的人了你!”
江北就是没得瑟够,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带着孩子去泡酒吧。我杀过去拎他的时候,我们家孩子在酒吧里已然是全场的焦点,那个拉风啊,那个得瑟啊。
江北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可骄傲了。在卡座里坐下,我生气他带坏孩子,他说就带她来见见世面。
我们家炜炜是见着世面了,吃零食吃得口渴了,随便找了杯饮料来喝,然后扑到他爸身上,劈手就甩了个巴掌,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喊:“这个水不好喝!”
那哪是水啊
再见到康岩,是在电视上,孩子睡着了,我在沙发上看一档电视相亲节目,江北催我去睡觉。
我说:“你看那谁?”
江北瞅了一眼,淡淡地说:“都是假的,就那女的,我还认识。”然后江北也瞅见了男嘉宾,一屁股把自己撂在沙发上,“我去,这不康岩么?”
虽然明明知道,大部分的相亲节目,都是为了戏剧效果编排过的,里面只有少部分人是货真价实地在找对象,但我们俩看着看着还是入戏了,就在那商量,该选谁谁谁。
江北说:“要我就选八号!”
“选你大爷!”
【番外篇】 番外:陶文靖
我叫陶文靖,我爸有四个老婆。
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个风流且风骚的人,前前后后离了三次婚,娶了四个老婆。我是我爸和第一个老婆生的,他虽然老婆多,但总共就我这一个闺女,我爸管我叫大宝,大儿子。
我家不穷,我爸疼我,我很叛逆。
十九岁的时候,我玩劲舞团,认识了陈林。我们在网上勾搭了一个月,见面了。当时我对他充满了崇拜,我觉得他技术好,他在游戏里打扮得很帅,我幻想现实里的他,也能这么帅。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附近一个酒吧,他说他在W市上大学,离这里很远,今年毕业,呆段时间就要回去找工作。
我们在酒吧没花多少钱,他好像心不在焉的,不太喜欢这地方。最后结账的时候,他也没主动掏钱,还是我自己掏的。当时我就对这个人挺失望的,游戏里的幻想都破灭了。
陈林其实挺穷的,在这边住的是那种三十块钱一晚上的旅馆,每天就是跟朋友吃吃饭,然后去上网。我不知道他在这儿呆着究竟是干什么,反正他嘴里的话,一会儿一个样。
从酒吧出来,我们就去网吧。这附近的网吧我都很熟悉,到了网吧以后,他要去后面那种双人座的包厢,我知道那些包厢是干什么的,很多情侣上着上着网,就顺便在那里打上一炮。第一次见面,我肯定不跟他去包厢。
我们俩是分开坐的,相隔很远,彼此看不到对方。然后在游戏上遇见,他问我:“你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我很客气,我说:“还行吧。”
他说:“没想到你还挺壮的哈。”
我是有点胖,可我以前很瘦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养这么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啊,你不喜欢胖子?”
其实陈林也算不上瘦。他就“呵呵”,他说:“其实游戏里的人都是我这样的,游戏里看着光鲜亮丽的,现实赤着膀子吃方便面谁知道。”他还说,“正经人谁玩这个啊,都是寂寞的。”
一到了游戏上,我似乎就能自动忘记他现实里的样子,对他的那种崇拜就又回来了。所以在游戏上,我跟他的话,和他跟我的话,都会比较多。
第一次见面,他在网吧上通宵,我自己结账下机回家了,他也没有出来送我。
我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对这个人有些失望,却还有些莫名其妙地幻想。比如说挑战,他下次会不会主动送我?
第二次见面,是他说他就要走了,我说我去看看你吧,他就给我留了一个地址。
就是那种街边小旅馆,条件一般般,陈林住的这间估计得四十吧,因为是带卫生间的那种。
我进去的时候,门没关,陈林还躺在床上。看我进来,他就坐起来,也没有要下床的意思。我就直接坐到了床边。
其实我就是那种标准的脑残,不自爱不自重,不懂得保护自己,也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那颗心。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陈林的,虽然怎么也想不明白,喜欢他什么。
我只是想表现得我很大方,我见过世面,我什么都不怕。其实在我决定过来的时候,我也知道大概会发生什么。
于是该发生的就发生了,我本身也不是处女。以前的每段恋爱,我都有认真在谈,但最后都是不太愉快的结束,我从来没想过反省,问题其实都出在我自己身上。
我这样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女孩儿,谁会珍惜我呢。
陈林说他要去天津,然后到天津以后,他给我打电话,我问他:“我能不能去找你?”
他说:“你还是别来了吧。省的再后悔。”
我说:“你就说你想不想让我跟你去吧。”
他说想。
我是个白痴,我以为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去追随一个人,还是个陌生人,就是所谓的爱情,就是烈火一样不计较后果的青春。
当天我就收拾了东西,卷了点钱,怕我爸发现,连夜出逃,跑去车站,什么消息都没给我爸留。我以前经常离家出走,我爸也该习惯了。
我追去天津,陈林说他已经到了W市,我又自己追去W市,然后陈林来车站接到我,他说:“老婆,你真的来了?”
在游戏上的时候,他也管我叫过老婆,但现实里是第一次,我觉得我成功了,我追到了我自以为的爱情。
陈林没有钱,刚开始的几天,就是在花我的钱,陈林好面子,还请他朋友吃饭什么的。我为了表现自己是个贤良大方的好老婆,各种跑腿儿掏钱,我带来的钱,没几天花吧完了。
我们住的那个旅馆押金也用光了,剩下最后几块钱,让陈林在网吧通宵包夜,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当时看着钱快没有的时候,我跟陈林说:“要不我去坐台吧。”
坐台,我没做过,但我以前有朋友是干这行的,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正经人,在那个圈子里,这种事情似乎是很平常,乃至被提倡的事情。像我这种,学不好好上,还天天得瑟的姑娘,不坐台去干什么。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因为我爸会给我钱花,所以我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但我又离家出走了,我还要养着自己的男人,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我爸要钱了,我就硬着头皮上了。
陈林开始不让我去,后来是我自己跑出去了。随便找了个夜总会,找了经理,当天就上班了。我喝了点酒回到网吧,把陪酒挣来的一百块钱扔在陈林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可霸气了,但陈林看着钱,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拿着吧。”
有他叹的那口气,我就觉得值了。
我喜欢的,或许从来就不是陈林,而是所谓的爱情。年少的时候,我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以为爱情就要靠自己去追寻,我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