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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不由莞尔:“好,我对不起的是我自己,你就不要生气了。”
水镜眉毛立起来:“我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你竟然这样不知道爱护自己,你看看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
宋清瞳扑哧一笑,道长好有爱心啊,他怎么不早说,害得自己以为被抛弃了呢,只是那神药真的就这样废了,好可惜,她的命真不是一般的苦!但是一想到有人这样待自己,还是觉得很开心。
水镜见宋清瞳居然在笑,气更不打一处来,照着宋清瞳的额头就一下,宋清瞳被弹得双眼冒金星,瞪起眼睛,恼怒道:“你——”
水镜感觉这口恶气出来不少,她恼怒的样子很可爱,扶着宋清瞳的肩膀低低地笑出声,宋清瞳只觉得好气,抬眸看一眼水镜,见他眼角隐隐闪动着泪光!心头不由一动。
这时,房檐下有侍卫高声禀告:“太傅说两个时辰快到了,请文贵君移驾内院。”
水镜和宋清瞳相视一眼,貌似才过了一个时辰吧,太傅的心也忒急了!
☆、第七十五章
回到内院,水镜和宋清瞳推门而入,东方瑞已经在床前团团转了,见到水镜跟看到救星一样,拉着水镜的手:“文贵君,快给君邪看看。”
水镜和宋清瞳来到床前,水镜为冷君邪把过脉,又翻开冷君邪的眼睑,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将军意志坚强且体质强健,生血药服下去后,体内新血已经产生,可以继续放出毒血。”
东方瑞抖着胡子,侍卫端来一个脸盆,水镜将被子撩开,冷君邪露出小麦色精壮的上半身,水镜拿来一个布袋,打开来是一排银针,快速插在冷君邪胸前穴位上,待手上的银针全部用尽,抬掌在冷君邪的手腕上一划,腕上立时破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黑红色的血顺着冷君邪的指尖,流淌到脸盆里,房间里充满血腥气味。
过了一炷香时间,水镜从怀里掏出瓷瓶,拔下塞子,将止血药洒在腕上伤口处,血很快止住,水镜又将一粒药丸塞进冷君邪口中,这才转过身对东方瑞说:“再过两个时辰,如果他还有呼吸,我再为他放血。”
东方瑞含泪点点头,看着宋清瞳道:“皇上,你留下来陪君邪。”方才皇上陪着君邪,君邪才平安无事的。
宋清瞳扶额,这老头怎么就认准了她?正要应下,水镜凤目一闪,表情严肃地说:“太傅,荣贵君现在需要绝对安静,所以这里不可以留人,否则会影响体内生血速度。”
东方瑞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思考能力,水镜说什么都对,点着头说:“文贵君说得有理,皇上,我们出去吧,你若是想看他,明早再过来。”商量的语气。
宋清瞳无语。
一时间众人全部从房间里撤离,东方瑞拉着宋清瞳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话,到底年纪大了,越来越睁不开眼睛,宋清瞳道:“太傅一路劳顿,早点回去安歇吧。”
东方瑞点点头,临走时没忘记朝宋清瞳行礼,由侍卫搀扶着进了西厢房。
没看见云瑾和澄观的影子,估计在前院饮宴,水镜深深地注视着宋清瞳,“我们也歇息吧。”
宋清瞳勾起唇角,只听“咕——”的声音,宋清瞳一愣,抬眸看向水镜,他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吧,接着听到自己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四目相对,二人皆是“扑哧”一笑,宋清瞳道:“我们吃点东西先——”
水镜温润一笑:“不必麻烦。”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来两粒赤红色的药丸,自己先服下去一粒。
宋清瞳好奇的看着水镜手中拈着的药粒,这是什么药?颜色红得娇艳,水镜将药放入口中,大手握着宋清瞳的肩头,嘴唇附在宋清瞳的唇上,舌头探进宋清瞳的口腔,宋清瞳觉得自己的舌头上甜甜的,一粒药丸滑入嗓子,一直甜进心里。
水镜这才放开宋清瞳,“这是什么?”宋清瞳问话的同时,忽然觉得身体里升腾起一股燥热,不会是提高情趣的春药吧?略有些猥琐的目光瞪向水镜,水镜抬起指头照着宋清瞳的额头弹了一记,“啊——”宋清瞳惨叫一声。
水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宋清瞳:“辟谷丹,吃下一粒,三个时辰不用吃饭也不会觉得饿。”
哦?这样啊?世上还有这好东西!笑吟吟地往水镜身上蹭了蹭:“好甜啊,把那瓶都我呗。”
“这个只在紧急状况下服用,不能当糖吃,否则伤身。”
“哦——”宋清瞳点点头,心里还在惦记。
辽国行宫
辽帝萧狄手握着战报,双眼看起来冷厉嗜血,“一群酒囊饭袋!十万大军被三万兵马打得抱头鼠窜!”战报被扯成碎屑。
宫人敛目低首颤巍巍走到近前,小声说:“请皇上沐浴——”
萧狄看了宫人一眼,宫人吓得差点没堆地上,萧狄走出寝殿,来到温泉池边,宫女服侍脱衣,衣服除尽,露出魁梧健硕的身躯,迈步下水,泡了多时,宫女过来搓背。
宫女搓完背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萧狄背手打着圈按摩起来,萧狄阖上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享受,可不多时,忽觉心底窜出来一股欲火,半睁开眼睛瞥一眼宫女,肤若凝脂,双眼含媚,上衣宽松露出雪白的香肩,容貌一般但是举止风骚,萧狄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把将宫女拽下温泉池,宫女惊叫了一声,玉臂紧紧抱住萧狄,宫女的衣服已在一拉一拽之间被水冲开,两具**的身体紧紧贴合,于是温泉池里上演一出鸳鸯戏水的戏码,就在**时,宫女指间多了一支银针,快速插入萧狄的昏睡穴!
转过天,宋清瞳用过早膳,走出房间,正要推开冷君邪的房门时,承影报告了一个令她惊悚的消息,冷君邪醒了!
宋清瞳连忙收回手,转身往外走,看得承影一阵纳闷。
府衙大堂
赵涉让过座位后,众人皆坐在太师椅上,赵涉喜形于色,连眼睛都充满笑意,“刚刚收到消息,辽帝沐浴时不慎淹死了!”
此时,侍从刚刚端上来茶水,不少人正饮茶,听赵涉一说,口中茶水全都喷出来,云瑾长睫低垂,脸上神色不变,宋清瞳放下茶杯,洗澡都能给淹死?开玩笑吧?
大堂里展开热闹的讨论,袁副将道:“听起来不像真的,但是今日一早守城的士兵来报,辽国右院大王索齐派人捎信,要同我们和谈。”
赵涉说:“嗯,左院大王和右院大王都来了,一早就处死行宫里一百多名宫人。”
这么说是真的?真是天雷滚滚,从未听说古代哪个皇帝是洗澡死的!宋清瞳喝了一口茶,不过,死得好!省得她动手了。
陆飞江思索着道:“据说辽国皇室已经被萧狄杀净,萧狄一死,辽国必然大乱,右院大王索齐手腕强硬,很有可能在这场角逐中成为最大赢家,此时他来同我们和谈,无非是为了拉拢我们,增加获胜的筹码。”
赵涉频频点头:“辽帝一死,辽国无暇分心,我们可以不必理会什么左院右院,直接把他们赶出北秦!”说完,看向宋清瞳,恭敬地问:“黄大人怎么看?”
宋清瞳略一沉吟,道:“此时辽国局势不明,我国不能站在任何人一边,应该静待其变,赵大人你即刻派人传告辽军,限他们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撤出北秦国境,否则后果自负!”
陆飞江颌首,语气坚定:“下官誓死将辽贼赶出北秦!”
这时侍卫进来禀告:“黄大人,太傅请您过去一趟。”
宋清瞳的头立时大起来,该来的躲不过,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去面对冷君邪。
房间里的药味淡了许多,遥遥看去,冷君邪依然平卧在床,东方瑞看见自己进来,连忙招呼:“皇上,君邪醒过来了。”说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宋清瞳硬着头皮走过来,坐到床边,做好被厌恶被漠视的心理准备,目光看着冷君邪,他的面色又好了一些,不过嘴唇依然苍白,讪然一笑:“阿邪,你醒过来就好——”声音戛然而止,心脏瞬间停跳,当她看清冷君邪投过来的目光时。
冷君邪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柔情脉脉,简直快把自己融化,大手费力的挪到自己的手背上,低哑的声音说:“瞳儿,我一直都在想你,这些天我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还能看见你,真好——”
宋清瞳的心跳一点一点恢复,他不记得她对他说的话了?嗯,很有这个可能,那时候他意识不清,这样再好不过!
东方瑞忽然插言:“皇上,这里条件太差,既然文贵君说君邪已经脱离危险,臣想今日就带君邪回京,而且皇上也该回京了。”
宋清瞳思索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醒来时就一直没看见水镜,“水镜呢?”
东方瑞恍然道:“老臣差点忘记,水镜让老臣转告皇上,他有事先行一步。”
他又走了?宋清瞳心中好一阵失落,如果没猜错,他是去寻找药材炼丹去了吧。
东方瑞又说:“四更天时,文贵君来给君邪疗毒,疗过毒后,说君邪已经脱离了危险,留下祛毒丹和生血药方,便匆匆走了。”
午后,蔺城府衙前停着两辆马车,马车后面是一百名骑兵,府尹赵涉送行,侍卫正将冷君邪抬上马车,此时冷君邪醒了,拉住宋清瞳不放手,宋清瞳随他乘上东方瑞的马车,马车不大乘坐起来却非常舒适,冷君邪孝顺,担心东方瑞坐起来颠簸,所以特意做过减震处理。
东方瑞乘坐宋清瞳的豪华车辇,澄观撩开车帘,嚷嚷道:“云先生,马车快开了,你怎么还不上来?”
云瑾从马车上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豪华车辇。
马车里,冷君邪后背靠在软枕上,宋清瞳坐在对面,空间狭小,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宋清瞳的心跳越发没有节奏,马车转弯,宋清瞳身体向一侧倾,冷君邪目光一闪,顺势将宋清瞳拉过来,贴着自己身边坐下。
深沉地目光注视着宋清瞳精致的侧脸,宋清瞳只觉投在她脸上的目光时灼热时冰冷,自己仿佛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真是受不了了!他到底记不记得?不过不管他记不记得,有些话她都要说出来!偏过头看向冷君邪:“阿邪,你怎么那么没有警惕心?喝酒时也不找根银针试试毒!”
冷君邪正看得专注,一怔,宋清瞳又说:“害得我连觉都没顾上睡,大老远跑过来,一来就被你——啊!”
身体不期然落进宽阔的怀抱里,冷君邪紧紧抱住自己,将头埋进宋清瞳的颈窝,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清瞳心头一惊,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冷君邪低声说:“别动,让我抱着你,记得小时候,你嫌马车颠簸,就赖在我怀里,让我一直抱着你,我的手臂都压麻了,呵呵。”
宋清瞳听话的一动不动,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转过天傍晚,宋清瞳一行人马抵达京城。宋清瞳长长吁出一口气,这一道上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冷君邪只要醒着,就拉着她的手讲从前的事,从领兵打仗到平常小事,事无巨细,是不是人在病中,就喜欢回忆过去?
景德宫
上官潋月坐在椅子里,看一眼对面的宋清瞳,随意地坐在太师椅里,男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一回皇宫先来到这里,嘴唇弯起浅浅的弧度:“皇上不在的这三天里,朝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奏折林大人都处理了,除了——”目光快速瞟一眼宋清瞳,“除了纪府少奶奶林向晚忽然失踪。”
宋清瞳故作诧异地看着上官潋月:“哦?林向晚失踪了?怎么回事?”
上官潋月本来是试探宋清瞳,他派人查访,没有找到林向晚的下落,很显然林向晚被人秘密拿下,事情办得滴水不漏,难道会是宋清瞳?不动声色道:“皇上此行蔺城,赤霄,湛卢,鱼肠没有跟随。”
宋清瞳忍不住笑了:“皇后观察细致入微,林向晚失踪,皇后怎么看?”
上官潋月深沉地看着宋清瞳,如果之前只是凭空猜测,那么宋清瞳现在的反应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皇上怀疑林向晚?有证据吗?”
宋清瞳勾起唇角,记得他说出沉掉风凌雪的船时,也没提过证据之类的鬼话,现在抓捕林向晚倒管她要证据,不屑道:“朕觉得谁有罪,就抓谁,不需要证据。”
上官潋月眉毛挑起来,宋清瞳好笑地瞥一眼上官潋月的表情,站起身,“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掉一个恶人!”在上官潋月闪动不明的目光中,走出景德宫。
回到寝宫,刚喝下一口茶水,赤霄湛卢鱼肠飘然落在宋清瞳面前,赤霄道:“主人,三天前深夜,属下们已经秘密将林向晚捉捕。”
赤霄说的时候脸微微发红,那晚鱼肠负责小孩,湛卢放哨,三个人里他的功夫最好,所以只好上床拿人,抬掌击向熟睡中的林向晚,哪知这女人警惕心极高,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