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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像贾家坡人那样过着水量充沛的日子,用上自来水,用上安全水,都是好的。”
到会的村民问:“什么时候开始?”
贾明珠说:“等时间定了再说吧。”
那村民问:“中午管饭吗?”
贾明珠看看宫支书,宫支书看看姚先生,姚先生说:“我看可以。大家来投工,给水池加盖,我们提供材料,中午不休息,坚持一气呵成,因为混凝土不能等,人能等,太阳的热量会让混凝土很快结块,以后想要纠正就非常难。所以,中午就需要在工地上吃饭了。我们会安排好大家的伙食。”
那村民说:“好,我相信姚先生,相信基金会。到时候,我们来做活就不需要自带干粮了。”
德志说:“大家的事大家做,我相信,大家都会从中受益的。”
贾明珠说:“明天开始,我奉献家里的木材,用来做模板,另外,希望大家奉献点急需的东西,万一没有,只好去买。”
宫支书说:“小东西就不必麻烦大家的了。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水池加盖项目中来。群策群力,大家都付出辛苦,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的。”
会议看起来取得了成功,群众为了后代,为了孩子,愿意自己辛苦点,把水池盖子做了,哪怕自己没有受益,也无所谓,这种牺牲精神在功利社会已经很少见了。在深山里,人们还是比较单纯,比较低平地区的人来说,还是保持着良善,谁知道呢?也许在城市里,人们内心里也有良善,但是,在邪恶面前,就退缩了。让步给那恶者,结果恶性循环,人都变得麻木了。
会议最后决定:明天开始装模,即,贾明珠提供木材,将木材改成模板,用来承担浇灌水池盖子的混凝土。然后,按部就班,有力的出力,有智的出智,将模板做好,然后铺设钢筋,就像做房子一样。
管委会的会议,乱糟糟的,不是那些村委会开的例会,基本上都是支书说了算,其他人去,只是凑个人数,举举手,表态基本一致,开会比较斯文,大家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说,更别说提意见,因为提了意见,等于没提。所提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反而引起支书的不快,一旦引起他的不快就麻烦了。
不过,大家都参与了,应该说对大家都是一种激励,比较热心参与这样的会议。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大家聚在一起,难免会说一些负面的话,张家长李家短的,弄得挺复杂的。宫支书不喜欢让大家来开会,不想处理那些扯皮拉筋的事儿,而每次开完会,就会出现一些邻里矛盾的新鲜又老套的事儿。
散会后,贾明珠带着德志来到房屋的山墙前,指着一堆木头说:“这些木材我准备留着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现在给水池加盖,急需木材,到别处弄,怕来不及,也担心质量,我就狠狠心,先斩后奏,将木头改了,支持项目。”
德志听了,惊得半天不得动弹。
第146章 传说之河
德志心想,这贾明珠还真豁出去了!连老本都拿出来了,看来,给水池加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做到的。趁德志还在村里的时候,抓紧时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真是要好好把握。
贾明珠说:“我明天找师傅来加工木材,这些费用,包括买钉子的费用,我都会一一记账,绝不出现任何纰漏。如果说项目刚开始不久,我没经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我也懂得了一些,姚先生就请看好吧。”
德志听说后,也不怎么评论,只是淡定地说:“您肯为大家做出牺牲,是好样的,值得大家向您学习。”
贾明珠说:“那是应该的。姚先生就看好吧。我做好后您来看吧。”
德志联想起了在项目起初,贾明珠拿水泥票做人情,弄得差点全军覆没,项目差点流产,现在还好,勉强又走了一段里程,到现在又弄得不伦不类了。如果想要彻底完成项目,得到满分,估计有些难。不过,在项目撤走之前,尽量留个好印象倒是一个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德志离开贾明珠家,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贾明珠是真是假,不管真假,看行动吧。
明天要回城一次,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准备模板,并且给水池加盖支模,德志可以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还习惯。德志心想,不回家看孩子,不像做父亲的,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德志跟妻子打电话,问:“你和孩子都好吗?”
他妻子说:“就是想你,别的都好。如果你能回来就好了,还跟我在老家一样啊,没什么两样。”
德志说:“村里的工作安排好了我就回去。还是要舍小家为大家嘛。”
他妻子说:“小家不顾,为大家其实不合适,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家都顾不好,怎么会顾好别人的家呢?”
德志说:“我保留我的意见好吗?”
德志的妻子又回答了关于儿子的一些情况,德志恨不得马上回到县城,看到自己的儿子。
在村里住了一晚,德志想,快要撤项了,竟然连沿渡河是什么样的还没看过,将来如果有人问:“你在哪里做项目?”
德志回答:“虎坡。”
人家如果喜欢追问,接下来就是:“虎坡在哪儿?附近有什么?”
德志想说,在沿渡河附近,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沿渡河是什么,德志又没去过,又怎么会回答呢?
德志在初到小城考察的时候,游览了神农溪,听说神农溪的上游就是沿渡河。
沿渡河的水流入神农溪,加上出自神农架的其它小溪,汇成一条小河,小河流淌,聚少成多,就成了著名的神农溪,到了长江,与巫峡的出口相连,神农溪看上去,就是一片汪洋了。
德志要回小城县城,已经走了很多次的公路了,想尝试着走水路,那就是要到沿渡河坐船到小城了。德志常常坐车,那车就是在沿渡河与小城之间来回地跑,为那些不想坐船的人,提供一个可以选择的出行工具。
既然这样决定,德志整理完了工作笔记,另外写了今天的日记,读读专业书,按照计划读了几章,然后听了听收音机,就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德志就起了床,他收拾好东西,弄点早饭吃了,然后站在门口等车,那车是去沿渡河的。
正在等车的时候,看见从公路上走过来一个人,对德志来说,身影较为熟悉,山区的早晨有些许的薄雾,加上德志的眼睛近视,不太容易看得清楚,德志猜出那人是贾明珠。
果然,他走近前来,德志一看,问:“您早啊,贾主任!”
贾明珠说:“早,姚先生!我是假主任。这么早您要去哪儿啊?”
德志说:“您老千万别用‘您’这个字,折杀我了!”
贾明珠说:“我们习惯用‘您’这个字眼儿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德志问:“这么早,您要去干什么?”
贾明珠说:“我们乡下人,早晨都起得早,还有比我更早的呢。我去找贾友牛借大锯。”
德志问:“借大锯干什么?”
贾明珠说:“把木料改一改。昨天我给您看的那些木料,准备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先拿来用,看样子,我还能活几年,老伴身体还算硬朗,最近几年,老天可怜,别收我们走就行了;至于那些已经用了的棺材木料,以后再说。”
德志说:“您的儿子很成器的,会为您考虑,会尽孝养老的。”
贾明珠说:“别提了。我儿子在县城里住,要让我们去,我们去住了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又回来了。还是土墙房屋好,住得踏实。小城里很热闹,人多,地方小,房子小,没有住在乡下自在。”
德志说:“那是。我不耽误您了,您去忙吧,有事电话联系。”
贾明珠说:“好的,真对不起,我开始不了解您,知道您是来办实事的,还以为是政府干部呢,以前被骗怕了,对您有些不太礼貌,也出了一些乱子,真的不应该,让您也担惊受怕的。希望您留在村里多做几年。”
德志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提。关键是以后的几个月里,把所有项目都完成,尽善尽美,竭尽全力做好,为将来留在村里继续实施新项目做好铺垫,也可以将其作为模范,供后来者参考。”
贾明珠说:“对,我去了,您可以坐到沿渡河的车,坐船回去,可能车快要来了。”
德志说:“好,谢谢您提醒,我再等等。您去忙吧。”
贾明珠和德志握了握手,就走了。
德志站在那里继续等,心想,贾明珠实际在为自己的事在忙。大水池就在房屋后面的山坡上,离他家的距离是最近的,怪不得怎么积极呢!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没有道理。
德志发了一会儿呆,一辆面包车“嘎”一声听在他面前,问:“去哪儿?”
德志说:“去沿渡河。”
司机说:“上车吧,我刚好去那里接人。”
德志上了车,又看了看门,已经锁好了,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如果遭了贼,也让人感到不爽。
车启动,沿着山体向上爬行。这里又是一番天地,先爬坡,转过几座山梁之后,开始下坡,一直下坡,到了山脚,就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床上裸露着一块块的石头,还有一些细碎的鹅卵石。
河岸之上是小集镇,有新时代的楼房,贴着瓷砖,窗子是钢塑的或者铝合金的,也有过去的古董式的房屋,小木屋或吊脚楼,在河边顺势而建,经过多少年,已无从考证,但仍在发挥着作用却是不争的事实。
河面上如同撒了一层金子,闪闪地跳跃,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想有朝一日能在河边和亲爱的人一起漫步,那多么惬意。
德志下了车,这车到了终点站,就不再前行,如果想坐船,必须要再换乘其它车辆去码头。
德志看到有人上来问:“有没有去码头坐船的?”
马上有几人响应,说:“我们去,多少钱一个人?”
那人说:“不贵,一人三元。”
有人还价,道:“二元带不带?”
那人说:“我们也不容易,三元是最低的了。”
还价的说:“坐船坐那么远才三元,你这么一点路,还要三元?”
那人说:“那不能比的,船装的人多,人多,钱就多,我这面包车,怎么能和大船比呢?好了,算了,薄利多销,你们都上车吧,一人二元。”
德志也跟着上了车,车很快坐满,朝码头方向驶去。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句话说出了山道的变幻莫测,真的,在怀疑无路可走的时候,司机总能找到一路来,对这段路,司机是很清楚的,他靠这路吃饭。走起来,车颠簸得厉害,可能考虑到这路也是暂时用一下,没有想办法维修。
三峡水库的水位还要上升,到时候,这条路有可能会被水淹没,投资维修得不偿失。
路相当难走,司机要三元钱不过分,过分的是乘客,话说回来,这是做生意,如同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无可厚非,说来说去,还是人们手里钱不多,节约和小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车到了码头,司机收了钱,下车,船还没来,码头上已经等着了一批人,零零落落地分布在码头的各个角落,码头也是简易的码头,原因也是即将被水淹没,这个地方水比较深,是个很好的驳船的位置。青石板已磨得很光滑,被水打湿,可以看得见人影儿。
没过多久,船来了,是机动船,铁皮做的,一次差不多可以乘坐200人,这样的船,不是旅游船,功能就是方便人们出行,但所走的水道,恰恰是神农溪。
德志上了船,看着低缓的山体,不觉得这条溪流会经历什么激流险滩,确实如此!随着三峡水位的上升,以前的山不再高,以前的水不再急,以前的险变为夷,检验水手的技术,通过如今的水道,无法检测。就是老水手,对现在的新水手,很是看不起,觉得不经历风浪的水手,练不出来好技术。现在的水手基本上不需要训练了,给他一条船,他就能开得稳稳当当的。
同时,风景如同一条桀骜不驯的烈马,变成了温顺的毛驴,如果想探险,无疑,神农溪不再适合。除非,到更远的上游,那里可能还存在着激流险滩,可以让那些弄潮者一试身手。
船推开了码头,劈开了绿镜子一般的平静的水面,缓缓地朝着峡谷里逝去。船非常稳,船尾的机器轰鸣和震动,对大船来说,一点都没影响。
有些小孩子在船上奔跑,大闹,因着高高的栏杆,和家长的保护,他们也习惯了这种出行方式,对两安的风景熟视无睹,包括那些常从沿渡河到小城县城工作的或休息的人来说,那不算什么。
这些让人陶醉的风景,是居住在平原的人们平常所看不